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神遊八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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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神遊八極
六藝幻境考究儒家六藝“御、射、樂、禮、書、數”，丁胖子本來只是激活了無名酒肆的六藝幻境結界，以備不時之需。誰知就在這短暫的過程中，精神力較尋常修行之人為高的冷千笑和李白均不覺進入了幻境之中。
好在幻境感知到精神力來自自己內部，沒有使出必殺的招式。是以兩人均是性命無礙，然而，冷千笑與李白卻經歷著不同的幻境測驗。
當冷千笑經歷過“御”、“射”、“樂”、“數”四重幻境之後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入了混沌永珍界中，羲影眨著藍色的大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他說道：“哥哥，你待羲影真好。”
“嗯？小師父你怎麼了，你可是幫了我大忙了，我當然要待你好了。”冷千笑看著她充滿**的臉龐和身材，可恥地有種犯罪心態，但有了前兩次的經歷，他是真的怕了，死死捂住鼻子不鬆手。
“真的，哥哥一點也不嫌棄羲影是個災星嗎？”羲影爬了過來，媚態十足地說道。
“要死了，這丫頭吃錯藥了吧。”冷千笑心裡淚奔，仰起腦袋不讓自己鼻血流出來。
“哥哥，羲影問你話呢？”羲影那種清脆酥骨的聲音再次襲來，冷千笑頓時鼻血狂噴，他含糊著說道：“那是當然，我冷千笑說得出做得到，什麼時候做過反覆無常的小人來著？”
“嗯，哥哥最好了，哥哥願不願意娶羲影做妻子啊？”羲影蛇一般地爬上他的身體，不停用手指撓著他的臉龐說道。
冷千笑已經快要崩潰了，他放下雙手，豁出去似的說道：“好，我願意娶羲影做妻子。”然後他閉上眼睛，等待著自己捱揍身死的那一刻，只是左等右等，也不見羲影有所動作。
冷千笑急忙睜開眼，甚至顧不上擦擦鼻血，卻見羲影驚慌失措地站到一旁，口中哆嗦著說道：“你剛才說什麼呢，你冷不丁地進來就是要跟我說這樣的胡話嗎？”
“啊……怎麼回事，這是真的了？”冷千笑一蹦老高，四周一轉，果真是混沌永珍界，只是剛才妖嬈嫵媚的小羲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個明顯有些倉皇，有些氣憤，又有些無助的羲影站在那裡。
“你為什麼說那樣的話，你跟小蝶她們鬧彆扭了？”羲影臉色有些微紅，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
“沒，沒有，我們好的很，只是剛才彷彿進了什麼幻境一樣，連著碰到好多怪人怪事，還有你剛才……”冷千笑遲疑著說道。
“幻境，莫非是‘昊天塔’？”羲影彷彿記起什麼，既而說道，“我剛才說什麼了嗎？”
“你剛才問我，問我……”
“別說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把這件事忘掉，永遠不要提起。”羲影似乎有些言不由衷地說道。
“哦，我出去了。”冷千笑應了一聲，身形慢慢在空中變淡，只是在他即將消失的那一刻，他突然說道：“小師父，你剛才的樣子好迷人哦，我是一輩子也忘不掉了。”
“你……”羲影無奈一笑，卻沒有說出話來。只是臉上越來越紅，閃身進了一旁的房間之內……
神識出了混沌永珍界的冷千笑突然感覺精神力極其飽滿，身體中的迴圈有所加快，更覺襠下那處關竅隱隱有所鬆動，他心裡想道：莫非就是因為要衝擊**這處關竅才讓我作了這麼多看得到吃不著的美夢？
正當他有些迷惑的時候，只聽“咔”的一聲，本命真元互生的五行靈氣當真突破了那處關竅。
冷千笑猛然覺得自身多了一種威嚴不可侵犯的神聖和氣勢，配合神識的剋制作用，即便碰到境界比自己高的人，恐怕也有一戰之力了。
陰竅，又名“海底”竅，通之可外包內撐，松展如一，是“勢”的中心，勢者，便是氣勢，威勢，一種不戰而驅人之兵的無形力量。
也許冷千笑並沒有透過“禮”字幻境的考驗，所以化虛為實，沒有再去“書”字幻境便出來了。然而這幻境中的事情卻讓他心中久久不能平復，一切是那麼真實，那麼細膩，彷彿真就存在著這樣的地方、這樣的人兒一般，那萬載寒潭的白髮仙子、紫微星宮的面紗琴女都是那麼活靈活現，深深印在他心頭之上。
“唉，今天這是怎麼了，還說丁胖子夢遊呢，我怎麼感覺倒是我自己夢遊了一般，可是累得慌，死都死了幾次。這到底是個噩夢呢，還是個美夢？”冷千笑精神飽滿，渾身有一種不曾有過的豪氣和自信。他從修煉中停了下來靜靜躺在**發呆，思考著這奇怪的夢境。
“昊天塔”，十大神器之一，內蘊混沌之力，可以看透人的內心和因果，並因之生出栩栩如生的幻境。昊天塔無攻擊之力，但偏偏能困住任何境界的修行之人，相傳煉化昊天塔能擁有掌控混沌的力量，歷來是混沌一族爭奪的重要法寶，此物由仙神祭煉而來，在炎黃時代結束後下落不明。
如果冷千笑進入“書”字幻境，他也許就會看到冷凌薇為他整理的《通典》，只是偏偏沒有進入，卻不知又會預示著什麼。
而李白第一個進入的幻境便是“書”字幻境，他在華河南郡一行感觸猶深，頗有些看盡人情冷暖，認清自身地位的悲壯感覺。幻境中的他獨自坐在無名酒肆之中默默飲酒，卻越來越有種不吐不快的壓抑。
李白聽聞白樂天與冷千笑講了華河南郡一行的趣事險處，又得知王維戰死，杜子美自閉不醒，盧藏用居終南山不出，宋之問聽命於襄陽，便心思翻湧難受。嘗記起百花潭諸人相聚之景，然而剛剛月餘，便物是人非，閒思越多，心中愈痛，便更是一杯接一杯地飲起酒來。
或許酒是李白的靈感之源，幾杯下肚，便覺胸有溝壑，不吐不快，遂拿來紙筆一氣寫就《大鵬遇稀有鳥賦》。賦中言道：“不曠蕩而縱適，何拘攣而守常？未若茲鵬之逍遙，無厥類乎比方。不矜大而暴猛，每順時而行藏。參玄根以比壽，飲元氣以充腸。戲暘谷而徘徊，馮炎洲而抑揚。”
此賦將其不守陳規，執意修道的心情表露無遺，同白樂天一樣，華河南郡一行，眾人俱覺修為不足，是以尋求一條適於自己修行演化的道法、術法成為首要，而李白寫完這賦之後，便似乎覺得從裡面能悟出些什麼。
緊接著李白進入了“御”字幻境，他化身大鵬鳥遨遊九天十地。也許這樣的灑脫無稽是他曾經夢想過的生活，所以他深深陷入其中。在幻境中，他遊覽了東皇帝國的五嶽勝景。
五嶽者，東嶽天姥山，坐落在煙波浩淼的東海之上，“海市蜃樓”之景聞名天下，相傳其更深處有仙家出沒，只是無人證實。西嶽者，唐古拉山，矗在東皇帝國與西夷佛土的邊境，是帝國最高山脈，直入雲霄之中，相傳其上有“永凍冰域”，是一片冰雪的世界，又傳道家聖地在山中某處。
南嶽者，巫山，又稱十萬大山，山勢低矮連綿，佔地面積極廣，橫亙在東皇與南摩巫族的領地之間，山中多妖獸花草，奇藥古木，是修行之人歷練的好去處。又傳中有“輪迴井”和“生命之泉”，得之可以延年益壽，福澤後世。
北嶽龍行山脈，九曲十八彎，龍一般盤旋在帝國北境，縱深處甚至伸到都城西京外面的“萬里石城”，是東皇五嶽中地勢最為複雜多變，環境最為險惡的地方。中有“地火海”和“業火淵”，多有凶獸、巨獸、陰邪之物出現，且強大無匹，是帝國的一處凶地。
中嶽岱山，景色最為神奇秀麗，有“迴音洞天”之稱，只是現如今似乎不復當初了。
更有無數山川林海點綴於帝國之內，亦有不為人知的神祕地帶尚未進入世人眼中。然而李白一路走馬觀花，卻是因為修煉成仙的心思太過執著，最終停到了東嶽天姥山。
李白沒有走出“御”字幻境，他不能很好地駕馭自己的意志，控制自己的心情，他一邊懷疑自己的能力，一邊又以“謫仙”自居，一邊執著於光大帝國，一邊又希望修煉成仙。他的矛盾心理註定他走不出“御”字幻境，也註定他這一生充滿著各種各樣的悲劇。
游完天姥山的李白聽著無數仙音醒了過來，他驚出一聲冷汗，急忙衝出門外一看，似乎又是天色漸晚。無名酒肆中沒有什麼人，他禁不住喊道：“紫煙，紫煙，你在嗎？”
“紫煙姑娘帶著小蝶、薇薇，還有安姑娘她們出去逛江陵城了。”冷千笑聽到聲音從房中走了出來說道。
“哦，原來這樣啊，冷兄弟今天精神不錯嘛，難道父帝這個爵位頗合冷兄弟心意？我還為你打抱不平呢，希望父帝換個繁華一點的地方。”李白神情有些頹喪，似乎有些精神不濟。
“多謝太子殿下，好得很，千笑何德何能，獲封已經足夠我睡覺笑醒了，哪裡還敢奢求其他。不過看太子殿下神情有異，莫非昨晚也作噩夢了？”冷千笑笑著問道。
“哦？冷兄弟你也做噩夢了？”李白一驚問道。
“是啊，千笑修為太差，夢中被殺了很多遍，嚇得我都不敢凝神修煉了。”冷千笑有些不好意思說道。
“不過冷兄弟看起來精神甚好啊？”
“我不像殿下和司馬大人那樣關心江陵郡的戰事，所以才吃得好，睡得好的。”冷千笑抹了一把臉，羞慚道。
“哈哈，冷兄弟真是快人快語。好了，為兄再回去調整一下，確實是修煉有些心急了。”李白也是哈哈笑道。他白衣勝雪，飄逸俊朗，此刻倒顯出他睿智如仙的風采來了。
“請便。”冷千笑拱手說道。看著李白又轉身回了房間，他心裡想道：還是找到小蝶跟薇薇一起出去看看江陵郡的戰況到底到了什麼境地，不會不出幾天就攻到江陵城來了吧？
唉！冷千笑心下一嘆，不知道是該乖乖前去暗溪府就封還是想辦法留在江陵城中盡一些綿薄之力。他不明白，那麼多修煉之人，為什麼沒人來管管這俗世中的紛爭呢？是不屑，是不願，還是不能？
李白受了冷千笑的啟發，回到房中靜靜思索之前的神奇夢境，取來紙筆，真的將那《大鵬遇稀有鳥賦》寫了出來，又想起在東嶽天姥山的見聞，雖然不知真假，但總覺能悟出什麼。於是又提筆寫了《夢遊天姥吟留別》。
李白一遍又一遍地感悟著夢中的情景，意識之中的精神力也在不斷增長，彷彿憑空生出無數的念頭一般，他知道那是他對五嶽八極的感悟。然而便見那些念頭纏繞糅合在一起，終於在他腦中形成一個粗壯的神念絲。
精神力越過真元后的第一個層次，通常在天位之後才能化出，李白果然是百年一遇的修煉奇才，他不僅在小地界的境界分出了神念，而且很明顯這根神念絲有些奇妙之處。
正如它的形成一樣，這根神念絲同樣能夠分解開來散向四周，它具備了小範圍內探測的能力，那是精神力第二重神識境才能有的能力。
然而驚喜還不止於此，四面八方靈氣猛地灌入李白體內，他久久不曾突破的小地界屏障應聲而開，江陵城天雷滾滾，一股粗壯的赤色霞雲衝上天空，映紅了半邊天。
“神遊八極表，果然是好東西，不僅能探測周圍情況，而且能加快靈氣的吸收速度，真是天助我也。”李白大聲笑了出來，只是那時無名酒肆之中卻只有他一個人。
江陵郡北部和東部已然陷入戰火之中，二十萬叛軍統帥尹子奇遙遙看見江陵城沖天而起的赤色雲霞，心下有些擔憂，這是不利之兆。於是他下令全軍穩紮穩打，切不可貪功冒進。而且軍紀嚴明，絕不濫殺無辜。
這樣一支軍隊即將攻向江陵城，江陵城又將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