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154章 死了一回

正文_第154章 死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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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54章 死了一回

第二日早上下起了大雪,不少人都躲在家裡取暖,以至茶樓門可羅雀,客人的數量用兩隻手都能數得出來。紫玉與韓重的愛情故事雖說到了尾聲,奈何天氣惡劣,人們自然不會冒著大風雪來這裡聽書。

楚娘捧了個暖手爐過來塞給臺上的人,搓著潔白的手道:“今兒個人真少。”

那人接過爐子捂了一會,又趕緊把暖手爐塞回給楚娘。“楚娘,你的手那麼嬌貴,可別凍壞了才好。再說了,你待會還要彈琵琶呢。”

這人文質彬彬,挺鼻薄脣,竟是秦笙的模樣。

楚娘有些怔愣,不知道是因為他的溫柔還是因為昨夜的插曲。“笙哥,你。你的身子如何?”

秦笙將手放進袖子裡,“昨夜從閻王殿前走了一遭,醒來竟然比從前好多了。你說,是不是閻王爺發現勾錯魂了,特地賠了我一個好身子?”

楚娘笑得有些不自然,“笙哥,你可真愛說笑。你昨晚只是昏死過去了,哪裡有死過一次。”

“是麼?”秦笙低頭沉思著,“可我怎麼覺得我是死了一回。”

她越發不自在,“笙哥,既然身子好了,就別說這些晦氣的東西了。人雖然少,好歹我們也得把書給說完不是?”

一提到說書,秦笙立馬來了精神。“對對對。”

從秦笙的視角里,整個茶樓情況一覽無遺。被鎖在外頭的寒風時不時撞到門上,聲音能蓋過茶樓裡寥寥幾人的說話聲。如此蕭條的景象,他不禁有些失望。

他想,也許是近來自己經常咳嗽影響了說書,讓他們聽得不夠痛快吧。

雖然心情低落,秦笙還是強打起精神來繼續說書。一陣開場之後,他直奔正題。

與此同時,敖傾珞正在興致勃勃地挑選著布料。

“你看這個如何?”她順手拿起一匹紅色錦緞,上面開滿了金色的牡丹。只這麼一看,便覺得有香氣迎面襲來。

姬東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普通。”

她撇撇嘴,繼續挑選起來。

姬東看她挑得十分認真,忍不住道:“丫頭,你大清早的來挑布料做什麼?你不是打算從今日起相親麼?這相親都沒開始,你就已經要做嫁衣了?”

她悠悠然道:“相親也不知道要到時候什麼才有個看中的。我現在先來挑一挑,算是未雨綢繆,免得到時候準備得太倉促。”

她望了姬東一眼,“你不是也贊成的麼?怎麼著,還不快來幫我挑。”

姬東眼裡劃過一抹黯然。

敖傾珞並未注意到他神色變化,只自顧自挑著布匹。無奈這麼多花樣的布堆在一起,看長了也讓人挑花眼。

姬東將手伸進布堆裡,許久,抽出一匹紅色的錦緞。“這個吧。”

錦緞上用金線繡了石榴花的圖樣,又用銀線勾出了形狀伶俐的小葉子。繁花鋪滿了整匹綢緞,乍一看真是火紅喜慶得緊。

敖傾珞對這花樣喜歡得不得了,捧著它半天不肯撒手。

“石榴寓意多子多福,用來做嫁衣最適合不過。”姬東摸了摸布料,忽而蹙起眉。“丫頭,這花樣雖好,可布料算不得好。龍宮裡那麼多綾羅綢緞,何必在這裡買?”

她撫摸著錦緞上的紋理,道:“我也只是來看看什麼花樣好看,待會我就傳信讓龍宮的人給我準備石榴花樣的嫁衣。”

姬東默不作聲地看著她。

敖傾珞接連看了幾家布莊後,終於敲定了嫁衣的大概樣式。天氣有點冷,她凍得耳朵發紅,趕緊找了處酒樓暖暖身子。

姬東關好了包廂的窗子,道:“丫頭,怎麼不去昨日的茶樓?”

她喝了幾口溫酒,隨後搓了搓冰塊一樣的耳朵。“茶樓太吵,還是這裡比較清靜。”

酒還沒喝多少,就聽得有人溫柔地叩著門。

敖傾珞給了姬東一個眼神,姬東立即起身去開門。門外是個長得還算俊俏的公子,見到一個老頭給他開門,有點惶恐地扶了扶他。“這,這太勞煩您了。敖老爺,快請坐。”

原來他是把姬東誤認為敖傾珞的父親了。

姬東嘴角不斷抽搐著,最後甩開公子的手。“你誤會了,我只是丫。敖小姐的隨從。”

公子有點訝然,對著敖傾珞道:“失禮失禮。”

敖傾珞柔柔地點頭,“公子請坐。”

他坐了下來,藉著一口茶潤了潤喉嚨,開始自我介紹起來。“小生姓吳名承棋,家裡是做布匹生意的。今日見到小姐,發覺小姐比畫像裡還要美上三分,簡直是驚為天人啊。”

面對他的奉承,敖傾珞只是挑了挑眉。“只美上三分?”

吳承棋忙改口道:“不不不,是十分。啊,一百分。”

她噗次一聲笑了出來,“公子莫緊張,傾珞跟你開個玩笑罷了。”

吳承棋鬆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問道:“姑娘貌美如花,承棋心儀不已。不知姑娘對小生印象如何?”

敖傾珞認真地將他從頭到尾打量了一番,“公子一表人才,傾珞喜歡。”

姬東聞言,表情活像吞了蒼蠅一樣。

吳承棋樂不可支地笑了一陣,道“既然如此,不知可願當我的第十二房小妾?”

她驟然握緊茶杯,“你說什麼?”

吳承棋以為她沒聽清,“我說,我喜歡姑娘,不知道可否嫁給我?小生家裡還有十個小妾,日後不愁寂寞的。無聊的時候大家可以手牽著手玩丟手絹。丟,啊丟,啊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美人的後面,大家不要告訴她。

她臉有慍色,直接將茶杯擲來。“給我丟出去。”

吳承棋不知她為何生氣,仍呆在原位道:“姑娘,你生什麼氣呢?小生那十個小妾脾氣都很好的,晚上我們還可以來個十二人閨中樂,多好啊!這樣一來,兩兩配對,誰都不會冷落誰。

她臉色越發低沉。

姬東忍著笑將吳承棋提了起來,活像拎著一隻小雞。“敖小姐身份高貴,你還想她當你的小妾?走好不送。”

他信步走到窗前,將還在喋喋不休的吳承棋往下一扔,正好扔到積雪最深的地方。

吳承棋高聲喊了起來,“敖小姐,小生真的非常喜歡你啊!我的小妾們就盼著湊了你好一起打馬吊呢!”

敖傾珞不悅地堵住耳朵,朝天翻了個白眼。

姬東關上窗,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堆了起來,快要看不清眼睛在哪裡了。“傾珞喜歡?你喜歡這樣的?”

她哼了哼,“意外。”

姬東捏著嗓子有模有樣地說了起來,“無聊的時候可以手牽手玩丟手絹嘛。丟,啊丟,啊丟丟丟手絹。哎喲,好丟臉啊。”

敖傾珞提高了音調,“姬老頭,你給我閉嘴!”

接著來的是個算命先生模樣的人。此人年紀輕輕,長得更有幾分妖冶。他看到敖傾珞時,眼裡蹭蹭地亮起了一團火。

兩人正兒八經地聊了一會之後,他開始不安分地靠了過來。

“敖姑娘,讓我來給你摸骨算命吧。”

不等她出聲,他一雙手就摸了過來。從額頭一路往下,動作越來越溫柔,也越來越帶著幾分不明的意味。

眼看著他就要摸到領口了,敖傾珞皺起眉頭,不動聲色地催動了異顏珠。

他色眯眯地望著她,正要藉機摸進她領口裡。誰料那一瞬間,他面前的佳人一晃變作了一個老太婆,甚至還張著一口黑牙對著他色色地笑了起來。

“年輕人,你怎麼跟糖一樣甜膩啊。讓老婆子舔舔~”

“我的媽呀!”他揉揉眼睛一看,仍見到老太婆垂涎著貼了過來,漏風的嘴裡隱約可見到蛆蟲在牙齒裡蠕動,不由嚇得奪門而出。

“見鬼了!!”

嚇跑了他後,敖傾珞一拍桌子吼了起來。“姬東,你給我找的都是些什麼人?!”

今天的人多半是姬東安排的。接連兩個人都那麼不靠譜,不禁讓她懷疑起來。

姬東靠在門邊,顯得很無辜。“丫頭,我只看到畫像,哪裡知道他們是什麼德行?至少他們長得還不錯啊。”

敖傾珞憤憤地瞪著他,姬東默默別過視線,在心裡得意地笑。

敖傾珞望向門外,正好與一個迎面而來的書生四目相對。看到她時,他愣愣地呆在了原地。半響,他突然後退了幾步,轉身就跑。

她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我。有那麼醜嗎?”

姬東疑惑地看著他的背影,“這人不是徐長清麼?這相親還沒開始呢,就被你嚇跑了。丫頭,你是不是天生剋夫啊?”

她一掌揮去,“姬老頭,你今天沒刷牙是吧!嘴巴臭死了!”

本想著徐長清是被嚇跑了,沒想到過了一會後,他竟又氣喘吁吁地出現在了門口。

“你。敖傾珞愕然地看著他。

徐長清疾步走到臨街的窗前,推開窗道:“方才來的路上看到大雪紛飛,一時興起想作畫,奈何想不出該畫些什麼。方才看到姑娘覺得驚豔,一下子來了靈感。失禮之處,還望姑娘見諒。”

敖傾珞走到窗邊俯視,酒樓外被徐長清圍出了一片空地,還用枝條畫出了一幅雪地畫。依稀可以辨認出他畫的是個女子,只是雪下得太大,不一會兒便有雪花蓋在了畫上,眨眼便模糊了線條。

徐長清道:“畫得粗略,還望姑娘不嫌棄。這畫就當是個見面禮,改日我必將正式的畫作送與姑娘。”

她合上窗,撫走徐長清肩上的雪。“這禮物,我很喜歡。”

姬東不屑地哼了哼,低聲道:“怎麼什麼都喜歡。”

徐長清富有書卷氣息,談吐有度,兩人坐下來後相談甚歡,竟聊了有半個時辰之久。臨別時,徐長清問了她所住的地址,然後拱手道:“徐某就先走了,改日再約姑娘出來一敘。”

她垂下頭來,彎出一個期待又稍帶羞澀的弧度。“好。”

姬東第一時間關上了門,阻擋住徐長清注視她的視線。

徐長清從酒樓裡出來,戀戀不捨地望了眼敖傾珞所在的窗子。此時雪已停,他也是時候回家了。奈何他在四周轉了幾圈,都找不到隨他前來的書童。

他在附近兜兜轉轉,終於在茶樓裡尋到了書童。奇怪的是,茶樓里人頭攢動,都在津津有味地聽著秦笙說書。

秦笙今兒的精神比以往都要好,一口氣說完一串句子也不帶喘氣,說得越多,他的臉色就越好。誰能想到,他昨晚還是一具冰冷的屍體?

他也沒料到人會變得越來越多,把今日的內容講完後,道:“多謝各位捧場,還請明日繼續再來。”

圍觀的人“噓”了起來,似乎很不願他結束。

徐長清扯扯書童的袖子,道:“該走了!”

書童如夢初醒,對他道:“公子,他講的故事真精彩!”

徐長清仔細端詳他片刻,發現半個時辰不見,書童不知為何竟憔悴了許多。“你怎麼看起來如此疲憊?”

書童打了個呵欠,卻道:“有麼?啊,是有點困而已,沒什麼事情。公子,走吧。”

楚娘悄悄打量著秦笙,發現他說完書後臉色紅潤,容光煥發,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轉頭望向臺下的眾人,他們的臉上無一不出現了淡淡的黑眼圈,看起來都很疲憊。她嘆了口氣,心裡有些憂慮。

不知道她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