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章 雪舞之變

第三章 雪舞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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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雪舞之變

馮孟升還沒想清楚,那個夥計已經微斂笑容地說:“您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情,小人去忙了。”

“你忙。”

馮孟升連忙說,一面轉身隨著人潮向外走,一面心中思索著該如何是好,想了想,馮孟升一個轉身穿到巷弄之中,翻入“三春茸茶”店鋪的後院,躲躲藏藏地往前方掩了過去。

這麼一運身法,雪舞身法的特性立即展現了出來,馮孟升輕靈如燕地飄飛下降,落地前真氣一轉,毫無徵兆地突然往前飛射,迅疾穿過邊緣的過道,一瞬間接近了店鋪,馮孟升同時一點地,身子倏然沿牆上升,彷彿脫弦之箭般地直穿上三樓一個造型小陽臺,矮身藏了進去。

這樣的小陽臺,本是建築物的外觀設計,平時自然不會有人,加上這時店鋪中的客人都被趕光,更是沒有人會注意到三樓陽臺出現了一個不守規矩的傢伙。

馮孟升剛剛落下,心中又冒起了另一個想法,剛剛這麼一動,體內真氣運轉如意,輕鬆愉快,似乎在不知不覺之間又有了進步。

雖然說“雪魂心法”也是一等一的武技,但揣度起來,可能還是“柱國先修”的功勞;馮孟升這幾日一直沒空思索,這時突然念頭一轉,不禁開始揣測這功夫的來歷,卻不知趙寬的師父班彤,是怎麼獲得這項武技的?馮孟升一面想,目光一面觀察著遠在圓場對面的曹家軍本部,眼看著下方的人潮已經漸漸散去,不過曹家軍的大門依然緊閉,一點也不像有人即將從那兒出現。

馮孟升正狐疑的時候,空中突然傳來迅疾的破空聲,在曹家軍本部大門前方百餘公尺處,突然無聲無息閃現出了兩個身影,馮孟升揉了揉眼睛,只差沒慘叫出聲,他連忙捂任了自己嘴巴,免得不小心叫了出來。

無聲無息出現在廣場中的是兩個豔麗女子,一個披著滿頭褐色髻發,有如一大片蓬鬆珠簾般的向後飛散,另—個卻是整頭金髮有如陽光般燦爛,大片的波浪往後直滾至腰,兩人一個豐潤,一個健美,氣質雖有不同,但都是難得一見的美人。

雖然說難得一見,畢竟是見過,兩女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在賀如半島抓走馮孟升與趙寬的四女之二——滿鳳芝與孫飛霜。

這兩人可都是南極洲的一流高手,馮孟升自己知道,現在雖然功夫進步不少,但她們若是想宰自己,還是跟捏死螞蟻一樣容易,馮孟升這下連呼吸都不敢用力,小心謹慎的觀察箸兩女的來意。

兩人一個冷豔,一個明媚,展現出來的態度也大為不同,滿鳳芝目光不稍瞬地冷冷望著曹家軍本部,孫飛霜卻是左顧右盼,看到四面商家向自己投來的訝異目光,她還大方地揮手點頭,彷彿正在答謝群眾的注目。

不過這麼揮下去可有不怎麼有趣,隔了片刻,孫飛霜見毫無動靜,她也不理會群眾,目光轉向大門,微笑著對滿鳳芝說:“鳳芝姐,他們難道不是請我們下來嗎?”她雖然只是用普通音量說話,可是功力漸進的馮孟升自然聽得是一清二楚。

馮孟升驀然醒悟,雖如趙寬所料,南極洲派了這兩人來到此處,但雪舞身法本是一絕,她們若是小心謹慎,未必會被曹家軍發現,這下可能是個誤會了,難怪曹家軍這麼久沒有反應。

馮孟升也不知道自己猜的對不對,只見滿鳳芝忽然揚聲說:“巴特西,我知道你們在這兒,出來!否則別怨我們對這個城市下辣手。”

這話可就深蘊內勁,向著曹家軍直送。

自己在聲音送出的另一方,還感到十分震耳,軍本部中的人一定更不好受,馮孟升一面想……巴特西是誰?這可令他大感好奇,不過無論有沒有這麼一號人物,誰都不敢忽視滿鳳芝的威脅,曹家軍中,必定會有人出面。

果然過不多久,兩個身影往上冒了出來,一個是身材高瘦的中年人,另一個卻是個歷經滄桑的老人家。

那個老人家雖然臉上滿是皺紋,還有好幾道傷疤,但看來精神卻十分健旺,彷彿比身旁的中年人還多了點神采。

而這兩人的服裝與蘇膽、雪梅如出一轍,都是邊緣點綴彩繡的白色袍服,看樣子應該都是大武土,兩人腰際還都多掛著一把劍鞘雪白的短劍,配上雪白的袍服,十分好看。

但馮孟升卻有些失望,沒想到來的不是雪梅,若是她,說不定還有得商量,不過這兩人哪一個是巴特西?馮孟升正在猜,中年人已經緩緩開口說:“鳳芝小姐說話越來越沒有顧忌了。”

是這個人嗎?馮孟升沒有把握,心中一面思忖著,如果巴特西是個地位較高的人,可能不會搶先說話;但這也不一定,說不定眼看對方地位相當,首領就直接開口。

“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孫飛霜搶著說:“把人交出來,萬事皆休。”

中年人微微一笑說:“不知南極洲要向新大陸要什麼人?”“還有誰?”孫飛霜一雙明亮的眼睛一瞪說:“上次被你們護著的三個人,我們只要其中兩個。”

“這是絕不可能的。”

中年人臉色一凝說:“他們是新大陸的子民,與諸位毫無關係。”

“是嗎?”滿鳳芝突然冷冷地說:“那個姓馮的可是曾宣誓效忠南極洲,算是我們的人,你們抓著我們的人做什麼?”那個中年人臉色微微一變,正要開口時,滿鳳芝先一步又說:“路天,我不是跟你說話!巴特西,你是什麼意思?”見那中年人臉色難看地閉嘴,馮孟升終於確定那個老頭才是巴特西;適才聽到滿鳳芝提到自己曾宣誓效忠,擔心的馮孟升,打起精神看看那個老頭會說什麼。

老頭巴特西果然微微一笑說:“滿衛統別來無恙?”滿鳳芝盯著巴特西,隔了片刻才說:“巴特西大武士似乎老了不少。”

果然是大武土,說不定還是大武士之首呢,馮孟升思忖時,只見巴特西眉頭微微一挑,面上表情不變地說:“自然沒法像滿衛統一般的青春永駐。”

“別廢話了。”

滿鳳芝沉著臉說:“那兩個人我們一定要帶回去,新後有令,就算與新大陸重新挑起戰鬥也在所不惜。”

巴特西目中露出一抹陰沉的寒光,說:“未免太自不量力了吧?你們這些南極洲的女人。”

滿鳳芝目光中閃出一抹訝異的神色,她臉色微沉地說:“你說什磨?”“你們這些女人未免太過分了。”

巴特西森寒的目光微斂,懶懶地說:“這麼一來,除了同歸於盡,還有什麼好處?”滿鳳芝何嘗不知道?若惹火了新大陸各軍團,他們的實力綜合起來,絕對遠勝過南極洲,南極洲的戰力,約莫能與王祟獻以及其手下的武士群一拼,但只要西大陸四大軍團有任何一個幫助皇都,南極洲都難逃覆滅的命運。

當然換個角度說,若真打起來,以南極洲的戰力,卻又足能毀掉新大陸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普通人,甚至破壞地球都大有可能,誰也不願冒這種風險,所以決定性的戰爭自然是打不起來。

因此之故,若是南極洲撂下不惜一拼的話,新大陸往往會不甘不願地讓步,慢慢地,南極洲諸人養成了習慣,滿鳳芝也才會出口便是這樣的威嚇。

但今日,巴特西突然強硬起來,滿鳳芝不由得有些意外,但她可不是被嚇大的,目光一轉,哼了一聲說:“你們這麼護著那兩人,到底為了什麼!”巴特西何嘗不知道,不能真惹火了這些女子,否則她們當真不顧後果硬來,除了同歸於盡也沒有別的選擇。

巴特西沉吟片刻,終於說:“其中一人,是未來的無皇七世,當今的皇儲。”

這件事,滿鳳芝、孫飛霜還是第一次聽聞,兩人臉色不由得同時微微一變,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當初王祟獻去南極洲要人的時候,估計南極洲方面應該還不知道吳耀久的身分,所以沒有直接詢問,只要南極洲交出擄掠的人質,問題是南極洲抓去不少人,其中更有不少人不屈而死,南極洲怎麼交得出來?這才逼得新後後來以舊大陸為餌,尋求楞品·茲克多的協助,以迫使新大陸兩大高手無法離開。

馮孟升自然不可能是皇儲,想來就是那個楞頭楞腦的小子了,滿鳳芝與孫飛霜對視一眼,心裡有數,皇都實際掌權的固然是王崇獻為首的武士團,但怎麼說無皇仍是新大陸名義上的領袖,新大陸自然不可能把他交出來,無論以什麼來威脅,只會白費工夫。

滿鳳芝與孫飛霜想到這一點,兩人一時都沒說話,堂堂新皇被人劫持,這個仇自然是非報不可,新後確實也下過不惜一戰的命令,可是她下令時自然也沒想到對方的身分竟是皇儲,否則說不定不會這麼下令……問題是眼前已成僵局,那該怎麼辦?另一面巴特西卻也是心情頗為緊張,對方說出重新挑起戰鬥也在所不惜,自然不會是開玩笑的,若當真全力打了起來,誰知道她們會不會如當年的新皇一世、新皇二世一般講規矩,與首席武士相約於高空決鬥?若是在地球上到處胡打一番,地球還能住人嗎?兩方都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剛剛那個名喚路天的中年人突然開口說:“諸位,我有個建議。”

滿鳳芝目光望過去,眼神中露出了一絲不屑,不知為何,她似乎對此人十分不滿,沒搭理路天的言語。

巴特西自然不會讓自己的同僚失了面子,他轉過頭說:“路天,你有什麼好建議。”

“不敢。”

路天目光轉向滿鳳芝說:“另一位名喚馮孟升的年輕人,是否確實已經宣誓加入南極洲?”孫飛霜知道滿鳳芝不願回答路天的話,她開口說:“這件事,你們皇儲從頭到尾看在眼裡,我們難道還會騙人?”“好。”

路天點點頭,似乎十分得意地說:“這樣就好辦了,那人我們並未打算予以保護,現在也不在我們掌握之中,如果被諸位尋獲,也算一雪前恥吧!”路天措辭十分小心,沒有把新皇被挾持的事情說了出來。

這倒是個讓新後消氣的辦法,孫飛霜回頭望著滿鳳芝,看她怎麼說,滿鳳芝沉吟一下,正要開口,路天搶一步先開口說:“不過,有個小條件。”

這傢伙還有廢話?滿鳳芝怒意湧上,猛一提勁,龐然的氣勁向著前方激散,空間中似乎有種無形的壓力往前直逼,看來她隨時會出手。

“等等。”

路天揮了揮手,好整以暇地說:“條件很簡單,聽完再發火不遲。”

孫飛霜知道滿鳳芝是真的生氣了,這麼一打起來可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模樣。

她連忙說:“你還不快說?拖拉什麼?”“姓馮的可以讓你們帶走。”

路天臉色一正說:“可是隻能帶走屍體,絕不能帶走活人。”

在不遠處偷聽的馮孟升可是睜大了眼睛,這下自己豈不是非死不可?那時這麼逃出來,可真是被吳耀久害慘了。

孫飛霜只覺得莫名其妙,很直覺地問:“為什麼?!”“皇都早已下達擒殺令,此人也是正被我們通緝中的歹人。”

路天面色不變地說:“若是他死在新大陸,也算是符合了我們的法規。”

這話是真是假,一查便知,這時倒不用與他多說,而換個角度說,若對方所說為真,馮孟升確實應該不在對方手中。

滿鳳芝輕哼了一聲,還沒說話,曹家軍本部突然爆出一聲大喊說:“都是胡說八道!”這聲一出,巴特西、路天、滿鳳芝,孫飛霜都變了臉色,只見一個人驀然飄上空中,大聲嚷嚷地說:“馮孟升當初宣誓是被你們逼迫,這根本不能算數。”

此人正是吳耀久。

馮孟升聽到自然頗為感動,但心中也是好笑,吳耀久這時衝出來,豈不正是找路天的麻煩?看樣子兩方很難取得一個平衡點了。

一看到吳耀久,滿鳳芝,孫飛霜兩人臉色都微微沉了下來,滿鳳芝當即望著吳耀久說:“你果然在此,姓馮的呢?”“我哪知道?”吳耀久毫不客氣地瞪了回去說:“你們未免太過猖狂,居然到新大陸來耀武揚威?”滿鳳芝目光一轉,望向巴特西說:“看來……姓馮的早,已被你們捉住?”這個誤會可不小。

巴特西兩道白色眉毛微微一皺,搖頭說:“滿衛統此言差矣,我們只尋得皇儲。”

滿鳳芝如何能信,吳耀久與馮孟升既然已結為好友,怎麼可能只找到皇儲,沒順便抓到馮孟升,滿鳳芝渾身氣勁再度揚起,冷冷地說:“武士團說的話果然沒有一句能信的,如果你們硬是要窩藏那人,莫怪本人不講情面。”

事實上,滿鳳芝也不可能答應帶走屍體的條件,馮孟升還牽涉了一件他們苦思不解的事情,必須抓回去好好盤問才行。

看情況,滿鳳芝是非打不可丁,路天立即相應地提起功力,巴特西卻還是老神在在,沉凝的目光望著滿鳳芝說:“滿統衛三思而後行啊……”“別這麼多廢話!給你們十分鐘撤離居民。”

滿鳳芝何嘗不知道現在動手也沒有勝算,但就算不說吳耀久,眼前的路天,也是個她看了就會冒火的人物。

滿鳳芝口脣微顫,傳音給孫飛霜說:“我攔下他們兩人,你抓那個傢伙。”

孫飛霜微微一楞,自己抓下吳耀久是輕而易舉,但滿鳳芝要攔下那兩人卻是並不簡單,可是孫飛霜知道,滿鳳芝話一出口,就已經定案,她目光自然而然地鎖定了吳耀久,準備抓人。

“何必如此?”巴特西雙眼神光一閃說:“若要見個真章,大可到天上去打。”

“我不想答應什麼。”

滿鳳芝冷冷地說:“居民不撒,可怨不得我。”

威迫與真要動手,表現出的氣勢總有些微微差異,路天與巴特西自然也提高了警覺,目光鎖定了兩個南極洲的高手,手也逐漸挪向腰際的短劍,隨時準備應付對方的攻擊。

這時,曹家軍本部的建築物中突然傳出了一連串的金屬脆鳴,叮叮咚咚急促卻又頗為好聽,在深厚的內力運使下,遠遠向外傳了出去。

這又是怎麼回事?馮孟升望著場中的氣氛正緊張,曹家人怎麼好端端地奏起樂來了?而且曹家人功夫再高,也絕不敢在這種場合裡湊熱鬧,這不是找自己麻煩嗎?馮孟升的疑惑,很快就獲得瞭解答,隨著樂聲的越趨激烈,四面的**聲也逐漸傳了出來,似乎無數的人正向著四面八方急奔。

馮孟升恍然大悟,這該是緊急疏散一類的命令,畢竟這四大高手若真打起來,雖然沒有耳母城那次可怕,但看樣子滿鳳芝等人是不打算飛上天去了,這麼一打,紐熬港可說前途堪慮。

滿鳳芝自然比馮孟升還清楚全城人口往外逃竄的事情,不過她也不是個瘋子,自然知道若是這一仗死傷太多,結下的仇恨就大了,所以她才會開口說出給居民十分鐘,但若是上天去打,說不定正如上次耳母城大戰,讓吳耀久覷空溜走,那可就白打了。

馮孟升這下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溜了,不過自己現在功夫進步這麼多,只要沒被發現,距離這麼遠,一些餘勁總能抵擋得了吧?也不知道趙寬到哪兒去了,自己也真倒楣,怎麼就在這個時候跟他分開了呢?紐熬港不比耳母城,一般平民的功夫又更高一些,逃命的速度自然不慢,過沒多久,方圓數公里內,已經變成一座空城。

到後來,連一般的曹家軍都開始撤離,也就是說,時間已經快到了,滿鳳芝緩緩的拔出長劍,渾身倏然爆出紫光。

孫飛霜卻沒拔出長劍,她不過一提勁力,同時散出藍色的光華。

路天見狀,哈哈一聲正要發話,滿鳳芝與孫飛霜驀然有如飛射出的流光一般,同時向著路天直衝。

此情此景,路天哪還有時閒說話,每說一個字,只怕就打上幾十招了,他怒哼一聲,也不知他如何拔出短劍,手迅疾的一揮,一道爆出的白色劍芒突然間逼出,向著孫飛霜飆射,至於滿鳳芝,他自知不是對手,也知道巴特西自然會應付她。

巴特西果然同時動了起來,他手掌驀然一切,一股龐然大力倏忽間逼出,由側面向著滿鳳芝直推了過去。

滿鳳芝心中早已打好算盤,她左手一揮,一道紫青掌勁劃破長空直射路天,同時長劍一翻,劍光急爆之下,硬是抵住了巴特西揮來的掌勁。

而這一瞬間,滿鳳芝的掌力已經遇上了路天的劍氣,兩方一進,巨大的氣爆立即往外散,連聲音都還來不及傳出去,孫飛霜已經展開宇內聞名的“雪舞身法”,一閃之間掠過路天,直射向吳耀久。

吳耀久幾次被南極洲的女人一打就昏,他可也不大願意接受,這時場中四人的速度,已超過人類視覺可以接受的程度,吳耀久並沒能看到孫飛霜衝來,但以他的功力,自然能立即感受到,吳耀久驀然大喝一聲,早已置於胸前的雙手突然同時一抬,一道強烈的光柱忽然往外急射,正是對準著衝來的孫飛霜。

“滅丹掌”?忘了這小於還有這一招,自己這次出手功力可能不足。

孫飛霜腦海一閃,剛想通此事,但此時她掌力已出,不及加勁,就在這一剎那,已與吳耀久的掌力相遇,兩方勁力一爆,曹家軍前方門戶一排數十公尺的圍牆立即向著四面炸開,吳耀久也被轟退了數十公尺,但孫飛霜被這股力道反衝,不得不稍稍一緩身法,身形慢了下來。

這兩人的拚鬥已是如此,另一面滿鳳芝獨鬥路天與巴特西更是令天地色變,滿鳳芝自然不是兩人合力的對手,但她卻向著兩人同時全力出手,逼得他們不得不合力對付她。

三人的身形閃動不迭,對敵手的任何反應,幾乎都是以瞬間的判斷應付,當三人互拆了數十招之後,一聲暴響才向四面八方傳開,瞬間凝聚起來的龐大能量猛然往外激散,那無邊無盡的力道往外直衝,逼得連孫飛霜一時之間都顧不得追趕吳耀久,提起了全身功力應付。

躲在數百公尺外看戲的馮孟升,自然看得是目瞪口呆,其實嚴格來說,不能說看戲,除了偶爾的停頓之外,根本無從看出場中動靜,只能籍由心靈中對於外在勁力移動的感受來觀察。

馮孟升剛發現“雪舞身法”若非提高全身功力,確實不容易讓人察覺的時候,那股爆發的力量已經迫到數百公尺外,直逼圍場外緣。

馮孟升才剛有警覺,這間茶鋪已經被勁力逼得撕裂粉碎往後飛散,周圍的店鋪商家亦無一倖免,那股勁力依然毫不客氣的往外直逼;畢竟場中數人一直沒有停下,凶猛的勁力仍不斷地累積爆散。

馮孟升這才知道這種級數的戰鬥威力竟是如此驚人。

他再顧不得隱身,運定了功力防身,便猛一個往後飛射,這才發覺瞬時間,數百公尺內已被夷為平地,連地皮都颳走了一大片,近在戰場周圍的曹家軍本部,更是毀得一塌糊塗。

好可怕的功夫。

皮帽不知道翻到哪兒去的馮孟升才剛冒起一個念頭,突然心裡一驚,有種被人窺視的感覺,不用看也知道,滿鳳芝,孫飛霜,路天,巴特西四人這一剎那,心念全部都轉到了自己身上了。

這……死定了。

馮孟升不及細思,本能地猛一翻身就逃。

同時,場中氣勁突然再爆,滿鳳芝與兩個大武士又打了起來,孫飛霜則扔下不如飛到哪兒的吳耀久,轉身向著馮孟升便追,一面朗聲笑說:“別跑。”

畢竟馮孟升才是非抓不可的人,孫飛霜一發現馮孟升的行蹤,不待滿鳳芝囑咐,她立即轉移目標,追擊馮孟升。

至於路天與巴特西只發覺那兒藏著一個功夫不錯的人物,並不知道正是馮孟升,所以見孫飛霜突然換過功擊目標,兩人都鬆了一口氣,攻擊滿鳳芝的力道同時降了兩成,畢竟若真的打傷了對方大將,只怕會立刻引爆大戰。

但對滿鳳芝與孫飛霜來說,馮孟升一運功,她們立即知道馮孟升的身分,滿鳳芝心中暗暗高興,依然緊纏著巴特西與路天,想來馮孟升比吳耀久好抓多了,孫飛霜當能很快地帶著他南逃。

這些人心中的想法,就在孫飛霜那一句“別逃”之中轉過,兩個字說來很快,但話聲未落,孫飛霜已經追到了馮孟升身後。

馮孟升不用回頭,心中有數,對方一股氣勁已經向著自己急射,他這一剎那全身的功力都提了起來,身法一轉,倏忽間氣勁帶著身體急旋,藍光騰動間已經閃過了這一擊。

這小子能閃過這一招?孫飛霜一楞,剛回過神,卻見馮孟升在自己一楞間,已激射出了百餘公尺,仍在加速逃命。

孫飛霜倒不怕地逃出掌心,她眉頭微微一皺,一晃之間又逼近了馮孟升,馮孟升這時已經拔出在林間小屋中取得的爛劍,猛回身一道藍光化成屏障,掩住了他的身影。

這招“西都魂散”練得不錯。

孫飛霜暗讚一聲,玉掌一揚,藍色勁力直催,迫向劍網,雖然說“破魂劍法”擅淤以弱迎強,但兩方實力差距之大,讓孫飛霜還是有把握一擊之下完全打散馮孟升的劍氣。

不過在掌力與劍網碰觸的這一剎那,孫飛霜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吼:“妖女休得猖狂!”卻是自不量力的吳耀久又追了過來。

懶得理那個傢伙。

孫飛霜注意著馮孟升的變化,卻見劍網果然應掌而消,馮孟升卻在這一瞬間側閃數公尺,連人帶劍地又溜了開來。

天下焉有此事?孫飛霜莫名其妙,就算馮孟升練“雪舞身法”練得再精熟。

也不可能能在這種情況下閃過。

她由訝異轉變為驚愕,望著話也不說,只顧逃命的馮孟升背影,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這時吳耀久的話聲才落。

也剛剛追及,正要給孫飛霜再來一記“滅丹掌”,卻見孫飛霜陡然間消失了蹤跡,又在一瞬間逼近了已逃出數百公尺外的馮孟升。

逃不掉、逃不掉……馮孟升只差沒慘叫出聲,他自然知道孫飛霜只在一剎那間就能追上自己,雖然也不知道她是留手還是如何,老是沒打中自己,但看起來自己是在劫難逃了,剛剛那些沒人性的大武士還說只能帶自己屍體走,今日不死何待?可是無論如何,還是得拼了老命逃一逃,這麼就認命送死,怎麼值得?還沒想出值不值得,孫飛霜三度追上,她緊緊隨著馮孟升,一時沒有出手,只訝異地傳音說:“你怎麼練的?”兩人現在的速度,不傳音已經不易對話。

還不都是你們教的?馮孟升莫名其妙,突然發覺孫飛霜一閃間擋在自己前方,馮孟升大吃一驚,“雪舞身法”帶著身體一個急轉,彷彿一片飄轉的雪花一般,無聲無息地換了個方向,繼續逃命。

孫飛霜不禁有些又好氣又好笑,她若是全力一掌轟出,掌力涵蓋範圍既大,馮孟升再會溜也逃不掉,問題是總不能一掌轟死他,非得活擒他不可,可是小範圍的勁力地又總能避開……這下孫飛霜可有此傻眼,她是個個性爽朗,大而化之的脾氣,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出來該怎麼對付馮孟升。

不過她既然配合馮孟升的速度,吳耀久可就漸漸追了上來,一面還大呼小叫地說:“有種衝著我來。”

想抓吳耀久,本就是為了逼出馮孟升,現在馮孟升就在眼前,何必惹這個麻煩?何況他還是新大陸的皇儲,搞得兩方撕破瞼也不好。

孫飛霜哈哈一笑說:“你討打?”她頭也不回,手由下方一個巧妙地急揮上鉤,以手作劍,一道寬達十餘公尺的劍氣曲曲折折的由下方逼出,正是“破魂劍法”中的一招“釜底遊魂”。

南極洲六統衛手中施出的“破魂劍法”,威力與馮孟升可大不相同,就算手中沒有真劍,那漫體的寒氣、吞吐不定的氣勁也十分難御,只不過可以看出並沒有什麼殺意,勁力中並未蘊含很大的力道。

問題是吳耀久這時手中蓄滿了“滅丹掌”勁,散掉可惜,用來應付這一招更可惜,吳耀久只好怪叫一聲,猛然上翻數十公尺,險險閃過勁力的範圍,一面怒罵:“可惡!可惡的南極妖女。”

吳耀久越罵,孫飛霜反而越覺得好笑,她忍不住望著吳耀久哈哈笑說:“你這個笨蛋真不死心!”我是不死心,可不是笨蛋!吳耀久額上的青筋只差沒爆了開來,他怒吼一聲又撲了過來,只待逼到近處就能全力轟出“滅丹掌”。

若是被他接近可不妥當,正面應付那一招,回挫的勁力說不定會把這楞小子打傷了。

孫飛霜心念一轉,施展起正宗的“雪舞身法”,雖不能像馮孟升這度奇怪地轉變身形,但以她的功力,吳耀久也盯之不住。

吳耀久只覺她連續閃動,變換方位,逼得馮孟升也跟著到處亂竄,吳耀入更不敢冒然轟擊,否則突然打傷了馮孟升怎磨得了?三人這麼兩追一逃,轉眼掠出了近千公尺。

這時另一方大肆破壞紐熬港建築物的三人才注意到吳耀久追了過去,滿鳳芝自然不在乎,十個吳耀久也打不過孫飛霜,但路天與巴特西可就緊張了,兩人同心協力地連發數招,稍稍逼退滿鳳芝,路天隨即全速向著這一面追來。

滿鳳芝自然想攔,卻被巴特西全力攔阻。

巴特西確實是六大武士之首,他這麼一全力攻擊,滿鳳芝都有些吃不消,她除了全力應付之外,一時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

另一面邊飛邊閃的三個人,雖然功力各有高低,但其實是以馮孟升的速度為基準,孫飛霜緊迫著馮孟升,偶爾出手一掌,往往被馮孟升險之又險地躲過,吳耀久卻是蓄滿了力不敢出手,空自焦急謾罵,而孫飛霜聽了似乎頗覺有趣,一面飛一面還笑個不停。

這樣的狀態下,路天自然在一瞬間就接近了三人,他看清了狀態,一時還沒想通那個沒見過面的年輕人正是馮孟升,只搞不清楚吳耀久為什麼死命追來。

路天沉喝一聲說;“孫統衛若再不知進退,路天可要出手冒犯了。”

他話還沒說完,短劍已經先—步攔出,直擊向孫飛霜而去。

不過“雪舞身法”若是這麼容易就被識破,可稱不上絕學,孫飛霜自然早知道路天追來,事實上,因為牽扯到了一段過去的糾葛,對放南極洲幾個情若姊妹的衛統來說,最討厭的大武士就是路天。

總之看到路天追來,孫飛霜怒氣已經揚起,見他宛若偷襲般地攻擊,孫飛霜更是勃然大怒,她嬌叱一聲,猛一個旋身發劍,只見百道閃亮的劍芒瞬間爆射,一道道電光毫不留情地轟向追來的路天。

根本沒空往後看的馮孟升只察覺身後的氣勁突然大幅爆起,他心下一寒,孫飛霜若是全力出手,自己怎麼逃得掉?等到他弄清楚孫飛霜是槓上路天的時候,兩人劍氣交擊所爆出的強大勁力已經把他震得往前直飛,一下子又翻出了數十公尺。

這麼一來,吳耀久與馮孟升忽然間閒了下來,兩人在半空中相會,對視一眼,有默契地同時往下一溜,鑽入了下方十室九空的房舍中——直到這時,馮孟升才發覺自己冒了一身冷汗,剛剛可真是死裡逃生。

兩人一落地,先不急著遠離現場,兩人同時壓抑了勁力,急急往一個空房子鑽,吳耀人一面還傳音:“趙胖子呢?我有事告訴他。”

誰知道他死到哪兒去了?馮孟升心中思忖,趙寬身在紐熬港,必然會察覺到這裡發生的事故,只不知道他能不能安全地尋來?別要好不容易與吳耀久相會,卻把趙寬弄丟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