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八章 遠水難解近火

第七十八章 遠水難解近火


考上公務員 腹黑老公,別傲嬌 倒黴 廢柴大小姐:魔妃難馴 烙痕:奪吻豪門首領 蠱靈精怪 黑道總裁獨寵殘妻 午夜花園之極限驚悚 盜墓荒天冢 當魔頭是很辛苦的

第七十八章 遠水難解近火

襄陽城趙州府永興陵建在小丘之上,白樂天為給湘靈父女採藥到這些山丘上去,無意間運出“天脈游龍”一探查,卻發現華州與襄陽均是出事,他白樂天與玄宗大帝聯合,又接了“大司馬”的官職,於情於理也不能置之不理。

只是華州與襄陽之間卻是一馬平川,路途遙遠,白樂天無飛行法寶,來時騎馬,去時卻不能不燃燒真元模擬潛遁神行之術來維持行進的速度。然而儘管如此,等他到了華州城已是二十六號。

白樂天遍查華州城情況,也是一驚。王維已死,杜子美失蹤,大部分出逃囚犯基本已被抓或者格殺。而最為關鍵的是小蝶與冷凌薇也一起不見了,遂想起冷千笑走之前特意囑咐之事,當時便覺得難堪至極。

在城中打問過幾人之後,白樂天便沿著西南門外山道一路上了終南山。

終南山全真教觀這幾天香火旺神,前來上香禱告的人絡繹不絕,白樂天細細一看,似乎大多都是華州城中失了親屬的百姓,披麻戴孝,前來上柱香替在前夜“華州監事件”中喪生的親屬禱告還願。

教觀無人值守,但供物錢財無人敢動,相傳“終南隱士”盧藏用乃真仙臨世,凡偷盜破壞,心有不誠者皆有大災大難加身。

白樂天嗤笑一聲,運出“天脈游龍”術一查,便徑往山後隱祕之地百花潭行去。

百花潭旁臨時搭建了一幢茅屋,低小簡陋,僅能容身。一個鬚髮斑白,面色慘淡的青年在茅屋中躺著,看那神情倒似酣睡一般。百花潭邊一個老者身穿破舊儒袍,臉色蒼黃,手執拂塵兀自望著百花潭水,旁邊一隻羊羔大小的神獸白澤也是一言不發。

俄頃,那老者恭謹地言道:“上仙,昨日華州守軍已搜過此地,想來不會再回來,子美便放心住在我這調理,上仙急著要走,今天應該沒有大礙。”

冷凌薇在一旁淡淡說道:“雜毛老道你可給我看好了,這人是活著的,要是本神獸大人下次來的時候他死了或者被抓了仔細你的腦袋。”

盧藏用微微一躬道:“上仙請放心,子美與貧道乃詩交故友,蒙上仙得就貧道已感激不敬,豈會再讓他出了事情。”

不料身後一人冷冷說道:“哦?是嗎,終南山距華州不過數十里,華州前夜如此大的事情,你這個故友怎麼不去幫襯呢?”

盧藏用淡淡說道:“該發生的總要發生,何況子美與摩詰兄均在此劫之中。”

白樂天聽他咬嚼字,又不確定他是否真得洞曉什麼天機,也不激他,倒是一旁的冷凌薇突然問道:“白猴子,你來此作甚,我家那強盜頭子呢?”她似乎一點也沒有畏懼白樂天的心思,這恐怕要歸諸於神獸及巫族的血統了。

白樂天歪著頭問道:“你就是冷小子口中的薇薇?”

“哦?他跟你說我的時候沒有叫我小羊羔?”冷凌薇不答反問道。

“看來你說的那強盜頭子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在乎你。”白樂天好奇地看著這神奇的異獸,他能感覺到她高貴的血統,白樂天即便不害怕她,也討厭自己生出那種淡淡臣服的感覺。

“這是個令我高興的訊息,我是白澤,神獸白澤大人。”

“白澤?”白樂天在思索著這所謂的白澤的訊息,突然他想起了一個十分奇怪而可怕的異獸,那隻異獸曾經跟著一位老者前來看望還是賣炭翁家中一隻小小白猿的它,隨後不就就有人來說服他前去盜無字天書。他越發覺得這是個極其荒唐而殘酷的事情,儘管他可以肯定千年前那隻異獸與現在的白澤絕無關係,只是他同樣能肯定的是他們給它的感覺是一樣的。

神獸?原來不止一個嗎?諸家的典籍中從來不曾提到所謂的神獸,這又是怎麼回事?

“你沒事吧?白猴子。”冷凌薇又好奇問道。

聽這白澤語氣不佳,白樂天也沒好氣道:“我是沒什麼事,不過他們就不好說了?”

冷凌薇一聽打大驚道:“麼麼,強盜頭子跟小蝶怎麼了?”

或許是源於獸之一脈的天性,天妖白猿與神獸白澤總是有不明所以的敵意。

白樂天淡淡道:“據我所知,小蝶已經被襄陽王的人關起來了,倒是那小子嗎似乎又得了什麼狗屎運,居然還逃出去了。”

冷凌薇一聽,心下稍緩,但看白樂天那風輕雲淡的模樣,便譏諷道:“吆,連我家那強盜頭子都在襄陽立了大功了,你這號稱是聖人的猴子怎麼就沒趕上趟呢?”

白樂天一聽,恨恨道:“你?你知道什麼,襄陽與華州相隔甚遠,我因諸事耽擱,反倒忽視了你們前來的目的。”

冷凌薇更是神情激憤,道:“麼麼,看你在岱山上神勇得厲害啊,怎麼還有你猴子應付不了的事,再說,我家那強盜頭子雖然有點傻,可也古道熱腸,一聽你有事,連小蝶都不要了,就跟你跑了。可是你……嘖嘖嘖,麼麼……”冷凌薇咂巴著嘴直搖頭。

白樂天氣得哆嗦,心道:當真是蛇鼠一窩,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兩位真是殺人不見血,損人不償命,明明是我白猿打算露一手聖人的絕技的時候,那貨登時就軟了。現在倒好,還成了古道熱腸,為義忘色了。

明明是你這狗屁神獸把人家小蝶沒看好,現在話題一轉還成我的不是了。白樂天越想越氣,但偏偏無話可說,直在那裡吹鼻子瞪眼。

盧藏用見機深深一揖說道:“二位上仙不要作義氣之爭,恕貧道直言,現在最關鍵的便是趕去襄陽,看看太白兄、司馬兄及那位小蝶姑娘的安危,眼下距襄陽頗遠,二位上仙還是及早動身為妙。”

兩人正在鬥氣,薇薇處在上風正自洋洋得意呢,被這不知羞的老道一頓攪合。白樂天兀自正在氣頭上,被這小羊羔數落一頓還情有可原,你這雜毛算哪根蔥。於是竟不約而同罵道:“要你多嘴。”

只是如出一轍的話語倒讓兩個敵意甚巨的動物感到可笑,氣氛終是不再那麼僵硬了。

白樂天道:“這牛鼻子也說的有理,我再檢視一下現況。”言罷便掐指施“天脈游龍”之術,神識滲入山川地脈隨靈氣遊走,大致觀測到襄陽形勢無多大變化。

只是他也不忘檢視一下永興陵的情況,然而這一查又大吃一驚,卻見地脈靈氣中留影著一行橙衣人往永興陵行去的情景,領頭那人倒是真切,穿紅戴綠,敷脂抹粉,搖曳生姿,竟是個比尋常女子還要別緻魅惑的怪異男子。

這一發現讓白樂天震住,他想到那天橙衣人口中的“驪龍睡”,看來這些人仍沒有放下找尋的心思,只是此時似乎見到正主了。

他心裡想道:“路途太遠,此時趕去,也恐怕遠水難解近火。”遂看向冷凌薇,有些難以啟齒地說道:“白澤應有飛天之能,不知可否帶我速去一趟永興陵?”

冷凌薇看得奇怪,心道:這白猴子什麼時候這麼恭順了,定是有大事發生。便問道:“那強盜頭子在永興陵嗎,出什麼事了?”

白樂天急道:“冷小子無礙,他機靈得很,那些個赤銅衛抓他不住,但永興陵有我一個極為重要之人,懇請白澤神獸幫助一二。”

冷凌薇心裡可算順暢了,還想再享受一番。卻見旁邊那雜毛老道居然裝模做樣一陣掐算,然後大喊道:“糟了,季真兄的子嗣有血光之災。”

冷凌薇一奇,心裡思忖:這雜毛老道果真有幾分道行嗎,便問道:“季真又是誰?”

盧藏用面色悽然,哀嘆道:“季真兄乃仙宗十友排行第二,姓賀,名知章,字季真,不過他得福報避過劫難,卻是禍延子嗣啊。罷了罷了。”言罷,神情落寞,唱讖(chèn)而去。

白樂天看著那雜毛老道也是吃驚道:“正是如此,前幾天便有一夥強人去往永興陵索要賀知章遺留下的‘驪龍睡’。唉,算了,不知神獸白澤能否援助?”

冷凌薇把頭抬得老高說道:“本大人前天帶個人走,都噁心了幾天,你還想讓我帶,那不是要噁心死我?”

白樂天氣急,似乎想要動手,但終究沒有動手,他想到冷千笑臨走時的請託,莫名一嘆。

冷凌薇一雙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她,白樂天淡淡道:“罷了,盡人事聽天命吧。”

說完便要催運真元再次長途跋涉趕回去。卻聽冷凌薇又問道:“白猴子,別說本大人沒給你機會,我倒是想知道永興陵有你什麼人?”

白樂天頓住身形,卻怔怔地不說話,沉吟一下便反問道:“你既然是神獸白澤,如今甘願跟在那小子身邊,又是為了何故?”

冷凌薇看著他,倒似乎第一次對白樂天這個同為獸類的夥伴有一絲認同,便說道:“哦,跟我一樣嗎?也好,我去找強盜頭子跟小蝶,你去永興陵,不過我想這個也許會幫上你。”

冷凌薇言罷光華一閃,便從羊羔大小的神獸白澤變為初入華州時的胖貓咪,繼而又一變變成一隻大雕。

白樂天大驚道:“這是變形術?不對,這種意境,似乎與那小子的刀法形意想通。”

冷凌薇笑道:“白猴子,你慢慢摸索去吧,以後記得見到本神獸大人尊敬些。”

但她心裡卻直嘀咕:我怎麼沒注意這“化形神篇”還能跟“解牛刀法”相互驗證?哼,這白猴子痴活幾年,眼力倒不差嗎,這次見到那強盜頭子,一定要找他耍耍看。

白樂天運起“天脈游龍**”,先是模仿,既而便突覺那天在冷千笑刀法中所悟出的道意頃刻便融會貫通。他大笑道:“原來如此,白澤,我白樂天這次承你的情了,以後定當回報。”言罷,身形一躍,卻是化身成為一隻蒼白大雕,直往永興陵飛去。

冷凌薇看著他遠去的身影,淡淡道:“對於我而言,這‘化形神篇’最大的作用便是幫我定成那傻小子喜歡的人的模樣,至於那些天罡變化,又有何用?”

白樂天在天際消失後,冷凌薇轉身去茅屋看了看杜子美,他因難以接受這驟變,內心糾結,一頭黑髮竟然一夜之間全部變白,加之失血、傷痛看上去跟一老者無異,然而也恰是因為如此,前來終南山抓尋越獄囚犯的華州守軍便沒能認出他來,反而保住一命。

冷凌薇心道:“那強盜頭子內裡又何嘗不是跟你一般難受孤單,只是他懂得成長,而你又會怎麼樣呢?”但見杜子美眉毛輕動,倒似聽到這句話一般。

冷凌薇又看了看他說道:“這雜毛老道興許能護你一段時日,但以後的路還長著呢,如果你能聽得見便要記著,姓王的大和尚可能還活著。另外他送出古琴,似乎也別有用意,恐怕只有你能揣摩出來。我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麼麼麼麼!”

言罷,一雙羽翅一震,沖天而去。

杳杳古道,暖暖春陽,山間一個身穿破舊儒袍的雜毛老道仰天嘆道:“白澤已出,聖人自現,終於到了重新擺棋的時候了嗎?咳咳,我還是做我的‘隨駕隱士’吧,我就不信一次隊都站不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