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七章 早產

第七十七章 早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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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早產

最終,安國公家的嫡小姐在停靈七日結束後,被賢妃命人送回了家,她忍容昭是因為沒有底氣,誰叫人家位分只比她低一點,聖寵卻遠非她可比,而一個心存妄想的閨閣女子怎麼可能叫她堂堂正二品賢妃忍氣吞聲?

皇上如今獨寵璟淑儀還寵不過來,豈會分心給這種不知羞恥的丫頭?她可不會如那等皇貴妃那點小心思——居然琢磨著反正自己懷著孕沒辦法伺候皇上,乾脆接人進宮分璟淑儀的寵——可笑,瞅著那丫頭就是心大的,居然敢在德妃喪禮上耍心機,明明白白一白眼狼,她可不做引狼入室的蠢事!

可以想見,就這麼灰溜溜給送回了家,這位嫡小姐的前程算是毀了,聽說那姑娘被送回家的第二天就被送去了鄉下的莊子,可以預料此生大約不會再有回京的機會了,不過就她的出格行事,也不值得同情便是。

安國公家嫡小姐的事情在京都不過是水面的一朵小浪花,很快便過去了,了無痕跡,年關卻越發逼近了。

年前幾日,皇上封了硃筆,表示從這天起便正式放假了,朝堂上一片歡欣,皇上拿出一些自個尋常使用的東西,比如一方舊硯臺,用了半支的墨,或者是自己捧過的手爐,讀過的書,俱不是貴重的東西,然後賞給他認為這一整年都表現突出的官員,或者心腹紅人,這樣的賞賜雖然不及那些金銀珠寶貴重,卻更能表達君主對受賞者的親近態度。

對於在京城為官或紮根的權貴們而言,金銀財寶固然重要,是他們得以過上舒適生活的基礎,可一旦家族地位到達某個高度後,區區財富就不能再滿足他們了,他們所看重的,想得到的,卻是聖上的心意!

收到的人固然是感激涕零,恨不能肝腦塗地,發誓在來年要更嘔心瀝血報效君恩,而那些等著看今年哪些人家入得皇上青眼的,一邊羨慕嫉妒恨自家為啥得不到這份給家族增光添彩的殊榮,一邊也曉得這些人家是在皇上那裡掛了號的,叮囑自家人輕易不要去招惹對方。

臘月二十七,天氣本已經有些回暖,前段時間流行的冰燈都化了幾盞,誰知突然天降一場瑞雪,紛紛揚揚下了一天,到二十八早上整個皇城便覆蓋了一層厚厚的雪白棉被。

敬和殿門口十分寬闊,秦瑄讓把那棵石榴樹移栽了過來,其餘樹木著實不多,凌晨時分,雪停了後,幾個粗使小太監便忙碌了起來,伸出凍得跟胡蘿蔔似的雙手,將那青石道打掃得乾乾淨淨,再撒上鹽,防止上凍,掃出去的雪都平平整整地堆在牆根處,宮裡沒有泥濘,雪也不髒。

其餘庭院裡的雪,卻有容昭前晚的交代,放在了那裡,幾個小太監掃完後,回到了自個兒低矮的屋簷下,哈氣跺腳,凍得直哆嗦,其中一個看了看那緊閉的殿門,嘀咕道,“這鬼天氣……”

“還是文哥哥他們舒服……”另一個悄聲羨慕地介面。

其他人都不說話,只待身上暖和些再回去睡個回籠覺,就見張明提著一個大食盒進來了,這群小太監慌忙迎上去,點頭哈腰笑得諂媚,這個說,“張哥哥怎麼起來了?您放心,活兒我們都幹得利索,絕對不讓主子挑眼——”那個說,“張哥哥當心凍著了,到屋裡去吧!”七嘴八舌的“張哥哥”長“張哥哥”短,張明揉了揉耳朵,不耐煩地道,“都別說話了,這半夜三更的,當心吵醒了主子!”

這群粗使小太監頓時彷彿被掐了嗓子,不敢作聲了。

張明順手把食盒遞給離他最近的小太監,揮揮手道,“行了,我就是來給你們送點薑湯。主子早就交代過了,知道你們辛苦,這幾日你們要隨時掃雪,這活計容易受涼,所以每人賞你們一碗熱薑湯,喝完了好好去睡一覺。以後我就不親自送了,熬好的薑湯放在角房裡,你們幹完了活,自己去熱一碗,好歹別大過年的過了病氣,到時候被挪了出去,就沒可能再回來,丟了這份好差事,別怪哥哥我事先沒提醒你們!”

這群小太監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待遇,一個個眉開眼笑,薑湯雖然不好喝,可抗寒啊,在這種寒冷的冬夜裡,對於他們這群平日裡髒活累活一把抓、一生病就意味著等死的最底層奴才來說,真是不亞於救命良藥!

“咱們這位主子,是個心善的。”一個小太監一口喝完了薑湯,只覺得心口熱乎乎的,原本凍僵的四肢也慢慢恢復了知覺,不由得感激地道。

“誰說不是,我一個跟我一起進來的同鄉,被分到了景仁宮當粗使,那位娘娘據說也是個慈悲人,可我那同鄉進去沒三個月就死了,聽說是掃院子時沒掃乾淨,那位娘娘溜達時差點滑倒了,我同鄉被罰跪了一夜,第二天早上人就凍硬邦了,唉,誰叫咱們命賤……”

這群小太監聽了都心裡發沉,不敢再吭聲,喝完了,往被窩裡一躺,身上有熱乎氣,心底也暖呼呼的,就能早點睡著了。

容昭吩咐備下薑湯,倒不是去收買人心,她也用不著使這種粗製濫造的手段,只是受過的教育令她下意識地去照顧一下在她手底下生存的人,哪怕不是她忠心的下屬,但只要一天奉她為主,她給點福利也是應該的,就算在現代,每到過年時,她還得給手底下的員工發下去大批福利呢,如今不過是幾碗薑湯,不打眼但實惠,這就夠了,實在不值得一提。

到了第二天,容昭起身後,果然看到整個院子裡只有一條通往宮門口的青石路掃得乾乾淨淨,其餘地方的雪一點也未動,陽光反射在雪上,一片白晃晃,十分刺眼。

容昭前世是南方人,這輩子十年也待在西南,很少見過這般厚實的大雪,很是興奮,仗著一身已經頗具深度的內功,只穿著一身棉襖便出去了,指揮紫竹和小七兩人搭手,很快便搭起了一間外形似城堡的雪屋,有她整個人高,十分結實,也算是童心未泯吧。

等到秦瑄過來陪她用午膳時,容昭已經開始做雪屋的房頂了,秦瑄見了她這件傑作,十分驚奇好笑,虛點她道,“過了年又長了一歲,你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

容昭笑嘻嘻地道,“皇上難道沒玩過雪嗎?”

秦瑄咳了一聲,他生來尊貴,行動都是前呼後擁,還真沒機會玩這種幼稚遊戲,不過這不妨礙他對用雪造的屋子感興趣,興致一來,乾脆七手八腳地在一邊幫倒忙,紫竹和小七兩人可不敢嫌棄皇上,兩人以生平最快的速度幫助容昭弄好了屋頂,便飛快地遁了。

這天,秦瑄在這裡消磨了一個最無聊也是簡單快活的下午,用完晚膳才回了養心殿,他最近倒是不常留宿敬和殿,只在白天過來,但他也從未去其他妃嬪那裡,所以並沒有人覺得容昭失寵了。

容昭自個兒隱隱覺得他似乎在有意迴避和自己同榻,還以為他已經膩煩了,但看他寵溺包容的態度依舊,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是為什麼,便放開了。

其實秦瑄卻是有苦難言,每次離開敬和殿時,他心頭都極度不捨,卻還強迫自己挪動腳步——不是他不想留在敬和殿,而是太渴望了,反倒不敢過分靠近,只怕自己一個把持不住,做下讓自己事後後悔的事情。

當初他怎麼就那麼自信,同意什麼“兩年之約”,簡直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若是換個人就罷了,他有的是手段不著痕跡地化解這種語言束縛,但面對容昭時,他下意識地約束了自己,總覺得他若是輕易毀諾,等待他的結果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臘月二十八,天空放晴,臘月二十九,容昭已經將來日的宮宴安排得妥妥當當。

宮宴其實說複雜也不復雜,最重要的便是所用器皿歸置、所呈膳食要求、以及宗室貴婦的排位罷了。

容昭就算是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再有安嬤嬤這樣的宮中老人在一旁為她掠陣,時不時聯絡聯絡一些老姐妹,就連可能有的一些刁難小絆子也不存在了。

除夕宮宴,沒有那些朝臣命婦,主要就是皇室一家親,皇帝在前頭帶著兒子們一起招呼叔伯兄弟等一批宗親,聯絡感情,皇后在後面招呼這些宗親的女眷。

後宮沒有皇后,皇貴妃挺著七個多月的肚子,又不能操勞,便由賢妃和容昭安排好宮宴,這次皇貴妃再不說什麼“去偏殿更輕鬆自在些”的話了——容昭給所有的嬪妃都在大殿上安排了座位,只這一樣,便讓人對她嫉妒也不是,感激也不是,感覺十分複雜。

前面秦瑄只有兩個不到十歲的兒子,不過他本身年富力強,更境界高深,大權在握,真正是唯我獨尊,沒有人膽敢因為他子嗣稀少而動不該有的心思。

何況,與他血緣較近的叔伯如今只剩一位只比他大幾歲的信王,信王精明幹練,忠心耿耿,雖然頗受信重,唯子嗣上比皇上還要艱難,一妃兩側妃以及數不清的庶妃侍妾,居然只得了一位體弱多病的安怡郡主,只愁得信王多年來不間斷地尋醫問藥,以至於信王求子之心在整個京城都是公開的祕密了!

到秦瑄的兄弟輩,當年年長的那批奪嫡時一氣兒死的差不多了,後來還有幾位小的,又被李妃為了自己兒子下手害了一批,夾在中間的秦瑄還頂著個嫡子的名頭,要不是先帝下死力暗護,憑秦瑄母子的本事,想毫髮無傷地闖出一條生路,也不是易事,即便如此,先後最終也是耗盡心血而逝。

最後,先帝那麼多兒女,居然只剩下秦瑄和李妃之子,而李妃之子,小小年紀便被秦瑄一紙詔書發配去守先皇陵,不到三年,便憂憤而死。

當然了,這種近乎全滅的結果,到底有沒有身為嫡子的秦瑄在其中推波助瀾,就沒人知道了,也許後人會去考證,但在當時,卻是連御史言官都秉承著諱莫如深的態度——

朝臣雖然激憤於先帝晚年縱容李妃霍亂朝綱,但對這位李妃之子的死還是略有微詞的,李妃之子心性不似其母,頗為溫厚淳樸,在宗室中名聲不錯,因為這,讓秦瑄近乎潔白無暇的名聲蒙上了一層陰影,然而考慮到李妃寵冠後宮時對先後和當今皇上的囂張態度,朝臣又覺得情有可原,所以竟不約而同地當了一回天聾地啞,默契地認可讓時間來模糊此事帶來的影響。

除這兩位,還有一位鬚髮皆白的老者,獨自坐在御座下方最靠近的座位中,平靜淡然地自斟自酌,沒有人敢上前打擾他,也沒有人能夠忽視他的存在!

他就是大乾朝鎮國之寶,成名六十載的大宗師,秦瀚文。

大乾朝因為代代宗師幾乎都出自皇室,所以皇室中人對武林也是有所耳聞,秦家的兒郎,但凡天賦出類拔萃的,自幼年起便會單獨選拔出來,放到宗師名下,進行全方位無疏漏地教導,教出來的弟子,能成為一心向著秦家的宗師固然好,即便成不了宗師,這些註定身手不凡的高手,也會成為秦氏皇族暗處勢力的中堅力量!

秦瑄當年便是作為宗師候補被選拔了出來,拜在秦瀚文名下,所以,這位名義上的叔祖,更是秦瑄實質上的師父,身為一個孤老頭子,和徒弟一起過年也是無可厚非。

家宴的氛圍比萬壽節時的國宴要好多了,大家都十分放鬆,也有人大膽地跑去給秦瑄敬酒,秦瑄一律爽快地喝了,這導致敬酒的人潮一時間都散不開了。

秦瑄下面一代,秦氏的子侄輩實在不多,加上秦釗秦珏,也不過小貓兩三隻,窩在一起閒聊。

對於這兩位皇子的遭遇,外人也略有耳聞,彷彿都和宮中的那位璟淑儀聯絡在了一起,家裡每當說到了這位璟淑儀,都眉眼亂飛地打著官司,彷彿這位璟淑儀就是禍國殃民的蘇妲己再世,讓他們倍覺神祕之餘,好奇心也愈發地重,今天抓住了機會,不免就要問問這璟淑儀是不是真的漂亮得像“狐狸精”。

最大的明郡王世子也不過九歲,是個被寵得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問起來既直接又不客氣,“二殿下,到底是不是那個璟淑儀害了你們的母妃?皇上都不幫你們洗刷冤屈嗎?”

他大約看過不少戲文,便把那斷案的口吻搬到了這裡,卻把秦釗問倒了。

要說他一點不恨璟淑儀那絕對是假話,可是老師也說過,做人要嚴於律己,發生了不好的事情,不能一味地把責任推諉到別人的頭上,而是要先反省自身,是否有做得不對的地方。

他按照老師說的仔細回想了母妃的所作所為,最後,他也不得不承認母妃錯的太多,他從未覺得父皇對母妃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可母妃卻總是一副父皇只獨屬於她一人的態度,這讓他一度很困擾,覺得他還不夠了解父皇母妃之間的糾葛,直到他無意中得知自己的大姨——父皇的元后去世的祕密!

他才驚覺,也許父皇和母妃之間確實有些過往糾葛,但並不代表那些糾葛就是美好的,甚至父皇很可能早就知道了母妃的所作所為,卻因為不知名的原因隱忍了下來(他私下裡猜測是因為羅家),而這,也給了母妃“他在乎我”的錯覺……

秦釗曾經想了很多,最終他決定在他出宮建府之前,把這些通通忘記,等他有足夠的能力可以明辨其中是非後,他再回頭來理順這一團亂麻似的往事。

可今天被人這麼當面問出了心底最深處的傷,他不覺得憤怒,反而感到迷惘和害怕。

他沒來得及開口,就聽到他三弟口齒清晰地道,“當然不是,父皇明察秋毫,世上沒有什麼事是他不知道的,我母妃雖然去世了,但我還有父皇!”

秦珏的話聽著簡單,卻一下子堵住了其他人對璟淑儀進一步的探究,說起來,他們身為臣子和晚輩,擅自討論宮裡的女性長輩本就是大不敬的行為。

秦釗只覺得臉上**辣的,他這才恍然發現,原來他心底竟有著一股陰暗的情緒,待在他的潛意識裡,藉著含糊不清的態度,趁機誤導別人對璟淑儀的觀感,一心想著如果大家都討厭她,父皇大概也就不會喜歡她了……

他真是幼稚,竟在這些外人面前談論父皇的嬪妃,絲毫沒有戒心,連傻里傻氣的三弟都比不上,難怪父皇這段時間對他督促得愈發嚴格!

孩子們這裡還在打著言語小機鋒,那邊匆匆跑來一名乾清宮的小太監,大冷天跑得一頭汗,不敢打擾皇上和宗室們的親切互動,小跑到李連海身邊,耳語了幾句,李連海臉色頓時大變,也不敢耽擱,忙來到秦瑄身邊,低聲道,“皇上,方才賢妃著人前來稟報,說,說皇貴妃娘娘動了胎氣,即將早產!”

秦瑄收回酒杯的手一頓,並沒有動彈,只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李連海為難地道,“那稟報之人也說不清楚,據說彷彿是被一名小宮女絆倒了,只是那小宮女一口咬定是別人指使她的,賢妃娘娘不好決斷,只好來請皇上!”

秦瑄幽深的桃花眼中閃過一絲陰霾,似嘲似諷地道,“哦?堂堂賢妃都不敢決斷,這麼說,這個‘別人’已經暴露身份了?身份要麼居高,要麼特別,朕猜——是昭昭?”

李連海垂著手不敢搭話,心中的感覺卻不如臉上表現得那般緊張嚴肅——萬歲爺都脫口而出“昭昭”兩個字了,這得是多親密多貼心哪!他哪還不明白萬歲爺心中偏向的人到底是誰,別說璟淑儀不是心窄容不得人的,便真的是這種人,只要咱們萬歲爺護著,別人便是想盡千般手段,也別想扳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