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獄中對
資料化人生 軍寵,首長的百變辣妻 軍政聯姻 異界散仙 九陰九陽 庶女狂後 都市神化 中華再起 離奇穿越記 重生之變成大神了
第七十章 獄中對
東皇帝國天寶十六年新月二十五夜,小雪,大風,極寒。
且說被那李豬兒攙著一步步走向宋府地牢的燕帝安若素正自覺得春風得意,他年歲已高,傷勢較多,雖有一身修為卻不敢輕易動用,一則留下底牌,二則也是怕牽動傷疾,丟了性命。
他從西夷而來,自小又聰慧機警,後來蒙玄宗大帝賞識,一路高升,由西夷邊境節度使團長提為最靠近中都西京的華河北郡守備大將軍,可謂風頭一時無二。
然而世事無常,西夷總有激進勢力想要入侵東皇,但他安若素巋然不動,即便西夷弄出“平涼劫盟”來暗示他時機已成,他也沒有想過要反玄宗大帝。
可是最終又為什麼會走上這條路呢。安若素一邊走一邊想,想著想著竟兀自笑出聲來,一旁的李豬兒趕緊問道:“帝尊,可是這路不好走?”
安若素淡淡說道:“無妨,走吧。”
但他的思緒仍舊停在哪裡,為什麼呢,是因為楊蓮亭不容我安若素嗎?他輕輕搖了搖頭,自嘲地一笑,或許還是因為楊貴妃,楊婉婷。
只是他猶自不明白的是,玄宗大帝捨棄這麼多的東西究竟在圖謀什麼,他有點害怕了。兀自打了一個寒戰,一旁李豬兒又問道:“帝尊是不是覺得冷了,這裡太過陰暗潮溼。”
安若素對他一笑道:“無妨,走吧。”他似乎看著李豬兒格外順眼,直覺得如此貼心親近,像是自己的兒子一般。
地道盡頭有一處死牢,分上下兩層,底牢中有水,李白及司馬承禎由上牢垂下關在裡面,半身浸泡在水中。似乎受那“忘魂散”影響,還沒醒過來。安若素徑自進了上層,命人將兩人吊上來,然後便讓李豬兒及眾獄卒在遠處候著,他親自審問李白及司馬承禎。
安若素身上似乎有著什麼奇特的香味,但無人覺察出來。只是李白與司馬承禎吊上不久便悠悠醒轉,安若素坐在一個石椅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
司馬承禎修為較李白為高,乍看清所處環境之時大致便想清楚了來龍去脈。此時手腳被鐵鏈捆住,難以動彈。但微一用氣,卻覺真元竟能運轉自如,只是似乎被禁錮已久,有滯澀跡象,需要慢慢調息養氣。
然而仍有一事不明,宋之問當時遞給他一份書函,告誡他們趕緊逃走,卻不知是真心還是假意。
安若素把粗大的頭臉往前伸了伸,問道:“司馬先生別來無恙啊,當年西京城內長安宮一別,如今算來也有數年了啊。”
司馬承禎淡淡笑道:“安將軍當真風趣,貧道如今已是階下之囚,何來無恙之說。至於安將軍以前在長安宮尚且位列人臣,如今卻是長安宮的主人了。”
安若素笑了笑道:“連司馬先生也認為我安若素比玄宗大帝強嗎?”
司馬承禎:“哦?安將軍如今還尊玄宗大帝為帝,倒是奇怪得很?”
安若素:“司馬先生不是還叫我安將軍嗎?”兩人相視一笑,雖然曾經是舊識,然而如今卻是死敵,終覺物是人非,世事無常。
一旁的李白剛一清醒過來,待看到眼前之人是大叛賊安若素,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大罵道:“安若素,你個忘恩負義、卑鄙無恥的叛賊,如今有何顏面跟我等談笑風生?”
安若素也不生氣,淡淡道:“太子殿下還是如此嫉惡如仇啊。”
李白一聲不吭,彷彿覺得跟他多說一句話都是侮辱一般。倒是司馬承禎又介面說道:“太子殿下尚且年幼,又多年修行悟道,不懂人情世故,江湖險惡,安將軍就別怪他了。”
安若素徑自站起來,對著李白輕輕一揖,卻是說道:“安若素時刻謹記玄宗大帝的恩惠,然而這兵變,卻也著實起得蹊蹺,現在想來,倒猶是疑慮甚多啊。”
李白一聽猶是氣憤,恨恨說道:“安若素,少假惺惺,難道還是有人拿刀逼你不成。”
安若素笑了笑道:“人都有糊塗之時,我安若素也不例外,只是細細想來,彷彿倒還真如太子殿下所言,有人給我鋪好了路,推我往前走。”
司馬承禎給李白使個眼色,道:“太子殿下,別衝動,平心靜氣,安將軍是跟我等聊天來的,”李白正要發怒,卻突然明白司馬承禎意有所指,按下怒氣,默運真元,便發現能夠運轉自如,不由心下暗喜,這就意味著有可能逃出去。甚至是有可能殺了叛軍頭子安若素。
司馬承禎又對安若素說道:“不知安將軍此話怎講?”
安若素不答反問道:“司馬先生還沒有回答本將軍剛才的問話,難道你真覺得我安若素雄才偉略,用兵如神,比玄宗大帝李隆基還要強上幾倍?”
司馬承禎淡淡說道:“安將軍雖是一世梟雄,但若比起玄宗大帝鎮北安西的偉業,倒還差得遠。”
安若素哈哈一笑道:“本將軍有自知之明,比起玄宗大帝李隆基來,我安若素自是差得遠,可他李隆基為何要讓出半邊江山於我,為什麼,為什麼?”
李白與司馬承禎俱是一驚,眾人以前從未想過此問題,只當是玄宗大帝平定四海之後樂於安逸,耽於美色,失了鬥志,加之奸臣當道,東西不合,內外軍力失調所致,卻沒有想過大帝本人之意願。
司馬承禎猶自沉吟一會方道:“帝尊輕信夷將,邊疆多設節度使團,可自主募兵,毀了東皇久有以來的均田府兵制,致使中央軍與地方軍嚴重失調,這才使得你安將軍收了漁翁之利。”
安若素搖搖頭道:“司馬先生,你錯了,自陰陽家聖賢聯手施展大渾天象術之後,四方天氣俱是以陰寒冰雪為主,東皇諸邊疆地帶全被大雪封住,成為孤島,玄宗大帝於邊疆之地建立節度使團,使其自制,卻是再正確不過的決策,何來尾大不掉一說?”
司馬承禎與李白兩人一怔,卻說不出反駁的言語。
安若素又往前走了一步,說道:“我安若素起兵華河北,號稱二十萬,然當時都城可調兵力總和亦不低於此數,只不過玄宗大帝李隆基全部把他們做了棄子而已,就如同棄了楊妃一般,可笑,可笑啊。”
“楊妃?”司馬承禎心下又是一驚。
楊妃深受玄宗大帝喜愛,但偏偏在帝都傳有汙名,說他水性楊花,不知廉恥。楊妃喜好安逸享受,姊妹兄弟萌她蔭德俱是都城西京響噹噹的人物。
有傳言說她收了安若素作義子,但安若素與楊妃兄長楊蓮亭交惡,丞相楊蓮亭權傾朝野,誰敢說楊妃的壞話。
又有傳言說楊妃與二皇子李靖勢同水火,卻不知因了何故。然此刻聽安若素所言莫非竟是因為楊妃嗎?
“呵呵,司馬先生,我安若素感激玄宗大帝的提拔知遇之恩,只是叛亂一事現在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蹊蹺。但是……”
“但是?”司馬承禎聽得雲裡霧裡的。
“但是做了就是做了,我安若素敢作敢當,從不後悔。不管世人如何言我,我安若素始終向著佛在走,向著道在走。但是他李隆基究竟在打什麼鬼心思,哈哈,恐怕無人能知了。”
剛剛恢復過來的李白本就心頭有氣,又聽到辱及玄宗大帝的言辭,便怒喝到:“一派胡言,看劍。”
但見一束金光突然由上而下直刺安若素而去,千鈞一髮之際,安若素卻大笑說道:“你們以為能傷得了朕嗎?”
果見他被金光刺過的身影漸漸變淡,遠處,安若素的身形又顯露出來。只是那金光一繞,叮叮噹噹連響數聲,卻是解除了李白及司馬承禎二人的手鐐腳鏈。
只是司馬承禎卻是大驚道:“陰陽生死步,你竟與陰陽家有牽連?”
安若素笑道:“大渾天象術之下,不遵陰陽者皆是竊時取運的結果,我安若素若不入陰陽門下,何以能有今天之成就?”
李白猶是不敢相信,怔怔說道:“那你是三弟的人了,是代表三弟參與鬥天了?”
孰料安若素卻是搖了搖頭道:“確切地說,我才是代表陰陽家參與鬥天的人,至於三皇子嗎,看他能不能過了情劫再說,只是即便他過了,我安若素也不見得就會把到手的果實讓給他,哈哈哈哈。”
李白憤怒說道:“果然還是不忠不義之徒,留你何用?”言罷,那金光小劍又是旋舞著往安若素處飛去。
安若素淡淡道:“傳聞‘青蓮劍歌’最強一式是袖裡劍,臂中養劍,是以才帶進了地牢,不過,又有何用?”
安若素言罷,那肥碩的身軀竟如陀螺一般飛速旋轉起來,也看不出真元鼓動時的氣芒。俄頃便趕上李白飛駛的袖裡劍,隨手一抄竟是拿到了手中,地牢之中一片狼藉,安若素靜靜站著,李白無論如何役使小劍,卻從安若素手中移不出分毫,遂大驚。
司馬承禎似是認出這個身法,愕然說道:“胡笳十八拍?想不到安將軍將這體術練得如此高深。”
安若素不置可否,自顧自玩著小劍說道:“朕乃西夷人,習得西夷祕術豈非正常不過?”
司馬承禎又道;“安將軍如今稱朕,看來是想留我等於此處了?”
安若素淡淡道:“本來沒這個想法,但朕突然想到一件事情,便索性驗證一下。也只能勞煩二位了。”言罷徑自將小劍還給李白,喊道:“朕在外面等著二位。”
安若素瀟灑離去,空留一些沒有頭緒的疑問縈繞在二人心田。很明顯正如玄宗大帝所言,本屆鬥天會有些特殊,但特殊在哪裡呢?
忘魂散、迷神引,沒有人知道這樣的藥物是從哪裡來的,至少在西夷或者東皇也從來不曾見過這樣的奇藥。忘魂散可致人真元凝固,神經休眠;迷神引能致人真元燃燒,幻象叢生,發瘋發狂,力竭而亡。
所以,迷神引是忘魂散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