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仙山蓬萊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凌霄之城
司令大人,盛寵冷妻 現代美女與野獸 崎嶇仙路 星際機甲開發商 末日蟲殤 怪悟 我的捉鬼公司 追命女捕快 三國旌 生死之主
卷五仙山蓬萊 第一百四十二章 凌霄之城
禪林如紙,天師落塵,糞土蓬萊昊天無奈;神劍空利,人面照雪,宇內無雙十年寂寞!這句話一出口,簡直是擲地有聲,將談寶兒三人震得只差沒有從地上跳起來。談寶兒一聽這兩句話,更是暗讚一聲:“好牛的人!”
這句話淺顯明白,大意是說禪林、天師、蓬萊和昊天盟這神州四大門派在他眼裡全是大便,而他自己空有一柄神劍,卻沒有對手,足足無敵寂寞了十年。但等這人從瀛州廣場的北邊走來,身形出現在視線中時,三人卻都不由齊齊愕然。
這人面容約莫四十來歲,鬍子崎嶇,髮絲凌亂,但都一般的其白如潮。一身灰布風衣,已是破爛不堪,四處都是漏洞,行動間衣柳扶風,說不出的灑脫。但最讓談寶兒鬱悶的,卻還是這人背上的劍。這人自稱有把神劍,亮得能照出他如雪的頭髮,但這把劍卻竟是一把木劍,上面烏漆漆的,一看就是多年沒洗留下的汙垢。
風衣男見到目瞪口呆的談寶兒三人,也不由的一愣,隨即伸手將白髮朝腦後一撥,很是瀟灑地甩甩頭,臉上露出中年男人成熟的微笑,直接朝三人走了過來,卻完全無視談寶兒和無法的存在,朝著秦觀雨拱手道:“這位姑娘的長得容貌清麗,氣質脫俗,不知小生是否有幸和你交個朋友?”
這人如此裝扮,卻不料是個書生!
談寶兒和無**了一愣,這才發現秦觀雨的臉已回覆原貌。畫皮之術,雖然變化萬方,幾可以假亂真,但唯獨不能見水,想來是秦觀雨之前在水裡時候忘記使用青龍訣,畫皮不小心觸到了水,自動給消失了。
談寶兒心說你個老窮酸真有種,竟然敢當著老子的面把我身邊的女人,最讓人生氣的是搭訕的方式還這麼老土,也不待秦觀雨反應,一閃身擋到她面前,笑嘻嘻道:“對不起,你很不幸!”
“為什麼?”風衣男一愣。
談寶兒一本正經道:“因為閣下這副尊容實在是生得太有挑戰了!”
“有挑戰性?”風衣男覺得自己的智慧瞬間接近豬頭。
“是的!你的容貌生來就是為了挑戰人類的忍耐極限地!”談寶兒嘆氣,“說起來,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勇氣。我要是生你這樣,早撒一泡尿將自己淹死了。但閣下從出生到現在,居然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有滋有味地生活了幾十年不說,並且還有臉光天化…那個月,嗯,光天化月之下勾引良家少女,我只能用一個詞來表達我對您的敬仰之情,您老真是…”
“英雄啊!”最後一句是無法和談寶兒一起說的,說完之後,兩個惡棍還互相擊掌,為這次心有靈犀的默契配合慶祝。
秦觀雨聽談寶兒言辭粗俗,本想發笑,但想起這樣很不禮貌,只能憋住,一時好不辛苦。風衣男自取其辱,臉漲得通紅,手指顫抖,指著談寶兒道:“你…你…士可殺不可辱!小生和你拼了!看我無雙神劍三大絕招之白虹貫日!”說時猛然拔出背上長劍,雙手持劍,快步朝著談寶兒猛撲過來。
談寶兒看這一劍來勢洶洶,正在考慮是否要出落日弓,耳裡卻聽見“哎喲”一聲,再看時卻是風衣男一腳踩到自己風衣上,“砰”地一聲栽倒在地,那把宇內無雙十年寂寞的神劍直接被摔出老遠,在地上跳了跳,徑直摔成了兩段。
無法和談寶兒捧腹大笑。無法邊笑邊道:“你爺爺的,這就是你那個什麼無雙神劍什麼白虹貫日,我看你這是白狗找日!哈哈!你還知道太陽在哪邊不?”
秦觀雨皺皺眉頭,就要上前去攙扶。談寶兒忙一把將她拉住,正色道:“觀雨妹妹,你不要過去!這位先生現在全身已經充滿真氣,那簡直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等閒人一靠近他,立時就要灰飛煙滅!”
“真的?這麼厲害!”秦觀雨嚇了一跳,頓時止步。她精通的是念力,對真氣只算是略知皮毛,竟聽不出談寶兒在亂扯。
這時候風衣男自己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找到斷劍,指著談寶兒,洋洋得意道:“還是這位小兄弟有見識!小姑娘你以為小生剛才是不小心摔倒了嗎?那你就大錯特錯了!小生告訴你,我剛才這一招叫白虹貫日,這個日呢就是太陽,太陽嘛,當然是在天上的,所以小生剛才這一招好像是摔倒,但其實是劍尖上指,只要有敵人一到我上方來,立時會被我發出的白色劍氣給轟成粉碎!幸好你剛才沒有上來,不然誤傷佳人,小生可就要抱憾終生了!”
談寶兒和無法對望一眼,都是面面相覷。秦觀雨卻是一副將信將疑神情。
風衣男又道:“看在這位小兄弟這麼有見識的份上,小生就吃點小虧,就一併結交了!不如咱們三人今日就在這廣場上結為兄弟如何?”
談寶兒直接對這傢伙佩服得五體投地,拱手道:“好!看你也嘴上長了幾根茸毛,不算無知少年,那哥哥我就勉為其難收你為小弟,好了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悔無期!”說時抓起秦觀雨的手,展開凌波術,朝那入雲的石梯之上的凌霄城飛去,無法緊步跟隨。
身後傳來風衣男的叫聲:“明明小生比你大,憑什麼要我做小弟…喂,我也要去凌霄城,你們等等我,大家結伴同行嘛,這石梯這麼滑的,哎喲…”聲音至此已是慘不忍聞,隨後卻是連竄的“咚咚”地滾動聲。
談寶兒回頭過去,只見風衣男正冬瓜似地從石梯朝下滾,不由哈哈大笑。秦觀雨急道:“這位先生該不會摔傷了吧?不如我們回去看看吧!”
無法正色道:“觀雨師妹,你看這位先生叫聲連綿不絕,陽剛中透著陰柔,擺明了是一種行功口訣,而他朝下滾的時候都是頭向下,以我行走江湖多年的經驗判斷,他一定是禪林鐵頭功速成班的優秀畢業學員,石頭碎了他都沒事!咱們別管他,走吧!”
“可是…”秦觀雨本來還想說什麼,卻被談寶兒和無法這兩沒有人性的傢伙一左一右拉著朝山頂飛去,身後隱隱約約傳來風衣男的慘叫…
凌霄城建築在瀛州山顛,光憑名字就有一種高不可攀之感。事實上,瀛州全島常年都已是雲霧繚繞,而瀛州山海拔更有兩千丈以上,在山巔建築一座城池,自然顯得仙氣逼人,是以凌霄城自古被稱為仙城,而蓬萊更是被認為是仙人遺地,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早在瀛州廣場的時候,談寶兒已經發現通往凌霄城的石梯高入雲霄,只怕不是一時半會能走上去的,但當他真的踏上這石梯後,卻依舊開始懷疑這石梯是不是真的通到天上。談寶兒為秦觀雨重新畫了張畫皮之後,三個人展開身法,足足向上奔行了有一個多時辰,卻發現前面的石梯依舊不見盡頭。
三人停在一個石臺上休息。向上望,只見月光下雲嵐悠悠,卻不知尚有幾許之高,而向下望,曲曲折折,卻是如有空谷,難知其深。如果不是這石梯並非筆直向上,而是曲折蜿蜒,三人此時的處境,真的好似懸著半天,上不挨天,下不著地。
經過這一頓大耗功力的飛奔,三人都覺得有些口渴了,談寶兒從酒囊飯袋裡拿出酒和水,分別分給無法和秦觀雨。
三人一邊喝,談寶兒一邊抱怨道:“這鳥梯子未免太高了吧,剛才我們這一頓狂奔,要是放到平地,少說也有兩百多里了吧?怎麼到現在還不見盡頭呢”
無法咕咚咕咚地灌了一頓酒,用以很權威的姿態道:“老大你這就不知道了,以前我曾在典籍中看過,說這通往凌霄城的石梯叫登雲梯,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級,要登上去,可不是一時半會的事。別抱怨了,咱們快走吧!說不定若兒嫂子和蘭嫂子已經在上面等你了呢!”
一聽他最後這句話,談寶兒頓時有了精神,一拍胸口,揮舞著拳頭道:“好!為了我可愛的老婆們,為了神州百姓的幸福,他孃的,別說是九千九百九十九級,就算…就算有一萬級,老子今天也要把他登上去!”
秦觀雨看某人一副豪氣干雲的姿態,本來是大受鼓舞,萬萬料不到這賤人會如此說,只差沒有當場昏倒,心說這一萬和九千九百九十九有區別嗎。無法更是覺得很受傷,鬱悶道:“老大,你上山去找老婆就罷了,和全神州的百姓有什麼關係了?”
“這你都不明白?枉你跟我混了這麼久!”談寶兒搖搖頭,“你想想看,我現在可是神州億萬子民的偶像耶!他們的心情可是隨著我這個大英雄的喜怒哀樂而改變的,我要是找不到老婆,這心情不好,他們飯能吃得飽,覺能睡得香,上茅房能有動力嗎…喂!你們倆個怎麼隨地亂吐,汙染環境可不大好…”
談寶兒唧唧歪歪完畢之後,三人留下一堆垃圾,繼續上路。
但有了崇高的人生目標,並不等於就有了偉大的動力,向上攀登一陣,一心要找老婆的談寶兒最先就洩氣了,因為不管他用多大的力氣向上飛躍,但那石階好像真的是登天之路,永無窮盡一般。
談寶兒累得夠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其餘兩人功力本不如他,頓時便也停下來休息。休息了一陣,談寶兒咬咬牙,起身道:“走,咱們繼續上,老子就不信這石梯真的沒有頭!”
這時候,秦觀雨忽然咦了一聲,起身向上走了幾梯,在地上拾起一件東西來,遞給談寶兒道:“談大哥你看看這個!”
這卻是一個酒瓶,談寶兒接過一看,覺得有些眼熟,隨即叫了起來:“這瓶子不是我在圓江城裡買的清江酒的酒瓶嗎?這荒山野嶺的,難道也有同道中人?”詫異之下,他上前幾步,卻發現地上又有幾個同樣的酒瓶,細細一看之下,卻正是他和無法之前扔在地上的,而四周風景、地上的一片狼藉也都是顯得如此眼熟,不由呆住:“這是怎麼回事?”
秦觀雨蹙眉道:“我們好像回到之前來過的地方了!”
談寶兒叫道:“怎麼會這樣,我們不是一直向上走的嗎?怎麼現在反而回到之前經過的地方了?難道是鬼打牆?”
“切!”無法對這個說法嗤之以鼻,“老大,作為一個有理智的年輕人,我們要崇尚科學,破除迷信啊,這世上是沒有鬼的!蓬萊以陣法出名,這登雲之梯,分明就是一個設計很巧妙的陣法嘛!”
“陣法…啊!好像真的應該是個陣法吧!叫做…**之陣,對了,屠龍子說過,這就是**之陣!”聽無法一說,談寶兒頓時記了起來。
在蓬萊陣法之中,**陣是一種古老的土系防禦類陣法,可以讓進入陣中的人像陷入迷宮一樣,完全摸不著頭,讓你以為自己走了很長的路,但其實只是一個地方繞圈。這登雲梯很明顯隱藏了一個巨大的**陣。
無法喜道:“老大你認得這陣?太好了!那快帶我們走出去吧!”
談寶兒苦笑道:“這陣我也只是聽人說過,要破卻不知道從何破起。”
“不是吧老大,你是和我開玩笑的吧?”無法瞪大了眼。
“靠!你以為我不想像楚接魚一樣到上面燒殺搶掠渾水摸魚啊?”談寶兒也火了。
一時間,兩個流氓對望著,大眼瞪小眼,卻全無辦法。
卻在這時,忽聽秦觀雨咦了一聲,道:“下面好像來了個人?呀!怎麼是他?”談寶兒兩人循聲望去,卻見一人白髮如雪,從霧嵐裡緩緩走來,卻正是之前在廣場上看到的風衣男。
“哈哈!二弟、三弟你們真夠義氣,知道愚兄走得很慢,特意在這裡等大哥,這真是讓我太感動,哎呀姑娘你怎麼變成個男人樣了…哎喲!”風衣男見到三人喜笑顏開,只是他一笑起來,牽動臉皮,額頭上新長出來的幾個大包頓時便跳躍起來,不由吃痛。
談寶兒正鬱悶的時候,一見這老小子居然敢自稱是自己大哥,更是沒有好氣,表面卻嘻嘻笑道:“大哥你得正好,我們正在討論對於一箇中年男人來說,是他屁股上的肉好吃還是小鳥上的肉好吃,可巧你就來了,要不一起研究研究?”
風衣男嚇了一大跳,忙道:“不了不了,二弟三弟你們先忙,大哥我先走了,不用遠送!”趕忙從談寶兒身邊穿了過去,一溜煙跑得無影無蹤。
身後無法和談寶兒哈哈大笑。秦觀雨笑道:“談大哥你可真壞。這位先生其實除了愛吹牛之外,沒有什麼惡意,你幹嘛老嚇他?”
談寶兒笑道:“我逗他玩呢!既然這登雲梯本身就是個**陣,過不了多久,他肯定會轉回來的嘛,到時候再請他喝酒,陪個不是,壓壓驚就好了!”
秦觀雨和無法深以為然。三人又用了些乾糧酒水,一邊就地休息,一邊等風衣男從下面再爬上來。但三人等了許久,四周卻半個人影都看不到。
“哎呀,不好!”無法似乎想到什麼,一拍屁股站了起來,“我們都忘了,楚接魚比我們還先上山。穿風衣那傢伙這麼久沒有從下面上來,該不會是遇到他,被一掌了結了吧?”
聽他這麼一說,談寶兒也不由緊張起來:“對對!雖然現在我們臉上都有畫皮,認不出我,但這盟匪頭子現在心情正不好,看誰不順眼,可就直接幹掉了。他只怕也不知道出陣之法,眼下肯定也在這陣內亂逛!咱們得趕快離開這裡,不然會被他撞到的!”說完也不待秦觀雨和無法反應,率先朝石階上面走去。
秦觀雨和無法對望一眼,都是一頓愕然。兩人誰也沒有見過楚接魚發飆,都覺得談容好歹是百萬軍中取過敵帥首級的絕頂高手,卻不知為何竟對楚接魚如此惶恐。不解歸不解,愕然之後兩人卻還是隻能跟著談寶兒走了上去。
但等兩人追上談寶兒的時候,談寶兒卻停下了腳步。“怎麼了?”秦觀雨問。談寶兒不語,只是用手指石階。兩人順著他手指方向看去,卻發現那本來光滑平整的石階之上竟然有了一個深深的腳印。
那腳印長約七尺,深有兩尺,彷彿是一隻腳陷入了淤泥裡,又好似有個無聊的人用刀硬生生將石階挖空做出來的,總之只要不是一個瞎子,都自然而然能看到。
無法驚道:“這個腳印如此巨大…我們之前上來的時候,都還沒有腳印啊,難道真的有鬼?”談寶兒搖搖頭,手指朝上指了指。無法和秦觀雨兩人抬頭上望,只見沿著這個留有腳印的石階向上約莫十個石梯的樣子,又有一個腳印,只不過兩隻腳印的左右正好相反,竟好似一個身材高大之極的巨人輕輕一步從這兩級石梯間跨過一樣。
三人各自對望一眼,心中都是有些恐懼,但卻也沒來由的好奇,飛身向上,落到十級上的臺階上,再向上望,下一個腳印卻在八級臺階上。
等三人落到第三個腳印所在的石梯上時,眼前景物陡然一大變。剛剛從下面看時,通往上面的石梯分明是向左拐,但現在石梯的去勢卻是朝右彎,而左邊則只剩下一片荒蕪的草地。
三人愣了一愣,隨即談寶兒最先明白過來:“原來這石梯並不能一級一級的向上走,而是有的石階可以踩,有的卻不能踩,這是有人在指點我們呢!”三人抬頭再看,果然在上方七級石梯上又看見了一個腳印。
三人飛身而上,之後果然不斷髮現前面的石梯上有腳印,或七步一個,或**步,或十一二三步,不一而足。三人順著腳印上飛,每經過三個腳印,眼前景物便又是一大變,石梯總在不可能的位置發生轉變,甚至有蜿蜒迴轉的,如無人指點,斷斷不能走出去。
一路順著巨大腳印走下去,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左右,前方腳印消失,石梯也到了盡頭。再看時,如霜明月之下,仙雲繚繞中,突兀地聳立著一道孤零零的高大石門,上書四個大字:凌霄之城。
石門之後,一片的空曠,並無半點城池的影子,四周更是不見半個人煙。如果不是石門上那四個大字,三人很懷疑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
三人正望著石門發楞,忽聽身後一個聲音大笑道:“哈哈哈,尾生守信,抱柱不歸。二弟三弟,你們真是義薄雲天,知道大哥腳程慢,專程在凌霄城門口等我,真是太讓人感動了,如果大哥是女人,說不得就要以身相許了!”
豪爽的大笑聲中,風衣男滿臉興奮地從石階上登了上來。談寶兒三人望著他,都是一片的愕然。這登雲梯本身是一個巨大的**陣,即便有人指點陣法的出路,但那些腳印每一個相隔最少都有七級,最多的更是有二十來級,並非普通人一步的距離所能到達的距離。風衣男只差一點時間就出現在三人的身後,這可來得蹊蹺。
風衣男看看三人,詫異道:“二弟、三弟,還有這位女扮男妝的姑娘,你們還站著這做什麼?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羅掌門要是知道我們到了,肯定會好酒好肉地招呼的,還不跟大哥進去啊?”說完也不看談寶兒三人,徑直朝那石門走去。
“喂!這位先生,這裡是凌霄之城,不要亂闖…”秦觀雨好心去拉風衣男,但卻慢了半步,風衣男的身體已經穿過石門,隨即像一具鬼魂,消失在門後的曠野中,無影無蹤。
談寶兒咦了一聲,頓時明白過來:“原來整座凌霄城和困天壁一樣,也是被幻術類陣法遮掩起來了!在外面看起來,和裡面的真相是完全不同的。”說完也朝石門裡走去。
三人腳才一邁進石門,隨即便是一聲驚呼。眼前景物果然如他們所料的又有大變,那片荒蕪的草地變成了一座氣勢巨集偉的巨大樓閣,門前有一大匾,上書三個大字:迎賓殿。但讓談寶兒三人發出驚呼的卻是,樓閣前亂七八糟地堆滿了屍體,這些人不是殘肢斷腿,就是腦漿迸裂,鮮血猶熱,血腥味散佈全場。
談寶兒雖然之前在葫蘆谷見識過戰場的慘烈,但見到如此殘忍血腥局面,依舊差點沒有吐出來。秦觀雨低宣一聲佛號,臉上露出悲天憫人神色,嘆道:“我們還是來晚一步,看這情形,楚接魚已經大開殺戒了!不行,我得阻止他!”說完大踏步走進迎賓殿的大門,朝凌霄城深處走去。談寶兒和無法忙緊步相隨跟了進去。
穿過迎賓殿,迎面卻是一片巨集偉的建築群,美輪美奐的瓊樓玉宇,分別擺放在四個方向,四四方方地,圍繞成一個“口”字,形成一個城郭的形狀,凌霄城想必因此得名。在口字的中央,是一個寬大的廣場。廣場寬闊異常,地板全是由名貴大理石鋪就,但大理石塊間的間隙幾不可察,看上去就好似諾大廣場地面竟是由一整塊大理石鋪就一樣。
廣場之上,有三個方向,都密密麻麻地站滿了蓬萊弟子,看上去卻都年輕年少,但無一不是男的俊逸,女的貌美,各自身負長劍,白衫飄逸,只如神仙中人,讓人一望之下不由心曠神怡。
一身青衣的楚接魚此時就正背對著談寶兒三人,孤零零地卻又冷傲之極地,就那麼矗立在廣場的正中央,像一柄出鞘的神劍,談寶兒雖然是從背後看他,卻都有種睜不開眼的感覺,而那些蓬萊弟子見他更是眼神中隱有畏縮情狀。
順著楚接魚位置向前,橫亙過二十丈的距離,是一座上書“凌霄殿”三個字的巨集大樓閣。連線樓閣到廣場的是一片白玉臺階,臺階下橫站了三男四女七名容貌不俗男女,分別也都穿著登雲靴,想來都是蓬萊弟子,其中一人正是左連城。但最吸引談寶兒眼球的卻是,臺階之上大殿之前站立著的一名年約二十五六的年輕女子。
這女子本不算最美,但卻自有一種讓人驚心動魄的魅力。現在,她只是隨隨便便地朝那一站,平平淡淡地擺了個姿勢,卻已經讓九霄明月、四周星辰和殿前樓宇盡都失色。
整個廣場本是一片凝重氣氛,空氣中隱隱流動的殺氣更是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一片的死寂。看到談寶兒三人進來,除開楚接魚和臺上那女子,所有人的眼光在一瞬間全部集中到了三人臉上,一道道如刀似劍,殺氣嚴霜。
秦觀雨和無**力稍弱,一時都是緊張得說不出話來,談寶兒強自鎮定,發出一聲乾笑:“那個…小弟三人就是來看熱鬧的,諸位大爺大叔大媽姐姐阿姨妹妹,你們繼續,不用招待我們的!”
眾人奇怪地看了三人一眼,各自又將目光轉回到楚接魚身上。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這才在剎那間消失,三人呼吸在一瞬間變得順暢起來。
談寶兒心想這些孩子的實力或者絕大多數都不如自己,但加起來光是眼神就有如此恐怖的力量,這樣看起來,不管是在戰場,還是在江湖上混,果然是人多力量大的,當日老大在百萬軍中取了魔人主帥的首級,卻該是何等強橫變態的實力呢?
他正想到談容,卻聽無法低聲道:“老大,樓梯上那女人就是當今蓬萊掌門羅素心了,她下面的就是她最得意的七名弟子蓬萊七星。看起來這下馬上就要打起來了,咱們還是閃到一邊,免得遭了池魚之殃!”
“對對,這倆傢伙號稱天人,實力都是變態級的,站在楚接魚身後,被流勁幹掉,朝廷只怕也不會給我報工傷!”談寶兒醒悟過來。他正四處亂瞅,希望找到一處人少而位置又好的地方看熱鬧,卻聽見有人叫道:“二弟、三弟,我給你們佔了位置,到這裡來!”
說話的自是風衣男,此時這老小子正坐在不遠處一棟樓閣的頂上,手裡拿著一個酒瓶,但偏偏正襟危坐,一副在高貴人家裡做客的模樣。
談寶兒看那樓閣少說有三十丈高,暗吃一驚,這老小子難道深藏不露,竟然能上得這樣高的樓閣?他有心低調,但四處看看,發現只有那個位置視角最佳,可以縱覽全場外又遠離戰場,便對無法和秦觀雨商量了一下,三人飛身上去,坐到了風衣男邊上。
見三人坐定,風衣男將酒瓶來遞給談寶兒道:“來!這是大哥獨家醸制的天王十全大補酒,除開強身健體之外,還可以滋陰壯陽,駐顏美容,二弟、三弟還有這位姑娘都喝一點——這東西很珍貴,是兄弟的才給你一瓶!”
談寶兒看那酒瓶髒兮兮的,上面一圈黃一圈綠的,也不知是什麼東西,暗自皺眉,但發現那瓶中酒香卻是生平未聞,一把接過,咕咚咕咚喝了幾口,頓時覺得一股暖流自丹田升起,流暢四肢,說不出的舒服。
談寶兒將酒瓶遞給無法,後者喝了幾口,也是大聲讚歎,遞到秦觀雨手裡,秦觀雨竟也嫣然一笑,絲毫不嫌那酒瓶骯髒,大方地喝了起來。
風衣男滿臉喜色,笑道:“很好,很好,十年來,你們還是第一批敢喝小生酒的人,就憑這點,一會發生什麼事,大哥一定罩著你們…哎喲,救命!”卻是他說得忘形,腳下一滑,便朝屋頂下掉去。
談寶兒看他腳步虛浮,眨眼踩壞了幾塊屋瓦,不似在裝腔作勢,忙在他要滑下屋簷前一把將抓了回來,鬱悶道:“老小子,你輕身功夫這麼差,怎麼上得了這麼高的樓?”
風衣男臉色慘白,驚魂稍定後,手指著樓側道:“那裡不是有梯子的嘛?你說這蓬萊果然是大牌,我一進來都沒有人和我打招呼,這諾大個院子裡也不放把椅子,還好我聰明,找到了他們座位。不過就算他們是大派,待客也不要這麼高階嘛,非要讓人家上房梁來,爬得我一身都是臭汗!”
談寶兒瞅瞅那明顯是為了維修屋頂留下的巨梯,又看看正抹汗的風衣男,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你個老小子爬那麼高,也不怕摔個半身不遂大小便失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