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123章 花燈賽

正文_第123章 花燈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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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123章 花燈賽

他的臉近在咫尺,眼裡閃爍的光彩比夜色還要綺豔。她呼吸一滯,心裡明明想要接近,可手上卻毫不猶豫地推開他。

白子慕詫異地看著她,好像不理解她為什麼還要拒絕自己。

敖傾珞侷促地望著橋下方的河水,道:“大庭廣眾。

湯包咳嗽了兩聲,默默向後面退開,唸唸有詞道:“我是空氣我是空氣我是空氣。

白子慕會心一笑,“好吧,那等回家了我再跟你討債。”

然而她沒有聽到他說的話,只因她此刻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橋下。“你看,下面好熱鬧,怎麼還有那麼多花燈?”

白子慕俯身看了看,旋即牽起她的手領著她往橋下走去。“噢,這個可是冥府的特色‘花燈賽’,可好玩了。”

“花燈賽?”她想了想,“是比誰做的花燈最好看嗎?”

“這個花燈賽可不一般,是說。

白子慕的解說才講了幾個字,忽的被一陣敲鑼聲打斷。一個健壯鬼差敲著鑼把眾人的吸引力都引來後,就大聲道:“諸位,又到一年一度的花燈賽了!這花燈賽參賽自由,現場報名,種族不限!參與者來這裡登記,每人拿一個號碼牌掛在腰間。比賽的時候一人一盞蓮花燈和一根竹竿,先到達終點者勝出。凡是落水或者號碼牌被摘的,一律失去比賽資格!各位可得努力了,今年的獎品可是閻王前幾日參加蟠桃會時王母獎的瓊漿玉露!”

“瓊漿玉露!”敖傾珞肚子裡的小饞蟲顯然被勾起了。

前幾日在蟠桃會上被白子慕攪得沒心情,她根本就沒喝到多少瓊漿玉露。就連被她喝進去的可憐的那幾口,她也壓根品嚐不出是什麼滋味。如今這瓊漿玉露居然用來做比賽的獎品,實在是太引誘人了!

白子慕看到她這幅模樣,哪裡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珞珞,在這裡等我,我去為你拿下這瓊漿玉露。”

“好呀!”有白子慕在,她相信他一定會是第一。

她雀躍地鼓起掌,已經在心裡盤算著拿到瓊漿玉露後如何獨吞了。

嘿嘿!

他走到鬼差前面登記後,拿起了一個號碼牌。號碼牌是一根白色的羽毛,上面用丹砂寫著編號,羽毛上有個鉤子,用來掛在腰間。白子慕拿起羽毛看了看,笑道:“三十三麼?倒是個好數字。三月三可是我們賜婚的日子。”

登記到五十人的時候,鬼差喊道:“夠了夠了!人再多就塞不下了!”

沒登記到的人遺憾地“噓”了一聲,各自散開。

鬼差指著旁邊三個籃子裡的荷花燈和堆在地上的竹竿,道:“按號碼牌的順序一人挑一盞花燈和一根竿子,然後到河上等我訊號。不要挑三揀四,都是一樣的。”

於是人們自覺地排成了一條隊,選了東西就離開。白子慕隨意挑了一盞花燈走到河上,將荷花燈放至水面,花燈馬上成倍展開,直到能容下一人的大小。他站在嫩黃色的蓮蓬上,用竹竿定住水面,回頭對著敖傾珞笑笑,道:“等我。”

一時間,河上開滿了朵朵荷花燈,每片花瓣都閃爍著金黃色的光,將河面映得熠熠生輝。他嘴角勾起的笑意,如同秋水上陡然泛起的漣漪,一圈圈漾進人的心裡。

鬼差數了數人數,道:“比賽的時候禁止使用法力妖力,否則失去資格!準備好了嗎?三,二,一。

“開始!”

一聲令下,比賽正式展開序幕!

幾乎所有人都爭先恐後地撐起竹竿向前方劃去,很快就有三兩盞荷花燈碰做一團,上頭的人用竹竿當做武器,打得難分難解。

白子慕卻沒有參與其中,反倒在一開始就落後了一大截,在後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划著竹竿,似乎根本就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前面的人打得頭破血流,後面的他慢悠悠看風景,惹得不少人都將注意力投在了他的身上。

他今日穿了一身紫色的衣裳,上繡玉蘭花暗紋。只見他斜著頭輕靠在竹竿上,閒閒地看著河邊的風景。不知道碾碎了多少月華才有這樣一雙狹長的眼睛,只消看上那麼一眼,即便是在沒有月亮的冥府,也登時欣賞到了浮光躍金的美麗月色。

等到大家的哈喇子都快流進河裡了,白子慕才終於一揮竹竿,加快速度衝進一群人裡頭。水滴沿著竹竿挺直的曲線滑落,在河面上點出朵朵剔透的花朵。他的眼中光芒萬丈,一抹笑徐徐勾出。

白子慕所去之處有四五個人正在糾纏著,這邊的人來一拳,那邊的人揪著另一邊的頭髮不肯撒手,打起架來沒有半點水平而言。只見他將竹竿一橫,帶著橫掃千軍之勢對著他們的胸口掃過去,登時就將他們齊齊打落下水。

“啊,不好意思,我剛剛只是想伸個懶腰。”白子慕揚了揚眉,聲調卻沒半分客氣的意思。

這時候參賽的人基本都是幾個人成群打作一團,白子慕這一招屢試不爽,片刻間就將十來人從荷花燈上打下來。這招“攻其不備”雖然有些損,但好歹實用。漸漸地大家發現這個強敵有些難對付,便開始連成一線,齊心協力地對付起他來。

眾人都不敢小覷他的實力,要和他單挑簡直就是自尋死路,便吆喝著同時撲上。白子慕一個矮身避過從斜後方打向他後腦勺的竹竿,同時右手將竹竿向前輕輕一挑,挑掉了前面人腰上的號碼牌。接著,他將竹竿三百六十度轉了個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就勢往左後方直挺挺扎去,將方才意欲打他後腦的傢伙撞得直接跌進了河裡。

他將手裡的竹竿揮舞得眼花繚亂,一時間周圍的人居然都近不了他的身。

白子慕看他們都沒法接近自己,興味索然地將竹竿扔進河中,道:“唉,讓你們一下吧。”

他如此輕視的態度把不少人都激怒了,見他身上已經沒有武器,自然是不失時機地對他進行了進攻。有人揮著竹竿向白子慕頭頂砍來,他側身一避,掐住左邊人的手腕一扭,順勢把他握著竹竿的手往右一推,竹竿就刺中了那人的肚子,把他掀下荷花燈。他又賞了離他最近的人一人一腿,很快地又將他周圍清出了一片空位。

圍觀的人譁然,沒想到白子慕居然如此厲害。有的大嬸已經開始拉著陌生人問東問西,想問出他的名字好介紹給自家閨女。

白子慕一路過關斬將,到最後已經是暢通無阻。眼看著河裡只剩下他和另外一個黑衣人,這場比賽已經進行到了最激烈的階段。

那黑衣人披著一身斗篷,頭部被帽子遮得嚴嚴實實,看不出究竟是誰,但他那遺世獨立的風姿無不帶著一股世外高人的神祕感。在場的人不由都屏住呼吸,期待著兩人交戰的一幕。

白子慕打量了黑衣人一會,不屑地笑了笑,拿起從別人處奪來的竹竿快速旋轉,如一條狂舞的蛇直搗向黑衣人的心窩。

黑衣人在他右側,見竹竿向他襲來,忙將自己的竿子從水裡拉出,竹竿帶著水花向上狠狠一頂,便格開了白子慕的攻勢。誰知道白子慕這一招其實只是虛招,他借了黑衣人的力後,竹竿順著向上一挑,不費吹灰之力就將黑衣人的斗篷帽挑開,露出遮住的真容。

看到的人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敖傾珞踮起腳看了半天,只記得這人有點眼熟。

白子慕收回竹竿,道:“閻王爺也來參加花燈賽,莫不是捨不得送出這壇瓊漿玉露?”

閻王哈哈大笑,“你這小子的眼睛比老鼠的還賊。聽說你也參賽了,我當然得跟你比一比。”

他搖搖頭,頗為苦惱地說道:“啊,怎麼辦呢,我真的不怎麼想讓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出醜啊。”

閻王收起笑,道:“哼,小子,來比比再說!”

說著,他右手就勢如破竹地刺過來,這一下帶著他腳下的荷花燈也跟著向前移動,瞬間拉短了兩人的距離。白子慕揮著竹竿一擋,與他面前的閻王冷冷對視著。

閻王帶著些許得意的色彩道:“幾百年沒跟你切磋過了,我的身手還是不錯的。”

白子慕不以為然,“噢?待會可別哭噢。”

他將手一推,分開了兩人的距離。兩根竹竿在空中揮舞著,速度快得讓人看不清楚,只聽到激烈的碰擊聲。

白子慕一竿子對著閻王的腳上打去,閻王兩腳在燈上一踩,整個人騰空而起,藉著一個鷂子翻身,手中竹竿如劍,朝白子慕胸膛刺去。

他將竹竿一抬,擋住了閻王的攻擊。此時閻王已經飛到離他最近的地方,見白子慕用上雙手舉著竹竿擋他的攻勢,他狡黠一笑,用空出的左手迅速摘下白子慕腰間的羽毛,大笑著翻身回到自己的荷花燈上。

“你輸了!”

白子慕卻盤起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你確定嗎?”

閻王本來笑得十分開懷,見對方非但沒有半分沮喪,反而隱隱透著一股得意,感覺就像當堂被潑了一盆冷水。“你什麼意思?”

“你幾號?”他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閻王道:“我自然是四十五號。”

此話一出,他頓時猜到了哪裡不對勁,當即舉起剛奪到的號碼牌一看。白色的羽毛被他弄得凌亂,但是上面兩個紅色的數字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四十五”。

再低頭一摸腰部,哪裡還有東西?

“你!閻王暴怒,“你什麼時候摘下來的?”

白子慕悠哉悠哉地道:“噢,就在剛剛我們兩個人接近的時候嘛,我不是跟你說待會別哭嗎?”

他伸手往腰帶裡輕輕一拉,一根羽毛從腰帶裡落下,掛在上頭隨風飄揚。“那時候我就將我的藏了進去,把你的拿來掛在上面。你輸了。”

閻王懊惱地跺了跺腳,“哎呀,你這傢伙,太狡猾了!”

白子慕心情大好,笑道:“瓊漿玉露我可拿走了,你別過來打擾我花前月下。不過你放心,成親那一日,我定讓你喝個夠。”

“一言為定!”閻王轉怒為喜,與他擊掌。“我還要赴宴,先走了!”

白子慕接過瓊漿玉露,向他揮了揮手。“再會。”

他立在燈上朝岸邊看去,即便隔著千萬人的目光,他也能第一時間看到屬於敖傾珞的那一道。那眼睛亮亮的,閃閃的,就像一顆只屬於他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