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章 心劍本源

第一章 心劍本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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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心劍本源

來自聖殿的四人向著趙寬撲去的同時,被撇下的李鴻當然緊咬著不放,而趙寬眼見四人分向而來,左想右想沒別的招式應付,只能環身一爆氣勁,“狂霸七式”第三式“立地金剛”倏然展開,一個七彩光罩隨著他身軀同時漲起,往外直迫出去。

“狂霸七式”當年聲威赫赫,這四人又來自聖殿,自然知道這招的厲害,但不管如何,沒親身碰過難免有些不信,四人不約而同將氣勁直轟上趟寬彩光。

李鴻見狀心中一緊,他知道這四人功力不低,趙寬就這麼捱打怎麼行?當下將圍繞在身邊的四柄心劍分頭射出,自己則向著最近的一人衝了過去。

此時四人的勁力已經逼到“立地金剛”的彩光上,只見彩光一陣疾爆,轟然巨響中,眾人掌勁被那股爆力炸散,狂流急卷下,四人穩不住身形,紛紛往後退開。

此時李鴻心劍恰好趕到,順著氣流的縫隙靈動地穿入,直劈四人。

這些人終於見識到了當年威震天下的奇學狂霸七式的威力所在;面對狂霸七式,除非在力量上具有絕對的優勢,否則只能以遙攻耗散對方勁力,畢竟狂霸七式屬於耗用大量內息的絕學,基本上不擅於久戰,但絕對適合面對面硬拼。

此時四人卻是以己之短攻敵之長,選擇了近距離的硬碰,縱然他們功力都高於趙寬,但在趙寬能一舉發出大量內息的狀態下,爆散的氣勁當場讓他們吃了不小的苦頭,尚幸趙寬沒打算得罪聖殿,並未藉此機會發出其它大範圍招式,否則四人在氣血激盪之下,恐怕有些不妙。

趙寬心有顧忌,李鴻卻不懂顧忌;他分頭射出的心劍固然只能逼得四人有些狼狽,但被他本人對準的目標,此時可都擋不住他的攻勢,在氣勁亂流激爆、光華連閃之下,那個倒黴的傢伙當場一聲慘呼,往南方大海急速飛竄,還在空中灑下了一大片血雨。

面對面都打不過心劍,逃命又怎麼能逃得過?李鴻得理不饒人,正要追擊時突然聽到趙寬驚呼一聲說:“別傷人。”

追到一半的李鴻一怔,回過頭說:“已經傷了。”

但卻終於停下了攻勢。

加來恩沒想到才幾個照面就損了一人,他怒視著李鴻與趙寬,惡狠狠地說:“你……你們好大的膽子。”

趙寬皺皺眉說:“李鴻,你傷到他哪兒了?”“切了一條腿。”

李鴻嘴角一撇說:“他馬上抓起來黏著,大概是知道怎麼接回去。”

這方面催動功力自我救治之法,趙寬等人這陣子與南極洲人們混久了,才從一知半解漸漸明白,不過還沒當真試用過就是了。

受傷那人一來須要用大量內息自療,二來才剛大量失血,總之短時間是無法再戰,看來是回聖殿去了。

加來恩暫時不考慮此事,他目光轉回趙寬,冷哼說:“狂霸七式果然名不虛傳。”

這話好像挺耳熟的。

趙寬苦笑說:“那位受傷的老哥應該不會有大礙,今日只是誤會一場,有關轉轉壺的事情……”“不用多說了。”

加來思哼聲說:“你阻擋我們執行無祖遺命,誰來說情都沒用。”

這幾個傢伙這麼想打架?趙寬一楞還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加來恩等三人已三面遙遙一分,只見加來恩兩掌相對拉開,一股有如實物的氣勁凝結其中,在他催動之下,正面向著趙寬疾撞而來。

除了加來恩之外,另兩人也推出了類似的遙攻氣勁,看樣子他們剛剛吃了大虧,不敢再貿然接近身負狂霸七式的趙寬。

但再怎麼凝如實物,焉有心劍凝結?又豈能與心劍的操控如意相較?更別提心劍飛行之速、銳利如刃,只見李鴻一哂,四柄心劍分頭飛射,將三人的氣勁在半途通通擊碎,一絲不存。

這下加來恩等人可傻了,這兩人一個不能遠攻,一個不能近打,那應該怎麼應付?而且他們功力感覺上都不比自己高強,更未曾修練到“天人合一”,怎麼三人合力依然拿不下他們?李鴻與趙寬這才發現兩人的功夫截長補短,恰有合拍之處,以往的對手若不是怪物,就是比自己高明數倍的人物,除了求生存也體會不出這一點,今日意外發現此事,倒是喜事一樁。

這倒也不能責怪加來恩等人無能,一方面兩人武技確實恰好互補,二來經過數百年的和平,聖殿中人雖仍不斷精修,但新一代弟子難兔缺乏搏鬥的經驗。

修練要訣可以指導,搏鬥應變技巧可得從不斷的戰鬥中學習,趙寬、李鴻的戰鬥經驗苦與新大陸、南極洲等高手相較可說略有不及,但若與聖殿中人相比,可就猶有過之了。

趙寬見對方楞在當場,不再攻擊,他搖搖頭說:“為何這麼想宰了胖子?我得罪過你們嗎?”加來恩一怔,連忙怒聲說:“別胡說,是你阻擋我們擒捉妖壺,我們才動手教訓你們。”

趙寬苦笑了笑還沒說話,卻見李鴻歪著頭說:“我也覺得他們跟你有仇。”

連李鴻都這麼覺得,這些傢伙也未免太明顯了,趙寬呵呵笑說:“不願說也不勉強了,有關那壺的事情……”“趙寬救我。”

一直躲在李鴻懷裡的轉轉壺,感覺到外面終於停止戰鬥,這才敢探出頭來,冒了這句話之後立即改鑽到趙寬懷中躲藏。

趙寬拍拍懷中的轉轉壺說:“你們能說說為什麼要捉轉轉壺嗎?”“此乃無祖諭令。”

加來恩冷哼一聲說:“有什麼好說的。”

趙寬可真懶得說了,只搖頭說:“既然如此,那就不陪了,李鴻,我們走。”

“且慢。”

加來恩攔住兩人說:“別急著離開。”

看來不久之後對方就會有強援趕來,但就算自己與李鴻立刻飛奔逃命,恐怕也逃不出三人的追躡,趙寬抓了抓頭,突然把心念往空中延伸,決定向滯留外空未歸的聖主求援。

趙寬剛尋覓著聖主的方位時,一股強大的能量突然劃破空際直迫而來,眾人眼前一花,一個身披白袍的壯實老者陡然出現在百公尺外,目光有如電閃一般地望著眾人。

麻煩來了。

趙寬心一緊,能用這種方式飛行的又是另一層次的高手,自己與李鴻縱然功夫能互補,但若與對方強弱懸殊,一樣沒有勝算,可得與他說點廢話。

趙寬心念一面延伸,一面打哈哈說:“這位是哪兒來的高手?”卻是不用趙寬多問,加來恩等三人一起向著那位老者施禮說:“參見沈執事。”

此老雖髮鬚皆白,但體格卻十分壯實,白袍幾乎掩不住他賁起如丘的筋肉,雖說修練到一個階段後就並非以筋肉力量為能,但此老身上這堆肌肉總不會是為了練好看的吧?“三位驍騎無須多禮。”

沈執事向三人微微點了點頭,目光轉向趙寬說:“聽說這兩人……阻攔你們擒捉轉能妖壺?”“正是。”

加來恩有些興奮地說:“那胖子就是……”“我不管他是誰。”

沈執事打斷了加來恩的言語,兩手緩緩凝握成拳,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說:“這兩人膽敢阻止聖殿執行無祖諭令,就得付出代價。”

加來恩一怔,臉上堆起笑容說:“沈執事說的是。”

連自己名字都不敢聽?趙寬心分兩處,一面找聖主一面聽沈執事與加來恩的對話,心中不禁泛起狐疑,這些傢伙似乎很想宰了自己,但又緊抓箸自己阻礙無祖諭令當藉口,想必是顧忌聖主,顧忌聖主不難理解,畢竟自己似乎與聖主有怪怪的關係,不過他們為啥這麼想宰了自己?莫非與那還沒弄清楚的關係有關?此時趙寬心念終於找到外空中那群人,正尋覓聖主位置之際,突然聽到沈執事微微一笑說:“不用白費工夫。”

話聲一落,似乎他右拳往前微微一送,眼前霞光一閃,一道強大的拳勁倏然往兩人之間逼來,趙寬與李鴻兩人自然而然地分向閃開,就在這一瞬間,兩人眼前一花,沈執事突然出現在李鴻面前,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這下兩人可是冷汗直冒,趙寬飛身來援之際,李鴻一面御使心劍護身,兩手同時向著沈執事直劈。

但畢竟等級完全不同,兩人雖是全力防禦,只見沈執事左手握拳一揮,籠罩在李鴻體外的光罩被當場擊碎,對方的拳頭就這麼硬生生直轟到他的臉上,李鴻毫無抵抗能力,眼前金星亂閃,往外直摔了出去。

在趙寬趕上之前,李鴻護身的四柄心劍先一步飛至,李鴻本人雖然頭昏目眩失去戰鬥力,但心劍本以心念化分,本身具備各自作戰的能力,依然靈動地由四面轟向沈執事。

可是沈執事動作實在太快,剛擊飛李鴻,只見他身形不變,就這麼在空中滴溜溜一旋,兩拳不知怎麼動的,在一瞬間分頭砸上四柄心劍。

他的拳頭似乎帶著極大的破壞力,李鴻四柄脫體心劍應聲擊碎,倏然間心劍上凝結的強大氣勁猛然炸開。

趙寬飛到一半被那股勁流逼得往後直飛,無法凝住身形,而沈執事卻就這麼凝立在風暴當中,身上白袍紋風不動,彷佛沒事人一般,只慢條斯理地說了句:“擒下。”

李鴻心劍被毀,一瞬間心神若喪,就這麼往地面直墜,加來恩等人早已有備,其中一人一把將李鴻抓住,往聖殿便飛。

李鴻被抓了?趙寬大吃一驚,正要追趕,卻見沈執事已經擋在身前,正對著自己微笑。

打不過這傢伙……趙寬目光急轉,深怕對方也是一拳轟了上來,只好先提勁逼出彩光氣罩,防範著對方突擊。

“立地金剛啊……”沈執事讚賞地點了點頭,突然他兩拳張開成掌,緩緩交錯上舉,一股剛猛氣勁陡然向四面爆出,籠罩住趙寬頭頂上方數百公尺的範圍,而且還在不斷地凝結,趙寬望著對方動作,不禁一呆,這動作……怎麼這麼眼熟?那是……狂霸七式的第五招——“威服天下”?“執事不可!”早已經避得老遠的加來恩突然驚呼說:“轉能妖壺在他身上。”

沈執事一怔,皺眉收回氣勁說:“原來在你身上。”

趙寬此時幾乎已經戰意全失,原來第五招是這副模樣?剛剛那股勁力若是一動當真是威猛無匹、避無可避,不愧稱“威服天下”,若非轉轉壺躲在自己懷中,對方有所顧忌,剛剛那股勁力一轟下來,自己八成轉眼變成肉泥……趙寬此時已放棄尋覓聖主求救,把全副精力都放在眼前的困境,腦中思索著應該如何應對,卻又想不出半點辦法。

說:“算了。”

算了?不只加來恩等人呆掉,連趙寬都楞在當場怎會這麼簡單就算了?只見沈執事往半空中躬身施禮,一面說:“此事交由聖主裁決。”

特拉***,聖主終於來了?趙寬四面張望,卻見沈執事施禮之處,半空中倏然閃現出聖主的琉璃人形,加來恩一呆,連忙施禮說:“參見聖主。”

微皺著眉頭的聖主目光掃過眾人,緩緩說:“怎麼回事?”“啟稟聖主。”

沈執事恭聲說:“此人窩藏轉能妖壺,倚仗武力藐視無祖令諭,孝宗驍騎更因執行任務被截斷右腿,如今轉能妖壺正在他懷中,我等行事多有顧忌,還請聖主指示。”

這傢伙真能扯,把自己說成像大惡人一般?趙寬瞪眼說:“好你個粗壯老頭,真會說話。”

粗壯老頭?沈執事忍不住瞪了趙寬一眼,這還是他這輩子第一次聽到這種稱呼。

聖主眉頭皺得更緊了,他轉向趙寬說:“你有什麼話說?”“當然有。”

趙寬限一翻說:“第一,我沒能耐砍人腿,也沒砍過;第二,我只不過想問問為啥要抓轉轉壺,沒人肯說個理由就猛打猛殺,堂堂聖殿怎麼只會打架不會說話?第三,就算我窩藏轉轉壺好了,也沒必要用‘威服天下’對付我吧?”這番話可把沈執事、加來恩等人說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趙寬心中卻是嘿嘿直笑。

想比言語栽贓?本胖子可是玩這種遊戲長大的,雖然久已未彈此調,但如今不過小試牛刀,一樣駕輕就熟。

聽到最後一段話,聖主一怔回頭說:“威服天下?”沈執事頭更低了,低聲說:“屬下並未發招,只是威嚇。”

“那麼孝宗的腿又是怎麼回事?”聖主接著說。

“被心劍砍斷的。”

趙寬搶著說:“轉轉壺在我身上,他們卻四個驍騎打李鴻一個,李鴻實在不是對手,拼命亂揮下砍傷了一個傢伙,不過李鴻也被他們打昏抓走了,連心劍都被擊散,不知道有沒有大礙……”說著說著趙寬也真的擔心起來。

見趙寬說的似是而非,好似錯全在自己等人身上,加來思不禁有些發急,但又不知該怎麼辯解,只急得一張臉漲得通紅,氣得猛瞪趙寬,說不出話來。

“我回去聖殿時,會去探望、處理李鴻的事。”

聖主回過頭來:“可以交出轉能妖壺了嗎?”“不管誰來討,我都是同樣一個問題。”

趙寬望著聖主說:“為什麼要抓他?你既然是聖殿老大,總該比較懂怎麼說話。”

趙寬雖然言語無禮,不過骨子裡卻是對著沈執事等人,聖主也不生氣,只和聲說:“簡單地說,無祖無意間違背了與合成人的約定製出此物,所以轉能妖壺必須銷燬。”

“對吧,早這樣說我不就清清楚楚?”趙寬拍手稱讚說:“還是聖主明白道理。”

聖主忍不住瞪了趙寬一眼,正想說話,卻聽趙寬懷中有聲音哀求著說:“聖主放過我啦,我又沒做壞事……趙寬救命。”

那就是“轉能妖壺”?聖主倒是第一次聽到轉轉壺的聲音,他目光望著趙寬懷中的鼓起處,嘆了一口氣說:“他既存智慧,你心存不忍也可以理解,把他交出來,這件事就罷了。”

“可否聽我一言。”

趙寬這次看到轉轉壺之後,心中就動了一個念頭,此時便說:“給我一個月時間,轉轉壺不用銷燬,無祖也一樣不會違背合約。”

聖主一怔說:“此言何解?”“轉轉壺畢竟是無祖的手澤,又從無犯過。”

趙寬咧開嘴說:“若非違反了條約,無祖想必也不忍心將之銷燬,只要將他機能略作修改,符合當初合約的內容,豈不是皆大歡喜?”修改轉轉壺的機能焉有這麼簡單?何況趙寬生長自落後的買弭城,又能懂得多少機械?聖主不禁以懷疑的目光打量著趙寬。

趙寬哪會不明白聖主之憂,他呵呵一笑說:“總之一個月後若沒搞定,我就撒手不管轉轉壺的事情,都等了幾百年,不爭這一時吧?”聖主見趙寬這般信心滿滿,沉吟說:“就等你一個月,但你萬不可利用轉轉壺的關機功能拖延時日,更不能讓合成人發覺此事,徒增困擾。”

“一言為定。”

趙寬一拍雙手說:“一個月後,我帶著這傢伙親自去一趟聖殿,請聖主裁決。”

“好。”

聖主微微一笑說:“至於李鴻,就先讓他在聖殿休養一個月吧。”

看來是把李鴻當抵押了,趙寬吐吐舌頭說:“明白了。”

待聖主領著垂頭喪氣的沈執事等人離開,轉轉壺馬上又活潑了起來,猛一個蹦出趙寬懷中,喜孜孜地說:“趙寬你有辦法,怎麼不早說?”“今天才想到的。”

趙寬沒好氣地說。

“哇……”轉轉壺大驚小怪地說:“真巧,好險。”

“若是成功,你還得配合演一場戲。”

趙寬沉吟說。

“沒問題、沒問題。”

轉轉壺在空中急轉,十分高興。

“若是不成功:….”趙寬瞪他一眼說:“你就安分點去死吧。”

“嘎?”轉轉壺馬上在半空中停住,跟著磨著趙寬說:“不要不要……”“到時候再說吧。”

趙寬說:“你還是躲到我衣服底下,別讓人發現了,我們去皇都。”

轉轉壺一咕嚕鑽入趙寬衣中,一面還在唸:“一定會成功的。”

趙寬心中其實並不是很有把握,他望望下方的買弭城,跟著往遙遠的南方望了一眼,剛剛一直沒時間思索,這時他心中終於忍不住冒出了一個念頭.馮孟升為什麼沒趕來?趙寬輕嘆了一口氣,搖搖頭甩開這件事,當下帶著轉轉壺,急飛皇都。

※※※無元五三一年四月二十日趙寬的辦法也不特別,簡單說就是拿轉轉壺來頂替卓卡,一來應付五世的願望,二來幫助解決轉轉壺與聖殿的問題,只不過說來簡單,執行起來卻不容易。

當時一攤開五世的設計圖,轉轉壺根本毫無概念,兩人研究了半天,終於在第三日找出聯結卓卡舊資料的辦法,將卓卡過去的記憶資訊與轉轉壺的智慧相聯結;只不過一下子接受這麼多知識,轉轉壺還真有點消化不良。

獲得卓卡的知識與記憶之後,接下來問題就不大了,看懂設計圖的轉轉壺開始著手改造自己,趙寬反而沒事可做,不過眼看著卓卡的身軀越來越大,趙寬可真有點煩惱,到時怎麼把他運出去給五世看?五世當時說只要半個月的時間就可以完成,如今卻不知是因為一開始拖延了數日,亦或是轉轉壺比不上卓卡聰明,已經過了半個多月,看來卻只不過完成一半,趙寬不禁暗暗慶幸,還好當初自己跟聖主約定一個月,才有機會趕上這個期限。

不過這半個月,他本想先去一趟南島,現在轉轉壺還沒能完成改造,自己可不大敢走開。

趙寬問了半個月,越來越憋得難過,突然想起之前在冰宮玩的天訊遊戲,連忙找人弄個機器放在五世工作室的外房。

今日,趙寬玩得正開心的時候,身旁突然響起呼喚:“趙先生、趙先生。”

趙寬將遊戲關機,沒好氣地回頭說:“阿通,怎麼了?”聲音的主人阿通,是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由雪梅安排來照料趙寬起居事務的小夥子。

一開始,雪梅本來打算安排個年輕女孩,不過在趙寬堅持下,雪梅從善如流地選了阿通,這年輕人倒也辦事利落,加上趙寬不難伺候,這半個月來兩人相處還算愉快。

阿通有些兒惶恐地說:“那個……小薇說五世一直在找您,很生氣的樣子。”

“讓老頭氣氣沒關係。”

趙寬突然瞪眼說:“我不是跟你說要躲遠地了沒事跑去五世那兒做啥?”“我知道啊。”

阿通笑嘻嘻地說:“我告訴小薇別跟五世提起。”

“對了,你幹嘛去找小薇?”趙寬抓抓腦袋,有些迷糊。

阿通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頓了頓才說:“反正趙先生沒事,我去找她聊聊天。”

好小子,跑去泡妞。

趙寬瞪了阿通一眼,哼聲說:“我也只帶你去過一次,你自己去了幾次?”阿通得意地乾笑了兩聲說:“三、四次吧,後來就都另外約時間碰面了。”

“手腳真快。”

趙寬呵呵一笑說:“是因為老人家這幾天罵得凶了,所以小薇才託你跟我提?”“是啊。”

阿通連忙說:“小薇心軟,不忍心看五世這樣,她雖然遵照趙先生的指示,說您已暫離皇都,但還是很希望趙先生能過去。”

“我知道了。”

趙寬點點頭說:“你繼續去泡妞吧。”

“她值班去了。”

阿通笑嘻嘻地說:“若趙先生去看五世,我倒是恰好可以與她聊聊。”

“滾你的吧。”

趙寬忍不住笑說:“原來還有這個好處。”

阿通倒沒有立即離開,他突然眉頭一皺說:“愛情真是讓人痛苦啊。”

這小子想說什麼?趙寬無可無不可地說:“嗯?”“喜歡小薇的人很多呢。”

阿通跟著說:“她雖然願意跟我見面,但一直也是若即若離的;可是我真的很愛她,趙先生,你說我該怎麼辦?”誰管你怎麼辦?去死一死好了。

趙寬在心底罵了兩句,敷衍地說:“多努力吧。”

試圖結束這段對話。

“我很努力了……”阿通卻沒打算結束,開始叨唸自己與小薇相處的經過。

趙寬一開始還沉住氣聽,過了五分鐘終於受不了,聽這些比玩遊戲無趣多了,趙寬揮揮手打斷阿通悲情的陳述說:“這麼痛苦就換一個吧。”

“可是我真的愛她啊,怎麼能換一個?”阿通一臉愁苦。

馮孟升與李鴻雖然沒什麼這類的問題,但以前在買弭城帶著一堆小夥子,趙寬聽也聽多了,事實上小薇若真的把阿通甩了,他過兩天八成又生龍活虎地跑去追求別的女孩,雖然不敢說各個如此,但大多數人只是喜歡把自己想象成偉大專一的情聖,享受著跟人描述自己苦痛的快感,不願回頭想想自己到底曾對多少不同人說過“此生非你不娶”。

趙寬並不想當這種人的聽眾,他也不多說了,直接把阿遍推出門外,一面說:“本胖子沒啥戀愛經驗,幫不上忙。”

一面把門關了起來。

阿通被推出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剛抬起頭來,眼前一個白袍身影卻讓他嚇了一跳,連忙躬身說:“參見李大武士。”

來的是個身著大武士衣冠的長髮中年女子,她目光轉向阿通,和氣地說:“趙先生在屋內?幫我通報一聲。”

“是。”

阿通連忙轉身推門,又把剛回到遊戲世界的趙寬抓了出來。

趙寬本以為阿通不甘願,還要跟自己????簦??肟?鈧?嗜刺?⑼ㄋ擔骸襖罘錮畲笪涫肯爰?韻壬?!?趙寬一楞,點頭說:“好的。”

阿通將李鳳引入,退身到門外伺候,李鳳進屋後將門帶上,上下看了趙寬幾眼之後才一笑說:“趙先生來皇都已久,李鳳一直未曾拜候,尚請恕罪。”

“不敢當。”

趙寬不明李鳳的性子,不好開口胡說八道,頓了頓才說:“大武士找胖子有何見教?”“幾件小事。”

李鳳目光轉向天訊器材,微微一笑說:“趙先生很喜歡看天訊?收集新聞資訊嗎?”“玩遊戲而已。”

趙寬嘿嘿笑說:“對新聞沒啥興趣。”

李鳳頗有些意外,對他們這些日理萬機的人來說,根本沒機會接觸所謂的天訊遊戲,她不提此事,轉過話題說:“今日無皇六世探望五世之際,五世提到了一些事情。”

“叫胖子去看他嗎?”趙寬吐吐舌頭說:“再過幾天就去。”

李鳳又望了望天訊,笑容微斂,說:“聽說五世囑咐趙先生處理一些事務,趙先生正為此忙碌……無皇六世的意思是……希望趙先生能告訴我們五世的願望,我們多少能幫點小忙。”

這可說不得。

趙寬乾笑兩聲說:“我就快完成了,不用幫忙了。”

“但六世身為人子,很希望能儘速完成五世的期望。”

李鳳眉頭微皺,一開始的和氣少了三分。

趙寬連在五世面前都沒大沒小了,可不怕李鳳的臉色,他笑笑說:“五世的期望之一,就是這件事由胖子一個人完成,不能告訴別人,包括六世。”

李鳳笑容收起,凝視著趙寬片刻後才說:“我明白了,我會如實回稟六世。”

她停了停之後接著說:“另外,皇儲一直想與你見面,這件事情,六世允許了。”

“哦?”趙寬點頭說:“好啊,什麼時候可以去看那草……皇儲。”

此時密室正中央散落了一地的線路,還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各種儀器,中間架子上,一個怪模怪樣的金屬物正快速地揮動五、六隻金屬手臂,不斷拔除身上接好的東西。

趙寬一呆忍不住叫:“笨阿轉,你瘋了嗎?”“什麼?”那些金屬臂停了停,轉轉壺的聲音傳了出來。

“本來不是快裝好了嗎?你怎麼又拆光了?”趙寬叫苦連天。

“我研究了一下。”

自吸收了卓卡知識之後,轉轉壺的語氣便與過去頗有不同,他緩緩地說:“我的結構與原來的卓卡不同,可以直接探出神經網路聯結器械,不須要這些線路。”

趙寬聽不懂,呆了半晌才說:“那……來得及嗎?”“可以。”

轉轉壺說:“我已經弄明白了這個設計的原理,新的設計也已經想通,重灌很快。”

“我可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呢。”

趙寬嘆口氣說:“別害我下半輩子被聖殿追殺。”

轉轉壺停了一下,機械手臂又開始運作,一面說:“不會的,來得及;仔細想想,無祖有些不講道理,就算我當初的形式,其實也勉強符合那個要件。”

“喔?”趙寬抓抓頭說:“但若你不改成這樣,不好去騙五世。”

“以後就叫我卓卡好了,原來無祖取的名稱我打算捨棄。”

轉轉壺說:“改成這樣也好,這個設計似乎足以遠行星際,也許這是五世原來的目的,等五世和聖殿的事情處理妥當,我也想飛出去外面看看。”

卓卡便卓卡吧。

當初的笨阿轉,現在連說話也確實有幾分卓卡的味道了,也許跟那堆記憶和知識有關……不過原來喜歡到處亂逛的個性倒是沒怎麼改變。

見對方又忙了起來,趙寬不再打攪,退出門外,找來阿通,探望吳耀久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被軟禁在聖殿仍練功不輟的李鴻,終於再度散功。

十餘日前李鴻昏迷被擒至聖殿,雖然聖主趕回去之後立即探視,但他心神已受重創,昏暈數日未醒,若非聖主本身深諳心劍之術,照料得宜,李鴻沒這麼快復元。

李鴻清醒之後,卻已經忘光了當時的衝突,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兒,聖主詢問之下,才知道李鴻曾腦部受創,不過經過一番仔細診療,卻發現李鴻清醒之後,記憶喪失的問題似已消失,只不過已經忘記的事情,卻是沒辦法再想起來。

聖主對李鴻解釋了他來到此處的原因,李鴻知道自己是為了趙寬而留在這邊,倒是心甘情願,不過既然無事可做,他自然是繼續專心練功,今日遂能再度釋放內息。

李鴻這種置換內息的事情,就連聖殿也沒見識過,聖主獲得稟告,突然想起趙寬曾對自己說的事情,一時起了興趣,特別去探望李鴻。

聖主抵達的時候,李鴻散功過程已經完全結束,整個人神清氣爽,正送出一支支心劍在房中亂轉,得知聖主來訪,李鴻一怔忙將心劍收起,靜候聖主。

聖主一入門,上下打量李鴻,便看出他的狀況果然又大有不同,聖主微笑點頭說:“那一位造就你們的辦法果然自有獨特之處,恭喜了。”

聖主這聲恭喜,不只是說李鴻功力又進,李鴻此次散功,恰如外空六號所言,釋放內息的時候,順勢引入了宇宙中的同頻能量,所以李鴻不只是功力又進,全身在宇宙能量衝擊改造下,軀體的強度也跟著產生了變化,補充內息的速度更是大幅提升。

所以不論是境界或是內息強度,現在的李鴻已經遠超過滿鳳芝等人,雖說若與新後等頂尖高手相比猶有不如,但加上心劍優勢,已隱隱能獨力與謝棲相捋,雖未必能勝,但謝棲恐怕已奈何不了他。

只不過李鴻雖然知道自己身體又有變化,但每一次散功置換都有改變,他一時也不明白自己的進展,聽到聖主的道賀,也沒意會其中深意,加上他個性向來有些孤僻,在陌生人面前不但話少還有些古怪,所以只望了聖主兩眼,並沒接話。

聖主也不在意,他望望李鴻的氣色極佳,本準備轉身離開,突然念頭一轉說:“你也是修練心劍之術?”聖主身份不比尋常,雖然拿不準算不算是天下第一高手,總也是前幾名,李鴻聽聖主提到功夫,面容一肅說:“正是。”

“嗯……”聖主上下打量李鴻片刻之後說:“可否請教你父母之名?”自己父母不過是鄉間兩個捕魚維生的夫妻,聖主怎會突然起了興趣?李鴻雖莫名其妙,但仍如實說出父母名諱,聖主聽了之後微微皺眉說:“那麼……你可知道祖父母、外祖父母之名?”這可問倒了李鴻,他父母雙亡之際年紀尚幼,接手照料他的人們根本不曾提及此事,是以李鴻瞠目結舌,不知如何回答。

聖主見狀也不追問,和藹地一笑說:“不知也無妨,也許你的體質也剛好適合修練心劍吧。”

李鴻腦袋中迷迷糊糊彷佛想起了什麼,卻又記不清楚,他搖搖頭,把暈眩之感甩掉,疑惑地說:“修練心劍要看體質?”“正是。”

聖主點頭說:“修練元嬰容易,分心化念凝聚成劍則不是人人辦得到,至今為止修練成功的人,在血緣上多多少少都有點關係,也許你是個新的例子。”

李鴻雖然感覺似曾聽聞,但畢竟不清楚,他點點頭說:“原來如此。”

聖主接著說:“前幾日事務繁多,南極洲與路南一族幾次險險發生衝突,我比較忙,所以一直沒來看你。”

李鴻倒沒想到聖主突然關心起自己來了,他意外片刻,突然想起馮孟升,連忙說:“南極洲怎麼了?”“在我居中協調下,倒沒出什麼亂子。”

聖主的神色有些沉重地說:“不過統合之路卻更漫長了。”

“統合?”李鴻不是很明白聖主指的事情,他自語了這句話之後,沒再說話。

聖主也沒打算解釋,跟著又說:“你還記得趙寬身體的問題嗎?”“當然。”

紙條上有寫此事,李鴻目光一亮說:“聖主可有好的辦法?”“這幾日,我思索了一番,可說已有了一些眉目。”

聖主回答:“但我並不清楚趙寬體內儲存能量的狀況,所以如果你同意的話,可否讓我探視一下,如此趙寬到達之前,也許可以找出適當的方式。”

讓人探索自己的身體狀況?這可不能等閒視之,被探索的狀態下等於毫不設防,若不是自己十分信任的人物,誰也不敢貿然讓對方探入內息。

不過李鴻望望聖主,對方想要自己的命易如反掌,倒也不用這麼費事,何況是為了趙寬,有風險也得賭上一賭。

李鴻遂點頭說:“任憑聖主。”

聖主見李鴻允可,點頭微笑說:“不愧是胖子的好友。”

他也不伸手,話聲一落之際,腦門上浮起了一個柔和光團,飄過李鴻身軀,緩緩地從他腦門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