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回 艱苦的遷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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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回 艱苦的遷移
早晨，眾人把長蚺和鱷魚吃了，蛇皮還可以裝飾，鱷魚皮可以當成衝鋒人員的護甲，夏巴、孫捷、志豪、趙範、冷野等人都穿著那種類似的厚重護甲。早飯過後，食物還有一點剩餘，空涵這時才宣佈了昨夜遇到野人的訊息，眾人恐慌不已。空涵卻壞笑著說：“各位看來不得不嚐嚐野人肉了。”
陸無冬在那邊吃的口滑，笑嘻嘻的說：“安逸噻，我早都等不急了。”最近他節省食物，自己專找各種蟲子炙著吃，隋菲不甘示弱同他一起吃，他烹飪手段高超，蟲子做的倒也有些香味。
眾人愕然，空涵說：“我哥哥早已經把那些野人當作囊中之物了。哥哥說昨夜大概有二十多到三十多隻野人，如果能抓來，可供我們半月的食物。”眾人點頭，空涵說：“今早我看東北方那裡亂物漸少，我們可以在那裡搭建一個臨時的家，找個有水的地方。等到這些孕婦都生產了，我們再繼續尋找最適合我們居住的地方！”眾人大喜。
空涵說：“大家準備一下，多多關照老弱病殘，我們這就起程，又請哥哥隊伍遠近巡視勘察野人行蹤，其他隊伍全部留在大隊伍中，萬一野人襲擊，我們必須要穩操勝券，昨天夜裡我哥哥說，野人把他們的同類屍體都帶走了，可見它們也是餓的慌了，已經吃同類了。如果我們哪個人被抓去……下場可見定是如此。”眾人恐慌。
空涵說：“所以大家都要打起精神，萬一有狀況，大家記得相互配合，我們人類數量是野人的幾十倍，又有先進的工具和火把，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的。要知道，擺在我們面前的，可是一條人類艱苦進化的道路呀，我們必須堅決的、堅強的走下去，這就是我們人類的精神，我們華夏部落的宿命！”眾人鼓掌叫好。
當下武空南、蘇恆、志豪、樂雷、夏巴、孫捷，雙痕和“二十四節氣”齊齊出發，林濤教授和劉芬芬也是要去的，但還是被空涵等人攔下了。
走了一整天，傍晚時分眾人休息，但是完全沒發現野人的行蹤，武空南那一隊也在遠方沒有什麼訊息，右後面隊伍人群邊上突然傳來驚叫，眾人看時，只見女子別動隊隊員李悠倒地，她左足被一條小蛇咬了，正倒在那裡呻吟，肖遼聞訊遠遠跑過來，急急的把那蛇拔掉，就用嘴去吸李悠傷口，吸得幾吸李悠才哭了出來，抱著他就不放手了，把近來所有的委屈都哭了出來，看得其他隊員嫉妒不已，肖遼苦笑。空涵拿著那蛇一看，蛇頭扁平，並不是毒蛇，看肖遼安慰李悠不禁好笑。
陸無冬也趕過來看，他和隋菲兩個還有他的得力助手回鍋肉、鼎湖上素身上掛滿了葫蘆，裡面裝的都是抓到的各種昆蟲，沒事的時候烤來吃。陸無冬接過空涵手中小蛇，抓著尾巴甩了甩，把蛇的骨頭都甩斷了，然後用草繩緊緊綁住蛇嘴，掛在腰間，一轉身，只見他後面有十數條蛇這樣的搭拉著，這些東西也可供二、三十人食用了。
空涵說：“這裡小蟲小獸漸多，兩大獵隊的人都細心看著，能抓的都抓，能吃的都吃，什麼老鼠、青蛙、螞蟻、蠍子。”眾女聽了臉色尷尬。
隋菲捧著個大葫蘆亂晃，說：“這裡面全是螞蟻，一會就著水煮著吃，小諦弟你可要多吃些。”尹天諦微笑，這位部落頭號病號這一段時間過的還不錯，部落最好的東西首先要給他吃，他關心部落存亡，所以吃的也不多，自從銀鍋被外星人收走後，武空南兄妹著實擔心過他的飲食，他自己說沒什麼關係，事實也是如此，兄妹兩個卻不得不萬分小心他，不能讓他有絲毫閃失。
次日眾人又行，就這樣艱苦的走了三天，附近小蟲小獸不少，但也無法滿足這麼多人的食用，這天武空南迴來，根本沒發現野人的行蹤，只抓到了一隻半死的野豬，又沒有發現野豬群。
眾人現在都很團結謙讓，能不吃的就不吃了，把食物省下來存著，雖然食物短缺，但是亂木碎石之間還有勉強可供飲用的水，眾人現在都基本一天裡喝些水，晚上吃一點點食物，就算這樣，人們還足可以維持四、五天，但最關鍵的是，他們不能停下來。
就這樣又過了艱苦的八天，天氣雖然涼爽，卻突然乾燥起來，隨之而來的是道路好走了些，但是嚴重的是水也少了，大家不得不更加節省。
這些在二十一世紀的優秀大學生，早習慣了豐衣足食的日子，來到原始世界後，也是不愁吃穿，哪想得到現在卻過著這樣節儉的生活，“節儉”這個詞，是他們腦中最淡薄的一個詞了，他們只覺得自己這一會真是好好的上了一課，一個生命中最重要的一課。
野人群現在也偏偏不見影蹤，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裡沒有生的希望而遠走他鄉了。
部落感冒傷風的人有的好了，有的完全垮了下來，其中曾文秀老師的病情已經到了無法挽救的地步，那邊威爾遜教授自從到這裡以後身體就一直不好，現在也是病入膏肓了。
那天晚上，曾老師沒有想睡覺的意思，她拉著身邊幾位陪伴的人，輕聲的講著自己經歷過的事情，身邊的人們是‘小女生’辛宇蝶、‘顏如玉’白玉、‘好好先生’施建飛、她的得意學生劉燕菲老師、王強老師、馬豔麗老師、還有項韻、魯蘭陪著，眾人都知道，她是不可能度過這個夜晚了。
她微笑著，講著自己的故事，自己也曾年輕過，也有美好的感情，相敬如賓的愛人，度過三十八年的美滿家庭；她有很高的名望，家庭富裕，兒女孝順；更重要的是她十九歲就當了老師，五十七歲來到這裡，又待了兩年，在原始世界她也常常教育大家，講述很多做人的道理，為師四十年！桃李滿天下！
老師像是蠟燭一樣，燃燒著自己，照亮著學生們，回首她四十年為師經歷，她很高興也很自豪：“我這一輩子到頭了，我覺得自己還無愧於是一個人民教師！”現在，當老師的還有幾個能說出這句話？能有幾個在臨死的時候說出這句話？
劉豔菲同曾老師有緣分，大學時就是她的學生，後來都調到一個學校，劉燕菲老師說：“是的，老師。您永遠是我們的好老師，您是看著我長大的，我們……我們……”安慰一個臨死的人，騙她還有活著的希望，那就顯得很虛偽了，他們沒有安慰曾老師，都在附和著她，傾聽她的故事。
曾老師笑著說：“我的故事講完了，我的人生也該謝幕了，你現在也是個老師，無論在哪裡都是，你也要盡到老師的責任，不懂得自然要問，而且要去把你掌握的知識傳授給更多不懂的人……無私的傳授給他們，選擇了這一行，就要沿著這行的的規矩、道路，走下去……”劉燕菲含淚點頭。
曾老師又輕聲的說：“你把頭伸過來。”劉燕菲乖乖的把耳朵貼到她嘴上。老師輕聲的說：“我也是過來人了，你不要迷茫，他們兩個都很好，你不要輕易的決定，時間可以決定這些瑣事的。”
劉燕菲知道，老師指的是吳文語和王強，當年吳文語入獄，她的確是要王強代替他，可是他回來了，王強又是個好人，他們這一短時間來都是非常的痛苦，下定選擇王強的時候，才知道，到底吳文語還是自己真正喜歡的——他也同樣堅定的喜歡自己，可是自己怎能對不起王強？所以最近他誰都沒有理會，像照顧自己媽媽一樣一直照顧著曾老師。曾老師又小聲說：“我看還是小吳好，小王太軟弱，關鍵的時候他只會為自己想，我看的出來……你如果對她有些愧疚就告訴自己，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我們做女人的千萬不能選錯人……”劉燕菲點頭答應，抬起頭來嘆了口氣，不置可否，此刻她心裡也沒有過多的糾纏，滿心思都在為這位老師的離去而感到悲傷。
這時候空涵也聞訊趕來，握著曾老師的手，她的手乾枯而冰冷，空涵拿著她的手，貼著自己的臉，眼神雖然傷心，但並沒有淚水，因為她必須堅強。
“有你在，是所有人的福氣。”曾老師的笑容就是慈母般的笑容。
空涵說：“媽媽，我們都是您的孩子……”
曾老師笑了笑：“我也一直這麼想……你把頭湊過來。”
空涵依言湊了過去，曾老師有些擔心的說：“你打算怎麼處理那個人？”空涵微微震驚，難道部落內部現代人之間的一個隱隱危機，這位同病痛鬥爭的老人已經察覺到了？
空涵說：“老師，你……”
曾老師說：“我是在學校裡知道的，她的野心不小呀……”
空涵微笑著，把自己的小嘴湊到曾老師耳邊，輕聲說：“老師放心啦，現在還沒有什麼跡象，如果她真的有什麼想法，我不會留情的。”曾文秀老師知道空涵的心思，點頭說：“你們保重，我們部落的道路還很長很長，不會因為目前的困難而停滯不前的。”
空涵抬其頭來，說：“我堅信。”
曾老師待著懇求的口氣說：“能把羞美人兒叫過來嗎？”
“小恆恆，你過來。”空涵在招呼她。
蘇恆知道曾老師不行了，她不願看著她走，因為她最怕的就是離別。此刻聞空涵召喚，便走過去，眼睛紅紅的，說：“您叫我？”
曾老師看著她，溫柔的說：“你能給我哼首歌嗎？”
蘇恆只會那一首歌，她會的歌曲是最好聽的，她現在不是在唱，而是在哼，優美的旋律中，曾老師滿足的閉上了眼睛，隨著她的歌聲安然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蘇恆看見她走了，心中苦悶，回身撲到走過來的武空南懷裡，輕輕的說：“我不要你離開我，一刻也不要。”
武空南輕輕的說：“你就在我懷裡，我不會離開你，我們本就不會有片刻的離別，永遠永遠都不會。”蘇恆欣喜不已。
這位默默工作在教育崗位一輩子的、眾人無比敬愛的好老師就這樣平靜的走了。夏校長、周教授都同她共事了十幾年了，都過來悼念她。此刻天上有亮光劃過，眾人不能確定那是流星還是飛碟，但是他們都默默的許願，讓老師走好，讓部落早日平安，不要這麼艱辛，讓部落過著平穩的日子，還有那些外星人儘快離開，雖然天上有十個月亮的夜景非常的好看……
冷野、宋英、李研三個輕輕的分開老師身邊哭泣的人，抬起老師，就要找個合適的地方火化，這半個月來，每天都要火化幾個人的。
“等等……大家等等？”林鋒突然說。他是部落第一衛隊的隊員。
眾人一驚，難道老師還活著？不，那只是人們美好的願望，老師已經走了……
林鋒表情有些古怪：“大家好好想想，想想，我們現在正在困境當中。”
冷野說：“你要說什麼？”
林鋒說：“現在我們的族群老弱病殘很多。”
冷野說：“健壯的也不少，你到底要說什麼啊？小鋒？”
林鋒滿頭是汗，皮笑肉不笑，尷尬之中透著詭異的興奮：“嘿，嘿嘿！我們部落現在的食物非常少，這些老弱病殘，帶著有什麼用？”眾人大怒，冷野三人放下老師。冷野咆哮著說：“你說什麼？我們為什麼要放棄？他們都是為了部落受的傷。”
林鋒說：“嘿，嘿嘿！冷野哥，大家都冷靜一下，都好好想想。我們要活下去，她已經死了，我們為什麼，為什麼……我們是為了生存的，應該……野人也是這樣，他們可以生存下去……我們……”
武空南冷冷的說：“你是說，要我們吃了曾老師？”
林鋒大喜，拼命的點頭，說不出話來，因為武空南已經說出了他要表達的事情。眾人大驚。武空南冷冷說：“你親口說一遍。”
林鋒笑著說：“她已經死了，我們還要活著，為什麼不吃了她？讓她為我們部落做最後的一點貢獻……誰都知道，這一夜過後，明天我們就要餓肚子了！”
冷野大怒，叫罵一聲，就舉拳打他。冷野近來吃的很少，這一動手才知道自己已經沒什麼力氣了。
林鋒閃了兩步躲開，說：“我說的不是沒有道理的，部落老弱根本就是我們的累贅，我們放棄他們並吃了他們，才能保證更多數人身體健壯，更能適應這裡的人活下去，大家想想，那些弱小的人應該為了部落的生存而犧牲自己，我們雖然吃了他們，但並不會忘記他們，這才是我們部落活下去的唯一方法！”
眾人暗自驚歎。因為他這一翻話的確有道理，過了今夜，部落的人就要餓肚子了。武空南顯然沒吃飽，現在肚子還在叫喚，他捂著肚子沉吟不語，空涵側目看著他，那意思就是說這件事情由哥哥決定。空涵心中暗想：“現在還沒有到那種地步，再說老弱的人大都有病，就算是吃了只會增加更多有病的人，現在，這個方法為時過早……”她心裡原來早就想到了這一步。
上木前川躲在孟依賢背後，心中盤算：“這些虛偽的中國人一定不會這麼做，如果換了我們大和民族，為了整個民族的發展和存活，我們會毫不猶豫的這麼做……”
‘哄哄’王德森出面指責他：“你胡說什麼？這麼做還算是人嗎？”
林鋒說：“嘿，嘿嘿！為了生存！我們現在是在原始社會里，我們必須這麼做，為了更多的人。”
王德森冷哼：“你只為了你自己吧，要我吃人活著，我可不做，我寧可餓死。”
林鋒說：“這是關係到部落生存的大事，不能意氣用事。當初武空南和陸無冬在原始人**時，不也都有這想法嗎？”
陸無冬說：“當時只是戲言噻，現在跟他們生活久了，又都是一家人……怎麼捨得呢？”陸無冬眼珠亂轉，心想：“吃同類確實是個好方法，但是現在似乎沒到那個地步，林鋒這小子這次看來是有麻煩了。”看身邊隋菲一臉憤憤的樣子。
眾人紛紛議論，這確實是個方法，但是在道德上實在是說不過去。
王德森說：“哼，原始人見同伴死了，他們都火化或是埋掉，只有野人那些雜種才會吃同類。”
林鋒說：“所以它們可以生存下去！以前我們有食物自然不會計較，但是現在我們沒有，有些老傳統自然要改一改，現在，我們也必須那麼做了。”
空涵開口了：“你說錯了，如果我們那樣做，連原始人都會看不起我們，我們是他們心中的神，要樹立典範。”
林鋒說：“可是我們現在要生存呀。”
空涵說：“為了活著，你願意放棄一切？”
林鋒低頭不語。
‘大才子’杜江河聽到這邊議論，叫人把自己抬過來，他下半個身子來到這裡時就癱瘓了，一直負責原始人語言工作，他也是個慷慨激昂的人，聽了林鋒論調，大聲說：“林鋒說的不錯，我這樣的殘廢，的確是部落的負擔累贅，為了更多的人活下去，我願意犧牲自己！”眾人震驚。
那邊掌管部落訊號的關濤榮抱著同樣是下身癱瘓的口琴手丁丁香也走了過來，他們是一對情侶，關濤榮一直細心呵護著丁丁香。
關濤榮說：“我們剛才也商量過了，我們兩個也願意犧牲自己，我要同她一起死，為了部落，我們願意做出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眾人眼裡都有淚水。
王德森哽咽著說：“……你真的忍心吃嗎？”
林鋒依然認真：“再找幾個老弱原始人，就夠明天一天的了。”
那邊杜江河已經操起自己防身的骨刺，激昂的說：“為了部落，我什麼都可以捨棄，大家一定要活下去，因為我們就是華夏民族的先民，便讓華夏先民踏著我的身子走過吧！”說著猛刺自己心臟，誰都沒想到他的決心和勇氣這麼堅決。
骨刺並沒有刺進他的心臟，他依然活著，是誰攔住了他？是大頭領尹天諦。
尹天諦嘲弄的看著林鋒：“這麼說，我也是部落的累贅，還是先把我殺了吃吧。”
林鋒大驚：“我……我不是指你，是指其他的人。”
尹天諦冷冷說：“我不同意這麼做，就算是人死了，大家也要鄭重火化，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歷盡生死才走過來的，部落不會放棄受傷的人，你看原始人們，他們的老弱根本不吃食物，自覺的把食物讓給別人，每個人都有整體的意識，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
林鋒說：“大頭領的話，是不錯！但是目下我們有燃眉之急，也許我們吃了他們後，就有別的食物了，就不用吃更多的人了，在中國歷史上人吃人的事情哪個年代沒有？就是在二十一世紀裡，不也有吃嬰孩的事情嘛。”
尹天諦大怒：“只有變態的人才這麼做！”
林鋒說：“嘿，嘿嘿！現在我們唯一的目的是要活下去。”
空涵嘆息著說：“生死之間才能看出人的本性啊。”
林鋒說：“不錯！人的本性就是這樣子，我是為了部落，不是為了自己！”
武空南突然冷冷的說：“你後半句話說的有道理。”他冰冷詭異的眼神讓林鋒不知道他是在誇自己，還是在諷刺自己。
“為了活著，你願意放棄一切？”武空南冷冷說，空涵曾經問過他。
他說：“是的，誰不都是這樣想嗎？”
“只有自私的人才會這樣想。”
“哼哼，我們哪個不自私？”林鋒也有些自嘲。
武空南的神情突然變了，他慢慢的繞著林鋒轉圈子，上下打量著他，那鬼怪般的眼神看的林鋒心裡發毛：“南……南哥，我這個主意……還是不錯的……”
武空南說：“你，敢吃人嗎？”
林鋒說：“敢……敢啊。”
武空南說：“你敢殺人嗎？”
林鋒說：“這…………敢！”他似乎下定了決心。
杜江河說：“那你過來殺了我，也好增加你的勇氣。”他在微笑，他覺得自己這樣死很值得。
林鋒顫抖著說：“好……好。”
武空南說：“大才子，我佩服你。”轉過身子，面對著杜江河，慢慢舉起銀刀，杜江河大笑：“死在你手裡最好了。”
武空南嘿嘿冷笑：“林鋒，你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林鋒大驚，武空南突然轉過身子，用銀刀砸在他腰間，林鋒飛出兩米，由於力道正好，他的腰椎斷了，身子卻沒有斷，下身已經癱瘓，林鋒呆的都不知道痛了。
武空南冷冷說：“現在你也是殘疾了，你自己把自己殺了吧，我們分吃了你。”
林鋒大驚，恐慌的呻吟說：“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武空南冷冷說：“為了部落，你應該犧牲自己的，一開始你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林鋒驚叫：“嘿！你這個怪物……有那麼多老弱……你不殺，為什麼要打我？”劇烈的疼痛開始折磨著他。
武空南冷笑著說：“部落老弱，大都有病，健康的人吃了反而不好，只有吃那些比較健康的，比較討厭的人才可以。”
林鋒呆住。
冷野說：“南哥，我們這就把他殺來吃了算了。”武空南冷哼，說：“算了，還是讓他一個人在這裡體會人生吧，這就是出賣靈魂者的下場。”轉過去和眾人商量：“我們連夜趕路，明天一早，你們休息，我去打獵。”空涵認為這個方法可行，於是眾人先莊嚴的火化了曾老師，然後陸續進發，都不看地上的林鋒一眼。
林鋒大驚，又慚愧不已，倒在那裡苦苦哀號，但見火光已經暗淡，眾人早已遠去了……
清晨，大家擇地休息，趕了一夜的路，眾人都很疲憊，沒有人會為林峰惋惜，眾人只是悼念曾老師。武空南只一頓沒吃，就餓的發慌，眼睛都綠了，問了問掌管部落一切物資的馬東斌：“已經沒有剩餘了，就算有人手中有些食物也不夠你一個人吃的。”這些天來除了武空南以外誰都沒吃飽過，因為武空南是部落的保障，必須有足夠的力氣，但是現在就連他的糧也斷了。雖然餓上三、四天沒什麼關係，但是萬一部落有危險，誰還會保護部落？只有武空南，現在他也餓了，餓的渾身不自在，看見周圍有新長出來的嫩草，拔了幾棵連根吃了。
“哎呀，南哥快來！”部落左首邊有一個一層樓那麼高的隕石，陸無冬正在上面觀望，他的年齡比武空南大三歲，但還是習慣性的叫他“南哥”。
武空南看他的口氣不是驚慌，而是興奮，知道不是有什麼危險，而是他發現了什麼驚喜。便走過去：“發現了什麼？”
陸無冬興奮的說：“北邊，北邊極遠處……有……有一群猛獁象！兩大兩小！”武空南大喜，陸無冬跳下來，說：“他們正在一個池塘邊喝水！”陸無冬在歡喜著喊叫。
“池塘！你說有池塘！”武空南也叫了出來。
陸無冬哈哈大笑：“是的，一個不小的池塘，如果我們到那裡足夠過一段日子了！”眾人大喜，都摟抱著歡呼起來。武空南揮著銀刀對空虛劈：“天無絕人之路，我們這就趕過去！活寶貝，你看我們要走多久。”
陸無冬說：“一天一夜！”眾人吃驚，陸無冬說：“我們現在這個狀況，一天一夜才能到那裡！”眾人默然，目前每個人都是身心疲憊，疲勞令他們更加飢餓，這一個月以來，眾人確實熬到了極限。
空涵說：“我們大家再最後堅持一下，到了那個綠洲，我們就會好好的補給了，還可以開幾場演唱會呢。”眾人大笑。武空南說：“我先帶著隊伍趕過去，把那幾個象殺了。”
空涵說：“就算哥哥和夏巴、志豪、孫捷你們幾個可以趕過去，但是第一獵隊的原始人也已經疲憊不堪了，現在的實力，攻擊猛獁象的話，傷亡肯定過半。”武空南看著自己隊員，確實如此，便說：“我只帶小恆恆和雙痕兩個定能殺一個最小的。”蘇恆這兩年來一直跟著武空南，身體早練的矯健無比，他們三個或許真的可以做到，但那是必須豁出性命的。李志豪說：“我也去。”
夏巴自然也要去，但是還沒有開口。空涵說：“我們還沒到那個地步，哥哥，我們慢慢走就可以的，你不在身邊，部落更危險。”這的確是個兩難的選擇，自從那天夜裡有野人出現後，武空南就不便輕離部落了。
蕭雄這時走了過來，他的戀人宋曉前天扭了腳，正在孕婦那邊的擔架上休息。蕭雄說：“現在也只好把我那三條小狼殺來吃了！”眾人看著他，那三條狼這一年多來被他和宋曉細心撫養，已經很大程度上像是獵犬了，而且遇到什麼狀況還會予警。但是此刻，這的確是個好注意。
空涵說：“但是，宋曉……”誰都知道，宋曉最喜歡那三頭小狼，從小到大她家總是飼養著各種小動物的。
蕭雄哈哈一笑：“沒辦法，等我們安定了再抓嘛。”
陸無冬大喜，說：“我親自下廚。”
武空南說：“我吃飽了帶著隊伍就衝。”
就在這時，人群后方突然劇烈喊叫，其中夾雜著三條小狼的吼叫，吼叫居然硬聲聲終止。眾人大驚，武空南帶頭趕過去。只見閃開的人群中間的一點空地中赫然站著三個高大的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