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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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甦醒
餘姚搖頭,“他很奇怪,剛開始一副很駭人的樣子,就跟帶著暴雨似的,後來好像來住院部看了一會,卻又不動聲色地走了。那個美女也跟著走了,他們誰都什麼沒說什麼。當時我好奇還特意跟到門口看了一眼,加長豪華賓士車耶,不過看不清牌號,當時就走了。”
陳宇興跺腳,“你真是笨,怎麼不擋住他啊。肯定是那傢伙,做了壞事讓我背黑鍋,怎麼不被我逮到,逮到我揍死他!”
餘姚見他忿恨不平,更信了幾分自己的判斷,陳宇興的確不是肖如辰的男朋友,猶豫地問:“你真的不是肖如辰的男朋友?那為什麼對她這麼好啊?替她交住院費還照顧她?”
陳宇興苦笑:“這不是被你逼的?”餘姚一下子想起上午自己逼著他交錢的事來,不由咯咯而笑。
女人的八卦是天生的,餘姚突然壓低聲音,看一眼遠處511病房,“喂,你說,你女朋友的那男朋友是不是被那美女搶走了,所以他才不管她的啊?”
陳宇興回想整件事,恐怕也真是這樣才能解釋的通,卻拍餘姚好奇寶寶的腦袋:“當你的小醫生去吧,別八卦了。”說完轉身被了大包向511走去。餘姚在他身後做了個鬼臉,這才走進醫生辦公室。
肖如辰走過黑暗,終於開啟光明的大門,水聲更讓她堅定了心中的信念。
“水……”這句是無比清晰,正擺弄塑膠袋拿出日用品的陳宇興回頭,拍腦門,“忘記了,你那會就要喝水來著。”
倒了水先晾著,看肖如辰的臉那種潮紅已經褪去,摸了摸額頭,已經不那麼燙了,看來燒是退了。“哎,手怎麼又攥起來了呢?跟手有仇啊?”陳宇興一眼又看見肖如辰的手指又掐進掌心,“昏迷了還這麼多事!”陳宇興抓起肖如辰的手,輕輕地揉捏著,“鬆開啦,姐姐,看來還得給你找點藥擦擦,不然發炎了可不是玩兒的。”但一想,醫生不說她炎症很嚴重麼,想來這多一點也沒事。揉捏了半響,肖如辰的手指終於慢慢放開,陳宇興掰開一看,那指痕又深了許多。
“護士姐姐。”陳宇興推開隔壁護士辦公室門,對王豔燦燦地笑:“能不能給我一些消毒棉和紗布啊?”
王豔問:“要那幹什麼?剛才給4號查體溫了,已經37.1度,你不用太擔心了。”
“啊,謝謝姐姐啊。”陳宇興依舊笑,很禮貌的樣子,“是這樣啦,姐姐,她一直攥著手,指甲把手掌全掐破了,我想是不是要用消毒棉擦一擦,然後纏上紗布啊,不然會不會感染?”
“啊呀,看不出來你小夥子還挺細心的呢。”王豔說著拿了消毒棉和紗布,“走吧,還是我來。”
陳宇興忙不迭地說謝謝,心底又對肖如辰氣憤了幾分,沒事跟自己的手過意不去幹嘛,害得他賣笑似的對護士又笑又道謝。
王豔麻利地替肖如辰的手消毒,然後纏上紗布,說:“她指甲太長了,你幫她剪了,這樣再攥手也不會掐破了。”陳宇興忙答應著,便找指甲剪。王豔檢查了點滴,又說:“她燒了這麼久,身體幹,這會燒退了,打這麼多點滴,一會肯定要尿急的,你可要看著點,別尿**了。”
“什麼?”陳宇興給肖如辰剪指甲差點就剪到肖如辰的手指,“尿床?護士姐姐,沒開玩笑吧?”
“開什麼玩笑,我不過憑經驗提醒你一句,昏迷並不代表沒有生理分泌。你最好去8樓衛生部給她買個尿盆,像小孩子醒尿那樣替她把著,或者抱她去廁所。”
陳宇興徹底暈菜,扶著床邊的椅背上,只剩進氣了,簡直倒八輩子黴啊!不知道王豔什麼時候走的。陳宇興缺氧地坐下,看**的肖如辰,看著那張蒼白的臉,忍不住伸出手使勁捏了一把,嘟囔:“趁你沒醒來,趕緊報仇!”探過頭,近距離恨恨地看自己剛掐出來的紅印,咬牙切齒。
肖如辰望著光明的大地,心中歡喜,終於踏出第一步。金色的陽光卻晃得她半響睜不開眼睛,她閉上眼睛,突然覺得臉上一陣劇痛,不由使勁睜開眼睛。陳宇興正在思量還要不要再掐一把洩憤,不料一雙黑溜溜的眼珠突然出現在眼底,又是如此近距離,骨碌轉動卻毫無生機般,說不出的詭異蒼白,嚇了一跳,猛地跳起來,指著肖如辰:“你……你……”
肖如辰慢慢地轉動眼睛,太久的黑暗讓她根本適應不了這突然的光明,白色的燈光,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床單,鼻腔裡還有刺鼻的消毒水藥水味,“……這是哪裡?醫院?”
陳宇興鬆口氣,還好沒被燒成傻子,不然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扔掉這個包袱,拍額頭:“還好還好。”
肖如辰艱難地看眼前這個單手插腰的男孩,腦子轉得很慢,似乎很熟悉,“……陳大少?”
“嗯嗯。”陳宇興忙點頭,笑逐顏開,“醒來就好,醒來就好。”醒來了,她是不是就可以擺脫這個麻煩了?殷勤地拿已經涼了的水,“來,喝水。”
肖如辰此時的腦子依舊昏昏沉沉,見陳宇興手裡的水,才覺得五臟六腑似都抽乾了似的飢渴難耐,忙探身起來,“唉呀!”卻低叫一聲又跌回**,全身痠痛無力,特別是下腹更是脹痛難受,肖如辰的臉一下子更蒼白了,她終於想起昨天午後廁所那團模糊的血肉。
陳宇興見肖如辰呆呆地發傻,以為她不過病了沒力氣,只得坐到床頭,將肖如辰抱起靠到自己懷裡:“師姐,我可是要餵你水喝啊,不是佔你便宜,你可千萬別抓狂。”
肖如辰此時腦子裡全部都填滿了昨天發生的亂七八糟的事,哪裡還有心思與陳宇興鬥嘴,任由陳宇興將水灌進她的嘴裡,軲轆著喝了滿滿一杯水,還是覺得全身都渴,舔了舔乾裂的嘴脣,“……我還要喝。”
陳宇興小心地放下她,“行,不過你等一會,等晾涼了再喝。”又倒了滿滿一杯開水,坐到床頭打量肖如辰,小心翼翼:“師姐,你有沒有覺得特別難受?”
肖如辰艱難地轉動眼珠子,把視線從潔白的天花板移到陳宇興臉上,心中苦楚卻不肯多言:“你送我到醫院的?”
陳宇興點頭,“你們樓下的阿姨打電話找我的,也幸虧了,師姐,你不知道多危險,你也太大意了啊?身體那個樣子,還去喝什麼酒啊?發燒了都不知道來醫院,怎麼能這麼糟蹋自己的身體?”陳宇興想起於大夫教育了幾籮筐的話,忍不住全兜來還給肖如辰。
肖如辰身體虛弱,腦子也並不十分清明,心中又痛苦難言,只艱難地說:“謝謝。”
陳宇興見她臉色蒼白,滿眼悲苦之色,也不敢再多說什麼,“……那個,你要不要去廁所?”肖如辰搖頭,陳宇興鬆口氣,“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我真要給你把尿呢。”肖如辰當然是不解,但也無力追問,於是閉上眼睛,只覺腦門昏沉的痛,不覺便又渾噩地睡去。不一會又被搖醒,睜眼就望進陳宇興那雙好看的鳳眼裡,見她醒來,花瓣般飛揚開來,扯起一抹春色,“來,喝水啊。”
肖如辰無力說話,也不開口,任由陳宇興抱著又灌了一杯水,才又很快沉睡過去。陳宇興見肖如辰睡去,高興地打了個響指,總算是熬過來了,再不醒來,他可真是欲哭無門了。大大地打個哈欠,今天不過睡了幾個小時,困死了,於是撲到對面那張空**,連身子都沒翻舊睡死了。
半夜卻被輕微的瓶子撞擊聲驚醒,陳宇興本不想理,但緊接著更大的重物倒地聲讓他不得不張開眼睛。好半天才適應了病房裡的光線,就著窗外院子的燈光,陳宇興看見肖如辰跌倒在地上身子微微地抖動著。飛快地爬起來,抱起肖如辰:“師姐,大半夜的你這是幹嘛?畏罪潛逃?翻身掉下床?”
肖如辰是被尿急憋醒的,自己性子倔強,又覺得不好意思,當然不去叫陳宇興,只覺得自己可以行走,變摸索著起身,可每抬一分身子,就跟撕裂般渾身疼痛,知道此時自己的身體定是糟糕透頂,卻也沒多餘的精力去想那些,一心只有掙扎去廁所。好不容易扶著床爬下,抓著床沿走了兩步,卻牽動手腕上的藥瓶,身子又軟,腳步痠軟無力便一點撐不住倒在了地上。此時被陳宇興抱回**,又聽他奚落,不肯吭聲,可心中的難過卻無可抑制,頭一扭,淚珠子就滾了下來。
陳宇興聽肖如辰半響也不吭聲,就著微弱的光湊進看她臉,已經是盈盈淚光一片,不由緊張:“師姐,你怎麼又哭啊?我沒欺負你啊。”
肖如辰也知道並不關陳宇興的事,相反還要感謝他,忙抑制著傷心,勉強說:“……我沒事。”
“沒事才怪,大半夜從**爬到地上幹什麼?”
“我……我想上廁所。”肖如辰此時已經憋得夠嗆,也顧不得什麼了,只有照實說出來。
“嘎?”陳宇興黑線,肖如辰見他站著不動,咬牙,“……我,你扶著我到廁所門口就好了。”剛說完,身子一輕,已經被陳宇興抱了起來。
陳宇興抱著肖如辰,“你能拿動藥瓶吧?”將肖如辰又抱高一些,肖如辰伸出手提了點滴,陳宇興這才抱著她向廁所走。
“等一下。”肖如辰艱難地又叫,陳宇興停步,無奈:“姐姐,去廁所就去啊,你又怎麼了?”
肖如辰咬脣,黑暗中看不出臉紅,自己的身體再清楚不過,下身的狼藉再不處理就沒辦法了,“我……我想要一些紙。”
陳宇興嘟囔:“要紙就說啊,吞吞吐吐幹嘛?”說著伸出一根手指摁開燈,將肖如辰又放回**,翻買回的一堆日用品,拿出一卷手紙,塞到肖如辰手裡,“給,拿著。”
肖如辰知道有紙已經不錯了,也不好再說什麼,陳宇興又回過來抱起她,眼角間卻掃見一個熟悉的包,“等等。”
陳宇興閉上眼睛張開,儘量溫柔:“又怎麼了?”
“那個包誰的?”
陳宇興連看都懶的看,“你的,你們阿姨威脅我不幫你把包背出來就要當垃圾扔了,我沒地方放,就帶到醫院了。”
“哦。”肖如辰心中一喜,扔了手紙,“我,我包裡有紙。”
“大姐,紙不都是擦屁股的,你分那麼清楚幹嘛?”陳宇興不耐煩地瞪眼。
肖如辰知道他不懂,只說:“你放下我,我自己找。”
陳宇興無法只得將肖如辰再次放下,沒好氣地說:“哪裡?我給你拿,我倒要看看,你自己的紙是不是刻了金子,那麼緊巴巴地非要用自己的。”
肖如辰被陳宇興扔到**,想爬起來都覺得手指都半分力氣也沒,此時腹部又漲得厲害,膽子一壯,乾脆閉上眼睛:“左邊側包裡,有衛生巾,你幫我拿出來。”
陳宇興嘎然閉嘴,扭頭彆扭地看潔白的牆,繞了半天這女人原來說這個啊。女人,還真是不可理喻,早說不就完了?彆扭歸彆扭還是翻開包的左側,鬆口氣,幸虧自己沒翻這裡,不然肯定也給“清理”了。
“藍色的那包,夜用的。”肖如辰悄悄睜開眼睛,看陳宇興毫無章法地撕那包日用紅包裝,只得吩咐說。
陳宇興做這種事也是大姑娘上花轎第一回,頭也不敢回,按肖如辰說的換另一包藍色的開啟,拿了一個反手塞進肖如辰手裡。再次抱起肖如辰,低眼也不敢與肖如辰對視,“啊呀,快去廁所吧,血都倒流了。”原來點滴一直抓在肖如辰手裡,這樣折騰兩次,血早倒流到瓶子裡去了,“要不要找護士換一瓶啊?”陳宇興緊張地問肖如辰。
肖如辰搖頭:“沒事的,反正都是自己的血,讓它灌回去就算了。”兩人這一岔開話題,才緩解了些剛才的尷尬。
陳宇興將肖如辰抱到女廁門口,遲疑了一下還是走進去,將肖如辰放下,又替她將點滴掛在廁所隔板邊的掛鉤上,“你能行吧?”
肖如辰雖覺得手腳發軟,那靠著木板站著都甚為艱難,但卻怎麼也不肯讓陳宇興拉著她如廁的,慢點頭。陳宇興也覺得尷尬,猶豫了一下說:“你靠著等一下,我找個人來。”說完拔腿就向醫生辦公室跑。
肖如辰見陳宇興走了,靠著廁所門板,只覺眼前一陣陣黑星眩暈著,別說蹲下,連靠著都全身發軟,幾乎在陳宇興腳步剛消失,肖如辰就跌坐到廁所冷冰冰的地磚上。
等陳宇興拉著睡眼朦朧的餘姚過來,肖如辰已經抖著肩膀又哭成一團了,餘姚這才清醒點,忙幫著陳宇興拉起肖如辰,肖如辰靠在陳宇興懷裡,那種無力、虛弱、害怕、絕望,讓她再一次低泣不止。
餘姚忙拿紙巾替她擦:“哎呀,你別哭啊,流產就跟生孩子似的,女人元氣大傷,哭可傷眼睛了。你快別哭了啊。”肖如辰聽她提起“流產”二字,那心底的悽苦更是百倍,卻哭得更厲害了。
陳宇興見這也不是法子,搖著她說:“喂,你到底是哭還是上廁所?”
肖如辰抽噎著,“……廁所。”
“那不就得了,上廁所就別哭了,我可是把醫生都從美夢中叫醒了。你啊,不用白不用,醫生的溫柔可是百年一見啊。”陳宇興故意又開始瞎扯,果然引開了一些肖如辰的注意力。
“……那你還不出去?”肖如辰好不容易哽咽了幾聲,白了陳宇興一眼。
陳宇興撓頭,把肖如辰推到餘姚懷裡,“小醫生,可交給你了。你們倆可別一起摔個大趴啊。”
餘姚淺笑:“就你話多,你見過有醫生幫病人如廁的麼?”
“沒見過,所以想試試,小醫生你的醫德果然高。”陳宇興已經走了出去,可惡的笑聲卻從外面傳來,餘姚一笑。幫著肖如辰褪下褲子,又攙扶著她的雙手,輕聲說:“女孩子流產可傷身子了,你又高燒,還做了第二次手術,這身子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復原的。”
肖如辰猛地抬起頭,“……醫生,我真的很嚴重嗎?”
餘姚點頭,“你昏迷了,可能不知道,明天於大夫來了,再細細跟你說。”又笑:“現在啊,趕緊把眼前的事處理了才是。”
肖如辰心中雖有百般疑問,但當前的事卻更重要,於是尷尬地在餘姚的半攙扶半拉扯下解決完畢,兩人都已經是一身大汗了。
“喂,好了。”餘姚扶著肖如辰起身,顧不得額頭上的汗,向門外喊。陳宇興這才走了進來,餘姚閃開一些,他便抱起肖如辰,餘姚在後替他們提著點滴,三人便向病房走去。
“小醫生,我叫陳宇興,不叫‘喂’。”一路上尷尬猶存,陳宇興又開始瞎扯找話。
“那叫我餘醫生,而不是小醫生。”餘姚捂嘴笑。
“好,那謝謝餘醫生。”進了病房,陳宇興將肖如辰輕輕地放好,看餘姚掛好了點滴,“祝你將來一定成為一個醫德醫容醫技一流的大醫生,可以了吧?”
餘姚不由咯咯笑起,陳宇興卻伸出手指“噓”了一聲,原來是肖如辰已經沉沉睡去了。陳宇興搖頭聳肩,餘姚擺擺手,走了出去。
關了燈,陳宇興擦了一把額頭的汗,又拿紙替肖如辰擦了汗,這才爬到**重新睡去。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