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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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公司,準備把手頭上的一些緊急的事情處理掉。

十點左右,我看見張宇哲和劉良有說有笑地走進公司,張宇哲嘴裡還咬著一根牙籤,看來他們是剛才喝完早茶回來。

劉良經過我的位置,恍若無睹地走了過去,但又好象突然想起什麼事地,隔著幾個位置,大聲地叫我:“對了,小梁啊,讓你安排張總會見黃主任和採總的事怎麼樣了啊?”

我頭也懶得抬,沒好氣地回答道:“採總鳳體欠安,這幾天沒空,黃主任是約不出來的,你之前就知道的。”

我的冷漠態度讓劉良十分尷尬,在那頭大聲喝道:“小梁啊,你這態度不對啊,你平時不是老說和黃主任,採總關係有多好多好,怎麼連張總要見他們,你都約不出來呢!看來,不是你不盡力,就是和他們的關係還很需要加強啊!”

我把坐椅轉了個圈,翹著二郎腿,斜著眼,一句話不說地盯著劉良,把他看得心裡直發毛。

月兒這時候已經回到公司,她看不過眼劉良對我的無端挑釁,站了起身為我辯解說:“劉總,這個專案要不是老拆一點一點把關係做起來,我們可能連圍都入不了,更別說走到今天這個地步了。如果說他的客戶關係沒做好,我就不知道誰能做得好了!”

劉良知道這是實情,就嘿嘿地笑了幾聲,自己為自己打圓場,說:“哦,小黎說的很對,說得很對,看來小梁的桃花很旺啊,有這麼多女人來幫你,對女人真是老少通吃啊,採總這種成熟女人,小黎這種小姑娘都甘折服在你的五指山裡啊!”

我心裡本來就憋著一股氣,聽到他侮辱月兒和採韻,黑著臉,噌地站了起來,一把推開椅子,大步走到劉良面前,用右手拽住他胸前的衣服,像拎只小雞一樣把身材瘦小的他拎了起來,他嚇得頓時臉色唰地慘白,結結巴巴地說:“老拆,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何必動武呢。”

我瞪眼沉聲地說:“你TMD的把你的鳥嘴給我放乾淨一點!你再胡說八道,老子廢了你!”

這時候同事都圍了過來勸架,張宇哲也過來打圓場了,說:“小梁,放下劉良,這樣成什麼體統,有說好好說嘛!”

我沉著臉把劉良往地上一放,他倒退了幾步,才站穩,臉上已經“花容失色”,想找幾句話來自我解嘲,卻因為害怕,一時間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我回到位置收拾好電腦包,頭也不回的推門揚長而去。

我下到公司樓下,看著頭頂炎炎的毒日,只覺得有一股悶氣在胸中衝蕩,真想對天大吼幾聲!

這時候,我聽到後面月兒的聲音在叫我,我轉頭一眼,月兒也跟了下來。

我和月兒來到公司負二層的車庫,上了車,月兒把我的右手貼在她的左邊的小臉上,她的臉蛋潤滑而柔軟。

月兒笑嘻嘻著說:“老拆,別跟這些小人生氣,您老不是老教育我們,不要生氣,氣壞了身體沒人替嗎。”

我說:“說我什麼我都不在乎,反正我是爛命一條,但我不許他侮辱你們!”

月兒似乎對你們這個詞輕鎖了一下眉,但馬上舒展開眉頭,巧笑嫣嫣地看著我說:“劉良也沒有說錯啊,我是甘心被你壓在你的五指山裡啊,不是不能走,只是不願離開。”

我感激地看著月兒,伸出左手,拂開她臉上的碎髮,看著她明亮如一泓清水的眼睛,輕輕地捧過她的臉,在她的眼睛上,脣上落下我的脣印,月兒閉著眼睛,溫柔迴應著我的親吻。

這時候,我的電話忽然像發瘋一樣地響了起來,我無奈地抬起頭,斜眼看著電話,看是誰打來的,是一個客戶打來的。

月兒抿著嘴,笑著讓我先接電話。我在她臉上重重地親了一口,然後接起了電話。

我在接電話,月兒在隨手翻著我放在車上的報紙,後來看到什麼有趣的東西,她又拿出了筆,在報紙上寫著什麼。

我剛接完電話,月兒的電話又響起了,接完電話,月兒伸出雙手抱住我的腰,把臉貼著我的懷裡,舒服地閉著眼睛說:“老拆,我喜歡你的胸膛,像港灣一樣,很寬很安全。”

我壞笑地在她耳邊輕輕說:“古人云,禮尚往來,我的胸讓你依靠,你的是不是讓我……”

月兒掙扎著起身,大眼睛狠狠地瞪著我,但眼裡卻是嗔意,沒有怒意,她抓起我的右手輕輕地咬了一下,不痛,我照例大叫了起來,這時候有保安經過車邊,隱約聽到裡面有叫聲,不由地多瞧了兩眼,還好我的車是直著停的,而且膜貼得很黑,他的小眼睛沒有看到什麼。

我和月兒對笑著吐了吐舌頭。

月兒在我臉上輕輕地親了一下,說:“我要上去了,有兩個著急的報價要給客戶,你去哪呢?”

我告訴她我下午要去採韻那有事,月兒沒說什麼,只是要我小心開車,然後戀戀不捨地上樓去了。

我正要開車,忽然瞥見月兒剛才無聊的時候寫的字,好奇地拿過來看。

原來她看的一個樓盤的廣告,上面寫著一句很溫馨的廣告詞:“The

home

is

where

the

heart

is”(心在哪裡,家就在哪裡)。

月兒在下面接著寫了一句:“The

heart

is

where

you

are”(你在哪裡,我的心就在哪)。還在“you”下面畫了一頭豬,頭上寫著“老拆”。

我微笑地看了良久,小心地撕下這頁廣告,摺疊好放在我的筆記本里。

隨後我到了採韻家,採韻的腳比昨天更疼了,這是正常現象,我出輕輕地幫她揉了一會。我不想採韻還到下面去吃飯,就到廚房去轉悠,說是要做菜給採韻吃,這讓她很是驚訝。

可是她冰箱裡的東西大部分是做西餐用的,對於西餐這玩藝,吃,還行,做,我就歇菜了。

最後我發現我能做的只有番茄和雞蛋了,於是我施展盡渾身技藝,做了三道菜,最後我自己很是滿意地端上桌,採韻坐在餐桌邊,右手撐著臉,很是好奇地看我做了什麼菜。

我先是左手扶背,右手扶腰,彎腰行禮說:“這是梁大廚師為尊貴的採韻小姐做的三道名菜,分別是‘漁歌晚唱’、‘日出江花’、‘幾度夕陽紅’!”

採韻大感興趣,笑呤呤地一拱手道:“梁大廚師請!”

我樂呵呵地開啟第一道菜“漁歌晚唱”,其實就是煮水蛋,上面飄幾根短蔥,短蔥取意為漁船,水蛋取意為夕陽下之江水。

第二道菜是“日出江花”,其實就是西紅柿蛋湯,用的是“日出江花紅勝火”的意景;

第三道菜是“幾度夕陽紅”,其實也就是西紅柿炒蛋,邊上帶著幾根點綴的青菜,取的是“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之意。

採韻櫻脣含笑,邊夾起一塊“夕陽紅”品嚐,鼓掌道:“梁大師真是好文采!”

我笑嘻嘻地自行坐了下來,先嚐了一口“日出江花”,然後厚顏無恥地自己誇獎自己道:“食神也就這水平了。”

採韻嚐了一口“漁歌晚唱”,點點頭笑著說:“食神哪有梁大師這麼有文采,大師真是文武雙全,小女子佩服得不行了。”

吃完飯,閒聊了一會,大概3點多鐘,我們按計劃去了銀河公墓看採韻的男朋友,今天是他的忌日。

往年的這個時候,採韻都會去那看他,今年正不巧碰上腳崴著,所以讓我陪她來。

剛下了一場雷陣雨,驅走了夏日的悶熱,雨後地面散發著泥土的新鮮的氣息。

我揹著採韻來到了她男朋友的墓前,我沒有抱著採韻上來,一來摟摟抱抱有驚擾安息之地之嫌;二來抱著採韻來看她男朋友,即使是已在黃土之下,我也覺得不妥。

我把路上買的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放在他的墓碑前,我看到墓碑不是中國人傳統的寫法,墓碑中間寫著“餘子謙”,左邊寫著去世的時間是2000年9月22日,右邊寫著一排小字“你帶走了我的世界”

我扶著採韻慢慢坐下,然後走到不遠的地方去抽菸了,因為我知道採韻肯定有話和她的“子謙”說。

過了一會,採韻叫我,我揹著她回到了車上,我問她是回家還是去哪?

採韻想了想說,帶她去個風景好點的地方兜兜風,她不想一個人這麼早回家待著。

這時候已經5點多鐘,我驅車帶採韻去了麓湖。

夕陽下的麓湖,水面映著如火的天空,風掠過,湖面蕩起陣陣金色的漣渏,宛如莫奈的印象派筆法下的美麗作品。

我把車停在麓湖高爾夫門口的小橋邊,和採韻看著窗外的美景。

這時候,採韻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接了起來,接完後,她側著頭看著我說:“我剛收到會展專案的一個最新訊息,但我不知道,這個訊息對你來說,算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