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五章 拯救靈魂

第十五章 拯救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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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拯救靈魂

衡水湖。

生命是肉體支撐著的嗎?它是純物質的,還是物質與精神合而為一的?

柏拉圖的答案是:物質與精神都是不滅的。無論它們有形還是無形。

即然“不滅”,那生命的存在就應該在精神中有所感知。

常喜卻是麻木的,他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存在現實生活中。他不再關注時間,他覺得時間對他一個孤家寡人已沒有任何意義。

對於存在的感知就是做夢。他常常做夢,奇怪的是,夢裡出現的多數是妻子豔茹。她總是以兩種表情出現在他的夢裡。一種是他在廣州醫院昏迷半個月後醒來看到的:她那張驚喜的臉美得讓人絕對捨不得放棄生命;另一種是她悽苦的站在離他不遠的地方瞧著他,他驚喜的叫她的名字,她不答應。他去追她,她就慢慢向後退、退……直到她退進黑暗裡消失。

他非常失望,當夢境再次重現時,他急切的想抓住她,無奈,任憑他雙手四處亂撓,卻始終兩手空空。他覺得自己輕飄飄的被狂風吹著找不到落腳點……

他更憔悴了!

每天清晨起來,他覺得自己的身子軟得如麵條,他懶得動。“就這麼著吧,活著和死了是一回事!”

窗外的陽光明麗溫暖,小鳥照樣的歡唱嬉戲,他沒有絲毫的心情去感受陪伴著他的這些忠實“夥計”們的熱情;院子裡的花兒照樣開,但少了主人對它們的照料與撫愛。

常喜失掉了往日對生活有著目標清晰、時間緊迫的責任感,任時光自流,日月輪換,與他已全無干系!

他的靈魂已碎,如此滑下去,將再也收不回來了。

田娘把活兒送到他的手頭,他乾脆拒絕了,他的屋子裡瀰漫著等待死亡的氣息!

田娘犯愁了:這可怎麼好?!一個男人若精神誇了,身子骨比女人還脆弱!她知道自己是說不動他的,常言說,勸人難勸心,心死萬念灰。要他活泛起來,須得他女兒說動他。解鈴還需繫鈴人,可是用什麼辦法能找到純如呢?還不能直接去問常喜,他也正是因為思念女兒才走入絕境的。

轉眼中秋節到了,田娘做了常喜愛吃的紅燒肉送了過來。

她把那碗色澤金紅濃香四溢的紅燒肉放在外廳的桌子上,自己也就勢坐在桌子旁邊,她衝著屋裡說,“出來嚐嚐我的新手藝,這回我放了紅辣椒油,有了粵菜的口味,你吃了好些年的粵菜、品品我做得怎麼樣?”

常喜有形無魂似的走了出來,單拐拄地發出重重的響聲,臉色蒼白而又灰暗,目光散淡呆滯……

招魂鬼似乎就在他的周圍,陰森恐怖。

這副模樣像一把利爪深深的鉗住了田孃的心,一種對生命憐恤的情感油然而生。這種情感又快速轉化成對純如的不滿和憤怒爆發出來:

“兄弟,你怎麼成這樣了?這哪裡還有人樣子?!把純如叫回來看看,你養她這麼大,最終就落得無人問、無人管、無人瞧嗎!如果年青人長大了都這樣,我們還傻瓜似的養兒育女做什麼!就為了落你這樣?”

她情真意切的喊叫著,那樣子就像她自己養了一個不孝子一樣憤憤不平。

常喜從未見過溫柔善良的田娘如此吼叫過,他麻木昏沉的心被她的震怒和譴責驚得嘭嘭急跳起來,他的眼裡閃過一絲驚悸:

“我……我啥樣了?”

“鬼樣唄!”

“啊?啊!”他囁嚅著,身子不由自主的向一邊傾斜。

在心靈的深處,他突然看見了自己的形象:一個在地獄邊沿低頭徘徊的骷髏。他正向著流淌著永不復生的火焰倒下去…。

田娘一步跨過去挽住了他,把他扶至坐椅上。

看見他神色上的劇烈變化,知道自己的話刺激了他,心中倒生出幾分喜悅來。“如果自己的盛怒歪打正著,從此讓他明白:做父母的首先要尊重自己尊重生命才能真正贏得兒女的尊重。只有這樣,才算完成了一個輪迴的人生道理,那我就燒高香了。他是個勇於承擔責任的男人,希望他重新點起生命的火種,恢復健康,快樂起來。”

田孃的判斷又使她變得溫和起來,“現在的年青人都讓我們做父母的慣壞了,自顧自,眼裡沒別人。我們吶,還得把他們這種自私的毛病扳過來,才算完成做父母的大任,不然,就算死了留下一個自私鬼的根苗,也沒法向閻王爺交待呀,你說是嗎?”說完,她回到原處。

常喜的頭微微低著,不平靜的心開始思悔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為:我真的愛豔茹嗎?我真愛我倆的女兒嗎?看我這些日子做了些什麼!我不打算活著卻鬼一樣的活著,是想把剛剛長成人的女兒拖進“不孝”的黑暗裡嗎?

啊!我明白了,豔茹她在冥冥中監視著我呢,她暗示我不要靠近死亡的黑暗線……

“田嫂,純如不是那樣的孩子!”半晌不語的常喜猛得抬頭說,他很堅決。

田娘在心裡樂了,他終於恢復了父親的使命感,維護自己的女兒不受外侵的不白之冤。她故作驚訝的回答他,“唉呀,你心裡還有孩子呀,我以為你早忘了呢!”

“哪能。”

“這就怪了,你沒忘女兒怎麼活成這種潦倒樣!要是純如冷不丁來了看見你這副樣子,你還怎麼讓她放心得下。你這樣活著是逼她還是愛她?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這不像你,還英雄呢!”田娘說著就自己笑了。

常喜像是被人揭了瘡疤一樣,又羞又痛,臉也漲紅了,額角的疤痕也跟著紅亮起來。他心裡非常感激田娘,但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好啦,快吃飯吧,涼了就不好吃了。吃了飯要是有興趣就收拾一下院子裡的花草,都長瘋了。國慶節就到了說不準孩子們會提前來。我走啦,有事吹聲笛子。你也該裝部電話了。”

“好!”常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