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章 身入危局

第一章 身入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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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身入危局

兩天前,雪梅接到了一個命令,須至位於幸離山脈之瓦德家族傳訊。

她本來倒是沒什麼不放心的,反正在三天前,她已經把相關的口訣全部傳授給了李鴻,至少在這幾天內,李鴻還不至於有生命危險。

但雪梅到了瓦德山莊,卻無意中得知王崇獻對趙寬和馮孟升下達擒殺令,更聽說兩人已經回到新大陸;這下她更是確定了王崇獻有殺死李鴻的決心,絕不能把李鴻一直留在那裡。

於是她今日急急辦完王崇獻交託的任務,立即以最快的時間飛回皇都。

但是回到皇都,問題也就跟著來了,怎麼救出李鴻?那可是管理森嚴、一直由數位武士官率領著皇家武士看守的地方,雖然在職務上,雪梅的職位比他們還高,但個人皆有其職,雪梅在六名大武士中,一向沒有固定的職務,所以也管不到看守監獄的的大武士。

另一個也沒有固定職務的大武士,則是與她已有婚約的蘇膽。

所以當王崇獻在阿特洋與新後相遇時,兩人才會奉派來減少貿如半島的損傷,也因為同樣的原因,吳耀久的事件也是由兩人到東岸安排。

與其他人職務不同的原因很簡單——兩人都還太過年輕。

在王崇獻的觀念中,階級代表的是功力的高低,但功力高的人,卻不代表對人情世故的洞察力及管理能力也高人一等,只能藉著各種專項的磨練逐步提升,當然,當他們表現出能獨當一面的能力時,被託付的責任也可能更加重大。

一般練武之人,五十以前可稱青年,七、八十歲方稱之為壯年,而與東大陸落後的情況不同,這兒一般人大多五十歲左右才開始論及婚嫁,雪梅與蘇膽兩人自學藝時便同為武士中的使使者,在日久生情的情況下,三年前——雪梅四十歲左右——便訂定了婚事,不過這麼早成婚畢竟頗有異於流俗,兩人遂計畫等到四十五歲之後再作考量。

對於李鴻,雖然被無皇五世開玩笑時,雪梅會有些尷尬;她也感到蘇膽對這件事頗有些不悅,可是雪梅並不認為有什麼感情因素在裡面,只認為李鴻等人是一群奮發向上的年輕人,她無法眼睜睜看著這樣的人死於非命,更何況,李鴻會來皇都,也是她領來的,自己總是難辭其咎。

擒殺令的下達,自然不可能隨便由一位皇家武士就送了出去,雪梅暗暗懷疑,擒殺合可能正是由蘇膽負責傳送,而蘇膽不敢告訴自己,箇中心態更是昭然若揭,雪梅想到此處不禁有些火大,對蘇膽起了一絲不滿之意。

這時想救李鴻,自然不能與蘇膽商議,雪梅算算整個皇都之中,會支援自己的,只怕除了無皇五世之外,也沒有別人了。

是以見過了王崇獻、回報任務詳情之後,雪梅立即飛到“探源大樓”求見無皇五世。

無皇五世一見到雪梅,便呵呵地笑開了:“雪娃兒又來會小情人了?”雪梅臉一紅,撒嬌地說:“五世……”“哈哈哈……”五世呵呵直笑,一面說:“否則最近怎麼這麼動著來找我?”“今日不是找他。”

雪梅臉上露出憂色說:“上次您老人家說過,修練‘柱國先修’之人,不但修練的速度極快,而且修練之後,雖有習武速度提升的優點,卻有內息反噬的壞處,如果不銜接上適當的武技,過不了多久就會死於非命。”

“是啊。”

五世點頭說:“我也是小時候聽來的,那時四世還沒接任,三世與四世聊天時曾提到,這只是經整理過的一種通用速成法門,其實別的速成方法還很多,未必要用這一種。”

無皇三世畢竟是五世的父親,也難怪他聽過這些言語。

“我想到一事。”

雪梅嘆了一口氣說:“我雖然幫李鴻逃出內息反噬的禍殃,但他一直沒事,首席一定會發現的。”

“啊呀!”無皇五世驚呼一聲,連連點頭說:“這話說的對。”

“所以一定要幫他離開皇都。”

雪梅說:“過些日子,也許首席會忘了此事。”

無皇五世一愣說:“怎麼幫他離開?”“雪梅正是無法可施,才來與五世商量的。”

雪梅臉上帶著愁容說:“畢竟是雪梅帶他來的,若他真的因此而死……”無皇五世可不知道有什麼辦法,他愣了片刻才說:“我能怎麼幫你?”“雪梅是想……”雪梅有些遲疑,頓了頓才說:“若是六世願意替李鴻說話……”“啊?”無皇五世圓圓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難色,隔了片刻才嘆了一口氣說:“對不起,雪梅,我不能要他這麼做。”

雪梅其實並不意外,不過臉上的愁容卻終究難以消散。

“也許有個辦法。”

無皇五世沉吟片刻突然說:“不知道行不行得通,機會不大就是了。”

雪梅本來已經不知該如何最好了,聽到無皇五世突然有辦法,她連忙說:“您快說。”

“嗯……”無皇五世遲疑了一下說:“可以試著跟合成人要一種藥,好像可以暫時進入假死狀態……不過,我可不知道那與練‘柱國先修’內息反噬的狀態一不一樣。”

“讓他假死?”雪梅完全沒想到這辦法,她高興地說:“合成人有這種東西?”“合成人腦袋裡有一大堆過去的科技。”

無皇五世不大滿意地說:“就是不肯吐出來。”

“可能可以……”雪梅一面思索一面說:“修練‘柱國先修’雖然會暴斃,但相對的,應該幾乎沒有發生過幾次,首席未必知道正確的死狀。”

眼看似乎有希望,無皇五世也跟著起勁地說:“那我去討討看,這種類似藥物的東西,又不是要配方,應該肯給我一瓶。”

“問題是……”雪梅臉上喜悅的神色突然消失,頓了頓說:“怎麼送進去?”無皇五世一愣,搖頭說:“我不知道……你不能衝進去嗎?以你的速度,一般的武士官未必看得到你。

“雪梅搖搖頭苦笑說:“那直接進去救人不就好了?監獄那兒為了避免這類問題,現在早已不用眼睛偵查,而是由輪值的武士官佈下內息偵查網,只要有人催動內息經過,一定會有感應的……我每次傳音,就最要小心尋找縫隙,拐彎抹角地傳進去,才這麼費力。”

“沒在看?”無皇五世雖然作了幾十年皇帝,對這可也不清楚,他愣了愣才說:“若是找個沒練過功夫的小孩子呢?”“那更不行了。”

雪梅搖頭說:“單是腳步聲,別說武士官,連皇家武士也聽得一清二楚。”

“那……”無皇五世不甘願起來,在斗室中踱步,胖胖的身軀隨著腳步晃動,看起來頗有趣,只可惜雪梅這時候沒心情欣賞,腦海中不斷思索,就最想不出好辦法。

“有了。”

無皇五世突然哈哈一笑說:“我有辦法了。”

“您有辦法了?”雪梅半信半疑地說:“真的嗎?”“哈哈……”無皇五世笑了起來:“找個合成人飛進去,豈不是神不知鬼不覺?連裝死都不用了。

““這……”雪梅愕然說:“合成人飛行能源雖與我們有異,但也是能感受到……”“你放心。”

無皇五世咧開嘴笑說:“他們有種叫作磁飄的辦法,一點能量的感覺都沒有,只有強烈的磁力作用,當初研發出來,就是為了對付無祖的,不過老是飛不快,這個計畫就胎死腹中。”

雪梅想來想去,再也想不出破綻,她感激地拉著無皇五世的手說:“真是太好了,五世。”

無皇五世得意地呵呵直笑,一面搖頭晃腦地說:“腦袋還靈光吧?哈哈……”雪梅自然也十分高興,她喜孜孜地問:“您要找那位合成人幫忙?”這麼一說,無皇五世的笑容突然僵住,隔了片刻才尷尬地一笑說:“這……他們不知道肯不肯幫忙?”合成人對這種事情,八成一點興趣也沒有。

雪梅的喜悅突然失落,她焦急地說:“您老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

無皇五世連忙點頭說:“好、好……我一定想辦法,一定想……”雪梅立即安靜了下來,無皇五世愁眉苦臉地一面踱步一面想,一面喃喃自語說:“武裝的傢伙們很難商量,非武裝的又不大願意管事,哪一個會肯呢?哪一個呢?”他轉啊轉的,目光偷瞧雪梅一眼,見她滿臉期待地望著自己,無皇五世不禁大感頭疼,自己怎麼無端端地找了一個麻煩上身呢?真是大大的失策啊。

這時,在耳母城市中心,由姚家樂團所搭建的大帳篷中,趙寬正在萬餘人欽羨的目光下,垂頭喪氣地往舞臺走去。

既然是垂頭喪氣,走的速度自然快不到哪兒去,尤其與臺上剛剛抽中的九個人相比,趙寬入場的速度自然算是最慢,萬餘沒被抽中、憤憤不平的觀眾,忍不住噓聲四起,催趕著趙寬加快速度。

另外有一大群人向著場中吆喝:“下一個!下一個!”意思是要琪羅安別等趙寬,快點抽出下一個名額。

“諸位。”

琪羅安果然不負眾望,輕啟朱脣地說:“請注意。”

這一下,比什麼都有效,馬上沒人理會趙寬,一個個緊捏著手中的門票,一面拉長耳朵等著下一個號碼,只聽琪羅安說:“這位幸運的先生,是今日的最後一位,我們的禮物將由團長親手在後臺致贈,還要請他們與我們一起用餐……”從“今日的最後一位”七個字開始,場內就起了喧鬧,但琪羅安絲毫不在乎,清脆而甜美的聲音往外直傳,依然清清楚楚地送到每個人的耳朵裡,直到“一起用餐”四個字出口,場中的喧鬧達於頂點,琪羅安的聲音終於被淹沒在人聲之中。

慢慢走的趙寬這時只差沒成為過街的老鼠了,他在四面可以殺人的目光環繞下,不得不加快了腳步,心中一面怨嘆,自己居然是最後一個,說沒有問題,鬼才相信!“這傢伙在磨蹭什麼?”吳耀久皺眉問馮孟升說:“他連領獎也懶?”“怪了。”

馮孟升這時臉上已經有些迷惑,遲疑了片刻才說:“趙胖子平常不會這樣的。”

畢竟是十幾年的老朋友了,馮孟升雖然被身旁的眾美人迷得七葷八素、色接魂與,仍然感到趙寬有些不大對勁。

“是嗎?”吳耀久搖搖頭說:“莫非今天中午吃壞肚子了?”他今天中午品嚐此處名產,那東西固然是香味撲鼻,口感獨特,可是他卻被辣得頭昏眼花,當時看趙寬與吳耀久吃得津津有味,似乎頗為習慣,他只差沒掉下淚來,現在有機會,自然大表懷疑。

“這……”馮孟升搖頭說:“不會吧?趙胖子可不會忌諱海產,我們那兒也有這種食物,雖然沒這麼辣。”

“那他在搞什麼?”吳耀久問。

“不知道。”

馮孟升毫沒來由的突然捲起了袖管,一面四處張望地說:“該帶劍來的。”

“帶劍幹什麼?”吳耀久瞪眼說:“這麼擠的地方,還帶武器?”“你不知道啦。”

馮孟升沒多解釋,他望見不遠合緣向內的隱蔽處,有幾個剛剛大戲結束前,被劇中跑龍套角色堆過去的十來柄長短劍,當即往那兒移了兩步,仔細一看,不由得大皺眉頭。

就算道具不開鋒,總也不能這麼粗劣吧?可是這時也沒得挑三揀四了,馮孟升趁著四面混亂、而臺上眾人都望著趙寬的時候,偷偷撿起三支短劍,一把塞到胸懷之中,回頭向吳耀久走來。

“拿這個幹什麼?”吳耀久可說是唯一沒在看著趙寬的,馮孟升剛剛那莫名其妙的話,已經引起了他的好奇心。

“你拿一支。”

馮孟升快手快腳地塞了一支短劍到吳耀久懷中,一面說:“別問這麼多。”

偷紀念品啊?吳耀久瞠目結舌地說:“這……這樣不大好吧?”“拿著就對了。”

馮孟升臉上的笑容收了起來,頓了頓說:“想想,確實不大對勁。”

全場中,注意到馮孟升動作的,恐怕只有趙寬了。

他面上表情依然無奈,心中卻是哼了兩聲暗罵……知道不對頭了嗎?總算還沒有完全被美色衝昏頭,不過那個草包,看來當真是貨真價實的草包。

無論怎麼慢,總也會上舞臺,眼看趙寬終於踏上了舞臺,琪羅安臉上沒有一絲不耐,向著趙寬微笑說:“這位先生請到這兒來。”

趙寬向來禮尚往來,也不理會其他人的白眼,臉上推出假笑,一面往馮孟升那兒走,一面嘿嘿兩聲,望著琪羅安等人說:“幾位美女唱得真好啊。”

琪羅安目光一轉,沒回答這句話。

轉過頭對眾人笑說:“諸位幸運的朋友,請隨我們來。

“趙寬與馮孟升一會合,兩人動作迅速地祕密分配了那不算武器的武器,馮孟升雙眉微微一挑,作出個詢問的表情。

趙寬搖搖頭,目光往四面巡了一巡,回過頭向馮孟升低聲說:“注意就是了。”

“打什麼啞謎?”吳耀久莫名其妙地說:“幹什麼如臨大敵?”趙寬與馮孟升同時瞪了他一眼,誰也沒回答他的問話。

十個幸運兒,隨著前方美女緩行,從舞臺的一端走向後臺;後臺自然沒有前臺華麗,許多物品略呈混亂地散置在周圍,許多人正忙忙碌碌的進進出出,有時投過來的目光,又顯出了幾許訝異。

再往更深入的地方走了約莫百餘公尺,終於踏出了帳幕,到了一個比較寬敞的地方,四面則由篷車與木板圍繞起來,一個年紀介於中年與老年之間的彩袍男子,手持著一管八面笛,正站在不遠的前方望著眾人微笑。

在那個彩袍男子面前不遠,琪羅安等人停下腳步,回過頭來說:“諸位,這位就是我們的姚分團長。”

“諸位好。”

姚團長臉上堆滿了誠摯的微笑,踏上兩步說:“多蒙諸位賞臉,今日特別請出幾位幸運的朋友,讓本團奉上一點心意。”

還要演多久的戲?趙寬目光掃來掃去,卻見四面百餘公尺內出現了十七、八個目光灼灼的壯年大漢,身上穿的是一式藍色勁裝,半長不短的袖口在臂彎處收口,人人手中持著一根長棍,臉上滿是嚴肅的神色。

畢竟距離還遠,除了趙竟與馮孟升注意到這群人之外,其他眾人還沒有特殊的感覺,一個個興致勃勃地聽著姚分團長說:“不過諸位之間,有三位身分比較特殊,除了那三位之外,其他的朋友,請隨琪羅安回到團中,那兒預備了豐富的餐點以及精美的小禮物。”

那三個人?眾人沒怎麼考慮,目光自然而然集中到達號的三個怪人,許多人心中都有恍然大悟的感覺……難怪會抽中這三人,看來他們的身分地位果真不同,恐怕有更好的東西;忽然間,這七人的目光中也流露出了嫉妒的神色。

吳耀久本來也在東張西望,看看是哪三人,隔了片刻他終於發現,似乎指的正是自己、趙寬與馮孟升。

吳耀久一愣,愕然對趙寬說:“這兒怎麼有人知道我的身分?”誰管你是什麼身分?趙寬沒好氣地瞪了吳耀久一眼,搖頭說:“等著吧,看看接下來是怎麼回事。”

趙寬初與吳耀久結識那日,就問過吳耀久的身分,不過恰逢喬夢娟趕來,沒能繼續問下去,趙寬素來不大在意枝節,後來便也沒再問過。

等那七人隨著琪羅安離開,姚分團長滿面笑容地向著三人一禮說:“三位莫見怪,方四爺交代要給三位一個驚喜,在下才出此下策……”“姚分團長,多蒙相助。”

遠遠傳來一聲低沉的男子聲音:“你可以離開了。”

這個聲音一出現,三人馬上感應到那聲音來自數千公尺高的雲端,而同一時間,正有四個高手分自四面從雲端緩緩飄下,隱隱有著包圍的味道,而發出聲音的男子,此時則佔住了東南角。

姚分團長說到一半被人打斷,臉上也沒有一絲不滿,立即笑呵呵地說:“既然如此,在下告退。”

一面急急地往後退去。

而同一時間,剛剛散在外圍的那十七、八人,也立刻往這一面接近。

饒是吳耀久再怎麼天真無邪,這時也發現不大對勁。

他惑然說:“知道我身分,也不該如此啊?”“該與那傢伙有關。”

馮孟升一指從一輛篷車旁閃出的人影說:“打了小的,老的出來了。”

三人望過去,卻看到目光陰沉、正凝視著三人的萊維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傢伙搞的鬼。

“不只是如此。”

剛剛發出低沉聲音的男子,這時正從東南面上空飄下,一面緩緩地說:“皇都的擒殺令雖然下達,本來也未必當真要在意,不過……既然清楚知道你們要來,就順便儘儘心力。”

這話說得吳耀久大皺眉頭,他目光轉向那個從天飄下的男子,只見那人年近百歲,似乎與姚分團長差不多年歲,但論起氣勢,可就大為不同,尤其是閃出兩道如電精光的雙眼,更是讓人不敢直視。

可是這唬不住吳耀久,他哼了一聲說:“閣下河人?”“方康偉。”

那人目光轉向站在中央的吳耀久說:“在擒殺令中,並沒有你,你又是誰?”這話一說,趙寬與馮孟升可都心中暗慄。

對於方家的眾首腦,來自買弭城的兩人可是頗有耳聞,這位方康偉,正是方家第二代中的校使者——“神槍”方四爺,聽說向來鎮守在西方邊境,沒想到正是耳母城。

“你管我是誰?”吳耀久可不管眼前的人是誰,他臉色一正,大聲說:“皇都所下的命令,豈能用‘儘儘心力’的態度來應付?”這話可說得趙寬與馮孟升大皺眉頭,難道教對方全軍殺來才行?這個傢伙一定是腦袋壞掉了。

而方康偉也是怔了怔,臉上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說:“你縱然能對付萊軍帥,也還沒到可以向我羅峻的程度。”

話聲一落,他右手輕輕一甩,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長約三十公分的銀白色短柱,似乎是從袖中滑了出來。

幹什麼,想動手?吳耀久感到對方氣機確實比自己還強大,不敢託大,馬上從懷中取出了那柄馮孟升塞給他的短劍,蓄勢待發,勃發的能量在那短劍上集中,短劍隱隱顫動著,周圍的空氣更是緩緩上騰,彷佛在短劍四周正有熱流不斷外散。

方康偉似乎覺得有些好笑,哼了一聲說:“想與我動手?”他手微微往前一抖,短柱突然間光華暴漲,一道氣勁迅疾地由短柱中飄出,正面撞向吳耀久。

果然來了。

吳耀久大喝一聲,一道劍氣破空而出,正面努向柱狀氣勁,兩方氣勁一週,一聲爆響立即往四面傳開,那劈開空間的劍氣霎時被柱狀氣勁撞散,餘勁還向著吳耀久攻來。

可是吳耀久一擊既出,已經耗費了不小的力道,根本沒想到對方的氣勁比自己強大許多,他這時別說防禦了,連躲避也有所不及,馮孟升與趙寬兩人見狀,同時運勁於手中短劍,往吳耀久前方一攔。

只見馮孟升藍色劍氣一閃,一個淡藍色的光華倏忽間爆成一大片光幕,迎向襲來的氣勁。

而趙寬卻是運勁一劈,當內息順著體內氣道往外激發之際,又是七彩光華從他的右臂炸了出來,但那氣勁一運到短劍上,短劍立即猛然炸裂,連手臂都還沒漲起來,氣勁便突然四散,反而把趙寬嚇了一大跳。

這麼一來,迎接那股餘勁的可就只剩下馮孟升了。

馮孟升吃了一驚,本來用得最熟的“渾沌幽光”一變,光芒霎時向著側上方集中,原來似乎要織成一球的光網,霎時化成了一片光碟,阻擋在吳耀久之前。

這一招“西都魂散”是馮孟升這幾天磨出來的新招式,與“渾沌幽光”類似,一樣是初期的防守招式,只不過這招事防一面;雖減少了防禦範圍,卻能彙集更高的力量,只是他還不大熟練而已。

不過現在顧不得熱不熟練了,自己與趙寬合力也未必接得下,剩自己一個,那豈不是糟糕定了?馮孟升當即依著規矩,迅疾異常地揮舞著短劍,淡藍劍芒織成的光碟剛一成形,立即遇到了那股氣勁,馮孟升只覺短劍上傳來劇烈的震動,彷佛所有的力道都引回了自己手中,馮孟升只能咬著牙,一面擋一面拉著吳耀久連退了兩大步,總算勉強接下了方康偉的那股勁道。

那股氣勁一消,馮孟升與吳耀久立即同時向著沒幫上忙的趙寬瞪眼,馮孟升更忍不住叫了起來:“你那是什麼爛功夫?”“我……我也不是故意的。”

正看著自己手掌發呆的趙寬可委屈了,經過這些日子的努力,他好不容易打通兩腿的氣道,但是諸如胸腹等其他的地方可都還沒練成,剛剛又是由下對上,他出手相助,本已經準備受個不小的內傷,誰知道那把短劍這麼爛,一用就爆掉?“居然把劍炸了?”吳耀久大驚小怪地說:“你這功夫可真古怪。”

“我功夫古怪?”趙寬哼聲說:“你腦袋才古怪。”

“我……”吳耀久當場愣住,不知該如何回答。

這三人的功夫確實古怪了,方康偉沒想到只兩人合力,就把自己的一擊給接下,更沒想到,一個用的明明是“定邦劍法”,另一個用的則似乎是南極洲所傳之“破魂劍法”,這兩種劍法的來源冰炭不同爐,正可說水火不容,怎麼會湊到一起的?至於那個胖子……好像比傳來的畫像還胖上一些;胖倒不是重點,而是他那爆散短劍的七彩功夫,似乎是一種繼傳已久的功法——可是那絕不可能。

方康偉搖搖頭,拋開腦海中那個可笑的念頭。

但他望著下面居然立即吵了起來的三人,方康偉不禁火上心頭……這群傢伙到底有沒有把自己放在眼中?“神槍”方康偉怒氣勃發,大喝一聲,手一揮,那根柱狀短棍陡然伸長,喀喀幾聲清響連串響起,短柱突然變成一支六倍長的銀亮長棍,一端還突出了亮閃閃的槍尖……正是不折不扣的長槍。

聽到上方一喝,三人自然而然抬頭,望見方康偉手中武器居然會變形,趙寬與馮孟升兩人不禁瞪大了雙眼,煞是羨慕,不過心中卻也頗有些志下心,短柱變槍,想來威力更大。

可是方康偉一運勁就後悔了,他心中突然想起,這三人若是合力,自己贏是沒有問題,卻可能頗有些吃力,若傳了出去,自己對付三個無名小卒還需要動到長槍,反而不好。

還不如交給年輕一輩對付。

方康偉下了決定,手中的長槍一抖,倏忽間,才剛伸長的長槍又退回成原來的模樣,在他一彈之間,重新隱入他寬大的袖袍中,方康偉也不說話,就這麼緩緩落地。

其他的三人中,有一人吳耀久等人不算陌生,正是當初在長街攔阻樂團的十三少——方才得,他這時的服色與當時不同,型式頗似四面大漢穿著的勁裝,但袖子卻是白色寬袍大袖,只見他手中拿著一柄短矛,正有些訝異地望著三人。

另兩人服裝與他類似,就連方康偉也是大同小異,只不過方康偉的寬袖為淡淡的鵝黃,想來也是身分上的區別。

“沒有必要頑抗了。”

一個身後揹著兩柄短戟的青年微微一笑說:“擒殺令可擒可殺,你們若是投降,還有一線生機。”

這人看起來頗為和善,不過滿腮鬍鬚,整張臉上被蓋掉了一大半,還好有經過整修,外表不顯雜亂。

“七哥就是這麼好心。”

手持一柄短矛的十三少不懷好意地一笑說:“捉住他們還要養,還不如殺了乾脆……三哥,你怎麼說?”另一個雄壯的壯年男子,手中也是兩柄棍狀武器,比鬍鬚男子的短戟還短,有些像是懷校的模樣,他哼了一聲說:“七弟想給他們一個機會,也是無可厚非……不過這件事,還是該由四叔做主。”

“由你們三個人決定好了。”

方康偉輕描淡寫地說:“剛剛試了他們一下,看起來功夫還可以,你們可別出醜了。”

“四伯放心。”

方才得得意地說:“對付這些人,本就不該由四怕出手。”

說完,他轉過頭,向著三人有些輕佻地一笑說:“我們三對三,別說我們倚多為勝。”

對方才得來說,這麼說已經十分保守,若不是知道眼前三人似乎可比萊維克,他只怕要一個人動手。

這時,馮孟升與趙寬已經完全清楚了對方的身分,行三的當然是三少“雙懷杖”方官,行七的則是“烏銷雙戟”方夏談;那個十三少還算普通,但十三少中的前七人,可都不是好意的人物。

早在二十年前,在內海以北的稜冰家族曾試圖往南侵略,雖然主力攻擊的是首當其衝的鳳家軍,但也有一支部隊繞過阿帕臘山,向著方家族北方的阿特城攻了過來。

當時方家第三代只稱七少,七人在二老七雄帶領下,於北方阿特城一場慘烈戰役中殺敵無數、逼回稜冰家族,創下好大的戰果,威名也因此響徹東海岸。

馮孟升等人今天就遇到了其中兩個,真不知道該說幸運還是不幸。

“就依十七弟的主意吧。”

七少方夏談微笑說:“當然,你們若是願意投降,那是最好。”

總之完蛋了。

馮孟升腦海中不斷思索著,這樣的狀態下,除了投降之外,只怕沒有其他的好選擇,與這三人捉對廝殺,別說一點把握也沒有,就算僥倖獲勝,還有個高一輩的高手在側,大戰之後,自己等人豈還能有生機?更別說外圍那群虎視耽耽的方家軍了。

問問趙胖子看有沒有辦法,馮孟升轉頭問趙寬說:“怎麼辦?”“什麼怎麼辦?”吳耀久在一旁聽見,豪氣干雲地說:“難道還投降?來,哪個與我一拼。”

他目光在方夏談、方宮兩人身上轉來轉去,似乎在選擇物件。

“等等。”

趙寬突然呵呵一笑說:“方家人好大的威名,可不能佔我們便宜。”

方才得目光轉到趙寬,臉上微有不屑地說:“你這個胖子有什麼問題?”“問題倒沒有。”

趙寬伸手把身旁吳耀久手中的短劍取過,往地上一拋說:“我們沒帶兵刃過來,總不能讓我們用道具與諸位過招吧?”七少方夏談微微一皺眉說:“想找到諸位合手的兵刃,可不容易。”

他這話倒不是推託,方家一向以槍棍類兵器著名,所以每個方家軍,使用的都是槍棍類武器,高手雖然依興趣與能力有所改變,不過萬變不離其宗,還是沒有人使用刀劍,流風所及,這兒使用長劍的人,可真不多。

他們雖不知趙寬用什麼武器,卻知道吳耀久、馮孟升與萊家起衝突時,都是手持長劍,現在到哪兒去找幾把長劍?方才得腦袋轉得頗快,他哈哈一笑說:“姚家樂團總有幾把防身用的兵刃。”

他向一旁的方家軍說:“去取幾把來。”

“我用的可是大刀。”

趙寬忙喊:“麻煩留意一下。”

這胖子十分羅唆,三少方官年紀較長,個性也較為堅毅,他哼了一聲說:“別不知足!”“這可不是不知足。”

趙寬咧嘴笑說:“否則你們乾脆一擁而上,也別說什麼不以多欺少之類的漂亮話了。”

這話說得方官十分想動手教訓趙寬,不過這時動手反而落人口實,方宮前額兩側,幾道青筋微微**一下,還是忍著沒有發作。

還好不用他等太久,去借用兵刃計程車兵,很快就抱回來七、八柄兵刃,其中大刀、薄刃刀各一支,各式長短劍則有五、六柄,其中有兩柄特別短,看來是那個方家士兵特意去要的。

那名士兵面無表情地走到三人前方數公尺,嘩啦啦一下把七、八柄兵刃匡當扔在地上,隨即轉身回到了人群中。

馮孟升、吳耀久兩人當即往前選取兵刃,趙寬自然也不落後,他沒什麼好選擇的,一把抓起大刀,呵呵一笑說:“待我試試這把刀,看看你們有沒有玩弄詭計。”

對付你們這群傢伙,還要玩什麼詭計?方宮才想罵人,卻感到一股龐然的能量突然爆起,趙寬右臂七彩光華突現,似乎有股龐大的能量正在集中,向著趙寬手中大刀湧入,方家第三代的三人,心中同時產生警惕,這胖子可能並不簡單。

就在這個時候,趙寬手臂突然往外膨脹,那股能量越發巨大,而他手中大刀同時閃現出道道七彩刀芒。

眾人正緊張時,那把刀突然一爆,轟地一聲直往空中碎散,而趙寬的身子奇怪地猛一個往下急沉,似乎被什麼東西壓了一下。

這是怎麼回事?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這些武器可不是道具,雖說想折斷、震斷都不是難事,但想單靠運功就將之爆成粉碎,在場中,除了方家第二代的方康偉之外,恐怕沒有一個人有這種功力。

莫非這胖子的功夫直追方家第二代?眾人幾乎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而更莫名其妙的是,一般功力運至兵刀,大多匯聚表面,一面保護兵刃,一面增加攻擊的力道,哪有人故意把勁力逼入刀身深處,使刀身炸裂?莫非胖子在示威?想到這裡,四爺方康偉馬上哼了一聲說:“好高的功夫,看來閣下必須由我親自動手。”

“誰來動手,自然是由你們決定。”

趙寬一攤手,無奈地說:“問題是……我還是沒有兵刃……唔……我再看看這兩把。”

趙寬低身撿起兩把長劍,功力一催,這次速度更快,只見趙寬兩手同時一漲,七彩光華突然爆起,那兩把長劍又如同煙火一般炸散無蹤。

而同一瞬間,趙寬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臉上一片慘白。

四面眾人大為駭異之際,馮孟升與吳耀久自然是心裡有數,趙寬這怪功夫尚未練成,現在只有手腳能爆出這種勁力,雖然看起來功夫很高,但全力一催,自身無法化盡反挫的力道,身體在手腳能量夾攻之下,非常容易受內傷,他到底在想些什麼?這麼做,就算能威嚇對方一時,也沒法避免對方出手啊?萬一搞得自己受傷,打起來豈不是更沒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