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二十一、半年

二十一、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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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半年

第二天又是被陽光叫醒的,朦朧地轉身,卻發現自己腰上多了一隻手,肖如辰齜牙掰開那隻手,使勁掐了一把,陳宇興吃痛驚醒,猛地睜開眼睛坐起,但依舊睡眼朦朧,烏黑的瞳仁沒有焦距地看著肖如辰半響,又倒頭栽倒枕頭上,肖如辰再看時,人家又已經均勻地呼吸起來。肖如辰輕笑著搖頭。

洗嗽完畢,肖如辰便開電腦,看陳宇興的筆記本就放在桌子上,猶豫了一下開了他的筆記本。又該找工作了。開機執行的軟體卻是陳宇興搗鼓了一晚上的QQ聊天程式,肖如辰猶豫了一下,很久沒上QQ了,或許有林雯黃魚她們的留言。於是敲了自己的號,到輸入密碼時心又是一痛,或許該改個密碼了。

班級群上沒什麼人說話,肖如辰隱身當然不會主動冒泡。於是進入招聘網頁,改簡歷,投簡歷,折騰一早上就是沒完沒了的發郵件了。肖如辰這兩天想了很多,決定放棄本職專業,轉行做營銷得了,反正招聘的也多。做營銷接觸的人多,或許自己多認識些人,心態會好一些,忙碌也會減少自己獨處的時間,不用像現在這個工作這樣,下班就回家,大片的空白時間讓她很是抓狂,除了看那些白痴韓劇打發時間,她根本無事可做。即使是韓劇,看得她沉浸在美好愛情中的同時,也是如此的哀傷,原來愛是如此簡單又如此讓人心痛。

手機響,肖如辰一看是方雪蓮的,於是拿著手機去陽臺接。方雪蓮自然是問肖如辰為什麼不去上班,跟徐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肖如辰不想提起陳宇興,怕方雪蓮繼續追問,於是只支吾著說了幾句徐慶實在無法繼續相處的話,那邊方雪蓮顯然心情很好,只惋惜了幾句,並自告奮勇地要幫肖如辰要工資,肖如辰感謝了她一番,又順著她的高興問了幾句香港的繁華,他們這才掛了電話。

看著窗外懶洋洋的冬陽,肖如辰有了抽菸的衝動,窗臺上就放著細長的520,自然地拿煙,點菸,一點點吸入肺部,繚繞雲霧的暢快從嗓子到五臟六腑,清涼一片,腦子也漸漸清醒。

陳宇興咳嗽了幾聲,醒來,揉眼睛,甕聲喊:“阿姨,發火了啊,嗆死了。”

肖如辰透過玻璃窗看他,捂著鼻子嘟囔著嘴,整個沒睡好發脾氣的小孩子,掐了煙,開了陽臺的玻璃窗。

陳宇興終於睜開眼睛,茫然地環顧半天,才想起自己不在家裡,“肖如辰!”

肖如辰從陽臺進來,“不說不準睡我的床嗎,你現在在哪兒?”

陳宇興揉亂糟糟的頭髮,眯眼噘嘴:“如辰姐姐,我餓死了。”

肖如辰苦笑,“餓死鬼啊你?行了,我去熬粥。”

陳宇興看著肖如辰出去,暈了半響才起床,去廁所洗了把冷水臉,才清醒了過來。他半夜上網實在無聊,看肖如辰睡的很沉的樣子,才偷偷爬到**,其實很怕肖如辰醒來將他推到地上的,還好,醒來發現自己在**而不是地上。

肖如辰在廚房淘米熬粥,陳宇興踢踏著拖鞋進房間,看見肖如辰的QQ一直閃,便喊:“姐姐,有人找你。”

肖如辰正倒水並沒聽見,陳宇興見肖如辰半天也沒理,便隨便地點開對話方塊,看了看臉色卻變了。

抬頭看肖如辰的身影透過廚房的玻璃門瘦弱細長,陳宇興咬脣鳳眸閃動幾下,迅速地點動滑鼠,敲擊了幾下。陳宇興看著螢幕半響,自語:“原來是他。可憐的肖如辰,真是個笨蛋丫頭。”

肖如辰回來,陳宇興悠哉地梳頭,肖如辰問:“剛才你喊我了?”

“是啊,問你梳子在哪裡。”

肖如辰見他已經在梳頭,“哦”了一聲坐下,繼續投簡歷。

“肖如辰,你要做銷售啊。”陳宇興趴在肖如辰身後看,“那多累,你一個女孩子,還是做做文祕會計啊什麼的好。”

“不要你管,不是你我現在用得著找工作嗎?”

“切,才不是管你,不識好人心。”陳宇興直起身子,“對了,都快過年了,你不回家,找什麼工作啊?”

“回家也得先找到工作啊。”陳宇興哪裡知道肖如辰的難處,她現在即使想回家,也怕父母擔心啊,總得到年關那天趕回去,才能讓父母知道她一直在忙碌工作。“再說我十一回去過,如果找到工作過年就不回家了。”

“哇,那我陪你過年吧。”

肖如辰看都懶得看陳宇興,淡淡說:“不用。”

一切卻突然順利起來,肖如辰第二天就接到三個地方的面試通知,最後選了一家裝修裝飾公司做專案主任,她什麼經驗都沒有,面試的營運總監是個很嚴肅的中年婦女,但不知道怎麼就看上肖如辰,說她身上有種堅忍拼搏的精神。不管人家怎麼看,肖如辰總算鬆口氣,工資雖然要如業績掛鉤,但總算是有了工作,也就少了後顧之憂。

有工作心情自然好,肖如辰自不例外,高興地給爸媽打了個電話,又給江一藍打,江一藍告訴她,已經回老家了,並且帶了趙錫回家過年。肖如辰既是高興又是遺憾,高興的是江一藍終於要安定了自己的終身大事,遺憾的是自己可能不能回去過年,見不到他們了。但在江一藍說過完年和趙錫來北X的時候,肖如辰又高興起來。

陳宇興在那天下午就被肖如辰趕走了,陳宇興不敢回家,偷偷給阿姨打了個電話,聽說他晚上沒回去,他媽很是生氣,連他爸都陰沉了一晚上。於是找到周子鍵那裡,打算再躲兩天,但當天晚上週子鍵就接到了他爸的電話,原來卻是他爺爺病重,要送到國外治療。陳宇興當然不敢再推脫,當晚就隨著他爸去了美國。

這一去就是兩個月,陳宇興的爺爺身體已經嚴重老化,花再多的錢即使換掉所有器官都已經無濟於事,到底還是過世了。忙碌完爺爺的喪事,學校早已經開學,陳宇興不過匆匆見了肖如辰一面,就回了學校。他的父母早給他安排好了的畢業去美國留學,他回學校也不過是參加一些必要的出國語言考試和準備一些資料而已。經常給肖如辰打電話,肖如辰似乎過得很忙碌也很充實,但他卻高興不起來,一度出現的從未有過的失落讓他有些費解和不安。畢業的日子總是很快也很傷感,最後陳宇興就將這種淡淡的牽掛歸結為畢業傷感了。

肖如辰過年並未回去,新工作讓她如魚得水,公司的營運總監對肖如辰的細心、認真、拼搏、堅韌、虛心很是讚賞,便有意地栽培她,帶她見客戶,接單,談判,甚至工程的每一步每一道工序都親自指導她如何去操作如何監工如何驗收。肖如辰本就是樂觀向上的人,不過感情的打擊讓她一度沉寂,決心投入新的生活,開始新的世界,讓她在工作中很快振作起來。不過幾個月,她就變成總監最得力的助手,專案主任到專案副經理不過半年的時間,白天充實的日子,讓肖如辰覺得日子過得是如此之快,快得連傷春悲逝都來不及。工作雖然累,卻是愉悅的,生活雖然忙,卻充滿她每一個細胞。更有江一藍和趙錫的到來,讓她感到情感也漸漸充實,有江一藍大嘴巴的絮叨,她的微笑便更多了起來。

只是日子久了,工作越發的順利,手頭也漸漸寬裕,生活入了軌道,那遺落的空虛便漸漸顯露出來。那獨處的夜晚,依舊是淺眠少覺,愈發的累愈發的清醒。一個個夜晚加班或陪客戶回來,望著路邊暈黃的路燈,坐在陽臺抽菸,繚繚絲絲的煙霧從鼻腔到五臟六腑,坦蕩卻落寞。看許多的韓劇,偶爾為無聊的愛情哭泣,偶爾神傷,更多的是嚮往。

江一藍和趙錫偶爾會在肖如辰休息的日子來做客,肖如辰便會洗手做羹湯,江一藍嘗著她的手藝,便會眯著圓圓的眼睛甜甜地笑,“肖如辰,誰娶了你真是幸福,你將來一定是個百分百的賢妻良母。”這時的肖如辰便會偶爾的失神,賢妻良母嗎?每次吃到青菜的時候肖如辰也會想起陳宇興,他還是不肯吃青菜嗎?

陳宇興的電話依舊很頻繁,每次都是肖如辰聽,他說。他的話題很廣,從馬路邊賣烤紅薯的阿姨罵人的髒話,到大熊喝醉後在校園跳的**,從網咖認識的美眉,到年輕女老師的穿戴,從畢業的傷感到即將要準備的留學,從玩的遊戲到討厭吃的青菜……總之話簍子一個,肖如辰每次聽他誇張的鬼叫,也覺得心情很好。其實跟他在一起,她總會很真實,哭笑罵怒喜,不用造作。一年的工作生涯,讓肖如辰已經學會帶著面具出門,即使面對江一藍她也有無法言說的祕密,那大學美好刺心的愛戀,已經成為心頭永久的刺,扎進去拔出來都已經是痛。或許只有那個無意闖入她最狼狽最消極日子裡的所謂的師弟陳宇興,才是最真實的面對。

或許這也是肖如辰極力迴避陳宇興的原因之一,她在他面前無所遁形,直白**的面對讓她總會爆發那記憶中不可言說的痛。但沒有他的出現,她又是如此內斂地壓抑,壓抑到心頭疼痛,煙霧麻痺了神經也無法助她入眠。

肖如辰就在這樣一種尷尬的狀態中度過了這個春天,直到日子的腳步走入夏天,又是一年即將到來的離別月。肖如辰坐在陽臺看黑漆漆的沒有星星的天空,手指上繚繞的煙枝已經燒了一截厚厚的菸灰,她都沒有知覺。

直到清脆的門鈴聲將她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