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人劍合一 舉輕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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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人劍合一 舉輕若重
魏心靈帶著卓羿來到一座宮殿面前，殿門緊閉著，魏心靈上前握拳輕釦了三下，這便恭謹的後退兩步與卓羿並肩。
“看得出，魏師姐對師尊很是尊敬。”卓羿扭頭看了一眼。
“進來吧。”宮殿裡面傳出一個男子孤傲的聲音。
猶如一柄絕世好劍被插於無人可至的懸崖邊上，冽風吹拂，冷眼看崖下景色如畫。
“魏師姐？你不進去？”卓羿上前兩步，卻發現魏心靈沒有跟進來的意思。
魏心靈卻輕搖了搖頭：“此行是為你接引，你自己進去即可。我若進去了卻沒事情稟告，是要惹師尊生氣，挨訓的。”
“那好吧。”卓羿點了點頭，便獨身一人推開宮殿的門走了進去。
卓羿抬頭仰望，卻見宮殿之中，一名黑袍白衣的白髮男子負手而立，正背對著自己。
這男子白髮及腰，身上劍意沖天，只是平靜站著，就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雖不見威壓瀰漫出來，但先天以下，只怕也懾於本能而不敢靠近其十丈範圍之內！
“這就是吹雪師尊了吧？”卓羿暗暗想到，這天下第一劍果然名不虛傳。
“你就是卓羿？”吹雪冷漠的聲音隔著十幾丈傳來。
“弟子卓羿，拜見師尊。”卓羿直接單膝跪下，面對這站在江南域巔峰的人物，卓羿心裡也不敢有半分不敬。
吹雪似是笑道：“好啊！白落仙七年先天，你也七年先天，沒想到我仙鶴宗同一時代竟出了兩位不世出的奇才！”
“多謝師尊誇讚！”卓羿正露出笑容，當他抬頭之際，卻見一抹劍光已至眼前。
“嗖！”
卓羿猛然後跳，然而到底還是慢了半分，一道劍氣直接將卓羿的左臉劃出一道極長的口子。往上過去半寸便是眼睛，往下過去半寸則是脖子，這一劍可謂凶險異常。
“躲開了？不錯！”
只見吹雪緩緩轉身，但卓羿卻看不到他的真容，一張銀色的面具帶在他的臉上，一對冷漠之至的眸子，從銀色面具底下露了出來，盯著躲開他一道劍氣的卓羿。
“想殺我？不對！是在試我實力！”卓羿一瞬間就明白了。
以這吹雪的實力，他只要想殺卓羿，出手哪裡還會失手。一擊不中讓卓羿躲開，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吹雪並不想取卓羿性命，而只是想試試卓羿實力。
“可如果只是想試試我的實力，那這一劍也未免太逼真了吧！”卓羿擦了擦額角的冷汗，剛才一劍又突然又快，而卓羿卻還毫無防備的單膝跪地，即便是來不及反應被一劍斬首也十分正常。
若是躲閃不及……卓羿此刻便已是身首異處了！
單以測試弟子實力而言，這未免也誇張了些。
“冷漠！”
“是因為這吹雪打心底就在漠視我這弟子的生命！”卓羿驟然抬頭，雖說如此，但他除了接受測試以外，也沒有第二條路可選了。對方是有天下第一劍之稱的玄武門門主，這樣一個師尊，對於卓羿來說可是太強勢了。
“請師尊賜教！”卓羿手一晃，一柄冒著寒氣的長劍浮現於手。
皓月處得來的八品武劍寒霜葬。
好劍在手，卓羿身上的鋒銳也提升了幾個檔次。
“嗯？這劍？”吹雪眸中異樣的光彩一閃而逝，隨後便是一抬手，唰唰幾道劍芒便呈月牙狀向卓羿飛來。這幾道劍芒不論是威力還是速度，都遠超之前的那一道劍氣，顯然吹雪也更加認真了兩分，算是對卓羿的一種認可。
卓羿則揮灑起寒霜葬，如同舞動著一道寒冰龍捲風，冰渣與侵人骨髓的寒風風暴結合，彷彿一條寒霜暴龍，能夠將一切擋在面前的敵人撕碎！
揮劍而出，寒霜葬直接與吹雪的劍芒對撞在了一起。
“鏘鏘！”雖然幾道劍芒全部都被卓羿寒霜葬撞開，但每次對撞，卓羿均感到一股蠻橫不講理的力道從劍上遞來。每一次碰撞，均是寒霜葬被撞的連連震退，果然想要如礁石般一動不動的迎接海浪，卓羿還遠遠不足。
更何況這海浪，是來自於道胎巔峰高手的滔天巨浪。
“好沉的劍芒！”卓羿忍痛咬牙，他只覺自己握劍的虎口都要被震裂了，隱隱已有一點疼痛。
“這疼痛如果是放在體表的某處，說不定已經有血絲溢位來了。”水之元氣瞬間包覆持劍的右手，開始滋養恢復起來。五行元氣，治療第一屬木之元氣，緊隨其後的就是水之元氣，效果同樣斐然，僅僅是一個短暫的停頓疼痛便已經被明顯遏制了，只是用力牽扯時還留有一絲變扭。
吹雪站立原地，一手捏著劍指、一手揹負身後，淡淡說道：“你修煉的是《血殺劍法》吧？看你劍上的一股血殺之氣就能明白，你入門也不過七年，用來修煉功法的時間就更短了，能在這麼短時間達到入微境界，看來你也沒少經歷廝殺。”
卓羿不語。
的確，這七年卓羿在妖方、鬼方沒少廝殺，這也是卓羿《血殺劍法》能迅速入微的原因。
以殺養殺！殺道不止！
此乃《血殺劍法》真意，不殺，如何能快速領會？
“師尊有何見教？”卓羿這次態度放的很低，發自真心的請教。既然吹雪這麼開口了，很可能是有什麼指點要交於自己，既然如此，自己又怎麼能不虛心受教。
“想入人劍合一的境界嗎？”吹雪脖子一仰，彷彿居高臨下俯視著卓羿一樣，面具下的嘴角玩味的翹起，“如果想進人劍合一境界，就不要執著於劍招。劍招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人劍合一，便要讓你的劍也活起來。”
“讓我的劍……活起來？”卓羿一怔。
若有所思。
“正是如此。”吹雪不溫不火道，“人劍合一隻是一個開始，即便你能夠做到，也只能說是達到了跨入道胎境的條件。如果你真的想要在先天之上更進一步，人劍合一就是你基礎的條件。”
“我明白了。”卓羿點了點頭。
先天？
別開玩笑了！卓羿怎麼可能滿足於先天！見識過道胎巔峰的恐怖實力，道胎境便已然成為卓羿的目標。只是這目標如今看來，還是遠方的山尖，可見而不可及。
“很好！既然你有心於此，我便施展一劍於你觀摩。此劍名為‘舉輕若重’，你若能看懂此劍的萬分之一，也足夠你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了。”吹雪傲然道，但是卓羿知道，吹雪有這份傲然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