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封脈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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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封脈之術
聽完了吳耀久的話,馮孟升與趙寬兩人傻了片刻,趙寬才對馮孟升說:“你猜出來了嗎?”馮孟升臉一紅,瞪了趙寬一眼說:“怎麼猜得出來?”“是嗎?”趙寬呵呵一笑說:“果然沒用。”
馮孟升腦羞成怒地說:“不能這麼說……”一旁的吳耀久可也愣住了,這兩人聽到這麼重要的訊息,居然討論起馮孟升有沒有猜出來?他愣了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說:“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捨不得與你們分開。”
這話對於不知吳耀久心理轉折的兩人來說,自然是聽不懂,兩人頓了頓,馮孟升這才恢復正常地問:“你為什麼不願意接任?”“是啊。”
趙寬賊兮兮地說:“你接任了,麻煩把擒殺令先給廢掉。”
這個死胖子。
吳耀久又好氣又好笑,瞪眼說:“早跟你們說了,實權不會在我手中……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絕不會接任,一定還會逃跑的。”
“我看難啦。”
趙寬搖頭說:“你逃過一次,他們怎麼還會讓你逃第二次?”馮孟升思索片刻,也覺得趙寬說的話確實有道理,他跟著有些同情地說:“我也覺得希望渺茫。”
吳耀久正是擔心這一點,他嘆口氣說:“那我該如何是好?”馮孟升腦海靈光一轉,突然說:“有個辦法。”
“什麼?”吳耀久大喜下說:“你快說。”
“不能說一定能成功。”
馮孟升臉上露出微笑說:“但卻是唯一的機會。”
“嗯嗯……”吳耀久連連點頭說:“好,你說,你說。”
馮孟升說:“你回到紐熬港,召來隨便一位皇都的人,至少是大武士級的,才能震懾曹家軍。”
“是啊。”
吳耀久點頭。
“但千萬別找太多人來。”
馮孟升接著說:“離開紐熬港之前,是逃離的唯一機會。”
是嗎?吳耀久心中有些狐疑,就算來的只一位大武士,想逃出他的監視,也一樣難上加難。
“細節,得看來了誰之後,再研究。”
馮孟升給吳用久一個充滿信心的微笑說:“放心吧,我們會去找你的,你別每天留在屋子裡就是了。”
吳耀久其實真的不大放心,不過現在也沒別的辦法了,他目光轉向趙寬,看看他有沒有別的建議。
卻見趙寬一聳肩說:“你最好不要抱著太大的希望,反正話說回來,回去當皇帝也不是壞事。”
這話可讓吳耀久計程車氣大幅度降低,他愣了半天,才不甘不願地背起史彌,喚起兩個小女孩夾在腰邊,一臉悲苦地說:“你們一定要幫我。”
“一定。”
馮孟升臉上依然充滿信心。
向著吳耀久揮手說:“快去吧。”
“去了啦。”
趙寬也說:“別誤了人家的性命。”
這話嚇了吳耀久一下,他不敢多說,帶著三人破空飛起,向著紐熬港破空飛去。
吳耀久這麼一飛,立即從四面八方引來正在遠處搜尋的曹家軍,數十百人向他迅速的集中,聲勢甚是浩大。
馮、趙兩人自知不能再此久留,就此扔下昏迷不醒的曹匹傲,穿林而去。
又奔出了了數公里遠,兩人才又在一個隱密的樹林中躲了起來。
一路上,趙寬一直沒有說話,直到停下腳步,依然是馮孟升出的主意,趙寬也毫無意見,這下憋得馮孟升忍不住了,他望著趙寬說:“趙胖子,你知不知道我打算怎麼救出吳耀久?”“不知道。”
趙寬白了馮孟升一眼,搖頭說:“不過我倒有兩個問題想問。”
一面說,他一面坐下來。
“哦?”馮孟升大感得意,趙寬也會有事情向自己請教?他連忙說:“你問無妨。”
“第一。”
趙寬倒是不覺得彆扭,好整以暇地說:“你為什麼要幫助他不回去當皇帝?”“這自然有原因。”
馮孟升點頭說:“我一會兒一起說,你先說第二點。”
“第二點可就簡單了。”
趙寬嘴角露出微笑說:“我想問你,你有沒有想到,南極洲也可能會派人過來?”馮孟升一呆,得意地神色立即消失,他愣愣地說:“新後……?她要來,不是該早來了嗎?我以為他們沒能察覺到我們的蹤跡。”
“怎麼可能?”趙寬搖頭說:“我們三人剛剛已經是以全力出手,尤其你我的功夫特殊,更容易被察覺,不過上次新後八成沒贏,加上未必來得及確定我們的蹤跡,所以才沒再度殺來。”
“那為什麼又會派人來?”馮孟升苦著臉問。
“只要不是全速,以他們的功力,還是可以不被發現的。”
趙寬眨眼說:“新後若沒這個耐心慢慢跑來,至少會下命令;我看她手下那些女人,至少會來個兩、三個。”
馮孟升只是還沒能靈活運用各種訊息,但他的腦袋確實已經越轉越快,聽到這兒,他立即說:“這麼說來,皇都豈不是也會派大武士來此搜尋?”“非常有可能。”
趙寬點頭說:“若是你剛剛沒想到這個,我想你的辦法可能沒用。”
確實沒用。
馮孟升大受打擊,自己想了半天,自以為面面俱到,沒想到趙寬一說就是處處破綻,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原本的計劃是再度利用兩人可以招惹大武士的特點,想辦法把那個喚來的武士拐離吳耀久身旁,再利用紐熬港人口稠密的地區脫逃,但若是來了一大群,怎度還能怎麼做?“好啦。”
趙寬說出這些話,目的也不是看馮孟升失望,他皺皺眉說:“先別想這些,你還沒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
馮孟升呆了呆,這才重新恢復了正常,他自光直視趙寬說:“趙胖子,你可還記得當初我們為什麼要打敗董龍?”聽到這句話,趙寬整個人無力地往地上一摔,躺成大字型說:“原來如此,我早該知道的。”
被趙寬猜出來,馮孟升可一點也不意外,他正色說:“當初我們是讓買餌城人民脫離苦海,但直到現在,我才發覺整個新大陸……不,整個人類社會都走錯了方向,想要幫助天下人,當然要從未來的皇儲——”“夠了。”
趙寬瞪眼說:“當年也只是你的想法,不是我們的想法,李鴻是對打架頗有興趣,我可是從頭到尾都覺得多此一舉的。”
“這……”馮孟升臉上有些尷尬地說:“大家是兄弟,幫幫忙可以吧?”“這次的忙太複雜了。”
趙寬不表樂觀地說:“那可牽涉到天下各軍團的利益衝突,還有一堆怪物般高手的事情,我們能幹什麼?”“你剛剛不是聽了嗎?”馮孟升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說:“我們修練的功夫,能在短時間讓人功力大進,也許再過幾年,我們就能與天下高手比肩了。”
“我可沒這麼樂觀。”
趙寬搖手說:“總之,這檔事,別算我一份。”
“趙胖子……”馮孟升急了。
“沒得商量。”
趙寬截得很快:“我只要找個地方躲起來,下半輩子還不是快快樂樂?人類的幸福未來沒什麼好計較的。”
“你……”馮孟升頓了頓才說:“至少你會先找到繡蓉吧?還有李鴻也還沒救出來。”
趙寬嘆了一口氣說:“是啊,這兩件事辦完就該歸隱了。”
“其實我也知道。”
馮孟升無奈地坐在地上,嘆了一口氣說:“從一開始,你就是被我們兩個強拉出來的,也因為這樣,我才會努力想學好‘神算無遺’,否則你突然棄我們而去,我們該怎麼辦?”“喂!”趙寬瞪眼說:“什麼叫我棄你們而去,你別這麼雄心壯志不就得了?”“怎麼能看著天下人民受苦呢?”馮孟升皺著眉頭,頗有些難過地說:“你那時雖然說是被我們強拉出來,但說實在話,你也看董龍不順眼啊。”
趙寬沉默下來,沒有說話,馮孟升見狀,知道大有希望,連忙接著下說辭:“最簡單一個理由,你覺得有勝算,所以才幫忙的,否則幫也是沒用,對不對?”“就算對吧,又如何?”趙寬沒好氣地說。
“如果我們功夫進步到有希望成功,你可願意幫忙?”馮孟升加緊一步問。
“不只是這個問題。”
趙寬坐起來,臉色難得的一正說:“問題在於……就算你天下無敵、予取予求,你要怎麼建設一個理想的世界?你想得到嗎?你該想得到嗎?若想不到,我們忙來何用?”連續四個問題一連串的出現,只差沒把馮孟升轟得頭昏眼花,他楞了半晌才說:“我覺得已經慢慢有頭緒了,終究會想出來的。”
“我不知道。”
趙寬目光往空中濃密的樹林望去,頓了好片刻才說:“我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天下沒有一種制度是能長遠施行的。”
“我們先別談這個。”
馮孟升說:“若我想得出來,自然才能著手,就算想不出來,我們也該與皇儲建立好關係……不為了別的,單為了擒殺令,也只有他能拜託了。”
趙寬望向馮孟升,他心中有數,馮孟升的個性,確實不是息隱林泉的人,這個擒殺個壓著,對他大有妨礙;不過就如吳耀久所說,他當了皇帝也未必能有實權,到時還不是一樣?馮孟升見趙寬思索,他也沒打岔,讓趙寬慢慢地想。
他對趙寬也十分了解,知道趙寬嘴巴雖然老是這麼說,其實卻很難忍得住看別人陷人僵局,自己這時正該閉口,免得惹毛了趙寬,他若是懶得想,那可就真的沒指望了。
過了好一會兒,趙寬終於嘆了一口氣說:“我們看著辦吧,就看在昨天他當著那些高手說的那句話,也得幫他一次。”
哪句話?馮孟升一怔,這才想到,趙寬說的是吳耀久對著羅方、王崇獻說的“他們是我的好友。”
這句話;馮孟升陡然一楞,自己為什麼一直沒想到這句話?莫非自己當真是變了?“走吧。”
趙寬拍拍屁股說:“既然決定了,我們就混進紐熬港吧。”
“現在嗎?”馮孟升又吃一驚,趙寬怎麼突然這麼積極了?“還等什麼時候?”趙寬白了馮孟升一眼說:“現在那些傢伙都被吳草包吸引了,我們這時不進去,什麼時候進去?”對啊!馮孟升連忙點頭,一面自嘆,自己畢竟不如趙寬,他似乎沒想得太多,怎麼說到最他老是很有道理呢?老天真是不公平啊。
※※※無元三零年十一月十七日這兩日,李鴻為避免被發覺,幾乎都不敢高速飛行,只以差不多時速近百公里緩飛,而且為了避免鐵門家族發現,李鴻往南兜了一大圈,取道數百公里外荒無人跡的地方繞過阿爾巴城。
而當日一離開瓦德家族勢力範圍不遠,又是連綿不絕的黃沙,十分難以躲藏,所以李鴻只敢在深夜飛行。
經過了兩日的飛騰,李鴻終於繞過了鐵門家族的區域,抵達曹家地境。
不知道是本就如此,還是多年前的戰爭所造成的,這一路上全無人煙,連動物都十分少見,還好以李鴻現在的功力,幾日不吃還沒什麼問題,但最令李鴻擔心的。
卻是班繡蓉一直沒醒過來,別說她功力不足,就算足夠,這麼數日不喝水,身體也一定受不了。
這兩日,李鴻越想越下對勁,班繡蓉若再這麼昏迷下去終究會出毛病,李鴻已經暗暗下了決心,若看狀況不對,自投羅網的事情也得幹上一干了,那些人總有辦法救治班繡蓉吧?不過探測班繡蓉的氣脈,發覺她倒還一直維持著健旺的生命力,這確實讓李鴻放心不少。
另外運氣不錯的是,班繡蓉的功夫雖然不怎麼樣,但總還能承受沙漠夜間的寒氣,否則李鴻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抱著她幫她取暖嗎?還不如向瓦德軍團投降算了。
曹家族的地境,與鐵門家族完全不同。
鐵門家族除了幾個大城之外,都是一片黃沙,而曹家族的區域因為南臨美克灣,溫溼的海風由南面吹拂過來,除了土地肥沃不少、林木處處之外,氣溫也緩和多了,晝夜溫差較小,氣候也較適合人的生活,所以不只大城處處,連鄉野也散居著三三兩兩的房舍,有農有牧,三兩戶房子散落在眼下的大地中,別緻而又顯得孤獨。
李鴻不敢去大城,但看到了這樣的房舍,膽子不禁大了許多,這兒總不會有高手留駐吧?也許可以下去購買點食水,畢竟過了這麼多天,實在有些受不了了。
天色漸亮,又是該休息的時候,前方剛好出現了一片廣大但牧草多已枯萎的草原,在一片枯黃中,格外讓人感到秋冬的蕭瑟。
這時下方有數百頭渾身雪白的綿羊,正在一名牧童的驅趕下向著野外緩行,也許要到哪兒還有青草的地方吧?李鴻心中思量,這兒既然有人煙,也許可以稍作休息。
下方綿羊全身毛茸茸的,看起來十分溫馴,而牧童確實也不大需要費力,口裡發出叱喝,手中一袋小石頭,看哪隻羊走偏了路途,他手一揮,石頭在巧勁帶動下,回勾一系,就把綿羊趕回隊伍,看起來十分方便。
連小孩子功夫都不錯?普通來講,這地方的人,功夫確實比買弭城的人高多了;李鴻雖然有點兒意外,但自然不會畏懼,他帶著班繡蓉,一面減速,一面向著那個年約十二、三歲的小男生飛了過去。
因為李鴻飛得慢,所以小男孩根本沒注意到身後來了人,直到李鴻接近到十來公尺處,排出的氣浪帶起的空氣波動,才讓小男孩感覺到。
男孩轉過頭來,望見空中突然飛下一人,他一雙大眼瞅著李鴻,臉上滿是和善而天真的笑容。
“小弟。”
李鴻單刀直人地說:“你住哪兒?”“那裡。”
小男生手一面走,一面向著西方一指,那個矗立著幾幢孤伶伶的房舍,正是李鴻剛剛經過的地方,看來小男生是一大清早從家裡趕羊出來吃草。
小男生面板黑黝黝的,看起來十分結實,頭髮極短,密密地卷在頭皮上,想來父母親都是頗純正的黑色人種。
李鴻頗有些訝異,這樣的人家現在已經不多了,一般正常來說,幾乎人人都是幾種人種的混血。
不過這並不重要,李鴻隨著小男生緩行,頓了頓說:“家裡現在有大人在嗎?”“有啊。”
小男孩好奇地望望李鴻身後昏迷不醒的班繡蓉,點頭說:“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很好。”
李鴻連忙截斷小男生的話,若是他家有個二十個人,豈不是等半天?李鴻接著問:“有外人嗎?”“外人?”小男孩的臉上現出迷惑。
李鴻楞了楞說:“就是像我這種,不認識的人。”
“哦……小男孩懂了,搖頭說;“沒有。”
“謝謝你。”
李鴻摸摸小男孩的頭說:“我可以去你家嗎?”“你要做什麼?”小男孩很直覺地說。
“買點吃的喝的。”
李鴻發覺與小孩對話不錯,說話十分直接。
“哦……”小男孩點點頭,突然發現—只羊搖搖晃晃地往外走,小男孩一彈指,石頭化作一道弧線,便輕輕敲在綿羊的腦門上,那隻走錯路的羊,連忙咩地一聲往回走。
這時近在咫尺,李鴻自然注意到小男孩擲石的運勁方式十分巧妙,石頭出手之際,已經隨之送出一股小小的氣勁,帶著弧線回勾,難怪這麼精準。
李鴻不禁訝異地說:“好手法。”
“真的嗎?”小男孩一面走一面開心的笑說:“我十歲的時候就會了唷。”
“嗯……”李鴻想了想說:“你的內力不錯啊,居然能送出這樣的勁力。”
那回力雖然不強,但李鴻已發覺若經脈不夠暢通,不容易送出這樣的力道。
“是嗎?”小男孩可得意了,眼見另一隻羊又晃出了隊伍,他手掏石頭,一面說:“你看。”
李鴻這次看得更清楚了,但他卻吃了一驚,原來小男孩的勁力並不是直接由經脈送出,而是緩緩輸出凝聚在石頭之上,隨著手一揮,那股勁力便帶著石頭飛行,這才能劃出這麼奇怪的弧線。
這一瞬間,李鴻似乎若有所悟,又想不清楚。
李鴻這麼一思索,速度自然慢了下來,小男生走了幾步,見李鴻沒有跟上來,他也不在意,揮揮手說:“再見”“再見。”
李鴻回過神來,也向小男孩揮了揮手,這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李鴻重新騰起,往小男生的家飛了過去。
這裡是一大片廣闊的牧場,在房舍後面,另有一個連綿的矮房,裡面似乎分隔著數百隻牛,牛欄前堆滿了青草,還有人正將之捆綁成一束束。
除了牛之外,再加上小男孩驅趕的羊只,這兒飼養的動物可真不少,可以說是第三次世界大戰與四九戰爭之後極少見的地方,也許這兒的土壤未被汙染,所以才能養育這麼多的牛羊。
李鴻剛才飛過,與小男孩攀談了半天,似乎早已引起這兒主人的注意,不過卻也沒人理會就是了,但李鴻這麼飛來,誰也知道他必然有事,一個留著大片白鬍子的年長黑人,放下手邊的工作,輕飄到正屋前落地,一雙大眼神光灼灼地望著李鴻。
看來這兒小小一家人功夫也不弱,李鴻提高了警覺,落到那人身前,微微一禮說:“你好。”
“好。”
老人目光打量著李鴻以及班繡蓉,神色中有些意外。
“請問,我可以向你們買一些食水嗎?”李鴻依然不說廢話。
老人微微一楞,隨即呵呵一笑說:“不賣。”
李鴻一怔,有些失望地說:“打擾了。”
他正要離開的時候,老人已經笑著說:“我們什麼沒有,吃的喝的多得是,何必賣?年輕人進來坐。”
李鴻心一熱,這兒的人真是好客,他連忙說:“謝謝。”
“小事。”
老人目光轉向班繡蓉,皺眉說:“女孩兒怎麼了?生病了?”“不是病。”
李鴻不知道該不該撒謊,頓了頓才說:“她……她昏了很久。”
老人的目光露出疑惑,仔細一看,見李鴻以一件外衣包裹著班繡蓉,老人拉下臉來說:“你若不是好人,這兒可沒東西給你吃……她是你的什麼人?”李鴻楞了楞才想通老人話中的意思,他連忙說:“她是我的好朋友,是被人弄昏了,我不知道怎度救醒她。”
“你叫什麼名字?”老人追問了一句。
這次絕不能說真名了,被通緝的李鴻呆了呆,才說:“我……我叫趙……東。”
李鴻這才知道,原來取個假名還這麼困難。
李鴻這麼一遲疑,老人可就更懷疑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李鴻半天,似乎正沉吟著什麼。
李鴻可難過了,這樣被人當賊看,還不如換一家問問,不過下一家是不是也會問相同的問題?而且再走下去會更接近曹家軍西面大城——卡波城,被發現的機會一定更大。
李鴻正難以決斷的時候,老人突然回頭叫了一聲:“緹絲,你過來。”
一個身材健美的黑膚女子聞聲而來,她身上還掛著幾根斷草殘屑,似乎剛剛正在後面的牛舍附近整理餵食牛隻的牧草,此時她手中抓著一捆稻草,一面打結綁束,一面打量打量李鴻之後才說;“爸爸,什麼事?”老人搖搖頭,目光轉向李鴻說:“你說的如果是真的,你把她交給緹絲,我們看看能不能叫醒她。”
這倒沒什磨問題,最好他們叫得醒班繡蓉。
李鴻當即點頭說:“好。”
李鴻這麼一說,老人臉上立即恢復了笑容,緹絲似乎也明白了兩人對話的涵義,她驀然轉身甩手一扔,只見那捆綁好的稻草劃過一個弧形,越過房舍噗地一聲落在屋後,李鴻雖然沒看到,卻相信那捆稻草一定落在正確的位置,這家人的功夫可真方便。
而且緹絲比剛剛哪個小男孩的功夫可高多了,李鴻看得更清楚,她手中迅速發出內勁包裹住草捆,扔出時草捆已經帶著古怪的勁力,只不過李鴻更是覺得奇怪了,一般內勁離體外送,也很少看到能轉彎的,這家人的功夫必有妙處。
見李鴻因為自己的功夫發呆,緹絲倒也不覺得意外,她只笑笑地說:“交給我吧。”
李鴻便解開了衣服,放下班繡蓉,緹絲接過班繡蓉,看著她的臉笑笑說:“她一定是你的情人??俊?女人果然討厭,黑面板的也一樣。
李鴻臉一紅,皺眉說:“不……不是。”
“還會害羞?”緹絲哈哈大笑,帶著班繡蓉向著屋中走去。
老人臉上也含著笑意,望著李鴻說:“小夥子別害臊了,我們進屋去。”
李鴻百口莫辯,只能深深嘆了一口氣,隨著老人走入屋中。
進入屋中,另有一個笑呵呵的年長黑人女性出現,不等李鴻多說什麼,便把他推上餐桌。
沒多久,羊排、牛乳、麵包、乾肉擺滿了一桌,李鴻可也真的餓了,當下不再客氣,刀叉舉起來,開始與食物搏鬥。
在食物上桌前中,李鴻與老人聊了片刻,才知道這是吐坤家族,老人名喚司妥東,老女人是他髮妻安妮莎,他們有一個兒子叫梧恩,緹絲是梧恩老婆,唯一的孫兒就是剛剛李鴻見過的細思坦,他才十二歲。
李鴻搞不大清楚這兒的人名字為什麼都這麼長,不過等老人司妥東說完,食物也擺得差不多了,李鴻也懶得詢問,索性擱下問題大口吃喝。
沒片刻,緹絲走了進來,司妥東與李鴻的目光自然同時轉了過去,只見緹絲望著司妥東說:“爸爸,那女孩應該是被人以內力制昏的。”
李鴻與司妥東同時一楞,李鴻訝異的是緹絲怎麼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司妥東卻是皺眉說:“你確定嗎?”“嗯。”
緹絲點點頭說:“我查過幾個頭部的經脈,都被動了手腳。”
司妥東望向李鴻說:“這是怎麼回事?”李鴻皺眉思索了一下,才老實說:“她被人抓了,我趁敵人不注意,把她搶了回來。”
“這種封脈手法十分機密。
按道理說,會的人沒有幾個。”
司妥東望了李鴻片刻才說:“除非有人違反無祖幾百年前定下的規約。”
這話李鴻完全聽不懂,無祖為這個功夫定下過規約?他自然無法接話。
只聽司妥東接著說:“被這麼限制住的人,身軀無活動彈,新陳代謝也大幅減緩,所以可以昏個好幾天沒事,但也不能這麼一直昏下去,不餓死也會變成白痴。”
這麼慘?李鴻顧不得吃東西,猛一個站起說:“哪怎麼辦?只有施術的人才能救嗎?”“懂方法的人舉手便解。”
司妥東說:“我知道的,除皇都的高等武士之外,只有各軍軍長或他們的副手。”
李鴻楞了楞說:“那個……曹所紊?”李鴻見過曹家階級最高的便是此人——曹家軍第四師師長。
“他功夫是很高,但還不夠資格。”
司妥東沉吟著說:“曹家軍夠資格的只有再上面一代的兩人,軍長曹無?唷⒏本?げ芪揄?!?司妥東頓了頓又接著說:“如果曹所紊也會,曹家就犯了大忌。”
李鴻也沒注意到司妥東對曹家似乎沒什麼敬意,他只擔憂地說:“這……還能撐多久?”老人目光望向緹絲,緹絲點點頭說:“該還有三、四天吧。”
三、四天……李鴻可煩惱了,若回去皇都找雪梅,不以全力飛行來不及,使出全力,又是等著被人攔截,自己該怎應辦?莫非只能去找曹家軍?李鴻想不清楚,乾脆不想,就全速飛去找雪梅好了、就算半途被人捉了,班繡蓉大概也不會有事……總之現在不是吃飯的時候了,反正剛剛已經喝了一大杯牛乳,再撐個幾日應該沒有問題。
李鴻做出決定,正要說話的時候,一直望著李鴻,把他表情都看在眼裡的司妥東,突然說:“我有辦法解開她的禁制。”
為什麼不早說?李鴻大喜過望地說:“你能幫忙嗎?”說到一半,李鴻又是一驚地說:“你會這功夫?”“不會。”
司妥東搖搖頭,接著說:“可是可以慢慢解開她的禁制,大概需要兩到三天。”
那有什麼問題?李鴻連忙點頭,想想不大放心,重問了一次:“可以……可以幫我這個忙嗎?”司妥東黝黑的臉龐露出笑容說:“可以,這樣你可得多住上幾天了。”
李泓一愣,忙說:“我可以住……不,我打擾了,嗯……我有這些……”他一面胡言亂語,一面一把掏出雪梅給的無幣。
司妥東一看到錢,臉就沉了下來似乎有些生氣地說:“收起來,誰跟你要錢了。
李鴻一而手忙腳亂地收回無幣一面焦急地說:“那……,那……”“我只有一個條件。”
司妥東炯炯有神的老眼中,盡然露出一抹促狹。
“請說。”
李鴻深吸一口氣:“只要我能辦到,必定全力以赴。”
他這話可是十分的認真。
“好!”司妥東哈哈一笑說:“你們小倆口成婚之後,記得要來這兒度蜜月,那就成了。”
李鴻的臉時熱了起來,為什麼這家人老是這麼說?李鴻遲疑半晌、還是老實說:“我……我跟她不是這種關係。
“好啦……不是就不是。”
司妥東一臉隨你怎麼說都可以的神色,哈哈笑說:“反正若此事‘萬一’成真,你們得再來一帶,住上幾天才成,這總可以了吧?”對方硬要這後說,自己還能說什麼?李鴻只能一肚子氣悶地點點頭,卻不知道為什麼,臉上卻是更紅了。
※※※這時,紐熬港早已經豔陽高照,不過既然已經到了冬季,太陽大歸大,晒起來卻是一點暖意也沒有。
若不是濱海,只怕地溫度更低,若與買餌城來比,自然更冷了不少。
趙寬與馮孟升兩人,混進紐熬港已經兩天,為了避人耳目,還特別跑去買了兩個罩住頭耳的皮帽,不過這東西的銷路似乎不大好,兩人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看來這兒大多數人都有練基本功夫,比起買餌城進步多多。
所以,兩人這一戴上皮帽,看起來反而有些像是異類,不過身在局中的兩人卻沒察覺,大著膽子在大街上晃來晃去,還好也沒這麼倒黴恰好被人發現。
這兩天,這兩個膽大包天的傢伙,一直在城中央的曹家軍本部周圍晃來晃去,他們估計,吳耀久露出身分後,如果皇都來的人沒立即把他帶走,他必定住進這個紐然港的最大建築物內,可是這麼過了兩天,也從沒看到吳耀久出門逛逛。
到了今天,趙寬實在等不下去了.他瞪向同樣倚在牆邊的馮孟升一眼說:“現在怎麼辦?”李鴻和班繡蓉都沒訊息呢,在這兒耗什麼?馮孟升自然不知道該怎麼辦?他頓了頓說:“怪了,就算沒法出來,也該被送回皇都吧?怎麼就此沒有訊息了?”趙寬翻了翻圓白眼說:“你猜呢?”“我猜……”馮孟升尷尬地笑了笑說:“八成為了那兩個小女孩的事情,還役處理妥當。”
他早已翻來覆去地想了半天,這才想到這個可能。
“誰知道。”
趙寬吟了兩聲說:“所以呢?現在該怎麼辦?”為什麼突然變成我該傷腦筋?馮孟升雖然無奈,卻也多了兩分信心.趙覺這應說,其實已經隱隱認可了自己的猜測,也就是說,自己判斷的準確度確實不斷提升,也許真能想出個好辦法也不一定,馮孟升開始低頭沉吟起來。
趙寬見狀,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思索片刻說:“我們不能等了,最少得離開這兒,去問問繡蓉的行蹤,又過了這應多天,說不定她跑得更遠了。”
“也是……”馮孟升想了想說:“我去問好了。”
趙寬望著馮孟升片刻,突然一笑說:“你若這點事都沒信心,那可危險了。”
馮孟升一驚,思忖一下說:“好吧,那你去……我留著。”
說到最後,馮孟升露出堅定的神色。
“別勉強。”
趙寬忍不住又說:“總之機會很多。”
“我知道。”
馮孟升點頭說:“你快去吧,我們一開始就該分頭進行了。”
“確實如此。”
趙寬問哼一聲說:“只不過沒想到吳草包處理一件小事,得花這麼久的時間。”
趙寬正要轉身,馮孟升突然說:“等等。”
“怎麼了?”趙寬轉回頭來。
“如果一個大武士帶著吳耀久飛走,我就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馮孟升最擔心此事。
“但有什麼好擔心?”趙寬哈哈一笑說。
“真的?”馮孟升大喜過望地說:“早該問你的。”
“別高興得太早。”
趙寬呵呵笑說:“我要說的是——如果真的這樣,草包不會怪我們的,能讓他看到的話,揮揮手,說再見就得了。”
這個辦法也太沒誠意了吧?馮孟升瞪眼的時候,越覺已經揮了揮手,一面穿過人群二面向著大街的另一端點地掠去。
馮孟升這才嘆了一口氣,繼續在曹家軍本部的正門附近逛著,還好,在曹家軍第四師師本部外圍一整圈幾乎就是最繁華的商業區,人來人往,熱鬧非常,所以馮孟升還不算顯眼。
軍本部前方,是一個寬達數百公尺的大廣場,廣場的一面是軍本部的大門,兩旁是寬闊的大道,另一面則是商業區中的精華區,熙來攘往絡繹不絕.當然,進的人比買的人多得多。
本來店家老闆最不喜歡這樣的顧客,但據說曹家當家主曹無驅最討厭店家裝腔作勢,所以不但把販賣價高商品的商家都搬來軍本部之前,還常派人偽裝身無分文或無意購買的顧客,如發現有人待客輕慢必予嚴懲,久而久之,商家再也不敢得罪任何門的人。
不過這麼一來,商家慢慢發現,營收反而莫名其妙地逐漸升高原來這麼做雖然頗為辛苦.但卻不會忽略到任何一個機會,故近年來,雖然幾乎都沒聽說有人因待客不周受懲,商家們還是自動自發的笑臉迎人。
馮孟升在商圈的一角,望著人來人往,心中一面思索著,剛剛實是沒把握,才決定由自己去詢問班繡蓉的蹤跡,自己何嘗不想留下來?趙寬看透了自己的內心,但自己對於他的想法卻仍難捉摸不定。
馮孟升嘆了一口氣,以前三人在一起,說功夫可能李鴻稍高一籌,論智計自然是趙寬稱尊,自己唯一的優點可能就是長袖善舞,能忍得下一收委屈;但也許實際上,對現實最不滿的可能還是自己吧?否則自已何必慫恿兩人出來對付董龍?何必想與吳耀久結交?最為了自己的名與利嗎?馮孟升自問,得到的答案很清楚不是。
自己希望能造福更多的人,幫助更多的人獲得幸福,說難聽些,太多人不知道自己原來可以過什麼樣的日子,只知道年復一年、日復日的忍氣吞聲,當年若不是三人四初鼓吹年輕人出來反抗,沒有人知道.憑他們的力量居然能趕走董龍,讓買餌城過另外一種生活。
所以自己的想法沒錯;不過趙寬說的也對,要改變這個世界之前,自然得先想好辦法;在獲得相夫的能力之前,必須已經做好準備。
馮孟升正思索的時候,前方突然傳來悠揚的樂聲,馮孟升一聽,頗為意外的往前望過去。
這兩日下來,他已經知道,慣以音聲攻擊的曹家軍,在往以各式的樂音相應各種命令,比如清晨開市的鐘聲,黃昏停市的箏響不過現在這個聲音似簫非簫,悠揚清脆中帶著點冰冷的味道。
馮孟升正一愣間,卻見廣場的人潮正迅速散去,他微微一楞,這麼一來,自己豈不是也非走不可了?他怔忡間回頭一望,卻見連身後那個名喚“三春茸茶”的店家,店中客人也正忙碌的結帳。
馮孟升一看不對,往門口靠近兩步,向一個正急急收拾門外雅座食物的店夥說:“請教一下。”
店夥雖然忙得很,但既然被人詢問,受過專業訓練的他立即站直了身子,笑容可掬地說:“先生請說。”
馮孟升雖然來了兩天,依然非常不習慣被人如此稱呼。
他皺皺眉說:“那個聲音是怎應回事?”“先生忘了?”那人怔了怔,微笑說:“那是軍本部有貴賓要出來巡視,不相干人等需退出圍場迴避。”
圍場正是這個廣場的名字。
莫非是吳耀久要出來了?馮孟升連忙追問:“那你們呢?”那個年輕夥計的笑容似乎不怎麼自然了,回答說:“我們當然得在此守候啊,說不定貴賓願意來小店坐坐。”
這就太擾民了。
馮孟升皺了皺眉,不過擾民也罷,自己既然不能留在這裡,要怎麼幫吳耀久脫離這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