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仙山蓬萊 第一百四十三章 陣之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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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仙山蓬萊 第一百四十三章 陣之第八
淡淡的月光,透過縹緲的雲層,灑落滄海桑田,灑落瓊樓玉宇間,灑落在樓上樓下眾人的衣衫間,月落無聲,花開無聲,天地無聲。
諾大個凌霄城,本是一片安靜,是以談寶兒四人的談話聲就顯得格外的響亮,為這寂寂寞寞的大城憑添了幾分空靈之感。但數落了風衣男幾句,談寶兒這流氓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了,自動閉了嘴,很有點“唯恐高聲語,恐驚天上人”的意味。
但就在談寶兒剛剛閉嘴不久,樓下廣場上的眾人還沒有反應的時候,迎賓殿的大門裡卻湧起一片喧譁聲。談寶兒大吃一驚,正在想昊天盟的人怎麼來得這麼快,一隊人馬卻已神采飛揚地從門裡走了出來。
出來的卻不是昊天盟的人,但卻更讓談寶兒幾乎沒有從樓頂跳起來。走在這隊人馬當先一人,正是神州十劍之一的依風神劍況青玄,緊隨他其後的是冰火雙尊和商山五皓,再之後有白馬寺的圓圓大師、滄浪子和媚兒,走在這些人最後的是天師張若虛的師弟凌步虛——南疆王府的主力竟然全數集中到了凌霄城中!
談寶兒直驚得目瞪口呆,心說這些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啊,就算九靈大陣在小三走後自動復原,但你們也不至於這麼快就跟上來糾纏老子吧?
但談寶兒坐的位置並非進門就能一眼看到,南疆王府眾人完全無視坐在樓頂晒月亮四人組,徑直走到了楚接魚身後,一字站成一排。
凌步虛出列,走到楚接魚身旁,彎腰鞠躬,笑得一臉和善道:“楚兄,三年不見,咱們再次相會在蓬萊瀛州之巔,實乃大幸。楚兄風采更勝往昔,真是可喜可賀!”
這牛鼻子竟然和楚接魚很熟,還稱兄道弟的?談寶兒吃了一驚,不過隨即一想,這兩人都在江湖上有頭有臉,偶爾同上一個有名的窯子,互相認識也是很有可能的嘛!
卻見楚接魚頭也不回,冷冷道:“有屁就放,不要廢話!”此言一出,場中眾人盡皆愕然,唯有談寶兒暗自大笑:“好,老小子有性格,我喜歡你!”
凌步虛熱臉貼到冷屁股,臉上頓時紅的綠的一頓,難看之極,但他卻知道眼前這人並非自己所能惹的,唯有乾笑兩聲,道:“楚兄果然爽快如昔,小弟佩服。是這樣的,小弟現在供職於南疆王府,今次到蓬萊來,是為了追尋談容和雲蒹公主,可說是和楚兄同仇敵愾。楚兄雖然神勇蓋世,但貴屬全被一隻巨鳥擋在了山下,奈何這蓬萊又人多勢眾,所以我等願和楚兄並肩抗敵,將這裡一干人等掃平!”
談寶兒幾乎沒有跳起來,敢情南疆王府傾巢而出,竟然真的是為了老子,現在一看形勢竟然也真的想要和楚接魚聯手,真是個禽獸啊,忙將眼光朝楚接魚看去!
眾人矚目裡,楚接魚嘴角肌肉牽動一下,隨即仰天大笑:“凌步虛,你以為你是什麼人?竟然也敢也配和楚某聯手?”說到這裡,他驀然轉身,兩道冷電似的眼光自凌步虛以下,向著南疆王府眾人臉上一一掃過,眾人被他眼光一掃,盡皆不由自主退了一步。
凌步虛再也撐不住,臉漲得通紅,指著楚接魚,強自鎮定道:“楚接魚你不要瞧不起人,你武功高就了不起嗎?”
楚接魚冷冷一笑,道:“各人天賦不同,際遇不同,本事有高有低,這本是天經地義,若楚某按照這個來衡量你們,卻同那些凡夫俗子有什麼兩樣?”
“那…那你憑的是什麼?”凌步虛一愣。場中諸人卻也都是同時一驚,楚接魚身為昊天盟主,四大天人之一,一代梟雄眼高於頂,看不起本事比他若許多的凌步虛眾人本是正常,但顯然他似乎竟是另有原因。
楚接魚淡淡道:“大夏朝廷縱然有千般不是,卻終究是代表我神州。如今魔人盤踞邊疆,但凡我神州子民都當,都該捐棄前嫌,共抗外敵!南疆也是神州一角,卻在這樣的時候起百萬之兵引起內戰,如此不識大體之人,也配和楚某並肩作戰?”
此言一出,瀛州山頂所有人眾都是一愕,眾人顯然想不到楚接魚竟然是為了這樣的理由看不起凌步虛諸人。
凌步虛愣了一下,隨即卻哈哈大笑起來:“楚接魚,你說得好聽,聽起來你似乎有多愛國為民深明大義,但其實也是放屁而已!你嘴上說我南疆王府不識大體,你自己又怎樣?居然派人入宮刺殺皇帝,此事天下皆知,難道你還能抵賴不成?”
前些日子昊天盟大舉入皇宮行刺,被抓了許多人,雖然朝中有人封鎖訊息,但最後還是傳出江湖,場中眾人大都聽過,聽凌步虛一說,頓時都記了起來,紛紛將目光投向楚接魚,看他如何自圓其說。
楚接魚看了凌步虛一眼,道:“夏蟲不可與冰,楚某不屑和你解釋!我要動手了,你們這幫雜碎都給我滾遠點!”最後一個“點”字說出,聲音只如炸雷,凌步虛諸人沒來由全身一顫,被聲波擊退數步,險些站立不穩,摔倒在地。
一時眾人為他氣勢所奪,場中鴉雀無聲。
楚接魚卻再不看南疆王府諸人一眼,大步向前,朝著凌霄殿下的羅素心諸人走去。一直圍在他左右的蓬萊弟子見此大是緊張,紛紛隨著他的行進方向,朝著凌霄殿移動。凌霄殿下的蓬萊七星也是神色微變,暗自移動腳步,護在了羅素心面前。反是羅素心,依舊風姿綽約地站立在石臺之上,彷彿遺世獨立。
楚接魚走到距離凌霄殿尚有三十丈的樣子,卻忽然停了下來,側頭望向屋樑之上,淡淡問道:“你是什麼態度?”
談寶兒嚇了一跳,忙擺手道:“那個楚老大你們繼續,我們純粹看熱鬧的,不用管我們!”旁邊的秦觀雨想要說什麼,卻被他一嚇捂住了嘴。
楚接魚又看了看這邊,再不和談寶兒廢話,轉頭望向羅素心道:“羅掌門,我昊天和你蓬萊共處東海,多年來爭端不休,鬧得東海很不安寧,不如今日一戰,就一舉決定你我兩派存亡好了,我若勝了,蓬萊派就需放了我兒子,從此搬出蓬萊群島,並且交出禁地之祕。如我敗了,昊天盟即日解散,不管今日誰勝誰負,以往恩怨咱們都一筆勾銷,如何?”
羅素心微微一笑:“就依楚盟主所說吧!”她說得輕描淡寫,場中眾人卻是聽得一陣心肝狂跳,無不悚然動容。
蓬萊立派千年之久,傳承至今,已然是神州三大術法正宗之一,若真的因此一戰而在神州除名,卻又是怎樣驚天動地的一件大事,她自己也將成為蓬萊乃至整個神州的千古罪人——一個弱質女流居然有如此豪情如此擔待!
眾人震驚神色裡,卻見左連城出列急道:“師父不可!祖師有訓,即便蓬萊全派滅亡,禁地也不允許外人涉足半步!”
“師父三思!”其餘眾人也是齊聲叫了起來。樓頂的談寶兒三人和南疆諸人卻都是一陣茫然,顯然是誰都不知道蓬萊還有個什麼禁地。
“如果蓬萊全派都滅了,禁地還有什麼用?”羅素心揮揮手,淡淡一笑,緩緩走下石臺,越過蓬萊七星的身邊,朝楚接魚走去,顯然是要和楚接魚一對一單挑了。走到距離楚接魚十丈之外,她拱手柔聲道:“楚盟主請出招!”
楚接魚搖頭道:“人人皆知,你蓬萊乃是以陣法名震天下,而陣法之道的極至乃是以人為陣,集合諸人之氣,引動天地之力,那才是大境界。楚某若和你單打獨鬥,那是侮辱蓬萊,也勝之不武!楚某就和你定下三局之約,三局之內,你們無論出動多少人,布成什麼陣,楚某當一一破解,若有一局楚某輸了,便算是輸了!”
此言一出,滿場皆驚!人人都知道昊天盟主楚接魚孤高氣傲,每有狂放表現,卻也沒有料到他竟然狂到了如此境界。要知道陣法之道,通常是人越多,所能引動的天地之力便越強,楚接魚給蓬萊三次機會,那是以自己一己之力挑戰整個蓬萊派了!
凌步虛立時叫道:“楚盟主大事為重,不可輕率!”
楚接魚頭也不回,淡淡吐出兩個字:“閉嘴!”同時輕輕跺了跺左腳,一道無形潛勁便已洶湧而出,凌步虛感覺那勁力來勢洶洶,想要躲避,卻忽然發覺那勁力如大海波濤一般席捲天地,自己根本無處躲避,頓時被巨力卷中,如箭一般憑空射上天空五丈之高,再落下時口吐鮮血,當真閉嘴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凌步虛身為張若虛的師弟,能在南疆王府身局首座門客,一身所學自是不凡。眾人見他一招就被楚接魚弄成重傷,一時盡皆失色,再沒有人敢發出一絲聲響。遠處屋頂之上,談寶兒更是心中大叫:“他爺爺個馬甲,幾天不見,這瘋子的功力好像又有大突破了,蓬萊這次真的是有難了!”
楚接魚卻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結果也在意料之中,他由始至終,目光都望著羅素心。
羅素心嘆了口氣,道:“難怪楚盟主能舉手投足間就破了護島巨靈陣,原來你的功力已臨近天人合一的極境了!”
場中一干閒人聽得都是又是興奮又是激動,紛紛感到不虛此行。神州四大天人,之所以被稱為天人,除開是稱讚他們的法術武功登峰造極之外,最主要是說他們已經透過不同的方式,達到了天人合一境界,他們自己就是天地,已非人力所能對抗。現在羅素心竟然說楚接魚已經達到了天人之境的極限,卻又不知是怎樣的一種力量了!
眾人矚目裡,楚接魚放聲大笑:“羅掌門好眼力!不錯,我近日因有奇遇,功力大進,已經達到天人境界之極,哈哈!放眼天下,再也無人是敵手了!”
此言一出,場中眾人齊齊失色。四大天人素來齊名,實力也在伯仲間,楚接魚現在竟說自己已天下無敵,天下局勢只怕從今改變。談寶兒看這老小子張狂的樣子很有些不順眼,心中暗罵:“你個老傢伙,你近日又有什麼奇遇了?難道是上次在藏劍峽的時候被寒山諸人扔進河底做烏龜做得開心,一個高興,連採了十七八個黃花閨女,因此功力大進?”
卻聽楚接魚又道:“因此我才敢放出三局之約!羅掌門,楚某不想枉造殺孽,今日之事,我看你還是主動投降,免得這蓬萊山頂血流成河。”
如此狂言一出,蓬萊弟子人人臉有怒色,幾乎就要拔劍從上來。羅素心微微擺手止住眾人情緒,淡淡道:“楚盟主,本來你已越過天人之境,素心該拱手認輸,但今日事關我派存亡,不是江湖比拼,素心明知不敵,唯有拼死一搏了!”
楚接魚收斂狂意,臉上露出敬重神色,道:“楚某理解!貴派的七星誅神大陣號稱誅神滅魔,羅掌門若是瞧得起楚某,今日就用這陣吧!”
七星誅神大陣全稱是七星伴月誅神伏魔大陣,號稱蓬萊第一殺陣。據說此陣由七人組成,借的是明月的晦氣和北斗七星的煞氣,一旦運轉,便是神魔都難逃一死,因此威震神州。
“師父,咱們用七星誅神大陣吧?”左連城眾人從羅素心的身後走上來,一起道。羅素心微微皺眉,揮手示意七人退下,但七人卻知此戰關係蓬萊存亡,一時不肯答應。
正自僵持,忽聽一人大叫道:“羅掌門,不用客氣,此時皓月當空,七星璀璨,正是誅神陣法威力大盛之時,楚接魚自不量力,成全這狂妄之人又何妨?”
眾人循聲望去,說話的卻正是在屋頂正襟危坐的風衣男,一時都是吃了一驚——這人是誰,居然敢如此說楚接魚,就不怕楚接魚回頭找個藉口將他閹了嗎?
談寶兒眼見包括楚接魚在內的眾人眼光朝這邊集中過來,頓時嚇了一跳,忙一把捂住風衣男的嘴,厲聲斥責道:“觀棋不語真君子,看你穿得人模狗樣的像個君子,怎麼亂插嘴?我…我什麼我,給老子閉嘴!”罵完又朝楚接魚諂笑道:“楚盟主您不用理會這老傢伙,他被飯撐傻了,您繼續忙您的!”
羅素心朝談寶兒這方望望,嫣然一笑道:“多謝了,不需擔心!”談寶兒看她眸光如水,沒來由一陣慚愧,唯有回以乾笑,心中卻道:“姐姐你客氣了,不過老子好像沒有怎麼為你擔心,你謝我可是謝錯了人!”
羅素心收回目光,輕移蓮步,向前走了幾步,朗聲道:“自當年無極祖師臨東海,開我蓬萊一派,蓬萊陣法威震神州,至今已是千載。”
此事人盡皆知,眾人弄不清楚她為何要說這個,卻都靜心屏氣,等她下文,一時諾大個凌霄城靜寂異常,落針可聞。
羅素心眸光似水,自場中眾人臉上掃過,悠悠道:“當年無極祖師所創的陣法雖然變化萬方,但也是從太極生陰陽,陰陽轉三才,三才歸四相,四相向上,演繹成五行之陣而終。後又有渺渺真人發明**之陣,直到五百年前,才有玄清真人,觀北斗七星變化,推演七星,至此我蓬萊以七為極,一直延續至今!”
這段歷史眾人也都知道,卻不知她說來是何用意。羅素心笑道:“素心不才,不敢讓諸位前輩專美於前,近三十年苦心鑽研陣法之道,研出一新陣,名曰八卦,自覺已脫出前人窠臼,今日便憑此會會楚盟主吧!”
她說來平淡,但場中眾人卻聽得目瞪口呆。要知道蓬萊陣法雖然變化無方,法及萬物,但所涉及的力量,其實不過七種,因此一直極數不過七。
就好像屠龍子傳談寶兒的幾種奇陣,像呼風喚雨之陣,其實也只是同時強借了五行中的水、金兩行之力造成氣候變化而已,而嫁衣之陣則是引用了除開五行之外的第**的星之力,才能顛倒乾坤。唯一看似脫出七之極數的萬星照月之陣,用的還是星和月這兩力,並沒有脫出這七種力量。
事實上,陣法史上每一次的飛躍,其實都是伴隨著一種新的力量的發現。無極祖師領悟金、木、水、火、土這五行之力,因此開闢蓬萊一派,此後渺渺真人找到星之力,才發明**,玄清真人找到月之力,發明七星伴月。羅素心的新陣名曰八卦,自然不是尋常道家所說的八卦圖那麼簡單,肯定是找到了一種新的力量,才敢說脫出前人窠臼。
“羅掌門創出了新陣?”楚接魚一愣之後,隨即哈哈大笑,“好!太好了!楚某神功初成,掌門大陣新創,正好匹敵,真是再好不過!請賜招!”
“請!”羅素心拱手。這一隨意的動作,卻是表示她正式要和楚接魚單獨決鬥了。蓬萊七星聽說師父懂了七星之外的力量,都是信心大增,不再糾纏,只是說師父保重,和其餘蓬萊弟子一樣,閃到一邊,將中間巨大的廣場留給兩人。
四大天人之間的戰鬥本已少見,而這次交戰的兩人更已有了新的突破,那就更值得期待了。所有人都知道這是歷史性的時刻,再不敢發一言,各自全神貫注,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廣場中央。
楚接魚也不再廢話,手掌一揚,一股如河水奔流般連綿不絕的奇勁已朝羅素心奔襲而來,卻正是他獨門的天河長流掌。
羅素心腳底升起一朵碧雲,整個人凌空倒飄而出,卻是用登雲靴使出了五行陣法的揠木之陣。這揠木陣談寶兒之前見左連城使過一次,已極是輕靈寫意,但此刻羅素心使來,卻因為是美女的關係,更添了幾分飄逸優雅,一時大是羨慕不已,心頭暗下決定,回頭一定要找羅素心討一雙拉風的登雲靴穿。
楚接魚勁力落空,卻並不消散,而是猛然折向,如同海潮一般排空飛起,依舊席捲羅素心。羅素心整個人陡然凌空拔起八丈之高,雙手合十,忽然大聲吐出一個字:“乾!”右手拇指伸出,一道金光從指尖直射而出,同一時間,地面金芒閃動,最後匯聚成一片金色的風暴,朝著楚接魚的勁氣席捲而去。
金色颶風和勁氣兩相對撞,勁氣消失得無影無蹤,楚接魚大吃一驚,流光遁影身法使出,在間不容髮的剎那從颶風中避了開去,颶風落到地面,並未引起大的動靜,只是在地面形成一把金光奪目的巨刀,插在地面。
場中眾人都不由喝了一聲彩。談寶兒看得清楚,這正是五行陣法裡的分金之陣,這個陣法是以本身真氣聚集大地中的金元素,形成金色颶風襲敵,最適合的是以寡敵眾,但消耗的真氣卻也極多,很不划算,是以他學成之後幾乎沒有用過,此時陡見羅素心用得如此瀟灑隨意,也不由佩服之極。
楚接魚剛要發動反擊,卻見羅素心口中吐字道:“坤、震、坎、艮、巽、離!”她每說一字,十指便有一根鬆開,她連說六字,手指便如蓮花一般綻放,光華透出,極是奪目。
她每松一指,便有一個陣法發動,譬如她一鬆右手食指,便有一團烈火脫指飛出襲向楚接魚,卻是聚火之陣,而中指一指向楚接魚,楚接魚身體裡的血液便在一瞬間停止了流動,正是封水陣將他的血液當作了水來封…到她說到巽和離這兩字時,天上星光和明月陡然大盛,分別聚整合兩道明亮程度不同的白光,從天而降,直射楚接魚的頭頂——竟然是憑藉一己之力發動了蓬萊殺陣之首的**星芒陣和七星誅神陣!
楚接魚發動天河長流掌,勁氣四溢,堪堪抵住羅素心的攻擊,發現這些陣法的威力比之他預料之中的強了無數倍,等到**星芒和七星誅神發動之後,更是感覺九霄明月和滿天星辰忽然近在咫尺,伸手可摘,而那億萬星辰之光,一起落到身上,竟如萬千巨山壓體,自己再也動不了分毫!
一時之間,整個凌霄城中流光飛遁,異彩橫空,幾乎所有人都忘記了震驚,只是一片的心曠神怡。但談寶兒的內心,卻有了大震撼。
談寶兒以前發動五行之陣,真氣多半要透過手掌不同穴位一起射出,這樣射出之後才能形成陣形,而要發動呼風喚雨、萬星照月這樣的大陣,更是需要手掌連續不斷拍出,因為這需要成百上千道真氣的組合才能構成陣形。
所以在談寶兒一直覺得這些所謂的大陣,聽起來名字多**多**的,其實除開能唬弄一下鄉下愚人,或者用來給自己家茅房作防盜裝置外,就是隻能用來設定陷阱,等智慧和豬頭相同的敵人來鑽,在實戰中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但現在看羅素心,無論多複雜的陣法,不過是動一動手指,**星芒陣和七星誅神陣這樣最少需要七個人才能完成的終極陣法,就已輕易搞定。他這才知道自己以前當真是井底之蛙,陣法之道原本就該萬法歸一,化繁為簡才是王道——高手和庸手的區別,並不僅僅在於你能借用的天地力量究竟有多少,更在於你借用這些力量所需要的時間。
頓悟了這個道理,談寶兒在陣法一道上,終於又大大的邁出了一步。
這個時候,羅素心已經唸完八卦中的七卦,金、木、水、火、土、星和月這七種古老的力量也在一瞬間全數借到,而她每借一種力量,就有一個陣法在楚接魚身邊形成,但與以往每種陣法都包羅四方不同的是,這七種陣法所佔據的地方都只有極小的一塊,各自在楚接魚的四周,形成一個閃閃發光的奇怪形,譬如分金陣形成的是金色的金刀,而封水陣形成的是藍色的小水池,揠木陣是綠色的小樹…
但每晚在玉洞中踏圓的談寶兒卻已看出,這七種陣,所處的位置正好是七個卦形的位置。分金陣是震卦,裂土陣是坎卦,揠木是離卦…
這七卦使完,楚接魚已被這七種力量完全困住,四肢分毫難動,唯一能做的是將真氣流轉全身形成罡氣抵擋這七種天地間偉力的攻擊,但他臉色不變,反是哈哈大笑道:“痛快,痛快!光憑這七卦,羅掌門已算得上是蓬萊陣法之集大成者了,楚某很期待你這新創的第八卦!快快一併使出來吧!”
羅素心微微一笑,道:“這第八卦,卻是早已布好了!這一卦就是…敵卦!”
眾人聽她說得慎重,只以為那第八種力量是何等驚天動地,卻萬萬料不到是一個熟得不能再熟的“敵”字,盡皆愕然。遠處樓頂上的談寶兒更是幾乎沒有一頭栽下來,心道:“太扯了吧,地瓜能給你什麼力量了?難道是讓姐姐你胸前那兩團也大如地瓜?”
羅素心語聲方落,雙手一揮,被七卦所圍一動不能動的楚接魚在一瞬間被硬生生推出中心,填到八卦中的最後一卦兌卦位置上,頓時便有一黑一白兩尾大魚從大陣中央游出,頭尾相接,抱對而生,和外面的八卦一起,組成了一個圓形太極八卦圖。
做完這一切,一直懸在八丈高空中的羅素心這時候忽然全身疲軟,從天空中墜落下來。一干蓬萊弟子見了,都是大驚:“師父(掌門)!”紛紛展開揠木陣,駕馭碧雲飛了過來將她接住。羅素心落地,臉頰紅潤,強撐著站起來,搖搖頭道:“我沒事!”
“啊!”卻聽楚接魚發出一聲慘叫,將眾人注意力又全數引了過去。
只見被移到兌卦上的楚接魚身上騰起白色的火焰,其餘七卦也分別同時騰起和卦色相同的火焰,朝他撲來。楚接魚雙目赤紅,臉上豆大地汗珠順著臉頰滑落,落到大理石的地面上,砸出一個個小坑——顯然是楚接魚已然運足全力在對抗這八卦陣的威力,就連身上溢位的汗珠也已攜帶了霸道的真氣!
眾人都在局外,無法感受那陣法中的恐怖威力,但眼見楚接魚如此狼狽,卻都知道這羅素心新創的八卦之陣非同小可,一時盡皆瞠目結舌。
遠在樓頂觀戰的眾人也都是目瞪口呆,無法問談寶兒道:“老大,這第八種力量究竟是什麼?剛才老楚接下前面七種力量時都是安然無事的,怎麼這第八力量一出,就變得這麼難看了?敵卦,這是什麼力量啊?”
談寶兒沉吟道:“陣法之道,本來就是借天地之力攻敵,不在陣中親身體會,是完全無法瞭解的!不過依我看她前面七卦相生幾乎已經借盡了天地宇宙間所有力量,這第八力量,應該是隻能是人的力量吧!”
風衣男本是一直關注著廣場中央的戰局,聞言咦了一聲,回頭笑道:“沒有想到二弟你居然對陣法一道有如此深刻的理解,真是後生可畏!不錯,這第八卦的力量,正是人的力量,確切的說,是人的精神力量!
“念力!”談寶兒、無法和秦觀雨三人同時失聲叫了出來。
“不錯,就是念力!”風衣男點點頭。
“可是…可是…”談寶兒腦中一片混亂,想了好半晌才想明白,“可是蓬萊是以陣法是以真氣驅動,又關念力什麼事了?”
風衣男淡淡道:“陣法之道,引天地之力,法及萬物,將念力合併到陣法中來,又有何不可?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不錯,蓬萊本身是沒有關於修煉念力的典籍,但以素心之才,修煉成念力一流高手並不足奇,何況這第八卦本身需要的不是佈陣者的念力,而是敵人的念力!”
“敵人的念力!”這句話如同一個響雷在談寶兒心中炸開,直喜得他手舞足蹈,“不錯不錯,正該是敵人的念力!”
“老大,什麼叫借敵人的念力?楚接魚本人又不會精神術,何來唸力可借?”無法摸摸頭,依舊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