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章 單向跳躍

第一章 單向跳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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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單向跳躍

馮孟升這一飛,三人直穿出了數千公尺,隱入上方的雲層,這段距離說來也不短,不過馮孟升雖然帶著兩人,卻似乎一點也不費工夫。

適才下方的勁風激盪,本來上空的雲層多少也有受影響,但馮孟升卻刻意選有云的地方飛,這時進入雲層,滿空如雨如霧如棉絮般的雲朵在三人身畔拂過,在馮孟升氣勁的籠罩下,李鴻與班繡蓉兩人眼睛不懼風吹,不約而同地睜大眼睛,體會著這從沒有過的經歷。

馮孟升這麼一飛,至少飛出了五、六公里,一路上自然不會處處積雲,不過他似乎為了避人耳目,老是找有云的地方鑽,也花了不少時間。

李鴻對於穿雲過霧的美景,很快就習慣了,此時他突然湧起了一股強烈的挫折感,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馮孟升的功力居然變得如此高強?不但飛行無聲,而這種速度,更是自己現在完全沒辦法辦到的。

想到當初初練“柱國先修”與“御空之術”,三人在趙寬房中切磋琢磨的往事,那時自己還算是功力最高的呢;沒想到分離不到兩個月,馮孟升功力居然已到了這麼高深的狀態,不但能高速飛行,還能隱藏起飛行的破空氣爆……自己根本連飛都飛不了這麼快。

忽然間,馮孟升一轉方向,破雲而出,向著上方急飛,目光跟著往上看的李鴻與班繡蓉,卻見上方空中正橫躺著一個胖胖的身影,兩人眼睛同時睜得老大,那……那莫非是……趙寬?班繡蓉突然間感到千般的委屈,兩眼一紅,淚珠滴了下來。

“你這個死胖子!”馮孟升一面減速,一面已經先一步罵出聲來:“待在空中也能睡覺?”半空中的趙寬一個旋身,轉變成臉朝下說:“?G……我好不容易才搞懂怎麼橫躺,你羅唆什麼?”馮孟升這時已經凝在趙寬身畔,他??了一聲,也沒多說,緩緩放開了裹住李鴻的勁力,李鴻自然而然的運起功力,不但凝住在空中,也得運勁抵禦高空中的低溫。

“李鴻啊……”趙寬搖頭晃腦的說:“可真是好久不見啊。”

這個……這個死胖子……李鴻呆了半晌,突然哼了一聲說:“你的師妹,你自己顧好!”說著輕輕一拋,把班繡蓉緩緩送向趙寬。

突然這麼一下,班繡蓉可真的大吃一驚,不過隨即發現李鴻極有分寸,並不是隨手一扔,才好不容易穩下心情。

趙寬輕輕一伸手湧出氣勁,將班繡蓉裹起穩穩地立在空中,趙寬直起身形,向著班繡蓉瞪眼說:“你幹什麼到處亂跑?”班繡蓉剛剛一嚇之下,眼淚不由得止住了,再被趙寬這麼一問,她低下頭,隔了片刻才緩緩地說:“我擔心你們啊……”這兒的溫度其實已經低於零下,不過在趙寬的氣勁包裹下,班繡蓉倒是不覺其寒。

趙寬也猜得出她的回答會是什麼,他翻了翻白眼,懶得再說,轉頭對馮孟升說:“還順利吧?”“果然激起氣爆。”

馮孟升點頭說:“那兒可真是天翻地覆。”

“我們一路結的仇家可多了。”

趙寬嘆氣說:“萊家、方家、曹家……唉……”剛剛看趙寬一舉手虛托住班繡蓉,李鴻更訝異了,趙寬也變得這麼厲害?他悶悶地說:“要不要加上我惹的鐵門家和瓦德家?”“呃……”趙寬不禁傻眼,望著李鴻說:“你一個人也這麼厲害?”這不該用“厲害”形容吧?李鴻瞪了瞪趙寬,突然訝異地說:“你們怎麼知道會激起氣爆?又怎麼知道我在哪兒?”“心劍會爆是那個吳草包說的。”

趙寬哈哈笑說:“對了,你可別被孟升唬到,他只有身法能看。”

“呃……”馮孟升老臉掛不住,憤憤地說:“你還不是出手就會亂飛?”這話是什麼意思?李鴻一怔,目光在兩人臉上轉來轉去。

馮孟升這才回頭說:“李鴻,你練成的功夫,聽吳兄說非常難練,而且是威力極大的一種,我們實在太佩服了。”

佩服自己?李鴻傻眼半天才說:“吳兄是誰?就是剛剛那個……皇儲?”李鴻可還記得巴特西如何稱呼吳耀久。

“正是那傢伙。”

趙寬晃啊晃地飄過來,又晃啊晃地飄開,一面說:“我們麻煩大了,得去皇都救他脫困。”

這……這又是什麼意思?李鴻望著馮孟升,馮孟升苦笑地嘆了一口氣,這才緩緩向李鴻解釋。

原來三日前逃離紐熬港之後,對應該如何尋找李鴻,三人完全拿不定主意,加上曹家軍四面搜尋得十分勤快,大夥兒一時也不敢隨便亂飛,只慢慢西進,昨夜才剛剛經過紐熬城西方四百公里遠的胡斯城。

今晨突然感受到氣爆,大家功大都足夠,自然會注意到,不過還沒接近,就感受到路天的勁力,這可把三人嚇了一跳,但同時也猜出被圍困的八成是李鴻。

冒險從高空鳥瞰,三人發現李鴻的氣劍正被路天所擒,眼看即將被捉,三人避開商議一會,很快就確定,只有吳耀久出現,李鴻才有一線生機。

權衡輕重下,趙寬終於答應必定救出吳耀久,這才哄得吳耀久出場搗亂;而在氣勁激爆之下,馮孟升這幾日越趨熟練的“雪舞身法”恰好發揮功效,他無聲無息的鑽入勁風區,當場救出了李鴻與班繡蓉。

聽完這一大段,李鴻這才明白事情的始末,他皺眉說:“你們也不該冒險。”

說老實話,心劍會爆散雖是必然,但會不會連鎖反應激起氣爆,卻是十分難說,李鴻回頭想想,自己能逃出生天,真有些不可思議。

“去皇都救那個草包,總比救你和班繡蓉容易吧?”趙寬笑嘻嘻地說:“說不定他自己又溜了出來,誰知道?”這話說的也對,李鴻本就是提得起放得下的個性,也不再提起此事,詢問起別後狀況,而趙寬與馮孟升也頗想知道李鴻怎麼練成這古怪的功夫,反正班繡蓉也不是外人,四人就這麼懸在空中,嘻嘻哈哈地聊了起來。

※※※吳耀久既然現身,巴特西與路天不敢再遲疑,連追索三人的事情都放下了,當務之急就是把吳耀久送回皇都,至於李鴻等人,反正他們天下已無容身之處,也不怕他們逃得了多久。

兩人最擔心的,就是吳耀久若硬是不回去,除了打昏帶回之外,似乎也沒有別的辦法,可是對皇儲這麼做,想來想去也不大妥當,沒想到吳耀久這次倒是頗安分,一口答應隨兩人回返,路天與巴特西大喜之下,自然不敢久待,當天下午就帶了吳耀久,以極高的速度飛回皇都。

回到皇都,吳耀久自然得先被自己老爸——當今的無皇六世好好罵上一頓,足足罵到天黑,他才灰頭土臉地走出了“懸心宮”大殿,步入通往殿門的挑高寬廣大道。

吳耀久一走出來,剛剛一臉誠懇悔悟的模樣立即消失,正轉著眼珠的時候,遠遠的殿門突然傳來呼叫:“皇儲!”兩條人影迅速飛身過來,臉上都是欣喜。

吳耀久抬頭望過去,哈哈一笑才要說話,突然發覺不對勁,連忙回頭往殿中看了一眼,見裡面罐有傳來罵聲,才鬆了一口氣,飄身前迎說:“幕斯安、路易,你們兩個都沒受傷吧?”不過聲音依然不敢太大聲。

“我們沒事。”

一個渾身活力、稱得上俊秀的年輕小夥子眉毛皺在一起,有些怨怪地說:“聽說皇儲和一些罪犯混在一起不肯回來?”“你別捐說八道。”

吳耀久連忙瞪了對方一眼,目光一面向後方轉了轉。

年輕小夥子會過意來,連忙吐了吐舌頭,壓低聲音說:“忘了,皇儲別見怪。”

“別在這兒說。”

吳耀久往前飄,一面低聲說:“先去找爺爺。”

“去見五世?”年輕人又忍不住說:“皇儲不先歇息一下?”“不用。”

吳耀久瞪了年輕人一眼說:“路易,幾天不見,你還是這麼羅唆。”

路易臉上一陣尷尬,閉上嘴不說話,另一個面板較黑的壯實年輕人輕笑一聲說:“其實路易說的也對,皇儲也該先休息一下。”

“幕斯安也這麼說。”

路易這下可來勁了,嘻嘻笑說:“可不能說我嘔唆。”

吳耀久搖頭說:“你們不知道,我找爺爺有事。”

這兩人年約二十歲,七、八年前因秉性聰惠,被挑選來侍奉吳耀久,三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彼此朋友的關係還多於主僕的關係,當時吳耀久溜出皇都,兩人無法阻攔,只好陪著跑,若不是被滿鳳芝一掌打入美克灣,只怕也一起被捉到南極洲去了。

這時,三人已經飄過長廊,將到殿門,門口突然轉出一名長髮中年女子,微笑攔住三人說:“見過皇儲。”

吳耀久吃了一驚,凝住身形才說:“李鳳?你怎麼在這兒?”“見過李大武士。”

路易與幕斯安同時向著李鳳施禮,似乎並不訝異,兩人對視一眼,都沒再說話。

“奉首席之命,在他回來前,暫時保護皇儲。”

李鳳微笑說,看來十分和氣。

吳耀久面色微變,眉頭皺起說:“王首席不在皇都?”“正是。”

李鳳點點頭,臉上依然掛著微笑說:“最近南極洲動作頻頻,首席難免多操勞一些。”

“為了出現在紐熬港的兩個敵方衛統嗎?”吳耀久想起滿鳳芝與孫飛霜,她們若留在舊大陸,趙寬等人的威脅又多一個。

“不。”

李鳳搖頭說:“首席聽說舊大陸那兒越鬧越亂,昨天決定過去看看,後來得知皇儲的下落,遂命李鳳暫為護衛。”

“那……”吳耀久對舊大陸沒什麼興趣,他搔了搔頭說:“我要去見爺爺,要一起去嗎?”“李鳳在樓外恭候。”

李鳳點點頭,客氣而堅定地說。

吳耀久不再多說,聳聳肩,領著路易與幕斯安向著“探源大樓”飛去,李鳳也就安安靜靜地在身後不遠尾隨,一點也沒有不耐煩的模樣。

吳耀久臉上雖然沒什麼反應,但是心裡卻是暗暗叫苦,王崇獻這會兒派了一個高手來叮哨,自己溜走的機會可說更少了,別一不小心把趙寬等人也陷在這兒,那可就麻煩了。

李鳳與雪梅是六位大武士中僅有的兩位女性,不過她的年紀可比雪梅大多了,說起容貌,也還頗有幾分姿色,只不過沒有雪梅清麗。

不過兩人成為大武士,本是憑著真本事,與容貌毫無關係,派她跟監,吳耀久想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沒有其他人理會,吳耀久加上趙寬等三人一起出手,也不是李鳳一個人的對手。

不過吳耀久這時只覺得麻煩而已,倒也沒有什麼喪氣的想法,他一路直飛,熟門熟路地飛到探源大樓,李鳳微微一笑,停在樓外等候,果然沒有跟進去。

事實上李鳳也不是裝大方,縱然早有規定,任何人的靈覺不得探入探源大樓,但以她的能力,足以在整個探源大樓外佈下監視的靈覺,若是吳耀久想溜,絕逃不出她的監視。

吳耀久也沒這麼急著溜,他有信心趙寬等人一定會來,這次不用自己傷腦筋;不過他們三個不敢飛這麼快,也許還得等上兩日才能趕到皇都。

他不是第一次來,很快就奔到了無皇五世的研究室前,敲了敲門嚷:“爺爺,我回來了。”

門口一個擴音小方格傳來五世的聲音:“吵死了!唔……你這死小子肯回來了?門開了。”

吳耀久推門而入,一面順手帶上了門,至於幕斯安與路易兩人則等在門外守候。

吳耀久進門,卻見屋中不止無皇五世,還有一個面貌清俊的壯年人正與五世相對而坐,此時也正轉過頭來望著吳耀久微笑。

吳耀久見到那人,哈哈一笑說:“史力況,你也在?與我爺爺又在研究什麼怪東西了?”“你這小子說話越來越隨便了。”

五世笑罵說:“你爸爸說你出去認識了壞朋友,看來還真是沒錯。”

“哪有?”吳耀久瞪眼說:“他們都是好朋友。”

說實在的,吳耀久剛剛的說話方式,確實是受到趙寬影響。

“皇儲別來無恙。”

壯年人史力況臉上露出一個近乎完美的微笑說:“我們在討論舊大陸的事情。”

“舊大陸?”吳耀久一愣說:“聽說最近南極洲的人常去亂?這種事情,你們合成人不是該找王首席商議嗎?”他也是剛剛才聽說,順便就搬了出來。

史力況正是合成人,也只有合成人,才會有這麼趨近完美的臉型,不過也是因為史力況是中期的成品,約莫是無元七、八十年製造出來的;到了“四九戰爭”的年代,合成人與以無祖無首的聖島一群人展開戰爭,為了戰鬥的需要,之後製造的合成人長相越來越像平凡人,一眼望去就不大容易分辨了。

史力況聽見吳耀久這麼說,點點頭說:“我們可以體會王首席的困擾,對方並未侵犯新大陸,王首席也不好干涉,不過若讓新皇等人在舊大陸這麼繼續下去,我們擔心會有不可測的後果。”

聽來好像很有趣,吳耀久忙問:“什麼後果?”史力況笑著搖搖頭,轉身向五世說:“就如五世所言,我們可以往那個方向嘗試看看。”

“我也沒有把握。”

無皇五世思索著,“我反而擔心另一個問題……空間躍跳聯絡,典籍中確實曾有記載,不過那如果不是傳說,就是如同神話般的無祖等人才能掌握,想用科技的力量模擬,不知道能量夠不夠。”

“這不是大問題。”

史力況點頭說:“困難在於發現與製造,不在於維繫的能量大小,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解決,我們比較擔心的是去向。”

“如果只是這個問題,那就回到剛剛討論的地方了。”

五世說:“我雖然沒能見過,但可以確定有人能控制。”

史力況接著說:“所以我們先確定這是可控制的……至少有人辦得到,而我們現在能造成空間連繫,卻不能控制去向。”

“我的建議也是異想天開。”

五世微笑說:“單向跳躍若能成功,確實是個最完美牢籠了。”

什麼牢籠?吳耀久越聽越迷惑,但他知道眼前兩人一個是人類中的科學痴,另一個是合成人某個科技研究小組的頭頭,兩個人聊得起勁,絕不會理自己,吳耀久只好安分地繼續聽。

不過這時史力況突然停了下來,似乎正在思索著腦海中的資訊,吳耀久見怪不怪,連忙插嘴說:“爺爺,你們說什麼跳躍?”“你聽不懂啦。”

五世似乎也正想著事情,不大耐煩的揮手說。

吳耀久碰了個釘子,搔了搔頭正想繼續努力,史力況已經開口說:“其實想想,單向跳躍似乎在理論上更容易達成,我們早該想到的。”

“是嗎?”五世有些心癢難搔地說:“要不要把理論說說?”合成人限於規定,許多科技細節不能對五世說明,但合成人面對一些系統化思考無法解決的問題時,還是會考慮人類的跳躍式思考,所以合成人往往會來與五世討論一些他根本不知道來龍去脈的東西。

對於五世來說,這樣自然大是沒趣,可是若是拒絕,卻連蛛絲馬跡也聽不到了,所以只好耐下性子幫忙,一面想辦法打探更多的資訊。

史力況與五世相處也有幾十年了,他臉上露出微笑說:“單向跳躍確實容易多了,多虧你的提醒。”

這些合成人一個比一個老奸巨猾,就是不肯稍露口風。

五世在心裡暗罵,口中卻說:“沒什麼……這麼說來,你們很快就要運作了?”“假設可行的話,還有另外一個問題要解決。”

史力況笑容又收了起來:“不能影響到地球原有的生態。”

五世一怔,跟著收斂起笑容說:“這確實十分重要,你們計劃的空間如此廣泛,這樣的響影可真不小。”

“正是。”

史力況一面思索一面說:“大氣流轉、水迴圈,都還有辦法利用分子結合鬆散的特性減少影響……這麼一來,熱量的平衡也不是大問題,剩下就是生態圈的問題了……該怎麼解決?”這下五世可不知道該怎麼建議了,他根本不知道對方技術的關鍵處在哪裡,不過這也難不倒他,反正他也是這麼猜過來的,五世想了想說:“用體積如何?”“不妥。”

史力況搖了搖頭。

“速率如何?”五世接著說。

“更不妥。”

史力況皺眉說:“人類能達到的速度太多,如何分辨?若是慢速豈不是辨認不出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五世一皺眉,頗有些難以開口,吳耀久這時卻發現玩這個遊戲的訣竅……胡猜是吧?吳耀久當即開口說:“內力含量如何?”“你這小子吵什麼!”五世忍不住瞪著吳耀久罵。

“等等……”史力況卻突然轉過頭說:“這未必不可行。”

吳耀久可得意了,笑望著吹鬍子瞪眼睛的爺爺,忍不住嘿嘿地笑了出來。

五世瞪了兩眼,沒空追罵,瞪著史力況說:“你們什麼時候能測內力了?以前不是說測不出來?”“有多高功力確實測不出來。”

史力況也不生氣,微笑說:“但有沒有修練過,卻是可以測出來……這是在四九戰爭之後研發出來的,是個蠻古老的技術。”

難怪四九戰爭會輸。

這句話不好出口,五世隔了片刻才悶悶地說:“可是空間斷續怎麼能分辨物件?”“所以要新增感應器,控制能量的出沒。”

史力況突然嘆口氣說:“不過這麼一來,使用的年限就更短了。”

這話吳耀久又聽不懂了,他忍不住說:“怎麼有這種事?”難道持續使用比較省能量?果然沒人理他,史力況接著說:“為了避免來不及反應,在邊界處,還得加上偵測大體積高速度的感應器。”

五世想了想說:“好像差不多了?”“是差不多了。”

史力況微笑一下說:“今天您與皇儲幫了好大的忙。”

“這小子是蒙中的。”

五世沒好氣地說。

“不知道五世最近需要什麼?”史力況和聲說。

“多頻射線光電子能譜儀。”

五世似乎早想妥了,回答非常迅速。

“這不行。”

史力況皺眉說:“五世早已知道,牽涉到微處理的事情,我們不可能鬆口的。”

“??!”五世不滿意地說:“那我要一組全頻式遠距掃描雷達反饋器,我可不要大型的,越小越好,最好是掌上型或更小的。”

史力況遲疑了一下才說:“這沒有問題……但……你剛剛要能譜儀,莫非你已經成功了?”“什麼?”五世瞪大眼說:“什麼成功了?你想賴皮就說一聲。”

“我答應的事情自然會照辦。”

史力況嘆了一口氣才說:“可是你要知道,不再研發智慧體,是無元二○一年‘互不侵犯合約’中所訂定,我們也一直沒有再製造新一代的合成人……”“我知道啦。”

五世揮手說:“你別瞎猜好不好?”史力況沒再多說,轉身往外走,一面說:“我會派人送來。”

“快些啊。”

五世露出笑容,揮手送走了史力況,等到門關上,五世才喘了一口氣坐下說:“要騙個東西,可真費勁啊。”

“爺爺。”

吳耀久終於能說話了,他大感委屈地說:“你在搞什麼啊?”“你別管這些。”

五世轉回頭說:“你這麼有耐心聽完,一定有事要問……你最好快說,他東西拿來我就要忙了。”

“嘎?”吳耀久跳起來說:“這是對幾個月不見的孫子說的話嗎?”五世??了兩聲說:“你這麼不聲不響地溜走,算是對得起爺爺?”吳耀久呆了呆忙說:“我也是沒辦法啊,若是老實跟您說,會放我走嗎?”“會啊。”

五世答得理所當然。

吳耀久可說不話來了,他愣了晌才說:“為什麼?爺爺只幹了三十七年,老爹可是當了六十多年了。”

“我用的是另一種演算法。”

五世呵呵笑說:“你爸爸三十五歲即位,你可才三十三歲。”

吳耀久聽了不禁眉開眼笑,樂陶陶地說:“原來如此,果然是個好演算法。”

“不過就算有道理也只能多拖兩年。”

五世一盆冷水澆下來,沒好氣地說:“讓你爸爸休息一下很過分啊?”“爺爺才過分。”

吳耀久打抱不平地說:“七十歲的時盡就說身體不好要退休,過了六十多年,一樣活蹦亂跳的,難怪老爹只想著打我的主意。”

“這算什麼話?兒子幫老子的忙是天經地義……”五世突然一瞪眼說:“等等,佚的意思是我該早點死翹翹嗎?”吳耀久嘿嘿笑說:“不敢不敢,祝爺爺萬壽無疆。”

“萬壽個屁。”

五世在吳耀久面前,說話更為輕鬆,似乎兩人吵鬧已慣。

“對了。”

吳耀久想起正事,正了正臉說:“爺爺,我有幾個朋友想來拜訪您。”

“朋友?”五世眨眨眼說:“哪兒來的朋友?”“反正是好朋友。”

吳耀久擠著笑容說:“能不能讓他們在這兒住一陣子?他們……他們有事向爺爺請教……”五世這可大起疑心,狐疑地望著吳耀久,吳耀久被看得心中發虛,尷尬地笑了笑,卻又想不出來什麼有力的理由。

這也只能怪當時為了救李鴻,商議的時間太短,吳耀久只來得及決定與他們在這兒會合,畢竟整個皇都之中,也許只有這裡還算得上安全,至於該如何說服自己爺爺,卻是來不及請教趙寬與馮孟升。

五世閱吳耀久侷促的模樣,他瞪了吳耀久一眼說:“這兒有空房間嗎?”吳耀久抓著自己頭髮,煩惱地說:“爺爺,你就幫我想想辦法吧。”

“你老實說的話,我說不定還會考慮考慮。”

五世翻著白眼說:“是不是你這幾個月在外面結交的壞朋友?”吳耀久閱麼世口口聲聲壞朋友,終於忍不住抗議地說:“他們一點都不壞,只是被通緝而已,而且一定是冤枉的。”

“被通緝還不壞?”五世剛剛還有點兒半開玩笑,這會兒臉可真的拉了下來,瞪著吳耀久說:“他們被哪一個軍團通緝?”哪一個都不是——是被皇都通緝。

但若是老實說出來還得了?吳耀久雖然不大會說謊,也知道實話不能說,傻了片刻才說:“反正這不重要,爺爺就幫我這個忙……好不好啦?”吳耀久露出一臉懇求的神色。

“我不是不幫你。”

五世心一軟,嘆聲說:“你要搞清楚,這兒是合成人的地方,他們開了一間實驗室給我,已經算破例了,怎麼可能再弄幾間房?你要他們在這兒打地鋪啊?”“也可以啊。”

這有什麼關係,反正有機會就溜了,吳耀久連忙說:“就這麼決定了。”

“你胡說不道什麼?”五世瞪眼說:“我現在的研究正值緊要關頭,怎麼可以隨便讓人進來這兒廝混?”“我保證他們不會打擾您的研究。”

吳耀久連忙拍胸脯。

吳耀久畢竟是五世唯一的寶貝孫子,雖然常常吵吵鬧鬧,也實在狠不下心拒絕,問題是最近的研究,絕不適合有人來打擾,五世這時可真是有點困擾。

吳耀久見狀,知道已經產生了希望,只不過他沒這麼細心,卻是看不出五世的困擾,只一個勁兒地在旁敲邊鼓說:“沒問題啦,沒問題啦……”“你閉嘴。”

五世罵了一聲,隔了片刻才說:“我不能答應……”不會吧?吳耀久的臉立即苦了下來,只聽五世接著說:“現在不行答應你,得看到時候我完成了多少,若恰好等告一個段落,才可以幫你招待他們幾日。”

吳耀久這時總算有了一點點希望,他嘆了一口氣,還要再說時,門口的傳聲器傳來聲音:“五世,你要的東西拿來了。”

五世兩眼一亮,迅速地按鈕開門,一面急衝衝地奔了過去說:“快給我。”

吳耀久心中大叫完蛋,東西一來,自己再說什麼,爺爺也絕對聽不下去了,只怕馬上就會把自己趕了出去,吳耀久不禁有些埋怨,直瞪著門口那個來的不是時候的傢伙。

門外站的不是別人,正是當初救出李鴻的合成人——陳山恩,他也認識吳耀久,只見他一面遞過一個小盒交給奔過來的五世,一面向吳耀久打招呼說:“原來是皇儲。”

“嗯嗯……”吳耀久沒好氣地打個招呼,不等五世趕人,一面往外走一面說:“爺爺,你什麼時候會告一個段落?”“快則兩日,慢則十天半個月。”

五世愛莫能助地望著吳耀久說。

可真是糟糕了,趙寬他們若是一路順暢,兩天內就會趕到,到時該怎麼辦?吳耀久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好帶著擔心,唉聲嘆氣地離開“探源大樓”。

※※※無元五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吳耀久倒是白擔心了,趙寬他們根本沒辦法這麼快趕到皇都。

三人帶著班繡蓉飛出沒多久,就發覺四面搜尋的人突然增加了許多,而且大都是站在高空中瞭望,逼得眾人寸步難行,就算半夜潛行也十分困難,足足過了三日,眾人還在曹家軍境內,無法進入鐵門地境。

而且隨著時間過去,出現了更多不屬於曹家軍的人物,看服裝,似乎有的是鐵門軍,有的是方家軍,還有幾個少見的似乎是萊家軍的高手,似乎整個北大陸的南面這塊,所有家族都聚點到了胡斯城方圓千公里處,就是不打算讓三人逃出生天。

也許是禍闖的太大了吧?這一路過來,趙寬與馮孟升除了大大得罪萊家族之外,更毀了方家的耳母城、曹家的紐熬港;李鴻則是讓鐵門軍栽了個大筋斗,數日前一戰,更打傷了不少鐵門軍的人,也難怪此次這幾個家族橫定了心,史無前例地聯合起來,天上地下地佈滿眼線,似乎非把四人抓到不可。

最無辜的該算是班繡蓉吧?她本來一點事也沒有,只因為出來找尋趙寬等人,無緣無故被牽扯進來,這下三人也不敢讓她一個人回買弭城,只好帶著她逃命。

前兩日趁著半夜,一路貼地緩飛,找到了森林才敢停留,好不容易接進了鐵門地境,但昨日一商議,李鴻才想起來鐵門地境幾乎都是萬里黃沙,連遮掩的地方也沒有,這麼一來,三人別無選擇,只能繞過美克灣,穿過南大陸與北大陸間的古佛海峽,到新大陸西面的帕西菲洋,從海路前往皇都。

這個選擇,可以說是十分冒險,三人功力固然提高了不少,但這一條途進入茫茫大海,可能連個休息的地方都沒有。

除了超過五千公里的長途行程,若被人發現,也馬上會遇到無處可逃的窘境。

但既然已經許下了諾言,不跑這一趟又說不過去;三人帶著班繡蓉,終於在今日凌晨飛入美克灣,向著南方近千公里外的古佛海峽前進。

一入海,眾人的速度逐步提高,根據雪梅對李鴻的提點,每小時不超過五百公里被發現的機會就不大,但為求謹慎,他們將速度放慢到兩百公里左右,以避免突然出現意外。

所以直到天色漸明,眾人依然沒能飛到古佛海峽,仍在一望無際的美克灣上苦苦飛行。

眼見東方天際際微微發亮,馮孟升運氣傳聲說:“我們繼續飛嗎?”李鴻聞言不大同意地說:“這裡停與不停也差不多,何必停?”趙寬望了身旁的班繡蓉一眼,見她沒什麼疲態,於是沒什麼意見地說:“那就繼續吧。

反正如果有人攔路,白天與黑夜都躲不掉。”

“說得也是。”

馮孟升不再多說,繼續向著南方飛行。

這一路上其實是沿著陸塊飛行,否則大家都沒有海上飛行的經瞼,若一個不小心迷了路,那可是大大糟糕,所以總是讓大陸氣南延伸的陸塊保留在視野之內,藉此校對方向,但相對的,全程距離自然大幅拉長。

又過了幾個小時,整片海洋在陽光照耀下閃動著點點波光,隨的浪潮的翻動,白色的浪花不斷在眾人身下氣後急掠,溼潤的海風帶著一股海洋的味道,偶爾見到魚兒倏然躍出海面,飛灑的水珠反映著天際的豔陽,又是一種新鮮的感受。

若不是在逃命,這可真是個不錯的經驗啊,馮孟升想著,不禁轉回頭說:“很舒服吧?”“舒服?”趙寬可是一點也不詩情畫意,他板著臉說:“找個地方躺下才舒服。”

李鴻哼了一聲說:“遇到人就不舒服了。”

“若是會遇到人,不知道會遇到誰?”趙寬突然呵呵笑說。

“別這麼烏鴉嘴。”

馮孟升思忖了一下才說:“其實他們應該想不到我們會出海,更想不到我們的目標會是往西。”

“說得也是。”

趙寬眨眨眼說:“你算過了嗎?”馮孟升聽出趙寬這句話不懷好意,他瞪了一眼說:“沒有!我哪會什麼事都算。”

“是嗎?呵呵……”趙寬笑嘻嘻地說:“誤會誤會。”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開玩笑,李鴻卻不怎麼接話,一方面他本來話就不算多,何況還有個女人在旁邊?而且李鴻對於班繡蓉的感覺,已經從以前的漠視,莫名地多了些奇怪的心情,他想不透這中間的變化,便變得更沉默了。

隨著多佛海峽出現,眾人沿著北岸正式轉向,不過因為南岸距離太遠,四人遙望過去,南邊依然是一大片的海洋。

多佛海峽,據說是在四九戰爭時陸沉的一部分土地,也不知道是合成人還是無祖弟子造成的,總之,過了數百年,當初的傳說也逐漸湮滅,更有人認為多佛海峽本來就是如此。

但只要到過這兒的人,大概都不會這麼認為,畢竟整片的北岸海岸線實在過於筆直了一些。

這時四人自然沒興趣研究多佛海峽的歷史,只自顧自地不斷往西飛,飛過山多佛海峽就等於繞過了鐵門軍團與瓦德軍團,可比一路殺過去安全許多。

問題是天不從人願,進入多佛海峽沒多久,目光不斷往前巡視的馮孟升便突然一驚說:“糟了。”

四人的目光同時轉過去,卻見遙遠的上空有個身影,正從空中周下方俯視,也不知道是不是敵人派出來監視的人馬。

這一剎那,誰也沒說話,李鴻當先在一瞬間送出了心劍,迅疾穿破空間,飛射對方。

沒有人的目光追得上心劍,但三人都能感受到心劍的變化,只見對方似乎在同一瞬間察覺眾人的形跡,在這一剎那氣勁突然暴起,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轟地一下,硬是擋過了心劍這次攻擊。

不是庸手?三人同時一愣,趙寬突然間一揮手,馬上將班繡蓉拋到了李鴻的懷中,全身氣勁湧起,一面迅疾往上拔升,手腳等地方也開始逐漸擴張,龐然的威勢猛然爆發出來。

而馮孟升的速度更快,長劍拔出的同時,有如流光一般向上方直閃,一道藍色電光超過趙寬,率先往空中那個身形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