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炸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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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炸飛了
第95章:炸飛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洛蝶衣清清楚楚的看到,在衛烈坐艦爆炸的一瞬間,一直站在他身邊的莊檄忽然一把抱住他,傾力擁著向船下跳去——那是一種同歸於盡的姿態——
他想救,卻已來不及。眼睜睜看著,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戰艦下端激起的無數水花中......
此時局面已經太過混『亂』了,莊思浩尚未知道生死定數----洛蝶衣眼裡血『色』泛了又泛,最後一咬牙,脣邊滲出一絲鮮血,腳底一跺,軟轎向河口重的方向而去——
魏國皇帝衛烈坐艦上的爆炸,不消細看,自然是楚明月童鞋搞出來的。
她所訂下的方案非常簡單,就是,粉塵爆炸。
她曾經記得,有篇自己看過的科普類論文裡提到過粉塵爆炸。
粉塵爆炸的重點是:一是乾燥,二是狹窄的空間裡多量,三是要有一個著火點。只要有一個著火點,造成揚塵,就會引起二次三次以至於多次爆炸。所謂連環爆炸,其實威力也是不遜於一般的火『藥』炸彈的。
魏人都喜歡麵食,這又是皇帝的坐船,麵粉數量和乾燥度肯定有保證,而做飯的廚房能有多大?第一和第二肯定可以滿足,那麼問題比較大的就是第三了。
她是敵國的被俘皇后,按照常理,別人不可能讓她接近廚房,她只能依靠卞修春手下潛伏著的日衛來完成整個引爆過程了。
屋子裡沒有紙筆,她用幻術在扯下來的裙幅上寫下了計劃,等日衛中來接頭的人拿走。
午夜時分很快就到了,門衛換崗,聽到鐵甲鏗鏘聲音交替,楚明月馬上滅了房內燭火,稍微拉開一條門縫,外面的人低聲問道:“皇后娘娘?”
知道是日衛的人沒錯,楚明月心裡稍微放寬了一點兒,“卞將軍那邊,目前有什麼計劃?”
“沒有,只是要先和您們聯絡上。”
果然,皇帝也沒有不管自己的生死。楚明月在心裡點頭,說道:“二皇子殿下呢?”
“衛烈帶在身邊,不好下手。”
楚明月深吸一口氣,把手裡的布片遞了過去,“那可不可以參考一下這個計劃?”
日衛接過看完,倒吸一口冷氣,“皇后娘娘,您......確定這主意可行嗎?”
“不確定。”楚明月心想誰能保證?於是回答得乾脆利落。
“……”對方沉默了有半分鐘之久後,幽幽的飄進來一句,“那麼,屬下盡力而為吧……二皇子殿下那邊,卞將軍和我們也會盡力的。”
楚明月聽到這句回答,也默了一下,大概日衛現在也完全沒有辦法,才會採取她這麼不靠譜的辦法,來個破罐子破摔的拼了。
兩人就細節部分溝通了一下,楚明月迅速的躥回屋裡,她一把拉起新月,不由分說的澆了一錦被的水,然後吩咐新月把身上的衣服脫到最低限度之後,拿被子把她密密實實的包了起來後塞到床下——--如果真能爆炸成功,這樣做可以儘量避免爆炸中產生的傷害,就算船沉了,有床擋一下,就算掉到水裡也算有個浮板。
做完這一切,楚明月把自己也塞到了床底下,她感覺到新月嬌小的身子很困難的向自己這邊爬了爬,聲音怯怯的,“皇后,真的會有用嗎?”
“……不知道,沒炸過。”楚明月還是實話實說,“能不能炸起來和炸起來會不會太大,這兩樣我都不知道。順帶說一句,如果這玩意真炸了起來,那東西非常高熱,碰哪哪焦啊。”
言下之意,我沒炸過不是我的錯,是那東西實在太危險了啊!
新月聽著,心情莫名其妙的就好了很多,她捱過去,細聲細氣的問,“皇后娘娘,您說……我們會死嗎?”
“不知道。”楚明月回完這三個字之後,躊躇了一下,覺得還是應該把自己真實的想法告訴她,“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覺得我們很有可能死掉。你怕不怕,我無所謂的。”
哦了一聲,新月似乎也完全無所謂,敢情這兩女人腦子都視死如歸。
新月哦完了,她只是小心的把頭枕在楚明月的肩上,小小的打了個哈欠。
楚明月感覺到新月似乎把所有的生的希望都拋給了自己,這讓她感到鴨梨很大。畢竟人家對方只是一個生命脆弱的人類小女孩,萬一炸了個雞『毛』鴨血,自己難免會有所愧疚。
不過,透過這件事,楚明月也算完全確認了,新月確實對自己的父母感到深惡痛絕,不然,她不會寧願跟著自己選擇死,也不願留在魏國皇帝身邊做她金枝玉葉的公主了。
想了想,還是有必要在臨那個前好好安撫一下新月。『摸』了『摸』新月的頭髮,猶豫了一下,楚明月輕聲說道:“我只能做兩個保證,一,死亡其實不算很難受,我算死過一次,這個我保證。二,我儘量保證我死在你前面。但是最後到底誰先死,我想我其實控制不了。”
聽了這句話,新月看著她,忽然笑了起來。
現在正是深夜,屋內無燈,她應該什麼都看不到的,但是楚明月就是知道新月笑了起來。
她感覺到那個小小的少女細嫩的臉頰在她手背上蹭了蹭,柔軟的聲音裡是小小的安心,“這樣就好了啊,這樣我就很開心了。皇后娘娘,你知道嗎?你和大皇子殿下,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不在意新月的身份,真心對新月好的人。”
楚明月心裡一緊,剛要說什麼,卻聽新月兀自慢悠悠地說,“陛下對新月也很好,但是新月知道,陛下是因為新月是魏國公主才對新月好的,宮裡那些人都是。但是啊,我依然很開心呢,因為就算這樣,陛下也是喜歡新月這個兒媳『婦』的呀。就算喜歡我的身份又怎麼樣呢,總歸有人喜歡我呢……”
她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真的,很開心呢……”
少女綿綿柔軟的尾音裡,轟然一聲巨響在船艙裡炸裂開來!
極近的地方有一聲不知道是誰的淒厲怒吼幾乎刺穿了楚明月的耳膜,隨即,巨大的轟鳴淹沒了一切——
清冷的月光下,魏國皇帝的坐艦傾斜著,沉入水中——
落入水中的那一刻,楚明月腦子裡就一個念頭:tmd,居然真的成功了?!靠之!
大梁德熙八年四月初七深夜,永州邊境河口重與魏國戰於雲林江狹道,洛蝶衣坐艦與天甲船同毀,魏國皇帝陛下的戰艦被炸燬,魏帝身受重傷,與大梁二皇子莊檄一併獲救。
混戰中,魏國公主,大梁皇后楚明月一同落水,最後新月公主被河口重援兵下水所救,楚皇后不知所終。
大梁皇莊思浩於此戰中,不知所蹤,生死未卜——
一夜『亂』戰,諸國驚動。
南昭、大梁、河神衛、河口重、魏國,皆派出精銳水師全力搜救。
四月初七雲林江上的鏖戰並沒有因為雙方總帥的坐艦沉沒而結束,反而是因為雙方都急著救人,小心翼翼的爭奪那一小片水域,膠著了戰局,直到初八的清晨才各自收兵。
當楚明月伏在江岸邊醒過來的時候,正是水戰即將結束的時候。
風很冷,她渾身溼透,冰冷的衣服緊貼著面板,她覺得自己這具肉身隨時都會因為血『液』凝固而死。
坐起來,她才發現自己的腿上蓋著一具已經冰冷的屍體。
那是一個年青人,背心上『插』著一塊巨大的木板碎片,血已經凝固成了漆黑『色』,姿勢固定成了保護什麼,努力的張開雙臂的姿態。
在楚明月朦朧的意識裡,在她落水的剎那,有人抱住了她,努力把她推到了岸上,大概,就是他吧。
可惜,自己醒來的晚了,看來黑白無常早就來過了。
前世今生,這都是楚明月第一次看到屍體,他就趴在自己身上。望著對方已然黑紫的臉,她並不覺得害怕,只覺得心裡一片空『蕩』『蕩』的。低頭看著青年滿是血汙的臉,有一剎那,她覺得世界正在緩緩死去。
楞楞的坐了了片刻,她腦子裡終於進去了點兒什麼,她木然又費力的一點點拖著青年的屍體,把他藏到了一塊礁石下面。
這個死去的年輕人應該是梁國日衛的一員吧,她不認得他是誰。
她知道這青年多半也不認得她,他只會記得她的身份:大梁的皇后。
他保護她,是責任。
可是,她卻沒辦法把這責任看成理所當然呢……
楚明月下意識的做了個仰頭的動作,她覺得自己似乎應該哭出來,可其實眼裡乾乾的,沙沙的疼,唯獨沒有淚水。:
仰頭的動作牽扯到了不知那處傷口,只覺得脊背上劇痛起來,終於又拉回一點神智,楚明月沿著不易被人發現的礁石慢慢的向河上游走。
這種情況下,河的下游搜救和逮捕也好,人都會比較多,現在她只有一個人,肉身又衰弱的手無縛雞之力,只需自保就好。
自保之後的下一步呢?她落水之後立刻和新月失散了,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楚明月拖著步子走,慢慢的想,費力的伸展手指,想要正常的掐算一番。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自己思維非常得慢,也許在江裡的時候被撞到頭了?輕微腦震『蕩』?......
遠處江面上的江戰似乎慢慢止息了,遠遠的看去,聞不到硝煙的味道,只能看到還有些殘餘的火焰從船上飛濺出去,彷彿盛放之後的煙花。
船的影子遠遠的,看起來也小小的,象一個又一個的燈,浮動著,讓她不期然的想起了去年剛到冷宮的時候,偷偷溜出去看宮裡的七月十四盂蘭盆會,滿御河飄著的裝在小紙船裡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