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六章 元嬰心劍

第六章 元嬰心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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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元嬰心劍

見到李鴻居然還笑得出來,鐵門西雲不禁勃然大怒,他怒目說:“你……你騙得我好……”李鴻心想,無論接下來如何,還是先把之前的事說清楚,於是他緩聲說:“西雲兄……”“你住口!”鐵門西雲大聲打斷了李鴻的話,怒氣衝衝地說:“是我瞎了眼睛,認錯了人,我今日非得殺了你這個可恨的傢伙。”

真有這麼嚴重嗎?李鴻為之啞然,不過畢竟是自己不對,也不好多辯解什麼,李鴻只能說:“既然如此,我無話可說。”

李鴻當即催動氣劍,緩緩在頭頂上聚集。

鐵門西雲也不多說,兩手氣劍揚起,卻見李鴻腦門上突然出現閃光,鐵門西雲雖然頗有些意外,但他畢竟恨透了李鴻,只聽他大喝一聲,御氣飛過長空,手腳齊揮,四道門軍的人死在曹家境中,當下開口阻攔。

事實上,鐵門西雲因為長相不討人喜,上司同僚未必覺得他順眼,下屬看他就怕,因此向少結交友朋,沒想到遇到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李鴻,為了想辦法看到地球儀,與他有一搭沒一搭地扯了半夜。

鐵門西雲可真是把李鴻當成至交,只差沒開口要求結拜;所以當時遇到瓦德軍團的質疑,鐵門西雲才會一力幫李鴻開脫。

但到了最後發現真相時,對鐵門西雲的打擊也就奇大無比。

這下他可是恨透了李鴻,境內搜捕兩日毫無成效後,估計李鴻必已進入東方曹家地境,他遂主動表示要往東追蹤。

到他人境內行事本是大忌,但鐵門萼明知無法阻止鐵門西雲,又怕對上級無法交代,到最後只能提早放他長假,他要不要領人追蹤,只好當作不知道了。

恰巧,曹家族剛經過紐熬港之變,正忙著救死扶傷,頗有些人手不足,又急著把罪魁禍首趙寬、馮孟升抓住,一樣得派人到處搜查,鐵門西雲這時到是來得恰好;不過以曹家軍的立場,當然不能讓鐵門西雲帶人在自己地盤內到處亂逛,於是派出曹匹宕率幾名官兵陪同搜尋西面地境。

沒想到才經過兩日,就找到了李鴻與班繡蓉兩人……當然,若不是司妥東突然興起,舉辦宴會,也未必會引得在高空中觀察的眾人注意。

這時李鴻眼見鐵門西雲衝來,他上次旁觀鐵門西雲與瓦德軍團對戰已有心得,知道若讓鐵門西雲衝到,只怕自己應付八鑲,李鴻不敢遲疑,心念一催,氣劍倏然間往前急衝,向著鐵門西雲腰腹間飆射。

這下可比瓦德軍團的“甩手刀”快多了,鐵門西雲一怔,雙手氣劍一個聚氣交錯,一面迅疾的側身。

倏忽間兩方氣劍相遇,一陣氣勁激爆。

李鴻的氣劍微微一頓,向上方一彈隨即折回李鴻身畔,鐵門西雲卻是往後飛退了七八公尺,雙手的無形劍氣被轟散了十之五六。

這一下相撞,鐵門西雲本來凝聚如實的兩道氣勁,被擊散開時的威勢自然不小,李鴻距離遠些,加上方向相反,還沒什麼感覺,鐵門西雲卻不大好受,他一面催勁補足兩手氣劍,一面更提高了警覺,小心翼翼地再度向李鴻欺近。

“鐵門令請稍候。”

曹匹宕突然開口:“再過不久必有人來援,無須與他拼死。”

他也看出來鐵門西雲只怕不是李鴻之敵,總不好讓鐵門軍的人死在曹家境中,當下開口阻攔。

不過這麼一來,可提醒了李鴻,自己氣劍凝聚如實,攻擊時勁力不會外散,不容易被人偵查到自己的行蹤,但只要搏鬥時對方氣勁激湧,必然會引起高手的注意,那可就不大妙了。

李鴻這麼一想,不再遲疑,隨便選了個方向,一面疾飛,一面運使氣劍向的敵方射去。

這下十三個人同時動了起來,鐵門軍團長長短短的氣劍向著李鴻衝來,這還沒什麼特別的,曹家軍卻是各是各樣的樂器同時出籠,各種奇異的音波聚集轟向李鴻耳門。

這可麻煩了,李鴻面對鐵門軍的攻擊,氣劍飛轉之間,敵方無不暴退,但音波攻擊卻是氣劍所無法防禦的,李鴻頭一疼,目光轉過的同時,氣劍已經飛射向正橫吹短簫的曹匹宕。

曹匹宕沒想到李鴻這麼快就找上自己,他飛身急退,哪裡比得上李鴻飛劍的速度,曹匹宕催勁於簫,猛然一揮,硬碰硬地格向李鴻的氣劍。

李鴻在氣劍中的心念感受到對方的速度並不甚快,自然而然一轉向,不但閃開短簫,更向著他胸口迫近。

曹匹宕一驚,這時他已經來不及反應,眼看就要被李鴻一劍擊斃,李鴻突然心念一動,氣劍瞬間由銳化鈍,在曹匹宕的胸前瞬間減速,不過還是砰地一下,把他轟飛老遠,搖搖晃晃地往地面摔去。

李鴻沒時間顧及曹匹宕的生死,他氣劍迅速飛回,迎向面前只剩下五、六公尺距離的八支無形劍氣。

其實也不用每支氣劍都照顧,只要向著要害殺去,對方非擋不可。

兩邊一撞,對方功力不及李鴻的氣劍,自然是飛得老遠,但這些人都不是小角色,無形劍氣散逸之間,龐大的能量除了將對方迫退之外,仍有部分向著李鴻激射,一下兩下還好,受得多了,李鴻可有些吃不消,何況他還得護著懷中的班繡蓉?一時之間,他頗不敢往前方逼近,心中暗暗警惕,似乎不能這麼撞下去,該趁隙打倒幾個。

心念方動,剛剛才微微亂掉的樂聲又重新組合,尤孔不入地向著李鴻逼來。

李鴻雖然體內功力不算低,腦部又是內息照顧得到的地方,但現在身體內已經去了三分之一的內息,抵抗起來還是有些吃力。

他目光未轉,氣劍已經感受到這波樂聲中的領導人,只見光華飛射之間,又向著另一個曹家軍攻去。

那個曹家軍功力比曹匹宕還差,看到光華在一瞬間逼近,只差沒嚇傻了,還好這時鐵門西雲恰好接近飛行中的氣劍,他見狀大喝一聲,手腳齊揮要攔阻李鴻的氣劍。

沒想到鐵門西雲手腳的無形劍氣即將與氣劍相撞之際,氣劍卻突然一折,倏忽間閃向了另一個手持月絃琴的中年人,不但撞毀對方的琴,一樣把這個倒楣的曹家軍轟得往外直飛。

鐵門西雲見狀大吃一驚,他發現似乎只有曹家軍的樂聲攻擊能對李鴻稍有損害,連忙大喝一聲:“護住曹家軍!”幾個鐵門軍團的成員連忙散開到曹家軍的周圍,但他們飛行的速度怎麼比得上氣劍,就這麼短短的時間,又摔了一個下去,一下子,只剩下五個曹家軍、五個鐵門軍。

當真正禦敵的時候,李鴻這才慢慢感受到氣劍中心念的重要性,在這種速度的互鬥下,視覺本來就不足倚靠,而距離一遠,體會氣勁的能力又會降低,若氣劍沒有感受能力,如何能順勢而變?想通這點,李鴻自己體內的心意越趨平靜無波,氣劍的攻勢也越趨靈動,加上對手功力較次,氣劍閃動如電,只在短短的一瞬間,已經擊倒了三個人,還包括曹家軍領頭的曹匹老。

曹家軍既然只剩下五個人,那惱人的樂聲也比較容易忍受,李鴻總算是鬆一口氣。

但見暫時無人敢往前迫,李鴻目光一轉間,突然又有種煩悶的感覺,他一言不發,飄身往東方緩飛。

李鴻若是急飛,也許還激得眾人合攻,但他這麼緩緩飄行,反而顯得莫測高深,何況剛剛的戰鬥不過是一瞬間事,李鴻手腳未動,已經打翻了三個人,若他施出全力還得了?這下子,失去頭頭的五個曹家軍,也自然而然地停止了樂聲攻擊,鐵門軍也猶豫著不大敢上前,不過凡事總是有個例外,怒氣填膺的鐵門西雲大喝一聲:“我跟你拼了……”他一面向著李鴻急衝,手腳四劍一面倏然間旋動起來,四團光球怪異地交錯,又巧妙地不會互相撞擊,整片向著李鴻強壓下去。

李鴻雖然看不清楚,也能感受到對方融合起來的整體勁力十分強大,但李鴻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他氣劍往前直射,硬是往那四個光球轟去。

兩方瞬間相遇,李鴻心中一陣恍餾,接著一股龐大的氣爆瞬間襲來,氣劍似乎正不受控制地往外翻滾,而在同一瞬間,李鴻也感受到那股龐然的威勢已經消失,鐵門西雲的氣勁散去大半,整個人正往後飛摔。

這些感受同時傳到李鴻的心中之後,一聲巨大的暴響才傳人李鴻耳中,跟著遠遠地散了出去。

李鴻來不及心驚,首先關注的便是氣劍的狀態,這一瞬間,氣劍中的心念已經讓李鴻知道,剛剛那一擊耗去了氣劍約三分之一的能量,難怪自己會心神恍惚,不過氣劍補充能量的速度卻是異常得快,正迅速地滋長當中。

這可是大佔便宜,李鴻暗暗高興,望了飛出老遠,臉色有些蒼白的鐵門西雲一眼,李鴻又高興不起來了,他搖搖頭,徑自向著東方緩緩飛行。

而在這時,李鴻才注意到,班繡蓉整個人縮在自己懷中,似乎已經有些無法承受。

其實李鴻心情低落,除了面對鐵門西雲時的慚愧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李鴻以往喜好搏鬥,為的是招式變化的趣味、以命相搏的刺激,現在別說沒招式可變,與對方相搏,無論是勝是負,都沒法再度體會那一瞬間生死未卜的感覺,想來如今就算會輸,八成就是氣劍被人轟散;而若是被人轟散,大概也就只能等著對方宰割,那種感覺可不大好受。

李鴻期待的打鬥是刀來劍去招式變化問的緊張,生死在毫釐之間的刺激,若勝便罷,若是必須死,也最好在刀劍相交會的一瞬間死亡,現在卻變成自己的生死決定於氣劍的存亡,那打架還有什麼好玩的。

不過這時李鴻察覺到班繡蓉的不適,他猛一驚,反而忘了自己的不快,想到就算在自己護體內息的包裡下,班繡蓉也未必能承受這樣的氣勁,除此之外,剛剛的樂聲攻擊,幾聲氣爆巨響,對她來說,恐怕當是一種折磨,也虧得她連哼都沒哼一聲。

李鴻這麼低頭的時候,恰好也是鐵門西雲飛退之際,班繡蓉感到四面的爆震激流似乎平靜了些,她微睜開眼,便見到李鴻近在眼前的一雙深邃眼眸,班繡蓉臉一紅,不由自主地又埋人了李鴻的胸懷,但隨即發覺不對,連忙鬆開了些,臉上卻是整片紅了起來。

李鴻卻也是十分尷尬,他若是能選擇,說不定早把班繡蓉扔了出去,但正如當時非揹著班繡蓉不可一樣,現在也是非抱不可。

他正想著要不要說兩句話解釋,又想不出該說什麼的時候,後方的氣勁又突然暴增起來。

鐵門西雲還不死心?李鴻連轉身都不必,察覺異狀的同時,已經補足勁力的氣劍劃了一個大弧飛到他與鐵門西雲之間,光華閃動間,一股無形的壓力鎖定著鐵門西雲,似乎在警告他別輕舉妄動。

鐵門西雲若不是個死心眼的人,也未必會追來此處,他雖然萬萬沒想到李鴻有這身功夫,但這可不代表他死心了。

鐵門西雲突然一收雙腳與左手的無形劍氣,而在這一瞬間,右手的無形劍氣,陡然往外再伸兩公尺,一股迫人的威勢散發出來,直逼向凝住在空中的氣劍。

面對這股壓力的衝擊,李鴻自然有所感應,他一驚,緩緩地轉回身來,望著鐵門西雲說:“西雲兄何苦如此?”不知為何,李鴻已經感覺出鐵門西雲這一擊必是他功夫中威力最大的一擊,若是失敗,不知可有任何後果?鐵門西雲見李鴻突然發話,他下垂的嘴角揚了揚,說笑卻又看不出笑意地說:“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有這麼大的仇恨?李鴻眉頭皺了皺,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鐵門西雲那隻能感受,卻看不見的無形劍氣突然隱隱約約地現出形體,似乎又凝聚了更強的力道。

李鴻不敢多說,提高警覺,等待著鐵門西雲的下一步動作。

突然問,鐵門西雲手中的無形劍猛然激發出一股強大而集中的氣勁,向著那懸空的氣劍疾射,轉眼間劃過十餘公尺,直迫李鴻。

鐵門西雲的劍氣速度雖快,但李鴻的氣劍速度更快,要御使氣劍閃避本不困難,但若是氣劍避開,氣劍後的李鴻與班繡蓉當然是首當其衝,李鴻別無選擇,氣劍凝定於空,硬生生阻擋著對方的劍氣。

兩方一遇,龐大的氣勁自然向著兩方激散,本已略嫌蒼茫的秋冬原野又增加了狂卷的勁風,兩方對耗之下,李鴻的氣劍開始逐漸縮小,但卻依然阻擋激散著逼來的氣勁。

對鐵門西雲來說,這樣的攻擊方式自然極耗真力,但卻幾乎能持續性地將自己體內真氣持續逼出,也許逼盡之後得大病一場,但他感覺到李鴻的那團古怪勁力未必比自己體內內息含量充足,這樣下去,該是有勝無敗。

待氣劍磨耗到一半的時候,腦筋轉得不夠快的李鴻也發覺到了這點,事實上,他的內息未必比鐵門西雲高多少,氣劍更不過只有自己體內三分之一的量,怎麼能這麼消耗下去?就算氣劍補充內息速度較快,也比不上這麼磨耗的速率。

才剛想到這一點,李鴻便發覺幾個鐵門軍團的官兵已經注意到這一點,正逐漸地繞往自己身後接近,卻是他們也察覺到狀態大好,正想趁機偷襲李鴻,不過他們不知李鴻手腳無勁,還是有些戒慎恐懼,想上又不敢上。

他們一上就完了,李鴻突然間折向急飛,避開了鐵門西雲的正面,氣劍同時由凝定於空改成往前破氣,向著鐵門西雲迫去。

這麼一來,鐵門西雲自然不敢轉換劍氣激射的方向,否則當場便是穿心之禍,但李鴻卻已經脫出了立即的危機,只這麼短短的一瞬間,氣劍突然順向滑離鐵門西雲的劍氣,向著另一個擋路的鐵門軍飛射而去。

那個鐵門軍嚇得心膽俱裂,連忙扎手紮腳地四劍齊擋,果然又是一聲氣勁爆響,將那人遠遠撞飛,可是這時李鴻卻異常地停下身形,將氣劍重新拉回到自己身側。

這段時間的戰鬥,班繡蓉反而比較沒怎麼受到威脅,她自然也望著戰況,眼看李鴻剛破開一缺口,本該逃脫,卻不知為什麼凝立了下來,班繡蓉訝異地看了看李鴻,見李鴻沉凝著目光望向東北方,班繡蓉跟著舉目望?望,還是望不出所以然來,她也不追問,只垂下眼來,隔了沒幾秒,突然又抬起頭,望著不知正思索著什麼的李鴻。

不過她的問題很快就獲得解答,東北方的地平線那端,出現了兩個身影,正向著這兒急飛,而本只是兩個小點,很快地逐漸變大,看起來速度非常地快,突然幾聲爆響連線著傳來,緊跟著便是激烈的破空嘯聲,那兩個身影反而似乎開始減速。

在聲音到達的同時,兩人的身形已經靜立在五十公尺外,目光灼灼地望著這方,等看清了李鴻的氣劍,兩人臉上不自禁都露出了錯愕的神色。

這兩人,李鴻與班繡蓉都不認識,但若趙寬等人在此,自然會認出對方的身分,來者正是當時在紐熬港與滿風芝、孫飛霜對峙的兩名大武士——巴特西、路天。

看兩人的模樣,渾不似三天前才經過一場大戰,也不知道當時他們惹惱了南大陸怪老茲克多,最後是如何收場,不過從氣色看來,至少看不出他們身-亡有任何創傷或不妥。

李鴻也不知道三日前的感應與這兩人有關,他只明白知道一件事,這兩人的功力都遠勝於己,氣劍的奇特功效是否足以應伺也十分難說,也許今日便得死在這兒,只可惜沒能讓班繡蓉安全逃生。

鐵門西雲雖然也沒見過這兩位,卻看得出來服裝所代表的意思,饒是他恨透了李鴻,這時也不敢孟浪,先向著兩人微微躬身說:“鐵門軍外西令鐵門西雲,見過兩位大武士。”

巴特西向鐵門西雲微微點了點頭,路天卻是揮了揮手,不過兩人的目光很快就轉回李鴻的身上,路天首先說:“你從哪兒學到這功夫的?你是誰?”“他就是從皇都逃出來的李鴻。”

鐵門西雲忍不住大叫。

也不知道與長相有沒有關係?依然沒人理會鐵門西雲,巴特西目光微微一凝說:“你就是李鴻?你必須隨我們回皇都。”

李鴻還沒表示意見,路天已經緊接著說:“你怎麼能練得成‘心劍’?是誰教你的?”說著臉上露出了期待與焦急的補情。

這東西叫“心劍”?李鴻還是首次聽到,他不知道,“氣劍心訣”固然是當年流傳下的正確名稱,但“氣劍”太過平凡,這數百年來,不知其妙的人,多稱之為“飛劍”,但知曉其中特殊之處的人,若不是稱“心劍”,就稱之為“元嬰劍”。

路天才剛問完,巴特西卻又問了:“你如何逃出皇都監獄的?是誰幫你的?”兩人的問題果然不少,不過李鴻若不是不知道,就是不想說,所以任對方問來問去,李鴻卻始終不發一語,沉默以對。

見李鴻始終不說話,路天沉不住氣了,他輕哼一聲說:“縱然練成心劍,但也不過最初級的程度……想以此橫行,還差的遠。”

一面說,他一面緩緩向著李鴻飄來。

李鴻雖然不知道對方功力深淺,但這種無邊無際巨集大的感覺,確實讓他自知不敵,可是這麼一來,反而有些激起李鴻的戰鬥慾望。

李鴻將心劍一轉,突然在自己與路天之間迅疾地打轉挪移,卻是他經過剛剛與鐵門西雲一戰已經有所體認,這功夫除了凝結如實的勁力之外,其實最大的優點卻是快速,速度一快,攜帶的能量自然變大,剛剛舍長取短,凝在空中與鐵門西雲對耗,除了“傻瓜”兩字之外,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

見那道光華彷彿變成了一道光圈,迅疾地在李鴻同身飛旋,路天微微一怔,卻也不怎麼擔心,他還回頭向著巴特西哈哈一笑說:“巴特西,讓我送他回去如何?”巴特西卻搖頭說:“不適當。”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路天微微一笑說:“總之先把他擒下來吧,我來?”“別傷了他的性命。”

巴特西目光一轉說:“看來他內息不足。”

“知道了。”

路天微微一笑,目光轉向李鴻說:“比較輕鬆的辦法,就是你自己投降,免得傷及無辜。”

說著,他的目光轉向躲在李鴻懷抱中的班繡蓉。

李鴻心一驚,若傷了班繡蓉那可是畢生恨事,但這時能將班繡蓉交給誰?李鴻不由自主地望了一下遠處觀望的吐坤家族等人,正不知該不該把人交託給他們的時候,懷中的班繡蓉突然說:“李二哥。”

李鴻一怔,低下頭,只見班繡蓉柔聲說:“我是不是會妨礙你禦敵?”如果這麼問的話,其實答案真的很簡單,面對這樣的敵手,李鴻的拳腳功夫絲毫無用,抱著班繡蓉,其實對戰鬥結果完全沒有影響。

李鴻只好說:“不會……可是你危險。”

”沒關係。”

班繡蓉柔柔一笑說:“不會就好,我不怕危險。”

“哈哈……”路天突然笑著說:“你們倒是情深意重,我小心不傷了你們就是了。”

這傢伙口氣還真大。

李鴻生起了一抹怒意,目光凝注著高瘦的路天,飛旋的心劍,速度是更快了。

“來吧。”

路天也不取出短劍,招了招手說:“你先攻個幾招,我看看你的功力到什麼程度。”

這時也真的不用客氣了,李鴻目光一冷,飛旋的心劍突然化作一條弧線斜穿射向路天胸前,總之拼拼看再說。

心劍迅如流光,眨眼問已經飛射向路天,路天右手一揮,一道白亮如鞭的氣勁迅疾脫掌激射而出,向著心劍急撞。

感覺到對方那股浩然的威勢,心劍自然而然地往上一折,避過那道勁風,直挑對方頭部。

路天似乎也不意外,他揮出的右手突然往上一提,如牆般的氣勁突然無邊無際的散出,這下心劍避無可避,猛一個飛撞上去,李鴻心靈大受震盪,對方的內勁柔軟如線,倏忽間竟似即將包裹住心劍。

被包住還得了?李鴻心劍猛然一頓,忽然凝定在空中,隨即往後飛射十餘公尺,迅速脫出了對方氣勁的包裹。

雙方這兩招動作之迅速,根本是肉眼無法察覺,在這麼一個小段落的時候,剛剛路天激出的鞭狀氣勁仍持續地往外飛射,而牆狀氣勁排擠大片空氣的爆震聲才倏然傳出,四面狂風一陣亂卷,迫得李鴻無法定住身子,被勁風又逼出了二十餘公尺,差點抱不住班繡蓉,模樣煞是狼狽。

而此時飛得極遠的鞭勁才在遠方爆開,沉悶的巨響遙遙地傳了回來。

“這小子什麼都不知道嘛!”路天突然笑說:“巴特西,他是自己學的吧?”“問題是他怎麼突破那道難關的,首席都沒完全弄清楚。”

巴特西目光一轉說:“小心點,我看他還有功力。”

“是嗎?”路天笑吟吟地轉過頭說:“小子,你怎麼不用全力對付我?”李鴻可聽不懂了,自己還有功力?沒用全力?莫非當真有什麼沒想通?見李鴻只知道瞪眼,路天搖頭說:“不跟你??嫋耍?セ厝ピ俾??省!彼?吧?宦洌?亢黽瀋硇渭甭櫻?蜃爬詈柚北貧?矗??庇沂稚煺湃繾Γ?雌鵠捶路鶇蛩鬩話呀?詈枳セ厝ァ?路天的速度固然極快,卻還比不上心劍的速度,李鴻大難臨頭,心劍自然由側面急截。

路天見狀毫不停止,揮手間氣勁組出迎向氣劍,但李鴻心中已經有備,知道對方不可力敵,倏忽間心劍折開一個大弧,不但避開路天的攻擊,還飛射他的背心。

這一下可見李鴻對武學的天份,心劍速度極快,遇狀況時往往來不及變化,最多是基本的折向,但攻擊前,飛行途徑卻是可以預先設計的,李鴻已猜出對方必會阻擋,心劍早準備好一個迴旋,果然讓路天稍感麻煩。

路天眉頭微微一皺,不禁緩下了身法,旋身間一股龐然巨力不知由何而出,彌天蓋地地向著心劍直包了過去。

心劍無眼無耳,卻能感受勁力的狀態,當下知道無可對敵,立即往外直奔,只求脫出路天勁力的範圍。

路天這次卻似乎不打算放過氣劍,他兩手微伸,氣勁無邊無盡的往外湧出,速度縱然略慢,卻直追著飛逃的心劍,這麼一追一逃,心劍眨眼間已經飛出了近十公里,連光點都看不清楚。

這時更不能依賴眼睛了,在心劍上的心念讓李鴻知道,對方追來的氣勁雖然說畢竟慢上一些,但籠罩的範圍未免過於巨大,想繞過飛回似乎不可能,李鴻訝異的同時,突然想起蘇膽與雪梅兩人當初合力攔下湧向賀如半島的大浪之事,眼前的傢伙果然是同一個等級的。

可是當初蘇、雪兩人可是緩緩探出內息,路天卻是全力急追,這麼一來,整片空間的空氣被迅速地排擠,除了往上的勁風逼得雲氣亂飛之外,大片狂風突然向著東方激起,無數自相擾亂的氣旋倏然間在這片有此荒涼的草原狂轉起來。

還好這附近住家極少,否則又是一場大難。

再逃下去,心劍只怕就丟了,李鴻才在擔心,卻也感覺到對方籠罩的範圍越廣,內勁自然跟著薄弱起來,李鴻大喜之下,心劍倏然調過頭來,往對方的氣牆衝去。

這下可不對了,在這一瞬間,四面的能量突然下降了些許,但李鴻直衝的地方卻突然凝結如實,李鴻這下子來不及反應,氣劍硬生生地撞了上去,就這麼被團團包住,無法動彈。

“抓到你了吧?”路天納氣回收的速度卻不甚快,畢竟若是再一個急收,又會激起一陣激烈的狂風,他回過頭笑說:“至少還有一把吧!怎麼不放出來?”還有一把?正感到被束縛得難過的李鴻猛然醒悟,一柄心劍耗去近三分之一的內息,自己確實大可再產生一把;不過說老實話,分離心念的能力昨晚才新學乍練,現在想再弄一把出來,恐怕不是一時三刻可以辦到的。

這時,突然一個人影從北面破空飛來;速度雖不甚快,但這時還敢跑來的人,必然不是簡單的人物,所有人的目光,自然都向著那人集中。

鐵門西雲等人不識此人,但李鴻可認得,這不就是當初蘇膽與雪梅要找的人嗎?可是這時沒時間管這些了,李鴻的心劍在路天強大的勁力中左衝右突,就是掙扎不出來,而且心劍的動作既然被限制住了,便喪失了速度的優勢,李鴻可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至於巴特西與路天,一見到來人,臉上立即露出高興的笑容,巴特西還迎了上去,有些訝異地說:“皇儲?”此人正是吳耀久,他望著兩人點頭說:“巴特西、路天,兩位大武士好。”

“皇儲一切無恙?”路天一面收納著真氣,一面微笑說:“您那兩位好友呢?”這時心劍距離他只剩下沒多遠,眼看就要手到擒來。

吳耀久沒回答這句話,目光轉向李鴻,突然噴噴稱奇地說:“這是‘心劍’嗎?”“是啊。”

路天望望李鴻說:“什麼都不懂的傻小子也練得成心劍,真最替首席不值啊。”

從這話李鴻終於確定,自己的功夫果然與王崇獻相同。

“嗯……”吳耀久眼中露出笑意,突然說:“你抓著他的心劍做什麼啊?不是心念一散,心劍便散嗎?”路天臉色微微一變,李鴻卻是被吳耀久一言提醒,散迴心唸的法門原來不只是體內用的?他當即催動心訣,忽然問心中一陣清明,似乎心念在一瞬間迴歸本位,而同時,心劍陡然一散,李鴻三分之一的內息猛然向著四面炸出。

李鴻的內息在路天眼中當然不算什麼,但既能凝成心劍,也不能說少,氣勁這麼向著四方急炸,那是種順天而行、自然而然地擴大,就算是路天的內息一時之間也無法應付,而且這時心劍距離路天可說極近,這麼一陡然激爆,他驚呼一聲,飄身間急閃出百餘公尺外激出氣勁抵禦,同時臉色也跟著沉了下來。

因為這麼一來,連裹住李鴻內息的龐大氣勁也不受控制地外爆,路天那股內息可比李鴻的內勁渾實多了,被突然間的巨大爆散力道所引,他一時也無法控制,為避免傷及己身,路天只好斷勁而逃。

這麼一來,連巴特西也定不住了,他一叱說:“皇儲小心。”

眨眼間已經攔到吳耀久與氣勁之間,猛然鼓起一個有如半圓罩般的氣勁,抵抗著那些激散的勁力。

這股威勢連鎖般地爆發出來,空間中突然一炸,蘊含著勁流的狂風湧來,李鴻再也凝定不住,只能抱著班繡蓉,隨著激烈的氣流往外狂卷。

而不遠處的鐵門軍、曹家軍也別無選擇,一個個隨狂風四面亂滾,向著不同方向摔飛出數百公尺,不知是死是活。

這麼狂風激爆,暴風強烈的程度幾乎使人無法睜眼,李鴻若運上功力,自然勉強能視物,但身子到處亂轉,睜眼反而頭昏,不過李鴻卻感受到自己體內的內息正開始滋長,似乎心念一回歸本位,內息便能開始補充。

補充又有何用?李鴻黯然心想,自己根本不是那個高瘦傢伙的對手,看他應付自己的輕鬆模樣,就算自己能擠出三、四支心劍,八成也不是他的對手,更別提王崇獻了……自己要修練到何時,才能與天下英雄爭鋒?李鴻一面緊抱著班繡蓉,一面在腦海裡自怨自艾,突然間他感到有另一股勁力接近,其中蘊藏的力道並不筒單,但卻是格外地收斂而寂靜,而且……似乎還有種熟悉的感覺,那是誰?李鴻強迫自己睜眼望去,卻見到一個熟悉的面孔。

李鴻猛然瞪大眼睛,開口說:“孟升?”只不過他的聲音一大半被勁風颳回了肚子中,吐不大出來。

此人正是馮孟升,只見他渾身閃著淡淡的藍芒,似乎無視於勁風的激散,在其中自在地穿梭,衝擊到他身上的勁流,似乎就這麼滑溜過去,毫無影響。

他笑望著李鴻,也不說話,只點了點頭,當即一把抓住李鴻,以氣勁包裹住李鴻與班繡蓉,往高空直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