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眼世界》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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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眼世界》11
馬克操控著水肆意地揮舞，儘管如此，殘眼的氣息依然漸漸地遠去~！馬克可以感覺到殘眼的微觀世界在漸漸地減輕，眼前不斷地出現了漏洞，漏洞裡的景象可以看到的生命體已經恢復了現實的巨集觀狀態，廣場周圍散落了一地的樹木殘枝敗葉，有許多已經燒焦了。
地面上溼漉漉的，這本來是為殘眼設下的陷阱，現在卻成了一地小動物的墳墓，鳥類以及齧齒類動物的屍體遍佈在一個又一個漏洞中……
“殘眼……休想逃走……”馬克凝視著漏洞裡閃現的影子，聚集強大的水龍，穿透漏洞，直直地殺向影子，只見那影子在樓頂一閃不見，接下來就是水龍撞擊上樓頂所產生的巨大破壞力，由於能量使用過大，整棟樓便開始從中間裂開，樓的材料……大塊大塊的水泥碎片掉在地上，煙塵滾滾而起，片刻之間微觀世界大面積消失。與此同時，地面上橫七豎八地立起了許多鍾ru石般的尖頭……
頓時殘缺的樓宇內，哀魂遍野，帶有恐懼的嘶嚎聲響徹了樓房間的廣場……
不時地有身體流著鮮血，缺胳膊斷腿的人類從破裂的樓房內湧了出來，由於他們是普通的人類，所以無助的脆弱本能讓他們毫不猶豫地從樓上跳了下來。更有甚者，身體被或橫或縱向被削成兩半，但在迴光返照之間也紛紛跌下樓來……
馬克看著眼前的殘不忍睹的場面，看著自己沾滿自己要保護的人類的血液，一動不動地矗立在那麼，眼睛久久地不能眨動一下。
這個時候，殘眼的微觀世界徹底消失，本來的巨集觀世界又一次恢復正常，但是不同的是到處一片淒涼，一條繁華的街區轉眼間就化作了一堆廢墟，而這些都是他的傑作。
不遠處，奈特羅德神父已經變得更加龐大，力量更加驚人，舞動著血鐮，神父朝殘眼影子消失的方向襲去。
“血鐮開放~！神罰……”
馬克眼前的神父，鬼眼紅瞳充斥著殺戮的色彩，嘴角的犬牙異常突兀，幾乎穿插在自己的上嘴脣裡了，枝狀閃動的強大電流在擊穿著任何可摧毀的東西。血液染紅了教會專用衣服的所有白色部分，愣住了的馬克眼睜睜地看著奈特羅德神父的血鐮劈向已經面目全非的樓宇。
忽然馬克看到神父正前方一個人類，人類小女孩掀開一片石頭慢慢爬了出來，眼神裡充滿幽怨地望著馬克。馬克心頭一動，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所犯下的罪孽，沒有經過任何思索撲了上去，奮不顧身地擋在了顛簸撐起瘦弱身體的小女孩身前。
“神父……不……”
但這個時候為時已晚，血鐮重重地砍上他的肩膀。
“撲哧”一聲，血液就從馬克的肩膀上飆了起來，望著像花朵一樣盞開的血液，馬克在痛苦的刺激下暴吼一聲，四面八方的水、血液，甚至從神父身體上激發出來的強大電流一下子湧向馬克，水與血液混合起來的**在馬克面前凝聚起來，直插入雲霄，彷彿一柱狂卷的龍捲風將血鐮甩開。而齊集而來的淡藍色電流灌注在馬克肩膀上一尺左右的裂縫處，奇蹟般地大把大把飆血的傷口在強電作用下開始癒合……
神父被馬克撼動地面的力量所震開，恢復不久的身體上又穿開一個碗口大的洞。不過只要有血液存在，吸血鬼獵人彷彿就能從再大的傷害中恢復過來，尤其是吸血鬼的血液。
但現場大多數都是人類的血液，零星地可能會有吸血鬼的血液，不過對於神父好象已經足夠了。在馬克眼裡，奈特羅德一下子就成了神一樣的存在~！
“已經夠了……吸血鬼獵人……難道死的人類與吸血鬼還不夠多嗎？我們為了一個殘眼……竟然讓這裡……生靈塗炭~！你還是神的傳教人神父嗎？”
馬克顯得有些蒼老而憤慨，一邊吸取著吸血鬼獵人釋放出來的電光癒合著傷口，一邊在自己的面前結起一個諾大的水盾……
神父將馬克這麼一說，迅速返回了本來的面目，掏出雙槍瞄向馬克……
“任務失敗~！我會向教廷與特案組解釋，繼續追擊~！”
奈特羅德說完便朝廢墟叢中追去，一下子整個廣場彷彿平靜了下來，但是廣場周圍幾乎沒有辦法復原了。
馬克這才鬆懈下來，撤除了水異能。散落的水將漸漸沉澱的塵埃消去，從背後傳來小女孩子驚恐的哭聲，她不住地用小拳頭捶打著馬克的腿部，而馬克由於肩膀處的傷口沒有完全癒合而疼痛地沒有感覺到一雙柔弱的小拳頭在擊打他。
“大壞蛋……大壞蛋……你殺了我媽媽……你賠我媽媽……”
聽到小女孩幽怨的哭泣聲，馬克才記起了自己為了保護小女孩才擋著奈特羅德致命性的一擊。但是對於一個剛剛失去母親的人類，馬克無一辦法，因為他從來沒有體驗過母親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其實在大清洗殘留下來的生物來說，大多數都可以說是孤兒，當然也包括馬克。
可是現在不應該想這些，而是如何解決小女孩的問題，畢竟這一些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一個小小的邪惡念頭就將多少生命奪走了，望著髒兮兮的小女孩，然後再瞧一瞧附近樓宇的破壞程度，馬克想到的不是去安慰小女孩剛剛受了傷的心。相反是為什麼小女孩可以倖存下來，而且看上去小女孩除了有點髒外，身體上沒有任何傷。
正當馬克迷惑不解時，小女孩突然緊緊地抓住他的手……
頓時馬克心裡悄然升騰起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恐懼感，殘敗的環境，蒼白無力的臉，一雙沒有了力氣的手，輕輕地捧起一個小姑娘的臉。“啪”一聲響，那雙手的主人身體爆裂開來，濺了一身小姑娘的黏液，小姑娘眼睛瞪圓，便大聲哭了起來……
馬克匆忙甩開小女孩的手，莫名其妙的感覺讓他渾身冷顫，他不明白是小女孩對他多了什麼還是他對小女孩做了什麼？但是那雙可以感覺到無奈卻溫柔的手到底是什麼感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馬克從來沒有感覺到過：恐懼的冷顫後，一股熱流湧上心田……
與此同時，富有歉疚感的馬克又一次伸出那隻沾滿鮮血的手，努力地微微一笑，與環境不和諧的親切感卻與柔和的月光交織起來。
小女孩的臉上依然是幽怨的表情，幽怨地幾乎看不到任何憤怒的痕跡了。
“和我一塊走吧？”馬克說著臉上的微笑更加燦爛了，他不知道小女孩對他的怨恨有多大，但是他還是想用最溫和的感情來化解自己的罪孽。
因為他從小女孩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噩夢中自己的影子……
“和我一塊走吧~！你媽媽她去了一個很美麗的地方，那裡面只有幸福。幸福？幸福，你懂嗎？你媽媽會在夢裡見你~！”
小女孩的臉上的表情幾經變化，最終猶豫地反問道。
“真的嗎？”小女孩嘗試著碰觸著馬克的手，好象感覺到什麼一樣，才瞪著一雙大眼睛問。
“是真的~！瞧你的眼睛，累了吧？”
“那你沒有殺了我媽媽嗎？我媽媽去了美麗的地方，美麗的地方在哪裡？我可以陪媽媽一塊去嗎？”
“那個美麗的地方叫天堂，你現在還不能陪你媽媽去那裡，等你長大了你媽媽就會來接你一起去美麗的天堂。”馬克撒了一個謊，一個美麗的謊言~！！
小女孩還不太懂事，馬克這樣一說，再加上他溫柔不可抗拒的微笑讓他牢牢地抓住了小女孩的手。她的手一片冰冷，馬克趕快捧起小女孩的手，將它溫和起來。
馬克知道一片廢墟中似乎就小女孩一個可以倖存的了，他認為這是神在冥冥之中給他的一次機會，一次贖罪的機會……
馬克不想讓小女孩繼續看到這些破敗殘忍的場面，於是微微說道。
“閉上眼睛，睡著了，就可以見到你的媽媽~！”
果然小女孩子彷彿撤除了對馬克的怨恨，微微地閉上雙睫，不時地又睜開眼睛，害怕馬克是騙她，不過經過幾次的反覆睜開與閉上，小女孩才安心地閉上眼睛，睡了過去。看起來小孩子確實很累了，心與身體同樣疲憊……
等小女孩睡熟了，馬克輕扶著小女孩的臉，然後將她緩緩地背起來。
然後馬克在廣場開始尋找……
尋找白色的臃腫的東西，就廣場現在的樣子，馬克沒有抱多大的希望地搜尋起來。找了很久沒有任何發現，正準備要走，發現在一棵樹低一隻白色的臃腫的蟲子在慢如蝸牛地爬行著，好象是要往樹陰低下躲去。
馬克湊上前去一看，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