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痛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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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痛失(二)
“如辰,我的襪子在哪裡啊?”陳宇興胡亂地翻櫃子。
“第二層格子裡。”肖如辰翻了個身,他今天去參加一個剪綵,而週末肖如辰不用上班。
“沒有啊!”陳宇興翻著,眼睛突然停下了,這是什麼,黑皮筆記本?怎麼這麼熟悉?不動聲色地翻了一下,想起來,這個東西不是一直放在櫃子頂上嗎?怎麼到櫃子裡而且塞進衣服堆裡了?遲疑了一下翻開扉頁,皺巴巴的紙,淚痕一片,甚至有幾處還沒幹透。陳宇興的心一下子跌入低谷,迅速合上,不會的不會的。
“還是沒找到?”肖如辰沒好氣地爬起來,“咚”一聲跳下床,衝到陳宇興面前,從櫃子裡掏出一雙白襪子,“天天飯不知道吃哪裡去了,什麼事都不會幹!就說會哪裡啊哪裡啊!眼前的東西看不見啊?”眼睛突然掃到陳宇興還沒來得及拿開的手上,剛才的理智氣壯變成慌亂:“啊哈,我以前的英語筆記放這裡了啊,我說怎麼找了好些天都沒找到呢!”說著抽出那本黑皮筆記本,死死抱住,對陳宇興露出討好的笑。
陳宇興一直看著她的眼睛,直到她躲閃地盯著陽臺去,“你昨晚幾點睡覺的?”他迷糊間覺得她應該才躺下沒多久才是。
“沒,沒幾點啊,我在客廳看電視看忘記了,天亮才睡的。”肖如辰依舊躲閃,“咦,你不是趕時間嗎,怎麼還不走?”
“是嗎,客廳看電視?”陳宇興拉開陽臺的門,滿滿一菸灰缸的菸頭,沒散去的煙霧依舊刺鼻,“那麼煙呢?”
“抽了幾根。”肖如辰的臉冷下來,“陳宇興,你什麼意思?大清早陰陽怪氣的,有什麼話直接說!”
“沒什麼。”陳宇興隱忍地閉了閉眼睛,舉著手裡的白襪子,“我只是想說白襪子不能配黑皮鞋。”
“切,那麼多事幹嘛?黑白搭配不正好嗎,你幹嘛那麼講究?”肖如辰不屑地打了個哈欠,抱著筆記本又跌到**,“你就湊合吧!”
陳宇興望著**那人側著的臉依舊白嫩嬌豔,隻眼皮似乎略腫,昨夜她哭了嗎?是為誰?為了那個筆記本嗎?陳宇興苦笑,日子是不是過的太順利,所以上天要開始收回了?為什麼相處越久越覺得抓不住她的心呢?
晚上回來,陳宇興捂著肚子進門就嚷:“如辰,餓死了,做飯沒有啊?”
肖如辰從裡屋“嗯”了一聲,甕聲甕氣地說:“沒做!你在外面吃就好了,幹嘛又跑回來麻煩我啊?”
陳宇興脫了西裝,換了鞋子,笑嘻嘻地走進來,自然地從身後摟住肖如辰的腰:“姐姐,我喜歡你做的飯嘛,你做飯我吃的才香。”
“不做!”肖如辰冷冷地推他的手,迅速關了一個網頁,“有餅乾你自己吃。”
陳宇興一腔熱情化為冷水,探頭看她的臉,“怎麼了?有淚痕,哭過了?誰惹你生氣了?”
“你!”肖如辰沒好氣,“天天就知道讓我做飯做飯,難道你是豬啊?還是說真的當我婆子使啊?”說著推開陳宇興站起來,氣呼呼地去廚房,“我這一輩子伺候你就行了!我還想找一個伺候我的人呢!”
陳宇興詫異地坐到桌子前嘆氣,這一個多月到底是天氣熱燥還是心情不好,他們為什麼總是吵架?一點小事就引起肖如辰一大通的抱怨,到底是自己做的不夠好或其他?
眼睛慢慢飄向電腦螢幕,她剛才匆匆關掉的是什麼網頁?好奇戰勝利理智,開啟瀏覽過的網頁,卻是一個叫夏天記憶的部落格,猶豫了下一篇篇開啟,臉色慢慢變了。兩個月的時間,一篇篇文字,或美好回憶,或悼念那重逢,或憂傷思念,或對現狀生活的厭倦,沒有一篇是有現在生活溫馨幸福的,甚至、甚至那肌膚相親都已經是不愛的煎熬……陳宇興心一點點冰冷,原來這樣!
聊天的影象不停閃爍,開啟,籃子的對話,“真的厭倦了要分手了嗎?多好的男人啊!”
“好個什麼,幼稚的要死!不是看在家世不錯,早踢飛了,但現在我看也沒有希望了,人家根本就不想上進!”
“這個不是主要原因吧?”
“是,或許時間越久越來越男煎熬,原來不愛生活在一起這麼難,本以為退讓就可以了的。”
“如辰,你可別瞎扯,這都是我第三次聽你要說分手了。陳大少多好的男人啊,你要敢甩了,我都不願意。愛情,世界上哪裡有愛情啊,不過都是吃飯穿衣。”
“可我懷念那些有愛的日子,我已經決定……”
後面的對話結束,全部是籃子呼喊阻止勸慰的話……陳宇興再也忍不住,扯了筆記本一把甩到地上,拳頭握緊捶到桌子上。
肖如辰嚇了一跳,拿著鏟子從廚房跑進來,看地上的筆記本:“大少爺,你又發什麼脾氣?”
陳宇興冷冷地看她,似乎要用眼睛將她刺穿,肖如辰卻笑了,挑釁地說:“怎麼,握緊拳頭要打人?”
陳宇興看著那張熟悉的清麗的臉,生硬地說:“我出去吃飯!”慌亂地一腳踩到筆記本上差點摔了一跤,原來心碎是這種感覺。
“宇興,你到底怎麼了?”肖如辰終於臉色變了,遲疑著:“……你不會看到什麼了吧?”
陳宇興扶著門穩住身形,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你有什麼怕被我看見的嗎?”
“沒有!”肖如辰搖頭,打哈哈,堅定地看陳宇興:“我問心無愧,有什麼怕你的?”
陳宇興搖頭,如果肖如辰勇敢地承認她有心做什麼,他還真是懷疑她又是因為害怕和遲疑而逃避,而現在她越是否認躲避他越是無法放下那心中千斤的石頭,“你真的沒有騙我的事嗎?”
“沒有,絕對沒有!”肖如辰頭搖得撥浪鼓似的。
“那4.13日你去見了什麼人?”
肖如辰的臉色變了,低頭,他怎麼知道的?但看著那被摔到地上的筆記本,終於決定賭一把,“沒,沒什麼人。”抬頭慌亂地看陳宇興更冷的眸子,低聲:“偶然碰到一個多年沒見的同學。”
“同學?”陳宇興嘴角的笑容都已經帶了血腥味道了,“他叫什麼名字?只是見面了嗎?”
“他叫什麼,啊哈,反正你也不認識,是不是?我……我們真的只見了見面,說了說話,沒做其他什麼事,絕對沒有!”
沒有嗎?真的沒有嗎?陳宇興回憶著那幾天他的確是出差去了的,有天晚上他打她電話一個晚上關機,後來她解釋說手機沒電忘記開了,當時他並未在意。但是他清楚記得她手機從來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她有兩塊備用電池。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還要欺騙?
“他叫夏安是嗎?”陳宇興苦澀的開口,低啞的嗓音帶著莫名的悲傷,“那天你見到夏安了對嗎?”那部落格裡清楚地寫著與XX走進酒店……“你看我日誌?”肖如辰不慌亂了,而是兩眼凝聚怒火:“陳宇興,你怎麼這麼卑鄙,不經過別人同意看別人隱私?”
“隱私嗎?只是對我這個傻瓜一個人的隱私吧?”陳宇興的悲傷又化作嘲諷,“如辰,終究是不愛對嗎?你不愛我,厭倦了,直接跟我說就好了,沒必要這樣委屈自己嗎?”陳宇興伸出冰涼的手指劃上肖如辰漸蒼白的臉,“如辰,我說過你哪天厭倦了,就直接告訴我,我會離開的,難道你忘記了嗎?”
忘記了嗎?真的忘記了嗎?肖如辰強忍著心頭崩潰的疼痛,“……沒有忘記。”
“那麼你現在跟我說,你厭倦我了,要我離開了,對嗎?”
“對!”不能再多說話了,再多說一個字她都無法再控制自己撲到他懷裡哭訴出來,這樣傷害嗎?此時她寧願傷害自己。
“……好,我離開。”陳宇興期待地看著肖如辰的臉,那臉上沒有絲毫的留戀,卻是決絕,這樣殘忍嗎?那麼就讓殘忍留給自己吧。
之後的日子過得很平靜,陳宇興沒有肖如辰想象中那樣難以擺脫,肖如辰根本不用繼續找藉口吵架或其他。
他越來越忙了,晚上很晚回來,有時候很清醒有時候醉得一塌糊塗,但卻不再像從前那樣痴纏著她,抱著她撒嬌或纏綿,而是乖巧地躺到了隔壁房間的沙發**。早上安靜地收拾自己上班,每次肖如辰都忍著不去睜開眼睛看那個落寞離去的背影,聽著穩穩的下樓聲,摸著那殘留在脣邊他偷偷送來的早安吻,淚水一次次打溼衣襟。攥緊的指甲再次掐破掌心,可再也沒有人替她溫柔地撫開,她只有自己獨自承受著那鑽心的疼。
房子很快下來了,簡裝修的房子,陳宇興幫她找人,按她自己設計的圖紙裝修,一切都一絲不苟,只要肖如辰提供意見。他陪她逛市場,買每一件傢俱,沉穩的讓人覺得壓抑,沒有以往逗趣的拌嘴,沒有因為不同意見而爭執,他就像一個塑像,一個會走動會替她拿東西的塑像。
所有的一切結束,又是兩個月過去,房子晾幾天就可以住進去了。肖如辰開始收拾東西,他的,自己的,分開的箱子,一點點塞進去,又掏出來,撫摸著,再放回去。一天的時間似乎要把自己的心都塞進他的箱子裡。
“你的存摺卡所有的行李都在這裡。”肖如辰指著幾個箱子,“錢我算了一下,取出了這三年的生活費,你要不要看看賬本。”
“不用。”陳宇興抽菸,一根根很凶,掐了煙起身,一個個箱子全部開啟,只拿了存摺卡和一些證件塞進手提包裡,“都不要了,全扔了吧。”
肖如辰愣住,傻傻地看他,“……都不要了?”
“不要了!”陳宇興勉強笑笑:“就當是丟掉某些回憶吧。如辰……”他慢慢走過來,最後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下,“要過的幸福,再見。”
“……再見。”木然地回答,看著他走出去,開門,就這樣再也不見了嗎?
心痛難抑,他真的回頭了!陳宇興回頭從兜裡掏出一串鑰匙:“鑰匙,也不需要了吧?”肖如辰的心更抽痛著,“扔了吧,我也不需要了。”
“好。”陳宇興遲疑地手指扔在兜裡,最終還是沒掏出來,“新房的鑰匙放我這裡一套,要是……哪天鑰匙丟了進不去,給我打電話。”
“好。”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肖如辰暗掐自己的掌心,還是無法捨棄嗎?
又是離開。
肖如辰坐在凌亂地屋子裡,望著滿屋的狼藉,到處都是他的東西,再無其他,自己的行李早搬進新家,這裡有他們三年的記憶,全部都是他的味道。一件件翻那些東西,兔毛拖鞋,狼頭內褲,冷色調的西裝,花色的襯衫,臭美的洗面奶香水,每天用的刮鬍刀,給自己剪指甲的指甲刀,自己給他買的大笨熊,殘留著他脣齒味道的牙刷……一件件尖銳地剜著脆弱的心,隱忍了多時的淚水,終於放聲大哭出來。
一件件收好,塞進箱子裡,艱難地提著下樓,看著計程車大哥樂呵呵地幫她放進後備箱。或許,沒有了人,留著記憶也好。最後一次回頭,看那扇住了四年的窗戶,老式的舊磚樓,埋葬了所有的愛戀和回憶。目光慢慢落到那樓下髒亂的垃圾堆裡,兩本黑色的筆記本還殘露著一角。所有的回憶都埋葬在這裡吧,再也不要回頭!
八年,是多久?抗戰結束,中國人民解放,肖如辰也該解放了吧?從此無慾無愛無求。愛,也需要力氣。肖如辰的力氣已經耗盡,再也沒有殘留的餘地。
陳宅,阿姨再一次看著醉醺醺的陳宇興倒到**,拿毛巾替他擦臉,嘆氣。看著那張從小看到大從來都無憂無慮的俊臉,日日堆擠在眉宇間的愁緒,心疼一點點溢滿。
“宇興,你就聽阿姨一句話,別再這樣糟蹋自己了好不好?”
陳宇興夜夜歡酒,以圖一醉,但酒量卻越來越好,頭腦卻越來越清楚,每日看似醉醺醺,實則腦子比任何時候都清醒,有時候就這樣清醒地聽著窗外蟲鳴風叫,整夜整夜。阿姨每晚擔憂的嘮叨他從來都聽的清楚,但他實在沒有精神跟從前一樣應付她,便只得悶悶地裝睡。他根本不想跟家裡任何人說話,或許這就是周子鍵經常說的“失戀”。“阿姨,我心痛。”陳宇興第一次開口說出自己的感受。
不死小強一旦恢復了精神,總有反撲的機會的。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