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黃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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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黃山(二)
晚上兩人住在排雲賓館,120塊一個晚上,很多人擠在一起那種。肖如辰只覺得累極了,也顧不上那被子的味道還有別人的吵鬧聲,頭一沾枕頭便睡著了。
彷彿剛沾上枕頭,就聽見各色的鈴聲響,肖如辰惱怒地抓被子捂住頭,但那些起床嬉笑的聲音還是無法阻止地鑽入耳膜,原來她們是要早早起來,去排雲亭看日出。肖如辰本不想起來,但手機卻也響起來,是夏安,肖如辰嘆氣起床,日出有什麼好看的?
簡單地洗嗽,出門。夏安已經等在門口,襯衫已經有些皺了,精神卻很好的樣子,肖如辰迷濛地任由他牽著手向山頂爬。嘟囔:“日出有什麼看的?說不定陰天,烏雲密佈。”夏安捏肖如辰的嘴,“又胡說八道,你就這麼能睡?”
肖如辰不雅地打了個哈欠,“我一天睡二十四小時剛剛覺得好。”夏安輕笑,牽著肖如辰卻是背離了人群向另一條小道走去,肖如辰終於完全睜開眼睛,“咦,不是去看日出麼?”夏安把肖如辰擁進懷裡,“清晨山路無人,我們清淨地欣賞清晨風景,觀日薄東山,霧騰松海,聽鳥鳴風清,比那麼多人擠一起不好得多?”
肖如辰拍掌而笑,“夏安,你想的真周到。”清晨的風帶著寒露是如此的清冷,肖如辰忍不住又打了個冷顫鑽進夏安懷裡,“夏安好冷,你不冷麼?”夏安抱著她,兩人的體溫相互溫暖,“抱著你就不冷了。”
肖如辰打他,“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倒真是油嘴滑舌呢。”夏安也不躲,肖如辰的拳頭落在他挺直的脊背上,如風般化為柔情,反手抱住了他的腰。
兩人就這樣依偎著爬在山路上,無人打擾的世界,滿世界翠碧的綠,偶爾飛鳥蟲鳴,山石怪立,好不愜意。兩人也不著急,只清淨地走著,談笑看景,那心情是說不出的好。
“夏安,這邊好美啊,那峭壁那山石,哇,還有云海,大自然太厲害了。”肖如辰抓著懸崖邊的一株彎松,探頭看腳下的萬丈峭壁,觀遠處雲天一色,夏安卻躲的遠遠地伸出長臂扯肖如辰的衣角,“乖,我們走吧,這裡一點都不好玩。”肖如辰回頭看夏安怪異的臉色,哈哈大笑,趴在松樹上不停抖動,看得夏安心驚膽跳,最後乾脆壯了膽子,奔過來,飛快地抱起肖如辰的腰,最飛速後退。不知道是腿軟還是肖如辰的掙扎,兩人就那樣向後摔去,肖如辰跌到夏安懷裡,繼續咯咯笑個不停,夏安卻不肯起來,抹了抹額頭的汗珠,“如辰,你嚇死我了,不準再去崖邊,我害怕。”
“我又不害怕。”肖如辰爬起來,摸夏安的臉,“看你嚇的,咱還爬天都峰麼?”
夏安坐起來,手撫額頭,咬牙,“爬!為了如辰,上刀山火海都行。”肖如辰高興地摟住肖如辰的脖子,“嘬”地親了一口,“夏安我知道你最好了,你知道嗎,要是不爬天都峰,我都覺得自己白來黃山了。”夏安摟著肖如辰坐到自己懷裡,“如辰,就這一次,我把命都交給你了,以後你就得屬於我的。”肖如辰在夏安脖子上哈氣,“那這算不算是我的賣身契約啊?”
夏安認真考慮,“應該是吧。”肖如辰側頭看夏安得意的笑眼,噘嘴,“夏安,去突然覺得我挺傻的,你只用一朵玫瑰就把我收買了。”夏安捏她臉頰,“不是一朵,是千萬朵,過去的四年我每天都在你心中種了一朵玫瑰,只是你自己沒發現,只顧看外面的風景,忘記了身後那片屬於自己的玫瑰園。”
肖如辰掐夏安的手臂,“怎麼說話呢?你的意思是說,你早下好套兒等我鑽了?”夏安故意誇張地皺眉,“應該說我傻,我等在玫瑰園四年,才盼的你回頭。”
肖如辰還是覺得幸福來得太容易,“夏安,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對一個人好,有理由麼?”
肖如辰啞然,對一個人好,愛一個人有理由麼?或許,有千萬條,但等我們用手去細數的時候卻已經從指尖滑落,看不到絲毫痕跡,只留下心底淡淡的漣漪。
夏安抱著肖如辰坐到一塊大石頭上,面朝東方,紅豔的圓日此時正從崇山峻嶺中噴薄而出,帶著他特有的薄紗,挾著雲海彩霞緩緩而上,萬物霎那間披上一層金色的光暈,生命仿若從頭開始迸發,生機熱情從心底自然流出。夏安低頭看肖如辰明亮的眼睛,新奇地打量著這個從朦朧中清醒的世界,不由低頭,緩緩吻住那因寒冷而略蒼白的脣,輕柔的吻帶著陽光的味道慢慢迷濛上肖如辰的心頭,肖如辰生澀地張口迴應著。脣舌糾纏,**燃燒,在這個生機盎然的清晨。
留下一抹永久無法磨滅的記憶。那時,我們是如此的年輕,如此的相信有愛,就有一切。
“夏安,你看那就是飛來石,紅樓夢裡的飛來石。”肖如辰拉著夏安站在一株古松下,遙看越來越清晰的碩大石頭。肖如辰不厭其煩地說,夏安一如既往的寬容微笑,“不是飛來石,是三生石。”夏安一笑,向肖如辰勾眼。肖如辰一愣,如此風情的夏安真是百年難見,吞口水:“夏安,你是個狐狸精。”
夏安捏肖如辰手心,“哪裡有說男人是狐狸精的?”
“有女狐狸精就有男狐狸精啊。”肖如辰笑嘻嘻,“那我是女狐狸精好了,我們天生一對。”
三生石上許願,並不是想象中的奢望,肖如辰和夏安十指交握,趴在飛來石兩邊,請人照了合影。或許,這是那時最真摯的願望,三生牽手。
夏安和肖如辰的行程走的很慢,他們並不著急,總覺得時間夠長。
光明頂,鯽魚背,道不盡的風情,看不盡的雲霧,觀不完的奇山怪松。只是那天梯,又成了夏安心頭的魔障。肖如辰走到夏安前面,牽著他的手,一點點囑咐著閉著眼睛倒爬的夏安,“抬腳,放下,對了,又是一步。”一句一句極富耐心,夏安的心全提到嗓子上,一點都不敢睜開眼睛,臉色蒼白的比頭頂峭立的雲石都白,卻是一聲不肯吭。
好不容易挨著到了雲梯最後一階,夏安再也忍不住摟著肖如辰的腰就不肯放,窩在她懷裡只喘氣,半響才扭頭看那雲天一線的峭立石階,抹汗,笑:“如辰,我覺得自己很偉大,又戰勝一關了。”
肖如辰卻擔憂地拿紙給他擦汗,“夏安,我們呆會到了迎客松就下山吧,不去天都峰了,我擔心你。”夏安握她的手,只覺溫軟如玉,心頭又鎮靜幾分,“不怕,恐高症也是可以克服的,你就看我的吧。”
肖如辰指對面的鯽魚背,“那個真的可以麼?”夏安遲疑了一下,站起來,拍腿,“不怕,只要如辰牽著我,什麼都可以。”肖如辰摟住夏安的腰,“夏安,我會一輩子記得你對我這樣好的。”夏安攬住肖如辰,在她額頭上親了親,“我們走吧。”
坐在鯽魚背下,夏安摟著肖如辰最後給自己鼓起,半響很為難地說:“如辰,我想抽菸。”肖如辰奇怪地看他,“你不是從來不抽菸麼?”夏安不好意思地撓頭,“唉,不怕你笑,給自己壯膽。”肖如辰摟住他柔軟的腰,“夏安,你真好。”夏安摸她的頭,卻說:“我才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克服自己這個恐高毛病。每次站陽臺上都戰戰兢兢,我自己都覺得丟人。”肖如辰聽他如此為自己的任性辯解,更覺得心暖暖的,溢滿了溫柔。於是跳起來,走到一個抽菸的大叔面前,乖巧地笑道:“叔叔,能給我一枝煙麼?”那人早聽見夏安和肖如辰的對話,忙抽出一枝給肖如辰,又給了火機,對夏安搖手說:“小夥子加油啊。”夏安微笑著點頭說“謝謝”。
一個看似跟肖如辰年紀差不多的女孩走過來,看肖如辰給夏安點菸,便說:“我是單獨一個人來爬山的,我們一起吧?”眼睛卻看著夏安,肖如辰撇嘴,拿了火機還給那位已經要動身的叔叔,甜甜地說了幾句感謝的話。再回頭時,卻見那女孩正忙不迭地給夏安拍背,肖如辰臉色一變,不動聲色走了過去。
那女孩一點羞澀也無,繼續拍夏安的背,“哎呀,他不會抽菸,你給他煙抽乾嘛啊,看都嗆著了。”肖如辰一愣,聳肩,仿若自己倒是外人似的。夏安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招手叫肖如辰,“如辰,過來給我點水喝。”肖如辰這才走過去,擰了礦泉水給他,“天啊,如辰,煙太難抽了。”肖如辰冷著臉也不理他,夏安茫然地拉肖如辰,“咦,你怎麼了?”
肖如辰看那女孩身材嬌小玲瓏,五官卻是精緻的很,面板瓷娃娃似的白皙透明,此時正咬脣站在夏安身邊,一雙妙目只盯著夏安。肖如辰拍夏安的手,“哼,你自己爬上去,我不管你了。”說完背起包就要走,夏安這才發覺身邊一直站了個女孩,抬頭看一眼那女孩,頓時瞭然,起身追了過去,摟住肖如辰,壓低聲音:“怎麼?吃醋啊?”肖如辰臉一紅,甩夏安的手,“臭美的你,誰吃醋了。不是嗆著了有人捶背麼,那就爬山也讓她牽著啊?”
“哎呀,如辰,沒想到你還這麼小心眼,人家一個小姑娘,不過想跟我們一起爬山而已,你怎麼想這麼多?”肖如辰抬眼看夏安得意的笑臉,跺腳,“哼!她就是對你沒安好心!”
夏安見肖如辰生氣的嘴臉,只覺分外可愛,又不肯放肆大聲笑,只不停淺笑,說:“如辰,我很高興呢。”
“高興你個頭。”肖如辰回頭看那女孩怪異地看他們倆竊竊私語,也覺得自己這醋吃的太莫名其妙了,於是摘了帽子打夏安,夏安卻搶了肖如辰白色圓帽戴到頭上,“嗯,正好我最喜歡泥鰍了,你還是晒黑點好。”一句泥鰍又勾起肖如辰滿腹往事,追過去,“啊呀,你這個色魔,還記得那茬呢?”
夏安早跳著躲開,一時間二人又笑鬧了一陣,似乎把蹬鯽魚背的恐懼給消除了。那女孩見二人站定了,又走過來,向肖如辰伸出手:“我叫蘇霞,我們一起爬山吧。”肖如辰也不好再不理人家,也笑著伸出手:“肖如辰,我男朋友夏安。”夏安聽她第一次在別人面前介紹自己是她男朋友,莞爾一笑,那黑潭般盈盈笑眼給肖如辰送著秋波,肖如辰看蘇霞毫無顧忌地盯著她看,不由臉色一紅,推了夏安一把,低聲說:“夏安,我發現越來越不認識你了,你怎麼變得這麼壞了?”夏安痞痞地抽手裡的煙,“唉,男人不壞女人不愛。”到底掩不住自身那儒雅俊逸風情,裝流氣卻顯得怪異了,肖如辰推他,“你還是適合做你溫文爾雅溫柔似水的好男人,別裝那壞樣。”夏安淺笑,如雲似月的笑容包含著萬千雲彩,風淡雲清般掠上心頭,餘暗香一片。
肖如辰看蘇霞眼底的忡怔,難免又不高興,但接受了人家的邀請也沒辦法,只得儘量躲開,於是拉了夏安的手就向鯽魚背進發。
不知道是那枝煙的功勞,還是肖如辰一路不斷的說笑,夏安沒有像在一線天時那樣劇烈顫抖,只默默地向上爬,並不看背後,似乎就沒有那麼多恐懼了。終於爬上艱難的鯽魚背,夏安再一次窩到肖如辰肩頭,喘氣,抹額頭的汗。看腳下俏直光潔的大石頭,興奮,“如辰,你看,我又進一步了,剛才沒讓你失望吧?”肖如辰怕他的背,不停點頭,“進步了,進步了,夏安,你是最棒的。”夏安聽了,就跟小學的小朋友似的,咧嘴開懷地笑,那笑容燦若雲霞,不摻一絲的雜質,讓肖如辰這樣已經見慣夏安風采的人都止不住忡怔。
旁邊早有其他人關注他們,有人嘴快的就開始誇“小夥子真帥”“笑容真好看”什麼的,肖如辰聽在耳朵裡就像誇讚自己一樣興奮。終於有了夏安是屬於自己的歸屬感和自豪感。
“如辰,你累不累?”夏安和肖如辰坐在山間平直的路邊,“我幫你揉腳好不好?”肖如辰自小在奶奶家山裡跑慣了,並不覺得十分累,倒是看著夏安臉似乎都瘦了一圈,累加驚嚇,想來夠嗆,於是爭著脫夏安的鞋,“我幫你揉吧。”
夏安卻不肯,“我腳出了好多汗,臭呢。”肖如辰搖頭不管那麼多,非扒了他的鞋,把鞋襪放旁邊晾好,便開始給夏安捏腳:“啊呀,不臭嘛,你不知道我爸爸的腳那叫一個聞名,我們家一個蟑螂都沒有,我媽媽說是被我爸爸的腳全給薰死了的。”夏安聽了便開心地笑,捏肖如辰的鼻子,“就你嘴甜。”
“夏安,我突然有種感覺。”肖如辰一點點替夏安捏著他寬大的腳丫子,自己的手變得異常瘦小,“這樣一輩子替一個男人捏腳也不錯。”夏安聽了,眼睛一亮,摸肖如辰的頭髮便更加的溫柔了,兩人相視一笑,各自都明白了心中要說的話。
夏安穿了鞋,便要拿包裡的水給肖如辰洗手,肖如辰卻攔著說:“只剩下兩瓶水了,洗了喝什麼啊?”夏安皺眉,“如辰,你不會打算頂著這樣兩隻手滿山跑吧?”
一瓶水猛地插在兩人中間,蘇霞舉著一瓶水:“這是我從山澗灌的,你洗手吧。”肖如辰不好意思地看蘇霞,她跟了他們半天,他們都沒顧上理人家,甦醒見肖如辰遲疑,將水塞進她手裡,“拿去啦,一路同行,互相照顧麼。”肖如辰只好說了謝謝,回頭便向夏安做鬼臉,夏安依舊風淡雲清地笑笑,接了水,便倒給肖如辰細細的洗手。
“夏安,你這隻花蝴蝶。”肖如辰一邊走一邊掐夏安的腰,很有韌性的觸感,掐著便改成了捏,再慢慢變成了撫摸。夏安強忍著她的折磨,最後終於抓住她遊弋的手,苦笑:“別再摸了。”
“為什麼?很舒服啊。”肖如辰不解地抬頭問,清澈乾淨的眸子不帶一絲雜質,夏安便不回答一直淺笑,只那笑語間多了幾分無言的曖昧,肖如辰驀然醒悟,掙開夏安的懷抱便跑開了。
春天的愛情就是這樣開始,也這樣在純潔和試探中一步步前行,留下我們凌亂的腳印。
夏安知道肖如辰介意一直跟著他們走的蘇霞,便儘可能的不跟蘇霞講話,但他向來是個極講禮貌的人,如果是蘇霞主動找他說話,他也絕不會向肖如辰那樣表現出任性的拒絕。就像現在這樣,肖如辰一個人跑了,蘇霞便加緊幾步,細柔地與夏安說話,夏安只得微笑著一句句回答蘇霞各種問題。夏安老遠就看見肖如辰站在一棵古松下的石頭上,用帽子當扇子使勁扇風,那眼神卻跟利劍似的要穿透天空,不由笑了,向蘇霞點點頭,便加快了腳步。
“哼!”肖如辰見他跟過來,卻跳下石頭風一般鑽過人群向人潮洶湧的迎客松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