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推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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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推寵
秦瑄也在頭疼著這個問題。
這不是一天兩天,懷孕,坐月子,前後至少一年,皇貴妃是沒辦法再碰宮務的,甚至如皇貴妃這般多年來才懷這麼一胎的情況,恐怕在孩子三歲前,都捨不得放手,宮務和孩子,以皇貴妃那手段,到時候定然難以兼顧。
容昭回來時,只見秦瑄歪在榻上,面色凝重,貌似在深思什麼,她便沒有上前打擾,轉身去了裡間,由玲瓏伺候著擦洗了一下臉、脖子、手臂,果然,擦出了淡淡的灰漬。她嘴角牽出嘲弄的弧度,這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非要親眼看她用過才算數。
之前在寧嬪那喝茶時,她便聞到了和那盆水相同的味道,不過仗著靈泉在手,她放心大膽地喝了一口,反正只要不是見血封喉的毒藥,給她一點時間準備,她就能解毒,倘若她不喝,還不知道幕後人下一步會給她準備在哪裡,敵在暗她在明,實在是防不勝防,也是煩不勝煩。
只要她喝了那茶,準能牽出凶手,果然,容昭當場便確定了那個春柳,而真正的幕後黑手,她並沒打算親自出手對付。
她試探過寧嬪,這件事寧嬪壓根就不知情,是有人藉著寧嬪出手,然而容昭很清楚,寧嬪可不是甘於給人背黑鍋的,她特意點出了春柳的疑點,就不信寧嬪會按捺住不去調查,到時候,就交給寧嬪去處置便是。
容昭洗淨了**在外的面板,身上卻沒辦法擦洗,還是有些不舒服,不過皇上就在她這裡,她總不能拋下人自己去泡澡吧?
轉身出了裡間,玲瓏快手快腳地拿過來一身衣服,伺候容昭換了,這才招呼人將髒水和衣服拿下去,自己到室外捧了一疊點心,一壺花茶,給容昭倒了一杯。
容昭喝了一口,剛剛燙口的溫度,花香和茶香撲鼻而來,聞著十分醉人,配上解暑的綠豆糕,倒也能讓人心情為之一鬆。
那邊想不出所以然的秦瑄,就看著容昭進來後一絲停頓都沒有,自自在在地忙乎著,等煥然一新後坐了下來,很愜意地吃著點心喝著茶,一點兒也沒有招呼他的意思。
秦瑄坐不住了,坐起身來到了容昭身邊,李連海多有眼色啊,沒等玲瓏行動,他就很喧賓奪主地提起茶壺,給他主子滿了一杯。
“聞著怪香的,朕記得沒給過你罷?”看容昭用得香甜,他也忍不住,捏了一塊綠豆糕送進嘴裡——嗯,不是很甜,豆香很濃郁,味道還不錯。
秦瑄平時不是很喜歡這種香味濃郁的花茶,他倒是更喜歡味道沉澀一些的茶,不過今天也就是嚐個鮮,他也不嫌棄。
“嗯,不是皇上賞的,皇上賞給嬪妾的都是上好的茶葉,嬪妾可不捨得糟蹋,何況出宮匆忙,她們經驗匱乏,也沒有給嬪妾收拾茶葉帶過來。”容昭笑道,“這大熱天的,嬪妾就愛這份香味,所以讓玲瓏手製了一點,這是行宮這邊的茶葉和花,算不上頂好,也還過得去。”
“你有這份閒情逸致,日子過得可比朕舒坦多了。”秦瑄笑道,要不是閒得慌了,誰巴巴地去弄茶葉?
容昭斜斜地飛了秦瑄一眼,然後揚著精緻的小下巴,大言不慚地道,“這還不是因為有皇上在,皇上負責賺錢養家,咱們自然就負責貌美如花啦!”
秦瑄:“噗——”
反應過來後,秦瑄頓時哈哈大笑起來,他還從未聽過這般稀奇古怪的言論,看似歪理連篇,細究起來卻很微妙地滿足了大男人的自尊心。
秦瑄被容昭這個新奇的小馬屁拍得身心舒暢,也就不追究容昭這不大穩重的話了,調笑道,“行,朕記住你今日的話了。”
見識了容昭的不著調,秦瑄又想起讓他頭疼的宮務,虧他之前還浮現起讓容昭接手一部分的念頭,不由得搖了搖頭,“朕之前還考慮過,以你的聰明能幹,能幫朕管一部分宮務,如今看來,是朕欠考慮了,你這丫頭性子都還未定,再能幹,又哪裡能服眾!”
容昭只嚇了一跳,心道幸虧你主動打消了念頭,否則還要我絞盡腦汁想辦法推辭,這後宮的宮權哪是那麼好沾染的,尤其是越過賢妃德妃貴嬪嬪等一系列地位比她高的,落到她這個中層小嬪妃頭上,這哪是寵愛啊,簡直是殺頭的刀——真是,還能不能讓人輕輕鬆鬆過日子啦?
為了徹底打消秦瑄的念頭,容昭直接道,“其實娘娘現在也不需要完全卸下重任,嬪妾幾個今日去看望了皇貴妃,娘娘精神挺好的,倒不如皇貴妃照舊管著一些比較重要的宮務,讓御醫在一邊隨時候著,真的累了不適合再管理了,那些御醫自會告訴皇上。”
秦瑄聞言,轉著茶杯沉思了一會,覺得也有道理,當下點頭道,“只不知皇貴妃可情願這般辛苦,朕記得當時賢妃和德妃有孕時,都是安靜地修養。”
容昭暗暗翻了個白眼——豈止情願,簡直是千肯萬肯!
皇上還是有些不瞭解女人的心思,這個時候,只怕是拿走了宮權更讓皇貴妃難過,倒不如讓她握著一些重要的宮務更有安全感。
“放心吧,嬪妾敢打包票,娘娘一定是願意的,只是娘娘到底是有身孕的人了,御醫最好十二個時辰待命,總是有備無患的意思。”容昭就差沒拍著胸脯保證了。
秦瑄點頭望著她笑道,“你考慮得挺周到,看來,小丫頭也能為朕分憂了。”
容昭是為了打消他之前的主意才想出了這麼個辦法,以他的精明,如何看不出來容昭的私心?然而看出來了,也不忍責備她什麼,人家又不是想染指宮權,相反,卻是拒絕宮權,算得上淡泊名利了,他不誇獎人家也就罷了,反而去斥責對方,那可真是不識好歹,非明君所為了。
至於分出去的宮權要交給誰,秦瑄斟酌了很久,終於下定決心,寫下了旨意——讓賢妃和德妃共同協理皇貴妃,當然了,只要是聰明人,就不難看出,賢妃的名字在前,而德妃在後,宮裡難道還有蠢人?便是賢妃德妃自己,對這裡的玄妙也是門清。
秦瑄兩人的對話並沒有刻意避著人,或者說,是經過了秦瑄的默許,有選擇地洩露出去一部分,果然,很快地,皇貴妃就接到了傳訊,將秦瑄和容昭那段關於宮權問題的對話,瞭解得清清楚楚。
皇貴妃得知是容昭出言保住了她手中大部分的宮權,心中當真是百味雜陳,不是滋味。
到底是感謝人家幫了自己,還是嫉妒人家在皇上那裡很有話語權,這真是個兩難的選擇!
……。
今年皇上的避暑之行,對於後宮諸人而言,簡直是一出跌宕起伏的大戲。
先是聽聞一個小小的婕妤住進了連皇后都沒住過的九州勝景,惹得後宮酸意沖天,還沒等大傢伙回過神來,又被皇貴妃娘娘老蚌懷珠的訊息砸懵了。
皇貴妃可是隻比皇上小兩歲,在後宮裡,有個不成文的預設的規矩,后妃一旦年滿二十五歲,就要給後來新人讓路,所以已經過了二十五的賢妃和德妃在那麼淡然,因為她們就算還能得到侍寢的機會,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偏皇貴妃打破了這個記錄,怎不讓人羨慕嫉妒恨!
這第二道雷之後,率先反應過來的人,便想到了一個緊迫的問題,皇貴妃懷孕了,後宮誰來管?
皇上沒有給大家活動的機會,直接下了聖旨,宮務依然由皇貴妃掌管,賢妃,德妃從旁協助。
這一下,讓宮中眾人頓時偃旗息鼓了,有個英明厲害雷厲風行的頂頭上司,少了多少容她們發揮的餘地啊!
唯有賢妃,接到聖旨時不可置信,雖說她分位在德妃之上,但多年宮中生涯中,她還真沒幾次贏得過德妃,然每有關鍵時候,老天爺便站在她這邊,例如當初升四妃時,例如現在分宮權時,讓她由衷地感激老天爺。
“恭喜娘娘,說來說去,皇上看中的還是您!”她的貼身宮女笑吟吟地恭維道。
賢妃止不住滿面的笑意,搖頭道,“論說起在意,皇上對皇貴妃那才叫在意——又怕她懷孕後管理宮務傷神,又不想分走宮權讓皇貴妃多想,這才叫真體貼,到底他們表兄妹才是自家人。不過我也知足,何必去跟皇上的親表妹比?只要比德妃強一線,我也滿足了。”
她永遠記得當初是德妃趁她受涼生病奪了她的聖寵,從而懷上三皇子。雖然她現在也有了女兒,可打心底裡,她還是覺得,三皇子本來應該是她的,如果皇上沒有被德妃裝模作樣地用吟詩作對勾走的話。
不過,雖然她心中也有怨有恨,可她更有自己的底線,那就是不去害孩子,不主動害人,比起那表面恬淡背後狠辣的德妃,她自認強出了一座山,就看每每到了關鍵時候,皇上會選擇誰,就能明白,皇上對她們的為人,也是瞭解的,可笑德妃自詡睿智,卻從來也看不透。
羅氏姐妹獨霸後宮時,如今的皇貴妃都只能低眉順眼,偏偏德妃卻能和羅氏姐妹相處融洽,皇上豈會不知道?倘若不是有個三皇子,德妃豈能坐上妃位?
德妃這些年對自己的處境多少有些明白,接到旨意時。也只是有種“果然如此”的念頭。
就因為當年和羅後相處融洽,後來甚至暗地裡奉承羅昭儀,才導致如今皇上對她不冷不淡,德妃有時候也後悔過,可是想起順利長大的三皇子,德妃又收起了心中的悔意,如果不是她當初彎折了身段,怎麼能換來三皇子平安長大?要知道,當初是連羅後自己都沒保住一雙兒女!
皇上登基之初,後宮延續了先帝時的混亂,又有權臣把持朝政,那時候,出了多少胎死腹中的,又出了多少剛生即死的,皇上之所以子嗣不豐,還不是因為舊人凋零殆盡,而新人尚未入宮,這青黃不接的空檔,她這僅僅比二皇子小半年的三皇子,可不就是最佳靶子?
三皇子聰明伶俐,可愛聰明,哪裡不如那二皇子,憑什麼小小年紀就要藏拙?就算是為了他,她也絕不能退縮!
這次管理宮務,哪怕只是排在賢妃後頭,於她而言,也是個好機會。
“娘娘,行宮那邊的探子回報,親眼看見那位把藥喝下去了。”叢雲忐忑地上前,心道這也算是個好訊息了,大約足夠抵消主子對那聖旨的不悅了。
“哦?”德妃瞟了她一眼,微微一笑,“既然如此,以後就不用再盯著她浪費人手了。”
一個將會毀容的後宮女人,的確是沒有令她上心的地方了。
關於宮務聖旨下達的第二天,賢妃和德妃便聚在了一起,兩人和和氣氣,有商有量,完全看不出以往的矛盾。
“按照往年的例,皇上避暑回來,就該到萬壽節了,今年皇貴妃也跟著去了行宮,又有了大喜事,想必這件事最後也要落在咱們姐妹身上,我便是來和妹妹商量商量,該如何去辦。”
賢妃笑吟吟地開口,德妃慢條斯理地道,“這事兒也說不好,往年是皇貴妃姐姐主持,內務府操辦,今年雖有變化,我們也不好越過皇貴妃姐姐,不如先取信去詢問一聲,賢妃姐姐認為呢?”
賢妃笑著點了點頭,“到底妹妹讀書多,想事情就是比我周到。”
兩人說好了,便一同給北宸園的皇貴妃送了信,皇貴妃也有些為難,雖說是她總理宮務,但要把整個萬壽節忙下來,以她現在這身子骨,簡直是開玩笑,她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便請來了秦瑄。
秦瑄直接道,“你如今身子不妥,等滿了三個月,便提前回京吧,到時候由你坐鎮,剩下的事情交給她們兩個便是。”
秦瑄都吩咐了,皇貴妃自然不會違逆,將這個話帶給了賢妃,賢妃和德妃心中有了底,便提前翻出了往年的舊例,趁著皇貴妃還未回宮好好琢磨琢磨,免得到時候一問三不知,怠慢了皇貴妃事小,惹得皇上不信任就事大了。
宮務問題總算順利地安排好,北宸園深處的一個繁花似錦的小院落裡,寧嬪攥著一張紙,卻是氣紅了臉。
“賤人,敢拿我當跳板,借刀殺人,當我薛碧君真是好性兒不成?”
如寧嬪這樣的世家貴女,縱然身在宮中,總有法子聯絡到家人,雖然也在皇上那無孔不入的暗衛監管下,但若只是查個人,問個訊息,就是皇上知道了,也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然了,對於暗衛監管這事兒,寧嬪是完全不知道的。
寧嬪透過家人,查出了春柳的背景,春柳出身內務府世家,而她的家族,與安國公家交往莫逆,而安國公,則是德妃的外祖家!
“審出來了沒有?”向來雍容大方的寧嬪也從容不起來了,她雖然也見不得璟婕妤好,可絕對不會親自出手,更不會讓自己當了別人的那把刀!
“春柳嘴硬,奴婢失職,還未審出來。”
寧嬪冷冷一笑,“讓她跪針氈,我就不信,她一個內務府世家出身的副小姐,能受得了雙腿被毀成為殘廢!”
那垂首肅立的內侍忙下去了,直到傍晚,才又送來了訊息,“主子,問出來了,那是毀容的慢性毒藥!”
“什麼?”寧嬪吃驚地低喊。
得知了這個訊息,寧嬪反而不急了,只要不是什麼立刻見效的藥,對她就沒有多大的威脅,短時間裡璟婕妤不會知道自己中毒,時間一長,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找到證據了,而她完全可以趁機從中運作,渾水摸魚。
寧嬪剛想到這些,眼前驀然浮現出璟婕妤那似笑非笑的面容,和意味深長的問話,她也是聽了璟婕妤的話,才懷疑到春柳,從而查出來……
難道,璟婕妤早就察覺了?
寧嬪頓時陷入了為難的境地。
半晌,她擺了擺手,“將那春柳處理了吧。”
不行,她不能冒進,在這宮中,走錯一步就有可能萬劫不復,既然懷疑璟婕妤可能知道此事,那她就不能輕舉妄動,萬一被抓到把柄,那到時候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寧嬪的謹慎在這裡救了她一次,自得知璟婕妤已經被毀後,這新一屆的宮妃們當中,寧嬪無疑成了領頭羊,進入了德妃的眼中。
容昭在聽說寧嬪身邊那新來的叫春柳的宮女不見了時,也只是暗暗感嘆一聲,到底是世家貴族出身,眼界確實非尋常小戶女子所及。
不過,順著寧嬪調查的暗線,容昭也摸到了幕後黑手的身份,她同樣選擇了按捺不動,馬上就要回宮了,與其做一隻咋呼的出頭蠢鳥,還不如做一條冬眠的毒蛇,伺機而動!
就在這時,玲瓏從門外悄悄蹭到她面前,滿臉為難,欲言又止。
容昭好笑道,“什麼事情,把你難為死了?”
玲瓏深吸一口氣,一臉“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悲壯表情,竹筒倒豆子,一口氣道,“今晚皇上去皇貴妃那兒用餐,膳後,皇貴妃沒留皇上,而是,而是,而是把皇上推去了欣寶林那裡,皇上沒拒絕,已經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