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晉江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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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晉江獨家發表
車子在夜晚的道路上飛馳,逐漸遠離市區,開往荒無人煙的郊外。在車上,幾個男人把悠悠和白言飛的嘴堵上,又用繩子把他們捆起來,兩個人都被捆得動彈不得。
大約開了半個多小時,車子停在了荒郊野外,前後都孤零零的渺無人煙,夜幕下依稀能看見一座破敗的農莊,裡面透出昏黃的燈光。男人們把悠悠和白言飛拖下了車子,帶進那座農莊裡,悠悠已經嚇得小臉慘白,連哭都不會哭了,只是緊靠著白言飛一個勁兒的發抖。
白言飛也是自身難保,這些男人都是洋麵孔,似乎不是溫家的手下。在異國他鄉被陌生的外國人綁架,這種事情他連想都沒有想過,不用說是悠悠,連他自己都快嚇尿了。
農莊裡沒有人,破破爛爛的屋子裡堆滿稻草,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黴味。已經是初冬的季節,夜晚非常寒冷,白言飛又冷又怕的,打著哆嗦和悠悠緊靠在一起。
那些男人似乎不會說中文,在用聽不懂的語言交談著,然後對著白言飛一指地上的稻草。這意思似乎是要讓他坐上去,白言飛戰戰兢兢地聽話照辦,然後那些男人就四下散開,有的出去抽菸,有的留在農莊裡守著他們。
接下來的整個晚上,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度過了,半夜的時候,白言飛和悠悠稀裡糊塗的靠在一起睡著了,一覺醒來天色已經矇矇亮。
外面傳來引擎轟鳴的聲音,四周颳著大風。有兩個男人走進農莊,把白言飛和悠悠拖起來,架著他們走到了外面,外面狂風大作,天空烏雲密佈。只見農莊外面的空地上停著一架直升機,巨大的螺旋槳轟鳴著。
白言飛和悠悠被推了上去,被結結實實地綁在椅子上。然後,剛才那兩個男人跟著登上來,直升機緩緩離開了地面,飛向另一個未知的目的地。白言飛和悠悠就像兩袋大米似的被折騰著,他們被直升機載到一處偏遠的私人機場,然後被推上一架破舊的私人飛機,繼續上天去飛。
白言飛路上暈的七葷八素,吐了一身,悠悠倒是沒吐,但在飛機上憋不住的尿了。下飛機的時候兩個人已經又臭又髒,蓬頭垢面的滿身狼狽,一路跟著的那兩個男人滿臉嫌惡的,把他們押上一輛沒有車牌的黑色汽車。
汽車又在路上開了好一陣子,最後,不知過了多久,悠悠和白言飛才終於被帶到了一處幽靜的遠郊別墅。
別墅十分優雅,院子裡盛開著金黃色和淡紫色的小花。到了這裡,押著他們的兩個男人暫時退下,另外有人過來把白言飛和悠悠拆了開來,分別給他們洗澡。
白言飛被扔進巨大的浴缸裡使勁搓洗,一頭一臉都是泡沫。這一路上他也不是沒有想過要逃脫,但一來總是在天上飛,根本沒有機會;二來他又不是這些高壯外國男人的對手,帶著悠悠根本沒有逃脫的機會。
但是,看起來這些人似乎並不打算傷害他們,這讓白言飛稍有心安。他甚至都懷疑始作俑者會不會是溫庭裕的死對頭,知道了他們的身份,要綁架他們來要挾溫庭裕交換什麼條件來著。
那樣的話,事情倒是麻煩了。
洗完了澡,又有人端來東西給他們吃,還給他們換上乾淨的衣服。白言飛已經餓得不行,埋頭就吃起來,他這時候腦子倒是挺清醒的,也不擔心食物裡面有問題。如果這些人真要弄死他們,半路上有的是機會,何必等到現在。
白言飛這麼吃著,悠悠自然也跟著他一起吃。於是,一大一小很寬心的在綁匪的別墅裡享受著,滿足地吃了個飽。
正吃著呢,這時候門外傳來一個耳熟的聲音,冷笑著:“呵,你倒是挺會隨遇而安,一路被綁到這裡來,居然還有閒心吃下去東西?”
白言飛正塞了一嘴的紅燒肉,聽到那聲音差點噎死。他使勁嚥下紅燒肉,一臉詫異地回過頭去,看見一個討厭的熟人正從門外走進來。
是鍾蕭。
鍾子霖的渣哥。
看守的男人們對待鍾蕭的態度十分恭敬,白言飛心想這大概就是幕後黑手了。實話說他雖然討厭鍾蕭,但不知為什麼卻不太害怕他,可能是潛意識裡他覺得這傢伙跟鍾子霖一樣智商有限,造不成什麼太大的威脅。
那既然能在這裡遇見鍾蕭,說明他們是回到國內了?坑爹的,好不容易花這麼多功夫到了國外,這屁股還沒坐熱呢,又稀裡糊塗的回來了。
簽證和機票的錢都砸水裡了啊,白言飛好心疼。
他看著鍾蕭,舌頭舔著嘴邊的豬油:“那,你花這麼多心思把我們綁架到這裡來,就是請我們洗澡吃飯的?”
鍾蕭的眉毛抽了一下,想不到這混球居然還挺淡定,一點都不害怕的。他咬了咬牙,臉色陰沉地說:“你知道葉瀾衣被趕出a.s.e了嗎?”
白言飛大吃一驚:“你說什麼?”
鍾蕭十分憤恨:“為了你,溫庭裕連公司最大的那棵搖錢樹都不要了,你真是好大的臉!”
白言飛傻了一會兒,當他不在公司的時候,居然發生了這麼大的事?說實話,他真不是沒有夢想過葉瀾衣被搞垮,但是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這麼突然,這麼簡單粗暴。
溫庭裕把葉瀾衣趕出了a.s.e。
他還真下得了手!
但是為什麼在忌憚於總裁菊苣如此冷酷的同時,他還有那麼一點小小的興奮?難道是被總裁菊苣酷炫鬼畜的魅力征服了嗎?
鍾蕭看著白言飛臉上變幻莫測的表情,只覺得氣不打一處來:“你還挺得意是不是?不要臉的賤貨,靠屁股勾引男人的下流東西!”
白言飛臉一黑:“有孩子在這兒,你胡說什麼。你和溫先生認識的時間比我久,一定也比我更清楚a.s.e的情況,葉哥在公司興風作浪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溫先生裝聾作啞只是讓著他而已,這不能代表葉哥一輩子都能春風得意!你也算是一個經驗豐富的生意人,不會不清楚一個跟上司叫板的下屬,究竟會有多讓人心煩!”
鍾蕭頓時被噎住,白言飛的話也不無道理。葉瀾衣與溫庭裕的矛盾很深,而葉瀾衣本身也有著極大的企圖心,如果按照之前的局面繼續下去,說不定有一天a.s.e就會落入葉瀾衣的手裡。所以,溫庭裕不可能永遠容忍葉瀾衣,他們總有一天要分道揚鑣。
但他還是不甘心,咬牙譏諷著:“但你敢說這些事情跟你沒有一點關係?難道你就從來沒有對溫庭裕吹過枕邊風?”
悠悠在一旁眨巴著眼睛,好奇地聽著大人們的談話。鍾蕭的肆無忌憚讓白言飛特別不高興,他不冷不熱地說:“謝謝你這麼看得起我,如果溫先生的耳根子真的這麼軟,你自己怎麼不去試試呢?在你眼裡我的相貌,智慧,家世肯定樣樣不如你,如果以魅力一爭高下,我應該不會是你的對手吧?”
鍾蕭氣得臉都青了,悠悠見白言飛滿臉不高興,也跟著隨聲附和:“溫叔叔就是喜歡爸爸,爸爸天下第一!”
白言飛哭笑不得。
鍾蕭簡直要氣死:“你們這些狼狽為奸的狗東西!”
白言飛一聽就笑了:“悠悠是我的家人,我護著他,他護著我,有什麼不對嗎?難道要像你這樣,見不得自己的異母胞弟一丁點的好,非要處處打壓他,沒完沒了的利用他,完了再把他一腳踢開才是正道?你的心眼就像針尖這麼大嗎?”
這話像是一字一句戳在鍾蕭的心尖上,他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指著白言飛的鼻子吼著:“我的家事關你屁事!”
白言飛又笑了:“那我和溫先生的私人關係,關你屁事。”
鍾蕭本來是過來看白言飛被綁架以後嚇得涕淚橫流的醜態的,結果這個傻大膽不但沒害怕,反而還把他嘲笑的灰頭土臉,真是不怕死!他簡直要把牙都咬碎,忍了又忍,最後只能狠狠一腳踹在茶几上:“臭小子,死到臨頭還嘴硬!”
白言飛並不害怕:“你們好不容易才把我和悠悠抓來,怎麼會捨得弄死?這件事到底你是主謀,還是你上面另有老大,我是不清楚。但有什麼條件的話你們就儘早說出來吧,如果溫先生找到我,他不會饒了你們,這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我想你們不會這麼愚蠢的忙了半天還是一場空,是不是?”
鍾蕭已經沒言語了,白言飛的威脅倒是很迂迴,他是在奉勸他們,溫庭裕不好對付,但他白言飛自己是個好人來著。如果眾綁匪有興趣,不如先來跟他談談條件?
我呸!
兩人正吵著,外面傳來說話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幾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圍著一箇中年女人進來了。那女人大約四十多歲,氣質優雅,濃妝豔抹的,身穿華貴的高階洋裝。白言飛看著她,一時感覺有點眼熟,想了想才意識到這女人跟蘭薇兒長得十分相似。
這女人一進門,屋子裡的氣氛就不一樣了,眾多保鏢態度立刻變得十分恭敬,低眉順眼的。不僅是他們,連鍾蕭都瞬間沒了剛才的氣焰,他老老實實地湊近過去,低頭喊了一聲:“溫夫人。”
那女人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直接走到白言飛面前。
白言飛默不作聲地看著她,心想這八成就是傳說中的溫家親戚。兩人對視了一會兒,那女人移開視線,淡淡地開口:“我是溫蘭萱,蘭薇的堂妹。”
蘭薇兒在娛樂圈出道之前的本名就是溫蘭薇,白言飛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看了一眼鍾蕭,想了想,說:“我不知道你們溫家,鍾家和葉家是抱團取暖的,以多欺少不覺得可恥嗎?”
鍾蕭在一邊冷笑:“你懂個屁,葉瀾衣離開了a.s.e,今後的發展前景說不好。既然如此,我當然要未雨綢繆,趕緊去找新的合作物件了。”
白言飛感到一陣噁心,鍾蕭還真是一個會審時度勢的人渣。剛才還頤指氣使地噴著他,原來他自己早就甩了那個舊主人,像條狗似的跟在新主人溫蘭萱屁股後面了。
這臉皮還真夠厚的。
溫蘭萱看了鍾蕭一眼:“我早就提醒過你,明星就是戲子,今天不知道明天的日子。葉瀾衣有名氣有頭腦會交際又怎樣?如果你一早就選了我,你們鍾家的生意也不會這麼多年都是半死不活。”
鍾蕭連忙點頭:“溫姐說的是,所以你看我這不就為您辦事了嗎?溫庭裕拖著您的後腿,白言飛的事情就由我來搞定,輕輕鬆鬆。”
溫蘭萱似乎挺滿意:“也是,這次多虧了你,才終於把這孩子給抓住了。”
白言飛在一旁聽著,慢慢明白了。原來溫家是被溫庭裕看住了,所以動不了手腳,於是溫蘭萱就交待鍾蕭去國外抓人。溫庭裕百密一疏,沒有料到溫蘭萱還有幫手,這才讓白言飛落到了她的手裡。
原來如此。
他想了想,說:“那你們到底是準備怎樣呢?看起來,溫夫人也並不是想傷害我和悠悠,況且鬧出人命的話對你們本身就沒什麼好處。我只希望悠悠平安就好,其他的事情,我們都可以商量。”
溫蘭萱轉身,上下打量白言飛,說:“你就是白展亭的弟弟?那小子一輩子沒有出息,想不到能有你這樣的弟弟,和悠悠那樣的兒子。”
悠悠聽見自己的名字,朝白言飛身後躲了躲。
白言飛搔搔頭:“事到如今就別提他了,好歹你們打傷了他的一條腿,怎麼也是虧欠了他,今後就不要為難他了吧。”
溫蘭萱冷笑:“你懂什麼,白展亭一輩子沒有出息,坑蒙拐騙倒是學得不錯。自從四年前他帶著悠悠逃走以後,我們也不是對他的行蹤一無所知。我們也曾經找過他,願意用悠悠來換他下半輩子的生活無憂,可他從來就沒答應。不僅不答應,對於悠悠的下落他也是含含糊糊,我相信那孩子還活著,也就一直沒有放過白展亭,派人一直監視著他。”
白言飛一愣,原來,之後白展亭和溫家還有過接觸?原來他口風還挺緊,一直不肯向溫家人告知悠悠的下落?可惜人算不如天算,白展亭熬過了這麼久的日子,白言飛也艱難的活到了今天,可當他們以為一切都快結束了,卻想不到到了最後的結局,悠悠還是落在了溫家人的手裡。
他皺著眉:“我不明白,為什麼你們這麼想要得到悠悠呢?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沒有了他,溫家的地位和權力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溫蘭萱冷冷一笑:“你懂什麼,溫家的祖上就是唱戲出身,我和蘭薇的父親也畢生迷戀著戲子的那一套。溫家這一輩的兒女裡他最喜歡的就是身為藝人的蘭薇,當年庭裕是靠著他的美國爸爸才逃過一劫平安長大,如果悠悠也長大了,蘭薇就有了兩個兒子!她這麼會生,又受到父親的寵愛,將來我們這些兄弟姐妹根本分不到溫家的一毛錢!我告訴你吧,溫家在找悠悠的不止我一個,有些人甚至打算直接幹掉他!”
白言飛心裡一驚,連忙說:“我不在乎你們家族的內部矛盾,我只想要悠悠平安長大!”
溫蘭萱冷笑:“我還以為你有多聰明,搞了半天也是跟白展亭一樣沒出息!你想這樣也行,但我也有條件,蘭薇就從來沒有撫養過悠悠,他們母子倆沒有什麼感情。既然如此,你就讓白展亭把悠悠過繼給我,我膝下無子,也沒有成婚的打算,將來悠悠就是我的兒子!”
白言飛驚呆了:“你,你這又是何苦!就算過繼了,那也不是你真正的兒子啊!”
溫蘭萱頓時眼睛一瞪:“你懂什麼!父親愛極了蘭薇,只是不知道她除了庭裕以外還有一個兒子。所以我要先下手為強,如果悠悠在我手裡,將來父親和兄弟姐妹就不敢對我輕舉妄動!”
白言飛感到十分心累。
溫庭裕想要悠悠繼承溫家,溫蘭萱又想把悠悠當做自己爭家產的談判工具。可憐悠悠才五歲多,就要被他們這樣爭來搶去的,真是太可憐了。
他有些為難:“溫夫人,不管悠悠交給你還是蘭薇兒,將來的人生都不會十分安穩,這跟我希望他平安長大的心願背道而馳,我不想這樣。”
溫蘭萱有些生氣:“你這個傻瓜,為什麼這麼膽小!想想你現在的生活,想想你的出身!庭裕給了你很多好處是不是?這些好處,我可以給你,但你如果把我們兩邊都拋棄了,你就只能過回原來那種一貧如洗的日子!”
白言飛沉默了。
他無法反駁溫蘭萱的話,雖然他最初是為了賺錢才出道的,自己也付出了許多努力,但是這些努力也只能給他金錢的回報而已,根本抵不上溫庭裕給予他和悠悠的這麼多的幫助。他不想跟溫庭裕一起撫養悠悠長大,更不想和溫蘭萱沆瀣一氣,但如果他不選擇任何一方的立場,他自己就很可能無法在娛樂圈待下去,悠悠也未必能繼續在西山音樂學院唸書。
他想要自在的生活,但那樣就無法給悠悠足夠的幸福安逸;而如果貪圖安逸,他就必須跟溫庭裕或者溫蘭萱結盟。
這還真是一個解不開的死結!
心裡糾結萬分,最後,他只能低頭去問悠悠:“悠悠,好多叔叔阿姨都喜歡你,他們都想把你佔為己有。如果讓你選擇,你願意選誰呢?願不願意和爸爸回鄉下老家去種地?”
悠悠想了想,抱緊了白言飛:“我哪裡都不要去,我要跟爸爸和溫叔叔在一起。”
白言飛有些苦澀地笑笑:“可我不是你真正的爸爸啊。”
悠悠抱著他不肯撒手:“我不要真正的爸爸,我只要爸爸!”
白言飛十分無奈:“好吧,我知道了。但是,你就這麼喜歡溫叔叔嗎?他並不像他看起來的那麼善良啊。”
悠悠嗚咽著:“但是溫叔叔喜歡爸爸呀,只有溫叔叔才是對爸爸最好的!如果跟溫叔叔在一起,爸爸一輩子都不會再被人欺負的!”
白言飛一怔,又無語凝噎。
他似乎明白了悠悠的想法,就像他希望悠悠能過上好日子一樣,悠悠也希望爸爸能過上好日子。他並不明白大人之間的恩怨情仇,只是發自內心的認為,白言飛跟溫庭裕在一起才是最好的選擇,溫庭裕一定不會讓他們父子倆再受到傷害。
白言飛思索著,突然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溫庭裕到底有什麼不好呢?自己至今也還愛著他,悠悠也是那麼的喜歡他,既然喜歡,為什麼不在一起?
確實,悠悠是溫庭裕的異父胞弟,他對溫庭裕來說是一個非常重要的籌碼。但,那又如何呢?悠悠被溫庭裕需要著,他白言飛應該為此感到驕傲才對,有個詞語叫什麼來著,持寵而嬌?總裁菊苣囂張了一輩子,難得有悠悠這麼一個軟肋,這是多麼值得白言飛自豪的事情!
這麼一想,心裡也豁然開朗了,白言飛衝溫蘭萱笑笑:“還是尊重孩子的意見吧,既然他喜歡溫先生,我也不想為難他,抱歉了。”
悠悠也跟著說:“我和爸爸都要一輩子跟溫叔叔在一起!”
溫蘭萱的臉色十分難看,關於溫庭裕和白言飛曖昧不清的事情,她也略有耳聞,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她咬了咬牙,跺腳罵了一句“真不要臉!”,然後就轉身氣沖沖地離開了房間。
鍾蕭一直站在旁邊抽菸,見溫蘭萱走了,他隨手掐滅菸頭,朝白言飛冷笑:“行,你小子真夠膽大,我記住你了。”
白言飛笑笑:“我認為自己的選擇很合理,既然身為a.s.e的藝人,選擇自己的老闆難道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
鍾蕭眯起眼,想了想還是沒說什麼,跟著溫蘭萱也離開了房間。
一群保鏢隨著他們魚貫而出,最後房間裡只留下了兩個看守。白言飛長吁一口氣,突然雙腿發軟,就這麼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直到這時,他才感到自己全身都在發抖,他真是個傻大膽,剛才到底是進行了怎樣一番可怕的談判!
***
夜裡挺晚的時候,溫庭裕才終於姍姍來遲。
溫蘭萱似乎被氣走了,鍾蕭也走了,偌大的宅邸裡只剩下一群凶神惡煞又沉默寡言的保鏢,很是無聊。
白言飛在房間裡和悠悠吃了飯,又幫他洗澡。十點多的時候,悠悠呼呼地睡著了,白言飛自己也是又累又困,自從在國外街頭被抓起來以後,他到現在都沒好好睡過一個安穩覺,再加上神經一直都很緊張,整個人都像弓弦似的繃著。
幸虧溫蘭萱關著他們的房間挺大,這裡有床有沙發有浴室,站在窗前還能看到樓下花園的美景,居住條件倒是不差。白言飛不知道溫蘭萱下一步是怎麼打算的,但至少她應該不會再對他們起殺心,她看起來不是那麼冷酷的人。既然沒有生命危險,白言飛也懶得多想,他脫了衣褲準備鑽進被子和悠悠一起睡覺,打算好好休息一夜。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喧鬧,好像有人在喊著什麼。
緊接著,門就被人一腳踹開了。
白言飛嚇了一大跳,他只穿著短褲背心,冷的要命,下意識的就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然後,他就看見某個眼熟的菊苣衝進房間裡來,有些凶神惡煞的樣子。
保鏢在後面慌張地喊著:“少爺請別亂踹門,夫人會生氣的!”
溫庭裕沒理他們,他的眼睛快速在房間裡掃了一眼,最後定格白言飛身上。
白言飛有些呆愣,雖然他也知道很快一定又能見到溫庭裕,但沒想到這一刻也實在來得太快。他怔怔地看著溫庭裕,身上的棉被慢慢滑了下來,露出裡面很土的白色純棉背心。
溫庭裕也看著他,他的眼下有些疲憊的神色,頭髮也亂糟糟的,看起來這幾天過的並不安生。
兩人默默無語地對看了一會兒,房間裡只亮著一盞昏黃的床頭燈,將一切都映照的朦朦朧朧。溫庭裕看著白言飛,隨手揮了揮,示意門口的那些保鏢們快滾,而後自己朝白言飛慢慢走了過去。
溫蘭薇的長子,在這裡的地位自然不一般,眾保鏢連忙退下,還小心地為他們關上門。昏暗的房間裡,只剩下了溫庭裕,白言飛和熟睡的悠悠三個人,空氣中瀰漫著一種異樣的氣氛。
白言飛坐在**,看見溫庭裕邁開腳步慢慢地走過來,莫名有些心跳加速。溫庭裕一語不發的,慢慢走到他面前,低頭看了看他臉上有沒有傷,又看了看悠悠熟睡的小臉。
白言飛囁嚅著開口:“我……”
溫庭裕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突然一把捧住他的臉,俯身用力地吻住他。白言飛在他手中掙扎著,脣舌都被溫庭裕熟悉的氣息包圍,喉嚨裡發出嗚嗚的聲音。
兩人吻了很久,才依依不捨地放開,溫庭裕坐在床邊,藉著燈光仔細端詳著白言飛的臉。
他柔聲問:“萱姨沒有為難你吧,有人打你嗎?”
白言飛摸著後腦:“這裡被打了一棍子,腫起來了,不過只是外傷。”
溫庭裕伸出手去,摸到白言飛的後腦果然有一處凸起。他輕輕撫摸著那邊,低頭看著白言飛,兩人默默對視著,不知不覺又擁吻在一起,互相緊抱著不想放開。
白言飛在心裡暗罵自己沒用,他明明想過很多狠話,打算看到溫庭裕的時候全都扔給他,挫挫他的王八,不,王霸之氣。可是剛才,看到溫庭裕這副焦急又狼狽的樣子,他就瞬間把一切都拋到腦後去了。
兩個人擁吻了很久,越吻越深,白言飛不知不覺已經被溫庭裕壓在了**。晃動的床驚醒了悠悠,他嘴裡嘟囔著什麼,翻了個身又睡了。
白言飛趕緊推開溫庭裕,噓了一聲。溫庭裕興意闌珊地直起身,坐在床邊摸著他的臉。
白言飛扭過頭:“你還真沉得住氣,如果不是因為我遇到了你媽,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打算把事情告訴我?”
溫庭裕有些鬱悶:“這麼大的事瞞不了一輩子的,我只是想找一個恰當的時機,畢竟當初tony把你和悠悠的來歷告訴我的時候,我也是五雷轟頂。但再怎麼說,你也不該不辭而別,如果不是你自己跑掉了,也不會最後落到萱姨手裡。”
白言飛也很鬱悶:“悠悠是我唯一的財富,我不管失去什麼都無所謂,但惟獨不想讓他變成你們爭權奪利的工具。”
溫庭裕嘆了口氣:“那你以為你一個人能保護得了他嗎?為什麼白展亭這些年都要東躲西藏,總覺得有人在監視他?其實在找悠悠的不止萱姨一個人,溫家這一輩有許多兄弟姐妹,還有旁系的親戚。這次萱姨搶了先,讓你能落在她手裡,也算你走運。她和我媽沒有太大的矛盾,只是嫉妒她備受我外公寵愛,看在她沒有傷害你的份上,今後我也不會為難她。但如果你遇上的是其他人,現在恐怕就沒這麼好運氣了。”
白言飛扭捏著:“好啦,亂跑是我不好,你別訓了。那,我還有一個問題。”
溫庭裕想了一下,毅然說:“愛過。”說完,他又加了一句,“現在也愛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