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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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咖啡
“如辰，那人真的不錯，年紀差不多，長得絕對不比那個陳……哎，呸呸！正是那種既優雅又溫柔的男人，你最欣賞的型別。人品絕對可靠，是老趙的新同事，才來幾個月就成為老趙公司NO1.的單身漢！”
肖如辰沒動，只飄了兩個字，“多事！”
“試試啊，真的很好，我跟老趙聚餐見過一次，絕對極品！而且我都打聽清楚了，他家兄弟兩個，老大已經結婚開枝散葉，父母對他就沒啥要求的，至於結不結婚要不要孩子全不在乎的！”
肖如辰的神色終於震動了一下，心跳有些快了，笑容也帶了分苦澀。江一藍是她中學時的朋友，最是瞭解她，一看她那臉色，為難地拍了一下嘴巴子，“唉，女人還真是嘴巴小一點比較好！我這臭嘴的。”
“沒事啦，別那樣緊張。”肖如辰深深喝了口冰水，“如果真的很不錯，見見也好啊，反正我這樣的女人孩子都生不了，只能找個不是獨生子女的傢伙了。”語氣平淡，全不在乎，江一藍討好地又去拉她的手，卻被她避開，“少廢話了，那就安排見面啊！”
江一藍最是沒心沒肺，立馬放棄了內疚，興奮的如一隻剛長毛的小鳥，開始炫耀自己的翅膀，“如辰，太好了，我馬上給老趙打電話，約見面，那麼好的男人，可千萬別被人搶走了。”
“如辰，你別老喝冰水了，被大少看見，又發飆了。”
“如辰，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我倒水的時候發現的事！太可怕了，陳大少居然又開始勾搭女祕書了！”
“如辰，還有陳大少居然恐嚇我，說我嘴巴大！我看他是嘴臭，才會被人踢了！”
……有關陳宇興各種的緋聞流語跟夏天的雷雨般毫不留情地將肖如辰澆了全身溼透，肖如辰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呻吟，“籃子，你再敢說陳大少半個字，信不信，我把你從二樓扔下去？”
江一藍果然乖巧地剎車，醒悟，“那我們來說我們公司新來的那小帥哥吧！”
肖如辰徹底無語。
早知道是這種結果，還要自找，你是故意的吧？淡遠的聲音，溫柔的眼神帶著狩獵的玩味，不是陳宇興那種大男孩似的痴纏賴皮，而是來自蔚藍星空的溫柔**。肖如辰看著江一藍一張一合的嘴巴，不由又想起那個午後，那個男子這樣執著她的手，挑起她遮在額頭的碎髮，“你的眼睛很美！”而陳宇興會痞氣地說：“美是美，比我還差一點！”不一樣的表情，一樣的讓人心暖。
“肖如辰？”江一藍胖胖的兩根手指又伸了過來，肖如辰好氣地拍開，指著窗外，“陳大少。”
江一藍果然興奮地探起頭，“哇，公司行政部新來的助理！”陳宇興站在大廈門口，旁邊站著一個嬌小的淡藍裙子的女子，長長的秀髮披散著，撲飛如蝶之精靈。陳宇興稍稍側低著頭看著那女子說了些什麼，頎長的身軀在樓影間如松般挺拔，嬌小的女子露出柔美的笑容。“我說陳大少怎麼面帶桃花，原來勾搭上小白兔妹妹了。對了，你們昨晚不是在一起麼？”
“嗯，我昨晚發燒。”肖如辰白了眼江一藍，“不是你想的那種。”
江一藍撇嘴，“有什麼關係，你們倆又不是沒做過愛，一次兩次N次不都一樣？有什麼害羞的？”
肖如辰在桌子下踢了腳江一藍，低聲道：“低點聲，怕別人都聽不見啊？”
江一藍滿意地看著肖如辰微微紅暈的臉，羨慕道：“如辰，你怎麼就不見老了？面板倒越來越好了，人家不都說沒有**的女……嗚嗚，你別踢我了，我不說了不行嗎？”
肖如辰嗔怒著皺眉，做撕嘴狀，“你這個大嘴巴女人，老趙真該好好管你了。”
“啊哈哈，老趙管我？得了吧！”江一藍咧嘴大笑，圓圓的眼睛眯成一條縫，“如辰，還要不要一杯冰水？”
“嗯。服務員，一杯冰水，謝謝。”
“冰水？嗯，清涼透心，冷冽入骨，夏日最好的飲品，啊哈，不錯的選擇！”有個男聲突然在耳邊響起，帶著一絲絲憤怒的調侃。
肖如辰的背一直，眯眼看著奸計得逞的江一藍，不管俯過來的黑影，繼續道：“服務員，冰水！”
襯衫上殘留的淡淡香味鑽進肖如辰的鼻端，肖如辰抬眸，對上那隱現怒意的桃花盈盈鳳眸，勾笑，“陳先生，好啊！”
江一藍假笑著起身，“哎呀，陳總，真是巧啊，喝咖啡？哦，還有吳小姐呢，一起坐？”
跟在陳宇興身後的吳月華羞澀地笑笑點頭，卻被江一藍熱情地拉過，讓出身邊的位置，“來吳小姐，坐！”
肖如辰不動，陳宇興不動，拘束的吳月華也不好意思動，頓時氣氛就更怪異了，江一藍卻不以為然地，瞪肖如辰，肖如辰終於挪了挪身子，笑道：“陳先生，坐！”
“小姐，您的冰水。”俏麗的服務員端了冰水，眼神卻忍不住飄向陳宇興，“陳總，您要什麼？”
“兩杯咖啡，一杯溫水。這個拿下去。謝謝！”陳宇興直直地坐著，掩不住臉上隱忍的怒氣，轉頭瞪某個人，若無其事，再瞪，還是若無其事，甚至玩起手指。放棄，“如辰，說過多少次，胃不好，別喝冰水。”
“謝謝陳先生。”肖如辰笑了笑，看吳月華，“不介紹？”
吳月華臉色不好，江一藍揚著頭，一頭炸開的鳥窩，無害的笑容，“肖如辰，陳總臨校的師姐！”
吳月華這才放鬆了面部神經，微嗔地看了眼陳宇興，再看肖如辰的眼神就溫和了，“師姐好，我是吳月華。”
一頓咖啡喝得格外詭異，肖如辰一貫清冷的笑，陳宇興在自個生氣，倒是那邊江一藍似發現寶似的跟吳月華一拍及合，從衣服到化妝品，從牌子到料子到保養，無所不有。
肖如辰的腳被踢了一下，不動，喝溫水，繼續踢，還是不動。倒是江一藍怪叫道：“哇，誰踢我？”
肖如辰咬住嘴脣，裝咳嗽，陳宇興若無其事，攪動咖啡，“江小姐，今天怎麼不見老公來接？”
一句話勾起江一藍的怒火，“啊哈，還不是有隻野貓，半夜不睡，硬是跑到我家一通怪叫！我說是野貓叫春，老公非得說是家貓偷腥。於是我跟老公打賭，後來我輸了，於是老公就落得今日清閒，去沾花惹草不接黃臉媳了。”
吳月華剛畢業的小女生，紅暈的臉顯示著此時的興奮，“貓叫、打賭？江姐，你們還真有情趣。”
陳宇興一口咖啡堵在嘴裡，差點就咳了出來，到底噎了回去，卻憋得臉通紅。肖如辰砍刀飛了個眼神給江一藍，江一藍卻抬頭吹一縷散發，彎月的眼睛掩飾不住眼底的得意。
夜幕降臨，窗外的燈火輝映了整個城市，金碧輝煌燈火閃爍的，讓人心煩躁。四個人出了咖啡館，禮貌地告別。
江一藍跟吳月華好得已經勾肩搭背，兩人牽著手不停嘀咕著，江一藍揮手，“陳總，如辰，再見！我跟月華已經說好去一家變態辣翅屋吃雞翅去，如辰不能吃辣，陳總的身份不能去那種粗俗的地方。就此再見吧。”
吳月華卻明顯一愣，“江姐，剛不是說好……”
“是啊，說好去吃雞翅啊。那地方位子可不好定的，我好不容易今日定了，我混蛋老公缺席，就你了！”說著瘋一般拉著吳月華鑽進一輛計程車，上車前卻偷偷對肖如辰比了一個手勢，奸詐地揚長而去。
肖如辰看著江一藍的手勢，自然知道什麼意思，無奈地搖頭，陳宇興卻只盯著肖如辰，那目光恨不能活吞了去，粗魯地拉她的手，“走啦！”
肖如辰甩開他的手，“我開車了。”
“不管，我送你！”陳宇興固執捏肖如辰手心，“你肯定沒吃藥，昨晚燒成那樣，不在家好好休息，逞能什麼？”
“宇興，別這樣！”肖如辰皺眉，“你公司有人出來呢！”對面的大廈依舊燈火通明，依稀幾個人夾著公文包步了出來。
陳宇興把臉湊近肖如辰，仿若要看穿她那雙黑亮的眸子，“既然知道我公司在這裡，為什麼要約這裡見面？”臉上的神色慢慢多了幾分嬉皮，“莫不是想我了？”
“切！”肖如辰推開他放大的臉，“是！來捉姦的，成了吧？”在陳宇興面前肖如辰永遠沒法正經。
陳宇興卻興奮地跳起，眯眼噘脣，“我就知道，昨晚我那樣辛苦照顧你，你總得記掛我才是！”裝嬌憨地把頭往肖如辰肩膀上擱，“好累啊！本來要跟吳月華去傢俱城看看公司新定的傢俱的，但看見你的車忍不住就進來了。嗚，人家不要加班，困死了！”
肖如辰好笑，陳宇興這時的模樣，對面那棟樓的人如果看見會如何模樣？
“……陳總？”預言般有人驚恐地脫口而出。
陳宇興悻悻地立起身子，看見那幾個今日才受過他訓斥的“精英”一個個張大嘴巴站起幾步遠，想端起臉孔，卻又收不住臉上嬌憨表情，頓時臉孔有些扭曲，聲音也悶悶地口不擇言，沒有了一貫的冷靜睿智，“嗯，各位晚上好，啊哈，夜色不錯！”
扭曲更扭曲，憋笑再憋笑，接連的咳嗽聲。
肖如辰再次搖了搖頭，發動了車子。QQ永遠都是QQ，是這個城市最小最慢最沒人屑的烏龜，慢吞吞晃悠悠，隔壁有人瘋狂摁喇叭，鴰躁的聲音夾在夜風間飄過來，“小姐，寂寞嗎？有帥哥要不要？”肖如辰笑著關上了車窗，手機感應般響起，裡面某個痞痞的聲音變著聲音咋呼著，“肖女士，今晚的精神損失費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