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章 擒殺之令

第五章 擒殺之令


庶色可餐 狼性總裁狠狠愛 腹黑機長天才妻 中醫聖手在異界 脈動天顫 每夜一個鬼故事 陽陰靈術 日久不生情 還珠之雙戀 大漢飛歌

第五章 擒殺之令

無元五三0年十一月十日“原來是這樣子?”趙寬胖胖的身軀在空中忽然一個急轉彎,流暢地畫出一個弧度,一面哇哇叫:“吳兄果然沒騙人!”“幹什麼要騙你們?”吳耀久哈哈笑說:“這也不是什麼高階的功夫,口訣也都傳給你們了;不過雖說這‘御風凝霄’之術,整個觀念並不複雜,但想達到最後一字--‘破霄’的境界,可不是簡簡單單就能達到的。”

“要內力深厚的一塌糊塗就對了。”

趙寬點點頭,忽然轉頭叫:“孟升,你怎麼不試試?”馮孟升嘆了一口氣說:“我現在心情很糟……”他對於喬夢娟一事,到今日依然耿耿於懷。

趙寬懶得理會馮孟升,自顧自地飛舞不停,而遠遠的南大陸北端,越過“卡綠本海”望過去,似乎已經隱隱可以看到原“庫波島群”部份較偏南島嶼的殘骸,估計不用多久,很快的就能回到趙寬與馮孟升的故鄉--“賀如半島”。

這兩日,趙寬的腿骨在運功催療下,已經好了大半,馮孟升更早已補回內息,比原先估計的還快。

待兩人一能自行移動,吳耀久便發現他們飛行的方式頗為生硬,搞了半天才弄清楚狀況,於是很大方的將包含“御空”、“履風”、“凝氣”、“破霄”四術合稱的“御風凝霄”心訣傳給兩人。

趙寬當然十分有興趣,不過馮孟升則是垂頭喪氣的,似乎不大提得起勁練習。

但話說回來,馮孟升胸前還有那一大本“雪魂心法”,裡面自然也有提氣輕身之術,只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提起勁翻閱。

又隔了幾個小時,賀如半島那探入阿特洋的陸角終於出現在眾人眼前。

趙寬高興起來,連忙加速前飛,馮孟升一見久違了的賀如半島,糾纏了數日的愁緒也拋開不少,跟著提高了速度,至於吳耀久,自然是輕鬆自在的跟著兩人,只見三人兩前一後,分別飛射到賀如半島的海濱之上。

賀如半島這一大片沙灘,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潔淨,離開了將近一個半月的趙寬與馮孟升,毫不考慮在海濱逗留,直接往重新建成的買弭城飛去。

到了買弭城上空,兩人望著下方已經漸漸恢復人潮與繁華的買弭城,一時心中都有些悲喜交集,對望了一眼,誰也沒多說什麼,首先向著李鴻的房舍就衝了過去。

李鴻對於房字的要求,比趙寬還不講究,一個小小的屋子,裡面分成內外兩間,後面是個被沙磚圍起的庭院,也是李鴻練武的地方。

在空中,自然一眼就看出庭院中沒有任何人,兩人當即在李鴻房門前落下,趙寬笑嘻嘻的敲了敲房門,還故意不開口,想給李鴻一個驚喜。

可是隔了片刻,屋中卻是聲息皆無,兩人對望一眼,心中都有些訝異,李鴻除了練功之外,還會幹什麼?這時吳耀久也落到了兩人身後,兩人正想著該去那兒找人時,身後突然傳來叫聲:“馮大哥、趙二哥。”

三人同時轉頭,馮孟升立即說:“陽管,陽法。”

那兩個年輕人正是李鴻原來的手下,宮陽管、宮陽法,兩兄弟一向同進同出,這時見到馮孟升與趙寬,都張大了嘴,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發什麼呆?”趙寬呵呵笑說:“大家可都好?”“你們兩位回來就好了……”宮陽管往前奔出兩步,直到兩人身前才說:“李二哥呢?怎麼沒一起回來?”這話一說,可把趙寬與馮孟升的笑容都打散了,趙寬咧開的嘴還僵在那裡,馮孟升已經說:“李鴻什麼時候不見的?”“這……”宮陽管一愣說:“李二爺不是與兩位爺一起去海邊之後,就沒再回來嗎?”“兩位老大在哪兒?”街道的另一端,傳來大呼小叫的聲音,年提安正急急忙忙地奔來。

看到兩人,他立即紅了眼,有些便咽地說:“馮大哥,趙二高……你們總算回來了。”

“提安。”

馮孟升訝異地說:“發生什麼事了,幹什麼這麼難過?”馮孟升知道,年提安雖然看來粗擴,但其實還頗率直純真,這麼難過一定是受了委屈。

“馮大哥……”這個雄糾糾的年輕大漢只差沒掉下淚來,年提安便咽地說:“我們不知道該怎麼辦,大家都沒有錢繳稅……”“繳稅?”趙寬一愣說:“這種時候還徵稅,是萊畢果的意思嗎?”自己的功夫雖然還亂七八糟,但身旁至少有個吳耀久,萊畢果絕對沒戲唱。

“不。”

宮家兄弟中的弟弟宮陽法搖頭,臉上露出幾許無奈地說:“是萊維克大人。”

他雖然是弟弟,卻比哥哥富陽管還冷靜,對事情也能以比較理智的方式面對。

“滾鏈刀輪”萊維克?萊家族的首領?趙寬呆了果說:“他來做什麼?”若是萊家高手墜來了,吳耀久也未必扛得住。

“不知道。”

宮陽管憤憤地說:“一來,大魚大肉要個沒完不說,還說這次水患死傷慘重,要大家出錢救災……我們就是災民了,還要救誰?”“這些事,就落到你們頭上了?”馮孟升一面思索一面說。

“還有密蘇。”

年提安立即說:“他不知道得到訊息沒有,也許還在傷腦筋。”

“竟有這種人?”一直旁聽的吳耀久忍不住大聲說:“帶我去見見那個姓萊的,我來教訓教訓他。”

這話一說,眾人不禁都直了眼。

馮孟升忙說:“吳兄,你別衝動,我們慢慢想辦法。”

“還有什麼好想的?”吳耀久理直氣壯地說:“有錢也不給。”

“是,是,不給。”

趙寬哈哈一笑說:“要衝動可以,等我們向朋友問完話如何?”“呃……”吳耀久一愣,只好閉嘴。

“他要多少錢?”趙寬開口問。

“按人口與歲數,每戶需捐出五十到兩百無幣。”

宮陽法說:“估計一下,全城應繳一百五十萬無幣。”

一百五十萬?馮孟升與趙寬都直了眼,趙寬那時挖出董龍的財產也不過近百萬,一百五十萬去哪裡找?“還是殺過去吧。”

吳耀久看出眾人的臉色,他反而有些得意地說:“本來就不該給那種人錢!”趙寬與馮孟升忍不住同時瞪了吳耀久一眼,他卻是不大在乎,臉上十分坦然。

“三哥!”街角又鑽出一人,卻是密蘇也趕來了,他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一面跳一面叫說:“真的是你們,我還不相信呢……李二哥呢?”問題怎麼都一樣?趙寬懶得回答,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說:“你們籌了多少錢?”宮家兄弟、密蘇、年提安對視一眼,密蘇這時才知道已經聊到了錢的問題,他笑容收斂起來,沉聲說:“勉強有六十萬……”這話一說,趙寬與馮孟升可都鬆了一口氣,加上董龍的,總算勉強是夠……也說不定狡猾的萊維克早就算準了這筆錢,這才獅子大開口。

趙寬吁了一口氣,搖頭說:“這樣總算有辦法了……繡蓉呢?她沒事吧?”那些錢正是交給班繡蓉儲存,得找她討。

但趙寬這話一說,眼前四人可都說不出話來了,臉上都是怪異的神色,趙寬一看,心知不對,臉一沉,望著密蘇說:“別浪費時間,快說!”一向笑嘻嘻的人,陡然臉色一沉的壓迫方可是十分驚人。

密蘇一驚,連忙說:“有人看到……呃……是謠傳,謠傳三位爺被那兩個皇都來的男女帶走,班小姐等了一個月,見三位爺都沒回來,她收拾收拾就往西走……我們沒能攔住……”“她……”趙寬跌腳說:“她去幹什麼啊?”趙寬不能不發急,這兒一路往皇都萬里迢迢,更不知道有多少艱難,她一個女子能走到哪裡去?“李鴻一定被雪梅和蘇膽帶走了。”

馮孟升也凝重地說道:“這該是謠傳的起源……繡蓉離開不到半個月,可能還追得回來。”

這話也不是空泛的安慰,以班繡蓉的功力來說,該還沒走出多遠。

趙寬心中思索,這麼說來,班繡蓉已經離開十二、三日,她的目標既然是皇都,一定不會隨意停留,以她的功力,每日奔行百餘公里十分正常,可能已經超過方家族邊境的耳母城,到了曹家族的傑科鎮或紐熬港了。

問了許久的吳耀久一直旁聽著,他始終插不上話可十分難過,這時見眾人皆沉默下來,他半試探地開口問:“班小姐是誰?”年提安等四人不知此人是何來路,不過這個問題,基本上該由趙寬回答,四人很有默契的閉嘴,誰也沒吭聲;馮孟升卻有些好笑,這個問題誰也不知道趙寬會怎麼說,他眼睛揪著趙寬,等著看趙寬如何回答。

吳耀久發現眾人都看著趙寬,他的眼睛自然也轉向趙寬,趙寬突然被大夥兒盯著,他哼了一聲說:“繡蓉是我師父的義女,算我師妹。”

“師妹?”吳耀久皺眉說:“那功夫一定不怎麼樣,她怎麼敢一個人往西跑?為了什麼?”吳耀久的前一句話並沒有奚落的意味,這幾天三人一路閒聊,早已達成共識--馮孟升與趙寬以前的功夫,基本上不算功夫;問題是後面一句,這句話直接問到了核心,馮孟升在心中大聲叫好,密蘇等四人也是一臉看戲的味道。

“呃……”趙寬呆了呆,突然哈哈一笑說:“確實是莫名其妙,真得把她抓回來好好問問。”

這……這個老奸巨猾的趙胖子!馮孟升只差沒罵出口了,他瞪了趙寬一眼說:“那就快把這邊的問題解泱,我們先找回繡蓉,還得去找李鴻。”

“是啊。”

吳耀久也沒注意到趙寬的敷衍,他點頭開心的笑說:“我們一起去皇都。”

“好。”

趙寬說:“走,我們先去繡蓉住的地方一趟。”

眾人一面走,吳耀久一面還在問:“去她住的地方幹什麼?”“別每件事都急著問好不好?”回答的是趙寬。

“我還是直說吧。”

按著說話的是忍不住的馮孟升:“繡蓉的家,等於是趙寬的家。”

“啊!”吳耀久用力點頭說:“原來如此,這樣我就懂了。”

“呃……”趙寬停了半天,才迸出一句話說:“我肯定你還沒懂,別胡思亂想。”

“是嗎?”吳耀久的問題又來了:“那為什麼她家等於你家?”“這……”趙寬叫了起來:“跟你說別每件事都急著問……”吳耀久絲毫不以為忤,呵呵傻笑說:“搞不懂嘛……”趙寬瞪了瞪偷笑的其他人,加快腳步,率先往班繡蓉的新居奔去。

眾人見沒戲唱了,一個個加快腳步,緊隨著趙寬移動;不過每個人都不由得搖頭,趙寬倒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老是不願承認兩人間的關係?※※※這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背後紮了個包裹,兩手各提一大麻袋的趙寬,從班繡蓉的屋中踏了出來。

馮孟升見狀,點頭說:“她都沒帶走?”另一面,密蘇等人也把各自蒐集的財物,大包小包地提了過來。

“都在。”

趙寬垂頭喪氣地說:“看來我得揹著亂跑了。”

趙寬指的自然是身後那個包裹,他與班繡蓉都不在,師父班彤的遺物,可不能扔在這兒。

“現在就去找萊維克?”馮孟升接著問。

“搞不懂你們。”

吳耀久不滿地說:“何必給他錢?咱們去教訓教訓那傢伙。”

“這……不給他也是個辦法,但也不必堅持。”

趙寬敷衍了事地說,接著有些無力地轉頭對馮孟升說:“一會兒我陪著吳兄在門外等吧,你帶著他們三個人去。”

讓這個大草包進去,不打起來才怪。

“也好。”

馮孟升領會趙寬的言外之意,他點頭微笑說:“這次就放你一馬。”

“為什麼不一起進去?”吳耀久絲毫沒感覺,瞪著那雙彷佛有些天真的眼睛說:“孟升對付得了那個傢伙嗎?千萬別給他們。”

“對付得了。”

趙寬忍不住笑說:“孟升有法寶,一拿出來,萊維克就不會多說什麼了。”

“什麼法寶這等厲害?”吳耀久訝異的問。

趙寬呵呵笑說:“等一會兒,我與你在門外慢慢聊,我再告訴你。”

吳耀久只好壓抑住好奇心,隨眾人向萊府前進,跟著依趙寬的安排,與趙寬在門外等候;至於馮孟升則領著密蘇等人,上門求見,再由萊家軍領路,往新建成的萊府門內走了進去。

趙寬在門外與吳耀久瞎扯,倒也不是件困難的事情。

吳耀久不知為何,似乎有一肚子不知道有沒有用的學問,不過對北大陸東側這兒的事情可是處處覺得新鮮;趙寬輕而易舉地轉移了吳耀久的注意力,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瞎扯,倒也頗為快樂。

當馮孟升等人進入萊府差不多十餘分鐘的時候,趙寬正扯到:“……所以賀如半島的沼澤地形,以前曾孕育了無數種獨特的生物,但兩次大浪捲過,除了人類之外,還能活得好好的,可真沒有幾……”“趙二哥?”又是一個驚呼的聲音,趙寬與吳耀久這時倒已經見怪不怪了,今天似乎就是準備轉別人大叫。

吳耀久轉過頭去,呵呵一笑說:“很活潑的女孩。”

“雪珠過來。”

趙寬臉上也帶著微笑:“這位是吳大哥。”

得到訊息的速度慢了些許,這時才趕來的正是宮雪珠,這時天候已寒,她的功力不足,已經添厚了衣衫,變成另一副裝扮,不過還是一樣充滿青春的氣息。

此時她一望見趙寬,淚珠立即滾滾而下:“你們……你們跑哪裡去了?大哥、二哥他們都快瘋了。”

“這不是回來了嗎?”趙寬連忙說:“問題很快就能解決的。”

“是啊。”

吳耀久見宮雪珠哭泣,在一旁也頗有些手忙腳亂地說:“別哭別哭。”

趙寬輕拍著宮雪珠的頭說:“好啦,雪珠乖……越哭越醜了……”可是趙寬越說,宮雪珠想到這一個多用的委屈與折騰,淚水更是奔騰而出,聲勢浩大,還好又長又厚的袖子頗適合拭淚,一時之間,還不至於溼透。

“呃……哇啊!”趙寬猛然怪叫一聲。

宮雪珠一愣抬頭,淚珠倒是停了一停,只見趙寬嘿嘿笑說:“停了?這就很好。”

宮雪珠啼笑皆非,愣了愣之後,眼淚又冒了出來,但這時臉上卻帶著笑容,一面還捶著趙寬的胸膛,又哭又笑地說:“趙二哥最討厭了。”

“等等。”

趙寬的笑容突然又收了起來。

宮雪珠這次可不信了,她還在不依的時候,卻見吳耀久的臉色也變了,兩人的目光同時往廣深的萊府轉過去。

趙寬訝異地說:“怎會如此?”“那傢伙比孟升的功力高。”

吳耀久臉色一正,突然全身功力急運,飛身向著屋內就衝了過去。

趙寬還遲疑了半秒,突然一聲巨爆從屋後廣場傳出,便再也忍耐不住,跟著催起功力,騰身向著屋內飛去,只留下宮雪珠在大門外發怔。

兩人一前一後飛入萊府後院,相差沒到一秒,但趙寬趕到之際,吳耀久已經與萊維克打了起來。

趙寬自然不認得萊維克,但當他看到一個手中揮舞著發亮長鏈,末端掛著個不斷旋動的銳利刀輪的老人,趙寬連猜也不用猜,知道此人必然是萊家的當家主--萊維克。

萊維克的功力雖然比馮孟升高,但卻還是比吳耀久低了一截,只見吳耀久長劍劍氣縱橫來去,逼得萊維克仗以成名的“滾鏈刀輪”殺不進劍圈,而吳耀久的劍氣卻是東伸西突,揮動之間,連四面的房舍都遭了殃,萊維克越打越退,臉上也滿是驚疑的神色。

趙寬見吳耀久沒有問題,而兩人戰鬥圈內,又根本沒有人能欺近,便不再注意那一側;目光轉回場中,卻見馮孟升、年提安、宮陽管、宮陽法、密蘇五人正被十來個萊家軍圍攻,其中還有兩個功夫較高的,緊纏著馮孟升。

馮孟升不知從那兒搶來的一把劍,施起“破魂劍法”來,只見他全身劍光環繞,縱然較那兩人合力差上一籌,但破魂劍法若被逼得越緊,劍法的妙用更是逐漸展開。

只可惜馮孟升這兩日疏於修練,除了這招之外,也沒有其他招式是以應付敵人,而那兩人似乎也逐漸習慣了這招的變化,一鞭一索,兩條軟兵刃在馮孟升身畔飛舞不迭,馮孟升也已陷入了危機。

至於密蘇等人,功力可就與萊家軍差異甚遠,沒多久,一個個被打倒摔倒,也不知是死是活,不過圍在圈外的萊眾軍卻欺不近馮孟升與那兩人的戰團,只能在外吶喊助威。

趙寬眼見馮孟升情況危急,一時顧不得密蘇等人,他驀然大喝一聲,功力急催,只見他雙臂突然往外膨脹,七彩光華突然暴起,兩道威猛的掌力激起狂嘯,朝那兩人打了過去。

功力到達某種程度,自然會感受到外在氣勁的變化,功力越高,能感應的範圍越遠,趙寬的勁力一提,近在咫尺的萊維克以及那兩個高手同時一驚,動作自然而然慢了下來。

而首當其衝的萊家兩名高手,發現掌力居然是向著自己轟擊,不由得大吃一驚,再見那股彩光掌力的威勢竟似是無可與抗,兩人遂扔下馮孟升,一面急閃,掌鞭索同時轉向,迎向趙寬的力道。

但在這時,出乎眾人意料之外,剛推出龐然掌力的趙寬,似乎被一股力道所推,倏然間往空中直翻了出去,一下子沒了蹤影。

這算是什麼功夫?不過這時沒空多想了,那兩道掌力已經凌空而來,兩人勉力一接,地上霎時出現兩個方圓數公尺寬的大坑,首當其衝的他們當場被轟出十餘公尺外,爬不起身來。

馮孟升突然解脫,他抬頭一望,又沒見到趙寬身影,莫名其妙之下,一時也不及細思。

看看著吳耀久那邊戰況,萊維克的滾鏈刀輪越收越近,幾乎要直接以刀輪抵擋,而密蘇等人則分別滾倒在戰圈外,也不知道有沒有生命危險。

先去看看他們。

馮孟升正要往前,呆在一旁的萊家軍,猛然吶喊一聲,刀劍齊施地向著他攻來。

馮孟升驀然湧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以往視若神明的萊家軍,這時無論是動作、力道、速度,都彷佛紙紮的一般揮手可破;果然他長劍一揮,隨著磅磚的內息湧出,擋路的萊家軍立即被轟得東倒西歪。

馮孟升一路無阻的將密蘇、年提安、富家兄弟聚集在一起,探察一番,察覺四人沒有生命的危險,其中年提安還是清醒的,正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

馮孟升向他一笑,跟著走到吳耀久與萊維克的戰團,沉聲說道:“吳兄,放過他吧。”

吳耀久雖然功力高出一截,但就是拿不下萊維克,他已經頗有些氣悶,聽馮孟升出言,便哈哈一笑,長劍倏然由左至右一劃,劍芒一亮之下,巨雷般的劍氣直催而出。

萊維克不得不硬擋這一擊,霎時往後飛過,直撞出二十餘公尺外的後院圍牆,圍牆轟然而毀,萊維克雖然沒受傷,但飛散的土石塵埃卻也讓他灰頭土臉。

“哈哈哈……”吳耀久大笑聲中說:“這老小子守得滴水不透,也不簡單。”

“萊軍帥。”

馮孟升望著滿臉驚疑,拿著滾鏈刀輪不知該不該向前拼命的萊維克說:“可以好好談談了嗎?”“他也是軍帥?”吳耀久哈哈大笑說:“羅軍帥、步軍帥、卡彭軍帥、瓦德軍帥、王軍帥他們聽到會笑掉大牙。”

沒有人知道吳耀久說的是何方神聖,馮孟升只知道,新大陸各家族遙奉皇都無皇為尊,成立軍隊,比如萊家就稱之為萊家軍,萊家軍的首領,理所當然稱之為軍帥,吳耀久所說的各軍軍帥,眾人聽都沒聽過。

但只有一個人例外,萊家軍現任軍師--“滾鏈刀輪”萊維克,他可是個見過世面的人物,吳耀久所說的五大軍帥,分別是在皇都附近約五大家族統帥,其中的王軍帥、羅軍帥兩人,正是天下聞名的羅方與王崇獻,只不過他們分別就任前後首席武士,軍帥之名反而較不為人所知。

眼前這個年輕人是什麼身分,怎麼一副與那五大軍帥很熟悉的味道。

“你……”驚駭中的萊維克,瞪著吳耀久說:“你是什麼人?”“問題不在這裡。”

吳耀久哼了一聲說:“就連西大陸五大軍區的統帥,也不敢用你這種方式徵稅,你莫非真以為自己是土皇帝?”萊維克可說不出話來了,這兒天高皇帝遠,說老實話,他本來就是土皇帝,不過當面自然不能這麼回答,而看吳耀久一臉正氣,說話又是頭頭是道,萊維克又驚又疑,怔了怔才一指馮孟升說:“對他們的‘擒殺令’,可是由首席武士王崇獻大人直接下達的命令。”

這話一說,馮孟升與吳耀久可都楞住了。

這時空中落下一人,哇哇大叫說:“在開玩笑吧?我們可是善良百姓。”

正是剛剛不知飛到哪裡去的趙寬。

“你跑哪去了?”馮孟升忍不住低聲問。

“這……”趙寬不知該如何解釋,只好扮個鬼臉說:“一會兒再說。”

事實上,趙寬的兩臂藉由氣道奇妙的結構化內息,使他能發揮出比同樣功力的人還強大數十倍的力道,所以吳耀久功力雖然比他深湛,卻動不了那塊被趙寬打翻的小山。

可是相對地,趙寬全身其他的部位卻還未能練成同樣的功夫,掌力一出,強大的力道外湧的同時,立即有股相對的力量往後急衝,上一次,趙寬震斷了好幾段腿骨,這次聰明瞭,在半空中發掌,只不過難免頭昏眼花地飛出老遠,一時飛不回來。

兩人在這兒你一言我一語,可把吳耀久急壞了,這兩個傢伙難道不知道萊維克剛剛那句話的意思?由王崇獻直接發出的“擒殺令”,意味著新大陸上所有的人都將與他們為敵,兩人今後只怕是寸步難行。

吳耀久瞪著兩人說:“你們到底幹了什麼?‘擒殺令’可是擒殺不論的。”

“一定搞錯了。”

趙寬揮手說:“先不管這些……萊軍長,買弭城繳給你的一百五十萬,有沒有問題?”萊維克剛剛應付著吳耀久的攻擊時,百忙中也感受到了趙寬那龐然的氣勁,雖不知道為何趙寬一擊之下便飄然而去,不過這個胖子的功力只怕是最高的。

他不敢嘴硬,乖乖的回答:“沒有問題。”

“啊。”

吳耀久想起此事,訝異的大叫:“打都打了,還給他們錢?”“萊軍長的命令既然下了,當然得確實執行。”

趙寬笑著說:“不過暫時可能沒法再支付其他的稅收了。”

“當然。”

萊維克確實有些喜出望外,他連忙說:“這次純粹是為了救災,這次既然收足,買弭城免稅五年。”

他心裡也有數,這次該已把大部分的財物蒐括乾淨,等個五年,並不離譜。

“這……”吳耀久莫名其妙,睜大眼不知該說什麼,他只好訝異地望著馮孟升,看他怎麼說。

馮孟升不愧是趙寬的老友,聽到這裡,已知趙寬必有腹案。

他微微一笑說:“趙寬說的對,買弭城總算是達到萊軍長的命令了,免稅五年,足見萊軍長大度。”

“是啊。”

趙寬一臉和氣的笑容說:“尤其讓我們知道‘擒殺令’的訊息,也多虧了萊軍長。”

“不敢當。”

萊維克慢慢察覺不對,但還不知趙寬會玩什麼花招,說話十分小心。

“那一定是個誤會。”

趙寬接著說:“我們可得去皇都活動一番,把誤會處理掉,這下可能得花上百八十萬的經費……所謂相見也是有緣,這筆錢,能不能麻煩萊軍長稍作支援?”這豈不是強盜?萊維克愣了愣,一時說不出話來,但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萊維克只好沉著臉說:“任憑吩咐。”

“也別讓軍長難做。”

趙寬呵呵笑說:“拿個一百萬就是了。”

沒想到還有剩?萊維克雖然不滿,多多少少也有些高興。

馮孟升這時已經差不多想通,他當即一笑介面說:“不多拿一些?”什麼?萊維克嚇了一跳。

“我也是替萊軍長著想。”

趙寬呵呵笑說:“這筆錢畢竟是救災的,雖然萊家也不缺這點錢,臨時要排程過來,也不容易……是不是啊?”這胖子看來還不錯,沒有趕盡殺絕。

萊維克連忙點頭說:“正是,救災刻不容緩。”

“我也是這麼想……買弭城正是災區。”

趙寬呵呵一笑說:“花個五十萬雖然不知道夠不夠,總能解一時之急,終歸是救災,若把這筆錢交給買弭城的城市管理人調配,也是好事一件。”

這胖子看來還不錯,沒有趕盡殺絕。

萊維克連忙點頭說:“正是,救災刻不容緩。”

“我也是這麼想……買弭城正是災區。”

趙寬呵呵一笑說:“花個五十萬雖然不知道夠不夠,總能解一時之急,終歸是救災,若把這筆錢交給買弭城的城市管理人調配,也是好事一件。”

“這……”萊維克啞巴吃黃蓮,只好說:“說的也是,這筆錢就由他們領回,視情況調配。”

“若有不足,還希望軍長大力支援,這兒畢竟是我們的故鄉。”

趙寬說到這裡,笑得更開心了。

萊維克哼了兩聲說:“買弭城就交給諸位,那又何妨?”這時大可這麼說,這些人反正活不了多久。

“很好,多蒙萊軍長大力協助。”

趙寬哈哈一笑,揮手說:“你們四個,沒死透吧?”密蘇等人畢竟功力低微,萊家軍舉手投足間他們便毫無抵抗能力,反而沒受什麼傷,見趙寬一喚,他們連忙爬起說:“沒……沒死、沒死。”

“東西拿著,回去羅。”

趙寬哈哈一笑,當先走出門外;當眾人大包小包相隨在後之際,吳耀久這時才完全瞭解,他終於忍不住大笑三聲,這才隨著趙寬而去。

一出萊府,吳耀久一巴掌拍在趙寬的肩上說:“趙胖子,真有你的。”

他跟兩人廝混數日,早學著兩人彼此間的稱呼,孟升、趙胖子叫個不停。

趙寬只搖搖頭,臉上卻看不出來有多大歡喜的意思,他轉頭對馮孟升說:“我們大概也用不著這麼多錢了吧?”現在似乎不需要錢來買武功了。

馮孟升點點頭說:“沒用了。”

胸口還一整套武學心法呢。

趙寬點點頭,忽向密蘇等人呶了呶嘴。

馮孟升會意,回過頭說:“我們拿個十萬應急就好了,你們把其他的錢藏妥,慢慢分下去供重建使用,小心,別被其他任何人知道了。”

年提安一面掏錢一面點頭,點頭到一半他突然慌張地說:“馮大哥,剛剛那個‘擒殺令’,到底是什麼?”“你們別管這些。”

馮孟升接過一疊無幣,揮手說:“現在就把東西帶回去藏妥,暫時也別來找我們了。”

“為什麼?”年提安大吃一驚。

“是啊。”

密蘇也忍不住問趙寬說:“趙二哥,這是怎麼回事?”趙寬沒立即回答,目光四向望了望說:“咦,雪珠跑哪裡去了?”“雪珠也來了?”平陽管立即叫了起來。

“你們兩兄弟快去看看。”

趙寬揮手說:“她說不定跑去找人助拳了,呵呵……想攻打萊府?不知道找不拔得到人幫忙?”這可不能拖,兩兄弟向眾人告辭之後,急急忙忙去了,馮孟升再把滿肚子疑問的密蘇與年提安都趕開了之後,這才正容對趙寬與吳耀久說:“如果擒殺令是真的,李鴻只怕凶多吉少。”

“不知道。”

趙寬聳聳肩說:“說不定只針對我們兩個。”

跟著眼光瞟向吳耀久,大有“八成被這傢伙拖累”的味道。

“總之都不合理。”

吳耀久的神經不愧大條,他絲毫未覺地說:“你們畢竟什麼事都沒做,擒殺令下的沒有道理。”

“我們現在必須救李鴻,還有找回繡蓉。”

馮孟升說:“趙胖子,若沒有什麼要交代的,我們就往耳母城走吧?”趙寬輕笑一聲:“跟萊維克交代一聲吧,免的密蘇他們倒楣……”“還要去找萊維克?”吳耀久與馮孟升都頗為意外。

“不用啦。”

趙寬哈哈一笑說:“只要走的時候將能量稍作提升,還怕他不知道?”原來如此,吳耀久與馮孟升同時笑了出來,倏然之間,三人的能量同時爆起,向著西北方的天際,破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