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68章 心有千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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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68章 心有千千結
回到府中,薛秀第一個見到的就是敖傾珞。
“你去哪裡了?”
薛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道:“沒,沒什麼。”
敖傾珞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對了,長清已經塗上了藥,姬老頭說效果不錯,只要再用幾天,估計他就會痊癒了。”
“什麼藥?”薛秀問道。
“太歲的血液啊。”
“從哪裡得到的?”薛秀嚇了一跳。
範羽萱不是已經當著她的面剁碎了麼,怎麼會。
敖傾珞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等了你很久都沒看到你出現,我就去你房間找你。開門一看,就看到一個瓶子。我聞了聞,又給姬東看了,他說這就是我們要的東西。難道不是你留下來的嗎?”
薛秀想了想,道:“對,是我留下來的,差點忘了。”
這瓶東西,恐怕是太歲送來的,也不知道她現在如何了。
敖傾珞笑著說道:“你太累了,好好休息吧。我有點事,要離開這裡了。希望你能照顧好他,你是個好姑娘,他一定會喜歡你的。”
薛秀的臉紅了紅,“可我。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敖傾珞打斷了她的話,“薛秀,徐長清不是那種會以貌取人的傢伙。人生苦短,遇到喜歡的人就不要顧慮太多,勇敢地去追求。你要是真覺得自卑,何不下定決心多點活動,減掉身上多餘的肉。相信你瘦下來以後,絕不輸給任何一個人。”
聽了她的話,薛秀感覺有了信心:“那你呢,你要去哪裡?”
她眯了眯眼,道:“正如我說的,人生苦短,等了這麼多年,我該行動了。”
“嗯?”
敖傾珞並沒有跟她解釋,揮了揮手,向薛府大門走去:“徐長清就交給你了,他要是問起我,你就跟他說,我已經等到結果了。你們一定要保重。”
姬東追了過去,“死丫頭,跑哪去?”
她頭也不回地說道,“想知道?追我啊!”
“嘿,你這丫頭!”姬東也不跟她囉嗦,罵了幾句,立刻追了上去。
薛秀目送著他們離去,這才心事重重地回到徐長清的房間。推開房門,隱約可見一人斜靠在床邊,定定地看著她。
“薛小姐。”徐長清的聲音有些沙啞,“當時你在我旁邊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薛秀垂下頭,不安地說道:“你是不是也怪我?”
他道:“你過來。”
薛秀慢慢走到他的身邊,只聽得他問道:“傾珞去哪裡了?”
“她走了。”薛秀補充道:“她讓我跟你說,她等到結果了。”
“她走了啊。徐長清沉默了半響,爾後微微鬆了一口氣。“也好。”
她能擁有自己的幸福,那就夠了。
薛秀打量著他的傷勢,“徐公子,你好些沒?”
“嗯,好多了。”徐長清雖還不能隨意活動,但塗了藥後,已經沒那麼疼痛了。
“那就好。”
“薛秀。”他忽然喊了她的名字,“要是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讓你先走。”
“嗯?”薛秀震驚地抬起頭,“你說什麼?”
徐長清直視著她的雙眼,“我不認為你和別的女子有什麼不同,要是非要說出一點,那就是你的心地比任何人都要好。我不後悔救了你,因為你值得。如果你真覺得內疚,那就為我做一件事吧。”
“什麼事?”
他一字一頓地說道,“答應我,拋下自卑,真正做自己。你這樣一點都不難看,真的。”
屋外的陽光忽然燦爛起來,映得徐長清的眉眼也好溫柔。那一刻,薛秀覺得,也許他們的未來還有很多很多種可能。
敖傾珞沒有跑遠,回到客棧後,她坐在窗邊,看著氣喘吁吁的姬東,道:“姬老頭,這樣就累了?”
姬東抹去額頭的汗水,道:“丫頭,我這是熱的!”
“好吧。”敖傾珞居然沒有就這事說下去,“既然你追上我了,那我就跟你說說心裡話吧。”
“嗯?”姬東和她相識多年,從來就沒有談過心。她這麼說,他倒懷疑有詐了。“丫頭,你逗我呢?”
“我沒有。”她蹲下身子,幽幽地說道:“你知不知道,等待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愛一個人的時候,我多想和他長相廝守。可惜他不懂我,就這樣走了。”
姬東眨了眨眼睛,“今兒吃錯藥了麼,怎麼變成怨婦了?”
“我前幾日,遇到夢筠的又一個轉世了。”敖傾珞不理會他,自顧自說了下去:“這次,她是個醜女,生下來就有個很大的胎記。家裡人嫌棄她,只有白澤大哥一個人不離不棄。”
“夢筠是誰?”姬東問道。
“你要是不知道夢筠,那就說說薛秀吧。”她對他的話置若罔聞,“薛秀的確不怎麼樣,可長清有嫌棄過她麼?哪怕是你,也沒有因為薛秀的容貌而對她有看法。姬老頭,一個人的容貌,難道就那麼重要?”
姬東的聲音沉了下來,“你想說什麼?”
這回,敖傾珞卻不再說話了。她將頭埋進臂彎裡,似乎在哭。
姬東慌了神,“丫頭,你怎麼了?”
走到她身邊後,她忽然抬起頭,遞給他一個紙包:“給你。”
姬東低頭開啟紙包,“這是什麼?”
紙包開啟,裡面是白色的粉末。敖傾珞突然彎身對著他一吹,粉末撲了他一臉。
“你。在漫天白色藥粉裡咳嗽了半日,姬東睜大了眼睛倒在地上。
敖傾珞俯視著他,眼中光芒明滅不定。
“九公主,一切都準備好了。”湯包飛到她的肩上,“這是三太子給您的藥。”
她接過那小小的瓷瓶,道:“這麼多年,我終於能如願以償了。”
湯包笑道:“說好了,我幫你這些,你以後可不能再欺負我了。”
“噢?”她狡黠一笑,“我有答應過你嗎?”
“你!”湯包心疼地捂住胸口,“你怎麼比狐狸還狡猾!”
“近墨者黑。”她心情大好,“這裡沒你什麼事了,走吧。”
待得姬東醒來,他只覺得後頸有點痠痛,似乎眼睛也著了火。
哦不,再認真一看,原來不是他眼睛著火,而是這床鋪是紅的,床帳是紅的,床頂也是紅的。
姬東動了動身子,忽然覺得身下咯得慌。他掀開繡了鴛鴦戲水的大紅被子一看,下頭整齊地鋪了不少花生、紅棗、蓮子和栗子等東西。
還沒等他發話,一隻手就先行挑開了床帳,將大紅色的紗幔別在瞭如意勾上。
“你可醒了。”敖傾珞一襲大紅嫁衣,塗了蔻丹的芊芊玉指端著個小巧的酒杯。她今日化了濃妝,一雙輕挑的眼流轉間竟是風情無限。許是因為喝了些酒,她如玉的肌膚透著醉人的緋紅。當她含情的雙眸流盼過來時,姬東的心猛地一跳,不自覺漏了一拍。
他艱難地嚥了口口水,道:“丫頭,你要做什麼。
“我啊?”她漫不經心地撩著頭髮,“今日,我要強娶你。”
“什麼?你不是喜歡徐公子麼?”姬東一愣,轉頭望向燭臺上燃著的兩段龍鳳喜燭。喜燭纖長的身影落在大紅地毯上,像她一筆勾勒出的姣好眉眼。
“徐公子?”她輕聲笑了笑,“跟你說個故事吧。曾經在一百年前,我有個未婚夫白子慕。在我被犼重傷的時候,是他割下一條尾巴做藥引子,又用法力煉出藥來救了我。可惜因為法力消耗過多,他體內的毒壓制不住,導致他身體變得衰弱起來。你猜怎麼著?他居然從三界第一大美男變成了一個老頭子。”
姬東的眼神閃了閃,“有這麼一回事麼?外人可不都是說,白子慕是在你重傷期間落跑了麼?”
她嚥下一口酒,俯身湊近他耳邊,輕聲道:“是啊。他讓敖京墨封鎖訊息,也不讓陵遊告訴我。可是他忘了,我可是敖京墨唯一的妹妹。你說三哥到底會幫我呢,還是會幫他呢?”
敖傾珞把酒杯扔到地上,然後素手一推,將姬東推倒在了**。她一雙鳳眸直勾勾地盯著他,眼裡騰昇起怒火。“白子慕,這個遊戲好玩嗎?你變成什麼樣又如何,何必給我玩離開的把戲!若不是我以死相逼,從三哥那裡知道了真相,你是不是要給我一直裝老頭裝到底?!湯包第一眼就認出你來了,但你示意他不要說,他也就沒跟我說。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既然連湯包都能認出你,那我為什麼不能?”
姬東張了張嘴,好像要辯解。她說得意猶未盡,惡狠狠地甩了個眼神示意他閉嘴。“你聽我聽好了!這一百年來知道我有多生你的氣嗎?九尾狐的尾巴一百年長一條,料想你那漂亮的九條尾巴現在應該是長齊了吧?當初敖京墨告訴你,你這幅模樣沒得治了,你就給我玩離開。你放棄救自己,可我沒有!我讓陵游去找白澤,讓他們兩人一起想法子幫你。多虧了那塊太歲,三哥終於製出瞭解藥。方才你昏迷的時候,我就給你灌下去了。白子慕,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姬東等她停下來了,平靜地開口道:“你認錯人了,我不是。
他講了幾個字,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的聲音沒有了往日的滄桑老成。敖傾珞從枕邊摸了一塊鏡子給他,他拿起來一照,只見得鏡子裡的老人臉上的皺紋在快速地撫平,垂下的眼角也在提起,一頭白髮染成了黑絲。看那狹長的眼睛,那薄薄的嘴脣,不是白子慕還能是誰?
解藥總算是起了作用,敖傾珞望著日思夜想的人,眼淚一滴滴打在他的臉上。
一百年來,他的容貌在她心中從來就沒有模糊過。如今再看到這張臉,她的心中感慨萬分。
白子慕拋開鏡子,愣愣地望著她。良久,他輕聲道:“你說的沒錯。那時候敖京墨告訴我,我這幅樣子可能永遠也變不回來了,你知道我有多心灰意冷嗎?珞珞,我是想永遠離開你來著,可是我捨不得。我想了想,決定換個身份留在你身邊。若是三哥能研製出解藥來最好,若是不能。哪怕是這樣看著你也是好的。”
敖傾珞伏在他身上,幾乎是泣不成聲。
他摸著她的頭髮,道:“我以為你真的看上徐公子了。”
她狠狠掐了他的大腿,“混蛋,我是故意氣你的。”
白子慕輕輕一笑,“徐公子為人的確不錯。”
她氣鼓鼓地抬頭,“你什麼意思?”
他無辜地對視,“我是說,你可能搶錯人了。”
她氣急敗壞地湊過來,眼裡淚花閃動。“你知不知道,你不該離開的。我不在乎你長什麼樣,我只想你陪著我。即使是推遲成親也好,陪你一起等也好,總比過著沒有你的日子要強。你在我身邊若無其事地裝了那麼久,你可知道我多不開心?所以我總是變著法子欺壓你,你又偏偏什麼都受了。我故意聯合徐公子來氣你,你也沒有反應,你真是個沒良心的傢伙!”
“你是說,你對徐長清根本沒有任何意思?”白子慕喜出望外地說道。
“當然沒有!”
“這倒也是,徐長清不夠我帥,不夠我高,樣樣都比不過我,怎麼可能入得了你的眼?”白子慕自戀起來。
“沒個正經!”瞪了他一眼後,她哽咽著說道:“白子慕,既然尾巴長好了,你也回來了。那麼你,到底還要不要娶我?”
他將她攬入懷中,“我要。珞珞,我要娶你。”
她破涕為笑。
白子慕想起了什麼,道:“我送你的酒呢?”
她努努下巴,“在這裡呢。”
他鬆開她,從地上拿起那壇酒開啟,然後緩緩倒進酒壺裡。
敖傾珞聞了聞味道,詫異道:“這不是你以前給我喝的麼?”
沒錯,這壇酒正是讓她垂涎了數千年的好酒,也是兩人緣分的開啟。
白子慕倒了兩杯出來,“這酒是我父王和母后成親之後一起釀的,只有一罈,天下再無別的。”
她接過酒杯,“這酒真的很好喝,可有名字?”
他深深地望著她,“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這酒的名字,就叫‘千結’。這酒我從未給旁人喝過,因為它只配給我的娘子喝。”
敖傾珞反覆念著詩句,“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
他道:“娘子,該喝合巹酒了。”
她凝視著他,在衣袖的遮擋下飲下這杯酒。
從今以後,白子慕就真的是她的夫君了。
燭影幢幢,他放下酒杯,慢慢貼近她。“你覺得我好看嗎?”
她吸了吸鼻子,認真道:“嗯,我覺得你長得很下飯。”
白子慕抽了抽嘴角,似乎有些無奈。“僅此而已?”
她破涕為笑,“其實吧,我正好缺一個你這樣的下飯菜。”
空氣裡沉默了半響,白子慕忽然將她抱了起來,輕柔的放在床榻上。
她在無言裡惴惴不安,卻見眼前光線一黯,他欺身壓了上來。
“成交。”
炙熱的吻接踵而至,她在這樣熱烈的攻勢裡快要喘不過氣來。
吻到情動之時,她忍不住低聲喚道:“夫君,慢點。”
他停頓了一會,喜道:“你喚我什麼?”
她羞澀地抿緊了脣,沒有理會他。
白子慕見她不答,索性低頭加快了動作。她招架不住如此攻勢,終於開口道:“我叫你夫君呢!”
他狡黠一笑,“叫多幾聲。”
她不依不撓地轉頭。
白子慕知道她怕酸,便不斷地撓著她。又酸又癢之下,她只好投降:“夫君,夫君,夫君。”
他吻了吻她的臉頰,滿是柔情地看著她。“哎,娘子。”
她在這樣的目光裡幾乎要融化了,這一刻足以讓過去的所有不開心不痛快不幸福一筆勾銷。這世上原來總是會有那麼一個人,只要你在他懷裡,世界就會粉紅得開出花來。
他湊近她的耳邊,輕聲道:“我的餘生,就交到你的手上了。”
紅燭恰好燒完,紗帳飄飄然垂下。這一夜,月圓花好,芙蓉帳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