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門鑫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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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門鑫集團
馮孟升返家時,喬夢娟尚未離開,仍在客廳中等候,一見他當即詢問,馮孟升自是一五一十轉告,喬夢娟這才知道,前一陣子馮孟升原是為這些事情奔走。
瞭解之後,她十分不悅,起身在廳中走了半圈,這才回頭嗔怪說:“這種念頭,怎麼不先與我商量呢?”過去喬夢娟就算是發怒,也充滿少女嬌態,這時口氣突然成熟起來,反而讓馮孟升有些意外,他怔了片刻才說:“我不知道你在意這種小事。”
“小事?”喬夢娟瞪了馮孟升一眼,口氣緩了些,疑惑地說:“十天以前還沒聽到什麼訊息,怎麼才過這幾日,不但傳入領導團,還驚動了新後?”這不得不佩服合成人了?但面對喬夢娟,馮孟升也只能搖搖頭說:“我也不明白,我只與幾個人聊過。”
“難道人民厭倦了固守冰宮的日子?”喬夢娟嘆一口氣說:“禍已經闖下了,現在只能想辦法解決,孟升,你一定要聽新後的囑咐,探出合成人的目的。”
聽喬夢娟口氣嚴肅,馮孟升有些訝異地說:“怎麼了?探不出又如何?”喬夢娟頓了頓,終於還是沒多解釋,只搖搖頭說:“新後的念頭,我們也猜不透,總之是盡力辦事。”
馮孟升正要點頭,喬夢娟突然又拉下臉說:“你若真去了東大陸,我怎麼辦?”倒沒想到這一層。
馮孟升尷尬地說:“東大陸到冰宮來去花不了多少時間,我常跑回來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
喬夢娟回嗔作喜,一笑說:“不跟你聊了,我去找鳳芝姊姊她們,你別忘了新後的囑咐。”
“知道了。”
馮孟升其實也急著要找合成人商討大計,送走喬夢娟之後,旋即離開居所,直飛門鑫科技集團辦事大樓。
新後得知門鑫集團為合成人操控固讓馮孟升意外,但他自己當然早就明白此事,而且他更知道合成人據點不只此處,除科技之外,各行各業涉足的領域其實不少,只是擔心被高手發現身分,所以一直沒敢混入部隊體系之中,卻不知新後到底摸清了多少。
不管哪個企業,在門面上都是由不知情的南極洲人民負責,就是希望避免意外曝光,沒想到竟是瞞不過新後。
馮孟升表面上讓人通稟後,不待人引路,便即不斷往內部深處飛行,腦海中卻想著該如何接下新後拋來的這道題目,才能順利達到自己的目的。
思考之間,馮孟升已經到了最內側的會客廳,他關上房門,飄到一幅彩繪巨大抽象油畫之前停住身形。
此時,油畫突然沿著圖上的線條,緩緩裂開一個開口,讓馮孟升飄了進去,然後又慢慢合攏,不留一絲痕跡。
這是建築在牆壁之間的祕道,直通地底合成人的據點,馮孟升直飄而落,剛一落地,眼前突然一亮,一個麗人正含笑在通道口守候。
馮孟升又驚又喜,忍不住呼喚:“你來了?”麗人綻出甜笑投入馮孟升懷中,緊緊摟住他片刻後才說:“想我嗎?”“當然。”
馮孟升回摟著麗人,呼吸著對方髮梢的芬芳,跟著說:“蘿倫,我沒想到你真的能來。”
“總會有辦法的。”
蘿倫抬起埋在馮孟升懷中的螓首,喜孜孜地說:“你一閉關就十天沒音訊,讓人想你呢。”
提到這點,馮孟升倒是清醒了些,他連忙說:“那隻機械跳蚤被新後發現毀了,她也知道門鑫集團背後有合成人,正命我察明你們的目的。”
“哦?”蘿倫面色一正說:“怎麼了?來裡面說。”
一面拉著馮孟升往內室走。
合成人基本上不講究舒適,這兒本來也沒估計讓自然人來訪,裡面的空間當然以靈活運用為主,稱不上寬敞,沒有所謂的座椅,門戶之間更是完全開放,所以蘿倫雖然將馮孟升引到一個沒人的角落,馮孟升仍能感覺到門外其他合成人進進出出的聲息動作。
合成人不講究隱私,馮孟升可不大自在,在這種情況下,他不好再緊抱著蘿倫,但蘿倫倒是一點也不在意,依然緊貼著馮孟升的身軀,專注地望著馮孟升,傾聽他說明剛剛的過程。
馮孟升說完之後,蘿倫這才笑說:“既然如此,那就給她一個‘目的’吧。”
見蘿倫這麼輕鬆,馮孟升不禁也輕鬆了起來,對比之下,剛剛喬夢娟就顯得小題大作了。
馮孟升呵呵一笑說:“那……你們有什麼目的呢?”“就說……”蘿倫目光一轉,甜笑說:“就說皇都雖與合成人合作,但一直對合成人多有防範,合成人無法發揮,所以希望找尋新的合作伙伴,但因南極洲對合成人一向多有排斥,所以一開始只敢暗中相助,期望的是建設了東岸之後,能漸漸化暗為明,與自然人共存於世。”
要能說服新後,首先當然得說服自己,馮孟升側頭說:“我還是不懂,你們又沒有慾望與野心,要化暗為明做什麼呢?”說到這兒,蘿倫神色有幾分落寞,低下頭頓了頓才說:“你想聽實話還是謊話?”馮孟升一怔說:“當然是實話。”
“實話是……我們確實沒有野心,但如今這種情況,與自然人長久隔閡,雖戰爭平息了百多年,依然頗受忌視,上次南極洲大舉攻入舊大陸便是一例;而受限於二零一年的互不侵犯條約,合成人數量不再增加,而自然人在分裂對抗下,武學層次不減反增,未如當年聖島所言……長此以往,我們終將被毀滅殆盡,這些努力,也只是自保而已。”
蘿倫仰起頭說:“但實話……新後不會相信的。”
也不知是懷中的玉體惑人,還是真有所感,馮孟升不禁十分同情合成人,他思忖了一番才說:“我覺得很合理啊,為什麼她不會相信?”蘿倫苦笑說:“幾百年來,我們看太多了,無論本來是何等樣人,手握權柄日久,不只慣於運用權勢,更會懂得如何保有與競逐權柄,他們總不相信我們對權力無求。”
這部分馮孟升還沒仔細思索過,聽了不禁微微一楞,只見蘿倫望著自己苦笑說:“待有一日,你掌握了權力,也會開始提防我們的。”
“不。”
馮孟升連忙說:“我不會的,我相信你們。”
“只能這樣期望??!甭藶撞輝傯崬聳攏?成現卣剮θ藎??潘擔骸爸劣諛芩搗?潞蟮幕蜒裕?共皇嗆苣選??灰?嫠咚??頤譴蛩閬仁┒饔詼?舐階勻蝗耍?婕椿?滴?髡疚冉挪劍?緩蠼迕褚庥跋煺?鄭?暇苟?舐礁呤紙仙伲?銑扇擻蟹⒒擁目佔洹!?這個理由聽起來果然比較有說服力,馮孟升點點頭說:“我明白了。”
“至於你怎能打探到這一點,就由你來想個合理的解答了。”
蘿倫說:“只要新後答應派你前往,無論是人力、財力、物資都沒有問題,我們若能順利將東岸萊、方兩家勢力剔除,兩方地境內九大城市改建,半年之內東岸會氣象一新,當九大空港建築完成,千艘飛航艇立即由舊大陸派來支援航運,兩年內自動工廠製造的飛航艇當可增至三千,九大城則依地形繼續發展五到十個不等的衛星城市。
而且我們採開放入境的政策,並配合強有力的宣傳,估計衛星城市建設完畢以前,最近的曹鳳兩族,會有超過三分之一以上的人口移入……”這些是早已擬妥的計劃,馮孟升一面聽”麵點頭,跟著說:“防止鳳曹兩家蠢動,就由我來著手。”
“嗯。”
蘿倫說:“到時我們的偵查系統應該已經布妥,至於人力,南極洲部隊也應該已經派來……”“不。”
馮孟升搖手說:“不靠他們。”
“嗯?”這與之前的討論不同,蘿倫意外地望著馮孟升說:“你雖說這次閉關後應該功力又進,但一人之力如何能照顧周全?”馮孟升沉吟說:“南極洲部隊還是會來,但不當拒敵與管理的主力,這兩年內,我親自訓練一批人手,應該足以應對鳳曹兩族的普通高手。”
“喔……”蘿倫微微皺了皺眉,輕嘆了一口氣才說:“這麼說來,學校設施中,還得增加武技修練,才能選出人才。”
“本來就得增加啊。”
馮孟升一笑說:“若連基本武技都不修練,豈不是少了近半的壽元,怎麼說都說不過去的。”
“如果不想依賴南極洲武力……”蘿倫沉吟說:“你那兩位好友該可找來幫忙。”
“對啊。”
當時趙、李與聖殿衝突沒能前去支援,馮孟升一直頗有愧疚,這次回去建設可算是衣錦還鄉,當然得讓他們一起去,馮孟升高興地說:“不知他們現在在哪兒?”“不用急。”
蘿倫一笑說:“漸漸與曹鳳成對峙之勢後,你的名望也漸漸確立,那時再找他們去便是,畢竟不用讓朋友太過操勞。”
這話也有道理,一開始訓練人手時,李鴻還好,趙寬只怕會多有意見,而且,三人不分大小,統率上畢竟有點不便。
馮孟升嘆口氣說:“只不過,我也頗想早日見到他們。”
蘿倫點點頭,突然輕咬馮孟升耳垂說:“這麼久沒見面了,別老聊這些無趣的事情嘛。”
閉關十日,連喬夢娟都沒碰過呢,更別提久未會面的蘿倫,馮孟升心癢難搔,深深吻了蘿倫的櫻脣片刻,這才低聲說:“這兒不好辦事。”
蘿倫噗嗤一聲,臉上泛起微紅,拉著馮孟升的手飄起,嬌柔地說:“來。”
這時還管什麼新後命令,馮孟升全身細胞都處於興奮狀態,連忙跟在蘿倫身後,覓一無人之地快樂去了。
半日之後,馮孟升全身舒暢地返回居所,卻沒料到喬夢娟早已在屋中等候,原來滿、柳等人體貼兩人辛苦練功十日,所以讓喬夢娟多休息一日,得與馮孟升自在親近云云。
得知馮孟升去辦新後交代的“正事”,喬夢娟也沒多責難,只不過馮孟升卻沒料到,剛與蘿倫大戰數場之後,回來還得交差,還好他已邁入天人之道,能量滋生不息,倒也應付得過去,沒讓喬夢娟起疑。
無元五三一年五月三日待辜執事檢驗卓卡,確認卓卡前身確實為轉轉壺之後,聖主再無意見,隨即囑咐沐執事銷案,從此之後,卓卡終於不必再擔心聖殿的追捕,而無祖當年交辦下的這個任務,也總算有了結果。
此事一過,聖主當即安排趙寬與李鴻相會,好友見面自然有話可聊,尤其李鴻受損的記憶力不藥而癒,趙寬忙著把李鴻忘記的事情一一補足,兩人暢談通宵,不知光陰之消逝。
到了清晨,兩人還在談論不休,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隨即門緩緩開啟,沐執事站在門口微笑說:“兩位談興真濃。”
趙寬呵呵一笑說:“沐執事有事交代,傳音一聲便是,何必親自跑來?”“職責所在,理應如此。”
沐執事笑說:“兩位若是有空,聖主想與兩位碰面。”
這話只是客氣,難道還能說沒空不想見嗎?趙寬哈哈一笑說:“李鴻,我們去看看聖主。”
李鴻對聖主倒是頗有好感,這一個月內在聖主的指點下,李鴻運用心劍之法大幅進步,更不再使用舊法化分心念,功夫可說是突飛猛進,以前若說他與趙寬各有所長,如今無論是內息含量與外用操控能力皆大幅進步,趙寬可說已遠遠不及。
內息部分是外空那物所贈,操用修練之術可就全是聖主的功勞,李鴻本是重恩之人,當下點頭起身,準備隨沐執事一行。
這次沐執事不往上方殿群移動,反而帶著兩人直入地下殿區,而一路上守衛武士功力也越顯不同,可見此處防範甚嚴,卻不知聖主為何要兩人來此會面?李鴻個性直往直來,對此視若無睹,趙寬可就有點狐疑,不過想來想去聖主對兩人絕無歹意,倒也不用為此多花心思。
再下數層之後,三人轉入了另一層,此處遠比李鴻所住那層廣大,沐執事領著兩人雖說是緩飄,速度卻也慢不到哪兒去,但單從一端飛到一端,竟花了數分鐘的時間,可見這幾層的地下建築,已經遠超過上方殿群的範圍,直延伸入山腹。
這層空間雖大,卻沒什麼人看守,沐執事待兩人直達另一端一扇房門之前,回過身說:“此處所見所聞,還望兩位對外保密。”
李鴻點點頭沒說話,趙寬卻大感負擔,皺眉說:“幹嘛跑到得保密的地方來談?”沐執事含笑說:“聖主對趙先生十分關切,計劃讓趙先生於此處閉關,而李先生若沒來這趟,可能也不安心。”
趙寬一怔,沒再多言,心中不禁暗暗佩服,聖主倒是看透了李鴻,若如聖主所言,自己這一閉關不知多久,李鴻搞不清楚自己的去向,若是一個不安心說不定就翻臉了,他讓李鴻先來看看,倒是個好辦法。
看來不只李鴻佩服聖主,聖主倒也蠻喜歡李鴻的,難得在沒人居間緩衝的情況下,李鴻也能與其他人建立良好關係,也只能說是緣份。
趙寬思索的同時,沐執事對著石門恭聲說:“啟稟聖主,趙李兩位已隨屬下前來,勞聖主開啟禁閘。”
“知道了。”
聖主的聲音不知從哪兒傳出,跟著前方傳來一陣隆隆聲,片刻之後,石門才緩緩開啟,李、趙兩人望進去,卻是同時吃了一驚,門後是條極寬大的甬道,一路斜降往更深的地方,這還沒有什麼,但整個聖殿一直到剛剛的石門之外,都是有些粗陋的石制建築,照明裝置更是簡陋,這甬道卻是大放光華,更看不出建造的材質,彷彿突然穿越空間跑到了皇都或大雲湖那種高科技的地方。
沐執事待兩人進入,回身關上石門,再度引兩人往前,一路上漸漸出現兩人看不懂的裝置,更有許多中型通道往上下左右四面八方通出,轉沒兩圈,趙寬已經分不清路途,他忍不住說:“沐執事,難為你記得清這些亂七八糟通道。”
沐執事身形未停,只呵呵一笑說:“此處另有指引通行之法,否則一開始誰也記不住,但走久了,常走的通道自然會記熟。”
“看來我不能偷偷溜出來了。”
趙寬嘿嘿笑說:“這兒關人卻也不錯。”
沐執事一怔停下說:“趙先生不可誤會,若非聖主立候,老夫現在便指引你通行之法。”
“開玩笑的啦。”
趙寬揮揮手笑說:“沐老先生別在意,而且那扇門不是要聖主才能開嗎?知道怎麼走也沒用。”
“這……”沐執事愕然說:“確實聖主才能開啟,但……”通道中卻突然傳來聖主聲音:“趙寬別胡鬧。
沐執事,他向來喜歡胡言亂語,你無須句句認真。”
被罵了。
見李鴻在旁猛點頭,趙寬忍不住吐吐舌頭,連忙隨著再度加速的沐執事飛,一面忍不住喃喃抱怨:“堂堂聖主怎麼偷聽我們說話?”沐執事不禁笑說:“這兒傳音器具十分方便,聖主位於中樞,可以與所有通道傳話,並非有意聽我們對話。”
趙寬不敢再多言,隨著沐執事急飛,又不知道轉了多少個高高低低彎道之後,三人轉入了一個房間,聖主果然在裡面等候。
這兒雖說是中樞,空間卻也並非如何龐大,圓弧型的牆壁排滿了各種各樣的儀表螢幕,中間是個徑約十公尺的圓形空地,聖主正立在其中,含笑向三人頷首。
見禮過後,聖主首先望向李鴻說:“修練過程一切順利嗎?”李鴻回話說:“還算順利……不過我有個疑惑,使用聖主所授方式分心化念,果然迅速達到分化十劍的目的,但想再增進卻又突然變得十分困難,而口訣中明明有更往前增益的法門,目的卻又不像是分化十一柄,是我體會錯了嗎?”“不。”
聖主搖頭說:“你沒體會錯……分化十劍是一個階段,一化十一看似簡單,但對心念來說,其實已經進入另一種狀態,無法依循舊法分化為十二、十三。
接下來的心訣是凝定一心,其餘以十化百,以百化千,以千化萬,到此階段,若未能逐步體會天地之理,縱修練數十年也未必能有寸進,你先開始體悟十柄心劍運用之法為上。”
難稱世間傳言中,無論是當初的新皇一世還是如今的王崇獻,都只能修達十柄心劍,李鴻愕然說:“若能以十化百豈不是天下無敵?”“攻敵固然有幫助,天下無敵卻也稱不上。”
聖主一笑說:“正如我當時跟你所說,此為修練至精神獨存時空的辦法,比如王首席便已突破初關。”
原來王崇獻已經突破了?李鴻低下頭來思索聖主的言語,沒再答話事實上他記不得之前外空中所見到的景象,王崇獻當時發出的心劍明顯不只十柄,足證聖主今日之言。
聖主望向趙寬,說:“今日你閉關修練,目的不外是解決體內儲存能量的問題,我仔細思索,第一種辦法當然是在體內化生出天地之源,畢竟你尚未天人合一,體內卻能彙集大量內息,雖然這些內息不能自主,但已是難得的機緣……只不過,這個方式最困難的體悟大道,卻不知要多少年才能完成,時間上來不來得及,十分難說。”
所謂的時間限制,當然是指能量不受抑制爆出的那一刻,趙寬聽到這裡已經忍不住咋舌說:“不知要練多少年?也不知能不能成功?”“嗯。”
聖主點頭說:“但若成功,成就卻是少人能及,據我所知,無祖也只留下這種方式的推測,並非以這種方式修練,如你能成功,當是聖島紀錄中的第一人,若你能自成天地,你與周圍天地乃對等之存在,比之只能借使部分天地之力的西牙來說,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話一說,眾人都楞住了,尤其是李鴻,縱然他近日又大有進步,但仍難望西牙項背,更不知此生是否能對那種境界稍有體會,沒想到還有這種修練方式?他忍不住插嘴說:“這種方式我能練嗎?”聖主轉回頭說:“你已天人合一,與天地能源相通,自成天地困難度大增,須循增強內勁、體悟天地的路線著手,才有機會悟得本源。
無祖雖未留文明言,但藉一些其他先祖留下的資料推測,此二途殊途同歸,各有困難之處。
趙寬有此機緣,因他在未通天地前已在體內彙集大量能量,差別只在能不能控制與善用這批能量。”
自己體內不也是有大量能量嗎?只不過前一次非自主地打通了天地之間的管道,就此失了這個機會,李鴻苦笑說:“原來進入天人之道也未必是件好事。”
“趙寬未必能成功啊……”聖主嘆了一口氣說:“悟通與否端看機緣,他可能閉關數十年一直沒成功,而你若早日體悟天道,說不定比他還早一步窺得大道,所以剛剛我才說,此二途殊途同歸。”
閉關數十年?有沒有搞錯?趙寬睜大眼說:“等等,那些內息說不定幾年就爆了耶。”
“所以有風險。”
聖主目光從李鴻身上收回,皺眉望向趙寬說:“還有第二種方式,成就較小,但機會比較大。”
“快快說來聽聽。”
趙寬嘿嘿笑說:“有安全的辦法不早說,功夫低些也不會怎麼樣。”
聖主心中暗歎一口氣,不禁又望了李鴻一眼,若遇到這種狀況的是李鴻,恐怕連第二種方法都不願聽了吧?這兩人雖是好友,個性果然是完全不同。
在聖主心中,當然希望趙寬修練第一種方式,一來開創前人未有之境界,二來若真能體悟大道,遇敵縱然不勝,也極難有所傷損,正如今日的西牙一般;至於第二種方式,若成雖也稱得上一代高手,日後亦有機會進步,但一來時間大幅拉長,二來也還是得看有沒有那份機緣。
不過聖主對趙寬另有關懷之處,風險與成就兩者之間也難做取捨,今日才交由趙寬自決。
趙寬舍難取易並不出人意外,只不過難免讓聖主有幾分失望。
既然趙寬做出決定,聖主也不再多言,點點頭說:“第二種方式,則是藉由你體內的大量能量,築出一個能量孔道通往異空間,使內丹中還有內丹,此法除會耗用不少能量外,亦能順利釋放體內無法吸納的能量,此法若成,與一般氣通天地之人並無不同,優點是若他日內息凝練至化境,想封閉此通道,轉往修練內成天地,比一般氣通天地容易許多,至於缺點……”“有缺點?”趙寬眨眨眼說。
“缺點是異空間畢竟不比現實空間,當異空間能量耗盡,補充速度將不如一般氣通天地之人。”
聖主凝視著趙寬說:“在達到內成天地之前,你若使用大量耗內的招式至力竭,恢復速度會比氣通天地之人更慢。”
“呃……”趙寬呆了呆,自己用的武學,怡好就是使用大量內息的招式,這麼一來豈不是兩難?見趙寬的模樣,可知他不願修練第一種方式,聖主換個口氣說:“那是內息耗盡的情況下,與通頂者比較補充的速度,縱然較慢,仍比現在快上不少;而異空間等於是另一個儲存所,在耗盡之前,你可運用的能量將大幅提升,施用狂霸五式數次應該都沒有問題。”
那可已經很夠用了。
趙寬大感寬懷,呵呵笑說:“也不早說,這樣可以了啦。”
“但這種體內構築通道的例子也少,未必能順利成功……”聖主說到這兒,停下轉身走到一片滿是儀表的牆壁,也不知按了什麼,地上緩緩融開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藉著洞外的燈光往內望去,可以看出通道筆直往下,通道的表面卻頗有些粗糙,與周圍光滑的材質不大相似,彷彿是另外挖的一個深洞。
而數百公尺之下,燈光效果已然消失,除了一片黑之外,更看不出來到底有多深。
此時聖主回頭說:“你進去之後,我會將通道封閉,先以半日時間理心調氣,去除妄念與雜思,我再傳你破解能量禁制之法與聚能造孔之術,待你功成方可出關,若能量散溢無法控制終至失敗……此修練室深藏地底,估計不至於對地表生態產生太大影響。”
倒是一個不錯的墳墓。
趙寬哈哈一笑,正要縱身而入,聖主又說:“且慢,這一去,快則數月,慢則數年,你可有其他事情交代?”“還是要這麼久喔?”趙寬苦著臉,想了想才說:“告訴卓卡我得閉關修練,勸他回去陪陪五世,日後想去哪兒,就隨他去了。”
沐執事當即說:“趙先生放心,此言我會轉達。”
“另外……”趙寬望向李鴻,停了片刻才說:“有機會勸勸孟升,改變天下的事情干脆交給西牙——嘖,算了,這話說了也沒用,李鴻,孟升或早或晚總會找你幫忙……能不幫最好不幫。”
這話可讓李鴻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疑惑地說:“什麼?”“就是說……”趙寬抓抓腦袋說:“非幫不可的話也就罷了,但若是不幫他也能過日子,就別去幫。”
“為什麼?”李鴻訝然問。
“怎麼說呢……”趙寬嘆口氣說:“他有時腦袋轉啊轉地會轉到岔路去,南極洲的人自有主見,未必會隨他亂來,但你有架打就好,我怕他若有你幫忙,反而會弄出大紕漏。”
這話聽起來頗不順耳,李鴻沒好氣地說:“知道了。”
趙寬一看就知道李鴻答應得不大誠懇,正不知道該不該再下說辭的時候,聖主在一旁突然說:“李鴻,你可願加入聖殿?”李鴻一楞,趙寬卻是大喜,連忙說:“這個好,聖殿高手眾多,包你有打不玩的架。”
李鴻先瞪了趙寬一眼,這才回頭對聖主說:“我不明聖主之意。”
“據我觀察,你一心修武,無心留意人事險惡,與世無爭的聖殿比較適合你。”
聖主接著說:“一個月後,聖殿將舉辦新秀選才,估計那時你新修武技已然熟練,恰好參加。”
“我不適合管理事情。”
李鴻有自知之明,搖頭說。
“聖殿選人才不一定是管事的。”
聖主一笑說:“也有專研武技突破的,你難道沒興趣?”除大雲湖路南一脈外,聖殿武學可是天下發源處,在聖殿專研武技可是大大的**,只不過李鴻一向不習慣身入制度之中,是以一時遲疑未決。
但與此同時,沐執事與趙寬卻忍不住對視了一眼,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早在趙寬抵達聖殿之初,沐執事便向趙寬提過選才之事,沒料到聖主沒向趙寬提起此事,居然是跟李鴻說起?李鴻考慮時,沐執事忍不住插口說:“啟稟聖主,聖殿選才難得舉辦一次,是否讓趙先生參與之後才閉關?”“我並沒這個打算。”
聖主遲疑了一下,回頭對趙寬說:“你希望在聖殿終老嗎?”趙寬連忙搖頭說:“這兒比較適合李鴻。”
“嗯。”
聖主回頭對沐執事說:“我也沒打算讓他加入,省得又添變數,當初班執事的想法畢竟有其道理。”
聽到這兒,趙寬忍不住說:“對啦,也該跟我說我師傅的事情了,還有那個金幣是做啥的?”“此事說來話長,又容易擾你心神。”
聖主輕描淡寫地說:“等你出關再說。”
“?G!”趙寬睜大眼說:“萬一失敗爆掉,我豈不是到死都不知道。”
“知又如何?不知又如河?”聖主微沉下臉說:“提起此事你心已紛亂,何況說明細節?等你逐步釋放內息建構通道之後,我再對你說明便是。”
發火了?趙寬聳聳肩說:“不說就不說??!?至此,趙寬心裡有數,聖主不是不肯說,但潛意識中卻隱隱有些不願提起,這才不斷找理由往後拖,看來當年之事確實頗多隱情,反正聖主待已不錯,又何必窮問不休?聖主也有些自覺失態,他輕籲一口氣說:“我會多注意李鴻,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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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鴻一怔想起,聖主當時說過日後趙寬將多有磨難,要自己多幫忙,莫非加入聖殿與此有關?若是如此,那自然非答應不可,李鴻當即點頭說:“聖主有命,李鴻自當遵從。”
此時一旁牆壁上的某個螢幕,突然傳出輕輕的滴答聲,沐執事一怔下往前兩步.開啟儀器說:“何事?”儀器中傳來聲音:“路南一族首領西牙傳訊請見聖主。”
沐執事回頭望向聖主,聖主點頭說:“沐執事,你領李鴻先去休息。”
“是。”
沐執事當即領著李鴻往外退開,再度循著那有如蛛網一般的迷宮走去。
聖主待兩人離開,按下了數個掣鈕,關上地板的門戶,接著西牙虛擬身形才在空間中緩緩出現。
望見聖主,西牙微微施禮說:“見過聖主。”
“族長無須客氣。”
聖主還禮說。
西牙說:“上次與聖主商議之事,不知聖主是否已做決定?”“既然閣下兩次相詢,本人就直說了。”
聖主笑容微斂,說:“當時族長只因手誤,剎時屠盡南極部隊百餘人,短期內要南極洲與閣下開誠談判,似乎強人所難。”
“連聖主都被瞞過了?”西牙笑容也收了起來,沉聲說:“西牙秉持天道而行,豈能為了除滅異種生物殺傷數百人?當跳躍孔能量大漲之際,一股強大能量突然迅速逼近,直撞本人建構之防護氣罩,並瞬間爆散能量導致護罩穿孔,本人雖立即凝聚更多能量補充,但只那一瞬之間,散逸射線已成憾事。”
聖主似是第一次聽見此言,他疑惑地說:“竟有此事?以族長境界之高,也會為人所趁?”西牙長嘆一口氣說:“此人心計之深實前所未見,他若攻擊本人,我再不濟也不致受傷,但他攻擊體外凝聚之內勁,本人反應終究是慢了一層……而其攻擊之處,本就對準康勾森林之方位。”
還有這樣的事情?聖主心中不無三分懷疑,一時沒有接話。
西牙接著說:“我也知道此事難以相信,所以當時並未提出,不過新後縱怒極而攻,本人也一直未曾反擊,若西牙真對南極洲有所圖,那時豈不是大好機會?”這話也有道理,問題不知是真是假,聖主沉吟說:“便算我相信族長,南極洲也未必相信。”
“聖主所言甚是,但事關天下福祉,南極洲並不能一直鎖國以對。”
西牙面色一正說:“若非出此意外其情可憫,西牙怎會任他們這般阻撓?但轉眼數十日過去,難道要天下人等上一輩子?”聖主望向西牙說:“卻不知族長意下如何?”“西牙雖不願以強凌弱,但為天下福祉,卻也不怕擔此罵名。”
西牙說:“只盼聖主能說服南極洲,若他們一意孤行,西牙日後行事恐有孟浪之處,也先請聖殿見諒。”
意思是說不通就可能動武了?南極洲絕不是西牙的對手,眼前南極洲能不能挺得住,其實就看聖殿願不願意撐腰,所以西牙才不只一次地電詢聖殿。
偏偏西牙所推行的事務,可說與聖殿數百年的方針並無二致,若橫加攔阻,說不定反而導致聖殿內的矛盾……聖主思忖片刻才說:“此事我將與新皇、新後再做聯絡,西牙族長請靜候佳音。”
“還望聖主大力促成此事,一切仰仗了。”
西牙說。
“理應盡力。”
聖主回覆之後,正打算結束此次對話,沒想到西牙又說:“西牙還有一個問題請教。”
聖主一怔說:“族長請直言。”
“外空一戰之後,我族死傷慘重自不待言。”
西牙露出悲惜的神色說:“但倖存之人,除西牙之外,許多人體內新陳代謝頗有不妥之處,不知聖殿中人可有類似的狀況?”聖主微微一笑說:“族長說的沒錯,塔託格安的攻擊,其實蘊含強大的破壞能量,縱有護體氣罩亦極難抵禦,難免因此受傷。”
西牙微微一怔說:“如此說來,聖殿高手明白抵禦之法?”“並非完全如此。”
聖主頓了頓說:“我方亦有受損,只不過回返之後,長老們推測出這個緣由。”
說到此處,西牙已知聖主不願細談,他當即一笑說:“多謝聖主指點,多有打擾,西牙告退。”
“不敢。”
聖主回了一禮,結束了這段對話。
通訊一結束,聖主臉色便沉重下來,輕嘆了一口氣,這才緩緩離開此室。
事實上聖殿所受損害,決不僅是聖主所說之“亦有受損”而已。
當時未明此事,所有飛出外空之人,身體機能都受了極大的傷害,只不過眾人功力高低不同,也並非均曾與塔託格安交手,所以受損狀態亦各有不同。
但塔託格安晶球攻擊之際,本以聖殿為主要目標,其中更有三顆直飛聖主,若非聖主本身功力極高,體外又以幾如凝實的元嬰分身護體,恐怕當場就承受不了;但是時雖說終能接下攻勢,身體仍因此受損,回返後覺出變化,聖主才終於明白,風揚二祖為何要自己回來便選繼承人,原來自己已命不久長。
一般未修武的普通人,平均有七、八十年可活,稍有修練,一百三、一百五則是正常數字,之後若能邁過體質轉換重建這關,不只不易衰老,壽元更可隨功力增進而大幅延長,但一般來說,三百已是極限。
聖主天賦本佳,加上聖殿典籍完足,三十年前經一次冒險修悟,更突破此高原狀態,單以功力來論,幾已超越當初部分前輩高手離開地球前的狀態,更不知壽元上限幾何,所以一直沒考慮遴選下屆聖主之事。
沒想到外空這一戰,卻使體內產生了變異,還能活多久固然不知,卻不能不開始預作安排,這也是聖殿決定舉辦選才的原因之一。
不過此事在聖殿中卻是隱而未宣,這不但與聖殿中的矛盾有關,更牽涉到世界大局的穩定,單以今日來說,若聖殿實力大幅降低的事情傳了出去,西牙便不會如此客氣。
不過剛才的對話中,西牙明示自己並未受損,雖以探詢為名,不兔帶有些許示威之意,聖主如此回答,也只是期望讓對方多些顧忌,至於能不能瞞得過,那也只能交付天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