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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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逃跑
第二天肖如辰醒來時,陳宇興還在呼呼大睡。肖如辰側頭看這個將自己送進醫院的男生,一手抱一大笨熊,一腳也不老實地搭在笨熊身上,頭髮略長,凌亂地蓋住了半張側臉,鼻樑很直,脣線分明,窗外的陽光此時照在他臉上,現出一條柔和的曲線。肖如辰看著那大熊半響,才發現那不是自己那隻嘛,不由湧上一絲不快,雖然他幫助自己,可也不能隨便拿自己的東西用啊?
陳宇興是被醫生的說話聲吵醒的,睜眼就看見於大夫俯身看肖如辰的臉色。
肖如辰被護士放好了體溫計,問記錄著的於大夫:“大夫,我想看看我的病例。”
於大夫停下筆看肖如辰,那眼底的憐憫和無可奈何,讓肖如辰的心一點點的沉,坐起來的陳宇興抱著大笨熊,看著肖如辰側臉細密的睫毛不停閃動,那纏著紗布的手掌再一次蜷縮起來,跳起來,向於大夫打招呼:“於大夫早上好啊,餘醫生也早上好。”
於大夫“嗯”了一聲,繼續問肖如辰:“身體覺得怎麼樣?頭還痛不?肚子感覺怎麼樣?”
肖如辰一一回答,“全身痠軟無力,嘴裡沒味,胃裡好像很苦似的很難受,肚子脹脹的,有點痛。”
於大夫點頭,“正常反應。有其他不舒服趕緊說,血流的多麼?”
肖如辰臉色稍紅,低聲答:“不是很多。”
“不多就好,如果有什麼大出血也得趕緊告訴大夫,知道嗎?”
肖如辰點頭,於大夫又記錄了幾句,轉頭向陳宇興說:“小夥子,聽見了吧?你女朋友有什麼不舒服,馬上來找醫生。還有這兩天,給她弄點清淡的東西吃,忌辛辣,油膩。別讓她著涼,儘量少做劇烈運動。”陳宇興對這個大夫的囉嗦可是領教過,忙不迭地點頭。餘姚在於大夫身後見他那乖巧的樣子,不由捂嘴輕笑。
“大夫,那我的病例?”肖如辰見於大夫終於住嘴,又問,於大夫看了一眼陳宇興,“回頭問你男朋友吧,你們這些年輕人啊!”說完合上病例本,就要去其他房間例行巡房去了。
“大夫。”肖如辰又喊了一句,於大夫回頭不解地問:“有事問你男朋友嗎。”
肖如辰搖頭,“不是,大夫,我想問你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於大夫哦了一聲,“你屬於重症病人,還要留院觀察幾天才行,不能著急出院。”
“可是大夫,我覺得我沒事了啊,燒也退了,那……流產後多休息就可以了,我知道的。”肖如辰跟公司約好是3號報到的,現在已經3號了,現在工作不好找,這個機會可不能輕易放棄。
“嚇,你說的輕巧。沒事了怎麼住進醫院了?還不是不把自己的身體當身體折騰的!你的炎症可是不輕,我們必須看你炎症消除情況,才能知道你輸卵管以至子宮恢復情況如何,才能判斷你將來到底還有沒有治癒的可能性。還有你酒精中毒,高燒,加上產後身體虛弱抵抗力差,這更是要留院治療的。”於大夫再次搖頭,“你們這些年輕人啊!”說完帶著餘姚感慨著離去了。
於大夫一番夾槍帶棒的話,徹底打懵了肖如辰,這麼嚴重麼?自己覺得全身骨頭都似被抽去生命般的痛,原來這樣的難堪和折磨!陳宇興擰大笨熊的毛茸茸的毛,不知道該對肖如辰說什麼,勸慰、理解、迴避?
“你知道些什麼?”肖如辰突然的問話讓陳宇興吃了一驚,看四周,都已經走了,只有自己,撓頭,“那個,我也不知道。”
“你知道。”肖如辰堅決地問,“我是不是還很嚴重的問題?”
“沒有,沒有!”陳宇興趕緊搖頭,開玩笑,難道要他跟她說,“姐姐恭喜你,以後你再也不用擔心懷孕打胎了,因為你根本就不能生小孩子了。”嗯?這樣說?太殘忍了吧!“對了,你兩天沒吃東西,我去給你買粥啊。”陳宇興跳下床,逃也似的出了病房,回頭看那扇寫著511的門,抹了把汗,自己倒成做賊的了?
肖如辰看著陳宇興逃似跑了的身影,又琢磨著醫生的話,只覺得一顆心使勁地往下沉。那後果既讓她害怕又忍不住去猜測,肖如辰就這樣搖擺不定地望著頭頂潔白的天花板,直到陳宇興哼著歌買了粥回來。
陳宇興盡量裝著若無其事,“師姐,你看我買了粥,還有豆漿,牛奶,麵包,你吃什麼?”肖如辰什麼胃口都沒有,便搖頭,“什麼都不想吃。”不自覺地掐掌心,這才發現手上似乎纏了紗布,舉起手一看,連指甲都光禿禿的,攤開手掌,除了纏繞的白紗,什麼都沒有,那曾經刻在手心的字早消失不見,似乎連感覺都已經沒有了。
陳宇興見肖如辰看著自己的手掌發呆,“師姐,你怎麼跟自己的手過不去啊?看掌心都被你掐出血來了,還好這是醫院,消毒棉紗布多的是。”
肖如辰放下手,看陳宇興,“我的手機呢?”陳宇興一愣,不知道她怎麼突然冒出這句,喝牛奶,指了指放在牆邊的包,含糊不清的說:“好像在裡面。”
“幫我拿出來好嗎?”
陳宇興走過去,扯出那個小揹包,記得那天自己是塞在這裡的,“早沒電了。”遞給肖如辰,肖如辰說:“應該有塊備用電池,你幫我找出來吧。”
陳宇興又翻騰了半天,總算找出塊電池,好奇地看肖如辰換電池,開啟手機,“師姐,你找誰啊?”潛臺詞沒說,最好是找那個“姦夫”出來,或者找朋友親人什麼的,這樣他就解脫了。
肖如辰沒理他,開了手機就給公司打電話,陳姐聽見她的聲音,咋呼著就嚷:“哎呀,肖如辰,你怎麼沒來公司報到啊?”肖如辰忙解釋:“陳姐,我生病了,能不能幫我跟人事部說一聲,晚幾天去報到啊?”陳姐似乎鬆了口氣,“原來生病了啊,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剛才趙總還跑來說,他有個同學的兒子今年畢業似乎要進公司,又說什麼人招滿了,沒空缺的。肖如辰,我可跟你說啊,你得快點來,這世事變化的,說不定哪天就變天了。”陳姐說話向來麻利爽快,幾句話就倒出了所有,肖如辰雖然被她話裡的意思嚇到,卻也沒辦法,又央及了她幾句,才憂心忡忡地掛了電話。
陳宇興聽她原來給公司打電話,不由有點洩氣,勾了椅子坐在窗戶邊吃麵包喝牛奶。肖如辰看手機,噼裡啪啦響了一大串,卻是一堆未接電話和簡訊。肖如辰的心提到心口,一條條顯示出來,大部分是夏安。夏安,那兩個字就像帶了火一樣燃燒了肖如辰的心。肖如辰猶豫著,終於顫抖著手指撥通了那個手機號碼,滿腹的心酸和期待,等來的卻是一句“您所撥打的電話號碼不存在……”肖如辰悚然驚醒,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既然已經做了分別的準備,就不該在這個時候軟弱、害怕。
陳宇興見肖如辰異樣地撥電話,盈盈淚光不堪重負般掛在眼睫上,嚼麵包,見肖如辰放下手機,沉痛地閉眼,忍不住說:“你若是找那個很帥氣的傢伙,恐怕已經走了。”
肖如辰睜開眼睛,看陳宇興,陳宇興聳肩,“有人親眼看見他跟個美女走了。”
肖如辰定定地看陳宇興,半響,卻笑了,拿起手機,掰開後蓋,將那片輕巧的小小銅片扣起,看了半響,隨手就扔向半敞的窗戶外。
陳宇興見狀忙叫:“喂,師姐,你做什麼啊?把手機卡扔了,怎麼給你親人朋友打電話啊?”
肖如辰倔強地仰頭,“我不打電話,以後再也不與這個地方的任何人聯絡。”
陳宇興只覺腦門爆炸般,“那你總該給你家人打個電話吧?”
肖如辰長睫毛一撲閃,“……他們會擔心。”
“啊哈,他們會擔心,那我就活該做冤大頭了?”陳宇興終於忍不住把心底話倒出來。
“啊?”肖如辰奇怪地看他,陳宇興嘆氣,“師姐,你真不懂啊?人人將我當負心漢、闖禍壞蛋、無知年輕人看也就罷了。但你總得理解我吧?”
肖如辰這才明白陳宇興為什麼怪叫,想著他將這樣的自己送進醫院,肯定受過很多尷尬,不由愧疚,“對不起。”
陳宇興見她低眉斂目可憐兮兮的樣子,又心軟了下來,嘆氣,勾了椅子坐到床前,端粥,“行了,別那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了,喝粥吧。”肖如辰本想說不喝的,但看陳宇興悻悻的臉,怕他憋氣,趕緊伸手。陳宇興見她一隻手纏著紗布,一隻手掛著點滴,咧嘴笑:“還是我餵你吧,反正你欠我多了去,也不在乎這一回。”
肖如辰也知道自己沒辦法自己喝粥,只得任由陳宇興一口口喂,幾次皺眉想說什麼,到底沒說,人家好心一片,如果她在嘰歪就顯得不夠厚道了。陳宇興從來沒照顧過人,哪裡懂得?只知道一大口大口的喂,根本不知道肖如辰大病後胃口極小,嘴又發苦,身體虛弱,根本不能吃那麼快。肖如辰吃了半碗實在受不了,只好說:“我真的吃飽了。”陳宇興還在推,“你是蝦米啊?吃這麼點東西?”肖如辰只是搖頭。
還是陳宇興的電話響,將肖如辰徹底解放,肖如辰靠在枕頭上,看自己的大熊依舊趴在隔壁**,再看牆邊的包似乎小了很多。皺眉,記得自己塞得很滿啊,怎麼縮水了?
陳宇興接了他媽例行公事般的問候電話,敷衍了幾句,她媽向來大忙人一個,兒子不過是附帶品,也不多問,幾句就掛了。倒是自小看著他長大的阿姨,唸叨了說了一籮筐話,陳宇興跟阿姨一向親,真心誠意抱怨了好大一通,才心情大好地回病房。
遠遠卻看餘姚換了身白花藍底連衣裙要下樓梯,忍不住又跑了過去,“餘醫生,下崗啦?”
餘姚見是陳宇興也就停了下來,“嚇,我不過白說一句,你就記上啦?”
陳宇興嘻嘻地笑:“那當然,餘醫生將來名揚海外,可別忘了我的鼓勵啊。”
餘姚不願意跟他貧,只問:“你不陪女朋友,又跑出來幹什麼啊?”
陳宇興想著肖如辰醒了,有事自會叫護士,於是陪著餘姚下電梯,嘆氣:“人家是撿東西,我也是撿東西,人家怎麼就撿餡餅,我就撿炸彈呢?”
餘姚見他面色懊惱,以為他真的煩惱,忙小心地看他,“你真的跟肖如辰不熟啊?”
陳宇興點頭,“是啊!”
“……那你為什麼不走了啊?她都醒了,自己會照顧自己啊。”
陳宇興一語驚醒,拍腦門:“對啊,她醒了,我的責任不就完成了,幹嘛還在這裡受罪?”展眉大笑,看餘姚:“餘醫生,太感謝你了,你真是個可愛的姑娘。走,帶你去個好玩的地方,去不去?”
餘姚上了一晚上夜班,本打算回去睡一覺的,但又不忍心拒絕陳宇興的邀請,沉吟了一下點頭,“去哪裡啊?”
“找朋友玩兒啊。”陳宇興扯了餘姚就走,“那幫傢伙看見你這樣嬌俏的小美女肯定樂瘋了。”
“啊呀,都什麼人玩兒啊?我不去。”餘姚聽陳宇興提起什麼朋友,就覺得不是什麼好話,就不肯走了。
“走啦,沒事的了,不會把你賣了。都是我同學,放假不肯回家,可不就一起玩兒?大白天我還能賣了你不成?”陳宇興扯餘姚,拿手機給同宿舍假期從來不回家的狂人三哥打電話,那哥們一天到晚見到醫學院的美女就走不動路,這次可幫他拐了一個回去。餘姚聽他打電話的確是跟同學說話的口氣,想著也是,同一個城市,醫學院的學生跟K大A大都熟的很,自己又怕什麼?到底還是打電話又叫了一個同學,才肯去玩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