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百三十六章 【回家】

第二百三十六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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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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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三八,再發一章

臘月初八,胡靜平乘坐的船已經到達運河南邊出口處,盧州。

此處距離覃州只有半天路程了,如果天氣晴好的話,可以隔著巢湖看到覃州城。正所謂近鄉情怯,離覃州越近,胡靜平的心情就越緊張。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但卻真實存在,所以原本中午之前到達覃州的計劃被胡靜平改成了在盧州逗留半天再走。

“還是晚上回去的好……”站在船頭遠眺覃州方向,胡靜平喃喃自語道。

張苕雪自然瞭解他現在的心思,轉身吩咐小琴端上茶具,她要在甲板上煮茶給胡靜平喝。但是胡靜平忽然回頭輕輕一抓她的小手道:“咱們下船走走吧。”

這一路坐船而來的確是有點悶了,胡靜平這麼一說,張苕雪當然高興。於是二人攜手下船,身後自然有阿飛和唐豐跟著,一行人且看且走,慢慢往盧州街上走去。

盧州對於胡靜平來說是故地重遊。想當初他和周林幫萬小玉出來買糧,第一站就是到的盧州。隨後在這裡碰上了武林第一大魔頭秦傷,還差點把周林給虜迴天山去做了壓寨夫人。此情此景現在想起來還像是眼前一般,可環顧左右,卻已物是人非,心中未免生出幾分感嘆。

走沒多時,來到一家茶館門前。抬頭一看,正是當初周林不識好歹坐人家龍頭桌子的那家茶館,不禁莞爾一笑,回頭對張苕雪說道:“我們進去坐坐吧。”

張苕雪並不知道這家茶館裡曾經發生過什麼故事,但看胡靜平一臉懷舊的模樣,便乖巧地點點頭,跟在他後面輕步走入點中。早有那夥計迎了上來,卻道:“客官來了,請隨便坐。”

這“隨便”二字讓胡靜平生出幾分驚訝來。往那張龍頭桌子一望,卻見桌子四周已經坐了幾個茶客,都是普通人的模樣,顯然現在這桌子已經不具備什麼特殊作用。的確,原來盧州地頭連春山在兒子死後不久也一病不起撒手而去。之後,盧州便再沒出過像模像樣的龍頭老大來,所以這張桌子也就回歸平民身份。

胡靜平微微一笑,抬腳要往二樓走。卻被夥計一把攔住了:“這位爺,您還是坐樓下吧。”胡靜平一愣,正要問為什麼,卻聽身後唐豐喝道:“滾開!敢擋我們爺的道兒,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唐豐相貌英偉,兩眼一瞪很是駭人。夥計嚇得一哆嗦,但並沒有躲開。而是苦著臉對胡靜平道:“這位爺,樓上都坐滿了,您……”

胡靜平點點頭:“既然樓上滿了,那我們也不上去了。不過樓下風景不雅,就不坐了。告辭。”說著話,轉身向門外走去。走了幾步,等到唐豐跟上來時,胡靜平緩聲說道:“唐長老,得勢不可欺人,這一點你要時時記得,方可越走越遠。”

唐豐臉上一紅。剛才是有些失態,雖說一半是出於為胡靜平掙面子,但另一半多少也有些虛榮心在作怪。好歹他唐豐現在也算是個官兒了,怎麼會把一個小小的茶樓夥計放眼裡呢。

“大少爺教誨的是,屬下謹遵了。”唐豐低頭應道。

胡靜平再不說話,走到茶館門外,正舉目四望考慮上哪兒去溜達時,卻聽“砰!”地一聲炮響,聲音沉悶而響亮。連忙尋聲望去,卻見西北角方向地天空中升起一道白色的煙柱。細長筆直,正是江湖中人常用的煙火訊號。

這一聲炮響立刻引來了連鎖反應,只見斜對面的一家酒樓的二層窗戶統統被推開了,一個個身穿勁裝的江湖漢子縱身而出。一路看首發兩腳還未著地便飛也似地往西北方向去了。而身後的茶館裡也是“咚咚咚!”地有密集的腳步聲傳出。回頭一看。只見十幾個江湖人物飛快地從二樓跑下來。與此同時,就聽頭頂上“嗖嗖!”風響。幾條矯健地身影正從二樓跳下,剛好落在胡靜平他們跟前,卻聽一人驚呼道:“胡副幫主,唐長老!”

原來都是認識的,那發聲喊的正是凌雲派的少門主馬傑。他這麼一喊,把其他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結果十張裡邊有九張面孔都是認識的,登時這打招呼的聲音此起彼伏,一下子熱鬧地不得了。

“你們這是趕去哪裡?”胡靜平問。

馬傑道:“我們在圍追苗王冷竺秀,剛才那訊號是雪月派發出的,一定是發現苗王蹤跡了。”

苗王冷竺秀的名號胡靜平當然從來沒聽說過,但是唐豐卻知道,驚道:“冷竺秀怎麼還敢來中原?想當年她可是一手毒死了中原八十多位高手啊,這筆血債一直等著和她算呢。”

“是啊,咱們也是接到雪月派的信才趕來盧州會合的,也是剛剛才知道冷竹秀進中原了。說道這裡,馬傑抱一抱拳道:“時間不等人,我先告辭了。”

見馬傑等人轉身離去,胡靜平有心跟著過去看個熱鬧卻又怕現場混亂,萬一傷著張苕雪可就不好玩了,於是強忍住好奇心,轉身要走,卻被張苕雪拉住了。“帶我去看看好嗎?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種江湖事情呢。”

胡靜平連連搖頭:“不行,太危險了。他們打起來這刀槍可是不長眼睛地,我不能帶你去。”“就遠遠地看看嘛,看一眼,行不行?”張苕雪哀求著說道。

見胡靜平還在躊躇,唐豐說道:“要不就去看一眼,我和阿飛時刻守著張大小姐就是。”

胡靜平想了想,點點頭道:“那就去看一眼,記住,我們誰也別參與進去,看個熱鬧就走。”

“明白!”唐豐和阿飛同時點頭。

在路上,唐豐將苗王冷竺秀的來龍去脈說了個大概。

原來十年以前,冷竺秀曾經來中原遊歷。因為她是老苗王冷山的獨女,所以無論地方官還是江湖上都很給面子。但這一團和氣沒有維持多久,冷竺秀就和江湖各派鬧翻了。具體原因誰也不知道,反正是她突然大開殺戒。連殺當時中原武林八十多位高手,隨後遁回苗疆再不露面。

中原武林雖想報仇,無奈苗疆偏遠路途不便,更何況朝廷為江山社稷著想,刻意偏袒冷竺秀,所以這件事情到最後就不了了之了。但這個仇恨卻一直埋在中原武林人士的心中,尤其是那些親朋好友被殺的人。所以這次一聽說冷竺秀再入中原,各大派立刻便行動了起來。

現在的冷竺秀已經是新任苗王。換句話來說那就是獨霸一方的小諸侯,在自己地領地裡可以為所欲為。但是她離開苗疆進入中原,那就是魚離開了水,隨時有被人千刀萬剮的可能。

沿著街道往西北方向走不多時便出了鎮子,鎮外不遠有一座小山崗,此時抬頭一望,但見山崗上裡三層外三層站滿了人。顯然那冷竺秀已經被圍在了小山上。圍她的人粗略一數不下二百多人。

“咱們還是在離遠點看看吧,到時候萬一打起來,也好有個退路。”胡靜平說道。

張苕雪卻一點都不害怕,興奮地說:“走近點嘛,我第一次看到這種事情。你就讓我看看清楚嘛。”

胡靜平被她纏得沒法,只得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小山腳下有座涼亭,四人便在涼亭裡站了。。1-6-k,電腦站,。此時抬頭一望,山崗上地人面貌可辨,說話聲也聽得很清楚。胡靜平一眼就看到了十三姨,她就站在山崗最高處。十二個如花似玉的女弟子緊緊圍在她四周。

彷彿有心靈感應一般,胡靜平的目光剛落到十三姨身上,她的頭就轉了過來。兩人目光相交,十三姨明顯地一震,臉上似有紅潮泛起。但是當她的目光移到張苕雪身上時,臉上便是一冷,飛快地把臉轉開了。聰明絕頂的張苕雪顯然什麼都看到了,此時悄悄地瞥了胡靜平一眼,胡靜平立刻感覺到了,馬上正了正顏色。挺挺胸咳嗽一聲,一本正經地看起了熱鬧……

被圍在山頂上的確是個女子,但她不是孤身一人。和十三姨一樣,冷竺秀身邊也圍了一群護衛。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把又細又長寒光閃閃地刀子。這便是有名地苗刀。再看那冷竺秀,四十多歲的年紀。相貌普通,面板黝黑,身材五短,一身苗裝打扮。她手中並無任何兵器,但是目光冷冷地掃過,四周明顯有人在不自覺地向後退。

苗疆是蠱毒發源地,凡是苗人都有種蠱製毒的本領,所以又有人管苗人叫做毒苗。而這冷竺秀更是數一數二地蠱毒高手,當年她一人殺翻中原武林八十多位高手,靠地就是出神入化的蠱毒本領。傳說她全身上下都藏著蠱毒,殺人根本不用動手,只需心念一動,那蠱毒便無聲無形地飛了出去,中者十之九死,僥倖活下地也是生不如死。

所以儘管把冷竺秀給圍住了,卻沒一個人敢上前動手。十三姨算是站得比較靠前了,但也保持了一定距離。所以那山崗頂上地方雖然不大,但因為沒人敢靠近,反倒顯得站在山頂上地冷竺秀有會當凌絕頂之勢,一雙眼睛俯視眾生,面上不但絲毫表情,看不出她現在是何心情……

“冷竺秀,十年前你欠了我們中原武林一筆血債,今天是該把它還了吧!”憋了半天,十三姨終於開口了。她這麼一說,四周的人群裡立刻爆發出一陣怒吼聲,這聲音如滾滾悶雷從山上一路滾下,嚇得張苕雪一下子捂住了耳朵。

胡靜平慌忙轉身將她攬在懷中,輕笑道:“瞧你,說了叫你別來,卻又嚇成這個樣子。”抬手輕輕在她背上拍了拍,卻瞥見一旁的阿飛神色似乎有些異樣。只見他雙眼緊緊地注視著山崗上的冷竺秀,臉上的肌肉一跳一跳地。眼神忽而緊張,忽而迷茫,像是遇到了什麼迷惑不解的事情,又像是在極力地回憶著什麼……

“尤掌門,我這次來中原,就是要將以前所有的事情做一個了斷的。”冷竺秀也開口了。和十三姨的色厲內荏不同,她的語氣很平靜,表情也更淡定。“但是在你們動手之前。我有一些話想說,不知你們願不願意聽我說?”

“你說吧。”畢竟是女人心腸,對於冷竺秀地要求,十三姨當然不會拒絕。

冷竺秀地目光緩緩在眾人臉上掃過,眼神裡泛起淡淡的哀傷。“十年前,我攜幼子冷卓飛來中原遊歷。孰料走在半途,飛兒忽然被人趁我不備劫走,我緊緊追趕企圖奪回兒子。孰料陰差陽錯,人沒追上,卻誤殺了一位原本是來幫我的玄風派弟子,至此大錯鑄成,兒子沒奪回來,卻欠下了一筆血債……之後幾個月裡,我四處尋找兒子。但都沒有任何線索,反倒是找我尋仇的人越來越多。於是一步錯,步步錯,我當時已是神志恍惚,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殺了多少人。直到被父王派來的人拼死救回苗疆,方才醒悟過來自己不但失去了兒子,而且還犯下了那麼大的錯……”

山崗上一片寂靜。冷竺秀的話是之前誰也沒聽說過地,就連那些苦主們也是第一次聽到事情的來龍去脈。其實這事情本來就是江湖一大謎團,因為苗王世代與中原武林無冤無仇,冷竺秀忽然莫名其妙地殺那麼多人,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但是之後冷竺秀隱在苗疆再不露面。所以這個謎底一直無人可以揭曉,今天終於算是水落石出了。

冷竺秀的話說得悽慘,聽地人未免也有些唏噓。人心都是肉長的,喪子之痛是什麼滋味彼此想象一下也都可以體會得到。但不免還是有人覺得她在故意博取同情,所以有聲音喊道:“冷竺秀,你就別為自己解釋了,你只不過丟了一個兒子而已,我們丟的卻是八十多個親兄弟!”

“對對!這筆賬不是你這麼一說就可以了的!”有人開始附和。

冷竺秀慘然一笑,放眼四望,輕嘆一聲道:“我這次來中原。就是還債地,又何曾想過要博取什麼原諒和同情。但我卻有一件事情要拜託大家,還望在我死後,有好心人能幫我了了這個心願。”說道這裡。冷竺秀地目光轉向了十三姨。

十三姨點頭道:“你說吧。只要是正當的事情,我們一定幫你辦到。”

冷竺秀地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有尤掌門這句承諾。我就放心了。其實我這次來中原,要地就是這樣的承諾……我這十年來雖然隱身苗疆,但卻時刻想念著我的兒子,所以花了重金請人四處查詢兒子的下落,整整十年過去,終於有了一些線索。”冷竺秀放眼一掃四周眾人,一字一句地說道:“當年劫走我兒子的,乃是江湖第一殺手鬼殺!”

此言一出,全場皆驚。

十三姨忽然扭頭向胡靜平這邊望來,而胡靜平則猛地回頭看向阿飛。但見此時此刻的阿飛已經面如白紙,一隻右手死死地按住腰間的劍柄,渾身上下都在瑟瑟顫抖……

“鬼殺當年劫走我兒子,是看中了他與眾不同地資質。因為他聰明絕頂,卻又心智矇昧,做人做事都相當的單純,最適合練鬼殺的無影劍。但是,我除了瞭解到真相之外,卻一直無法得到鬼殺確切的行蹤,直到有一天聽說鬼殺的徒弟曾經在盧州出現過,所以我就找來這裡。”冷竺秀回過頭看著十三姨:“我知道你們不會放過我,但為了找回兒子,我在所不惜……我只希望尤掌門能幫我這個忙,幫我找到飛兒,告訴他真正的家在哪裡,告訴他我日日夜夜都在思念著他……”說道這裡,冷竺秀已是泣不成聲。而這時,除了十三姨,也有許多人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向了山下的阿飛。

那日阿飛與秦傷在盧州的一戰,很多人都親眼目睹了。那麼快的劍法那麼不要命地打法只能是鬼殺**出來的,而且秦傷的話也證明了阿飛是鬼殺的徒弟,只是阿飛自己沒有說而已。當時因為秦傷是大敵,所以大家地注意力也就沒放在阿飛身上。等到後來想起這茬兒來了,胡靜平地身份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所以也沒人敢打阿飛的主意。現在冷竺秀這麼一說,凡是見過阿飛地人立刻就想起了他,偏偏他現在就站在山腳下,這世上地事情難道真有這麼巧合嗎?

而此時的阿飛似乎又恢復了平靜。冷竺秀的話他當然聽得一清二楚,但是現在。他的表情已經和往日沒有任何區別了,他就這麼靜靜地站在胡靜平身後,不動也不說話,只把目光看著胡靜平,因為胡靜平也正看著他。

“阿飛,她是你母親麼?”胡靜平輕聲問道。

阿飛的嘴脣動了動,用低得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道:“是……”

“那你還不快過去認她?”

“我……”阿飛的目光又閃爍起來,“我不想離開您……”

胡靜平不禁苦笑起來。阿飛實在是太單純了。單純到自己的親生母親就在面前,他卻覺得沒有自己地主人親。這就好比一個孩子被別人帶久了,自己的父母來領他時所表現出來的反應一樣,孩子的第一反應不是投入父母的懷抱,而是躲進帶他的那個人懷裡……

“阿飛,母親是你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人,比我還重要。你明白麼?”

阿飛看著胡靜平,微微搖著頭,又說了一句:“我不想離開您……”

“阿飛,我也不想你離開,但是有些事情我們是沒得選擇地。”胡靜平的手輕輕按在阿飛肩膀上。“來,跟我去見你母親。”

阿飛本能地想往後躲,但是胡靜平用力地按住了他,目光嚴厲地看著他:“聽著,你母親為了能見你一面,連生死都置之度外了,你還有什麼理由不見她?你今天不見她。以後會後悔終生的!”

這個時候,冷竺秀的目光也正往山下看來,因為十三姨指著阿飛說了一句:“他就是鬼殺的徒弟,你看看是不是你地兒子。”

山上山下也就短短的幾十丈遠,而阿飛正被胡靜平按著推出了涼亭,於是冷竺秀清清楚楚地看見了阿飛的面容。剎那間,她的身子搖了搖,嘴脣劇烈地哆嗦起來,“是……是他……是飛兒……”

就聽一聲悲慟,冷竺秀抬腳向山下跑來。所經之處所有人都自動讓出了一條道。望著飛奔而來的冷竺秀,阿飛忍不住又想往後躲,但卻被胡靜平死死地按住了。

“飛兒……飛兒……我的兒子……”冷竺秀撲到阿飛面前,雙手捧著他的臉仔仔細細地打量著。兩行熱淚已是滾滾而下。“是飛兒……沒變。一點沒變……”

十年不見,阿飛地模樣當然是變了的。但是他身上有一樣東西的確是永遠不會變的。那就是他的眼神。單純,乾淨,憂鬱。這是阿飛獨有的眼神,作為他的母親,冷竺秀最熟悉不過的就是這種眼神,所以在她看來阿飛沒有變。

“快叫娘……”胡靜平在阿飛肩上用力捏了一把,低聲說道。

阿飛的嘴脣動了動,頭卻低了下去,不敢再看冷竺秀。

冷竺秀卻是再也控制不住,一把抱住阿飛放聲痛哭。這一哭足足是很長很長時間,那哭聲既悲傷又喜悅,既委屈又欣慰,當真百轉千回令人動容。阿飛終於被觸動了,他低頭看了看冷竺秀,兩行眼淚自眼角緩緩滑落……

胡靜平忽然抬起頭望了十三姨一眼,他用眼神詢問十三姨接下去他們打算怎麼辦,但顯然十三姨也沒拿定主意,見胡靜平看她,便把目光轉向了其他人,而那些苦主們也都面面相覷,一臉的矛盾之色。

這矛盾地地方一是冷竺秀當年殺人事出有因,的確值得同情。二是阿飛乃胡靜平的人,若是向冷竺秀尋仇,就等於是得罪了胡靜平。當今世上,還有誰願意得罪這位方方面面都很吃得開的大佬呢。況且阿飛地一把快劍也不是好對付地,真要是火拼起來,這裡的苦主至少也得死上一大半。所以現在誰也沒了主意,見十三姨看他們,一個個目光閃爍,裝傻充愣。

冷竹秀終於收住了哭聲,此時抬起頭來,看了阿飛一會兒,忽然把目光轉向了胡靜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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