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四十一章 動怒

第一百四十一章 動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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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動怒

第二日,秦瑄又召見了兩位皇子。

二皇子依舊未改口,只說一切聽憑父皇安排,三皇子卻期期艾艾地說想跟隨京中大儒學習。

秦瑄並未多說什麼,只道,“既然你們各自有主意,選擇了自己希望走的路,希望你們將來不至於後悔。”

二皇子和三皇子面面相覷,心中有些不安。

“你們先回去吧,朕自有安排。”秦瑄並沒有當即給他們答覆。

不過,自那以後,三皇子容珏就再也沒在宮中見過二皇兄了,據說被他父皇送出去學武了,秦氏家族當然重視武技,皇族中有天賦的孩子被送出去的不知凡幾,譬如秦昊秦大宗師,就是當年送出去學武的孩子之一,學成後歸來庇佑皇室,但是,這些被送出去的孩子,多半都是家中不會繼承產業的——也就是說,二皇子的繼承權被徹底剝奪了。

他自己則搬進了皇子所,被安排跟著嚴大學士學習,嚴大學士是他親外公,自然是傾囊相授,他快速地長大,漸漸覺得年幼時的很多念頭真的是很傻很天真,偶爾想起嚴大學士當初的分析,不免慶幸自己聽了外公的話,否則,被送出去剝奪繼承權的可能就是自己了。

將孩子集中送進公主所皇子所,這件事對宮妃們震動很大,但畢竟有先例,她們也莫可奈何。

這件事,對於前朝的震動,反而比後宮更大。

嚴府,嚴大學士的書房。

嚴大人正手執一枚黑子,坐在他對面的年輕男人手執一枚白子,兩人中間的棋盤上已經縱橫落下了許多黑白子,相互交錯糾葛,步步殺機陷阱,看似誰也沒佔上風,但仔細觀察,卻是黑子略微多一些優勢。

嚴大人思忖了好一會,才將黑子落下,斬斷了白子即將形成的一條大龍,至此,黑子的優勢已經完全凸顯,在沒有被其他虛虛實實的棋子遮掩。

那年輕男子一笑,放下了手中的白子,坦然地道,“弟子輸了。”

他年約二十上下,生得俊秀斯文,舉止儒雅得體,不卑不亢,難得的是飽讀詩書博學多識之餘,偏偏虛懷若谷,毫無年輕人狂妄自傲的脾氣,這種充滿正能量的風度氣質,尤其討中老年人的喜歡。

嚴大人就極喜歡這位投奔來的故友之子,這段時間,常常拉著對方談心、下棋、考校功課,越是相處,就越是喜歡對方,只恨自己沒有一位適齡的姑娘,不過自得知對方自學成才,並無老師後,乾脆收了對方做關門弟子,自此青睞有加,格外看重。

他尤其欣賞的便是年輕人這種勝不驕敗不餒的穩定心態,當下哈哈大笑,棋藝是他生平得意的愛好,自然不會輕易被小輩擊敗,不過眼前這位關門弟子才華橫溢,棋力不俗,能贏了他,自己也是費了八分心力,並不是手到擒來的容易,因此心中更有成就感。

“臨泉太客氣了,不過是你讓著老夫罷了。”

年輕男子,臨泉笑道,“弟子使出渾身解數,尚且不能贏老師,若是再讓一兩分,豈不是要丟盔棄甲!老師胸有溝壑,料事如神,弟子唯有拜服,若是能有老師一二分的能耐,就夠弟子受用無窮了。”

嚴大人笑道,“年輕人不必謙虛,你的棋力眼下雖不及老夫,但後生可畏,再過三兩年,只怕老夫也不是你的對手了,老夫依仗的,也不過是比你們多吃幾碗飯罷了。”

嚴大學士言笑晏晏,神情慈和,氣度和藹,完全是一派可靠慈長的風範。

臨泉道,“老師太自謙了,弟子不過些微入門,怎配做老師的對手?弟子這段日子和老師學到了許多,受益匪淺,可惜老師即將入宮講課,以後怕是沒有這等悠閒時光了。”

嚴大人聽了這話,笑容淡了淡,他畢竟是信任此人,嘆了口氣道,“老夫雖然猜到了皇上的心思,但卻不知是幸事還是不幸。”

臨泉疑惑道,“被欽點為皇子老師,這不是榮耀的事情嗎?何況三皇子殿下與老師有親,嚴府天然地就站在三皇子殿下的立場上,皇上既然選了您給三皇子殿下做老師,就表示他並未顧忌這一層關係啊!”

嚴大人搖了搖頭,“你不瞭解咱們這位皇上,從來少有人能猜到聖上的心思,一方面固然是猜不出來,另一方面,卻是不敢去猜,妄自揣摩聖意,是一件避諱之事,老夫迫於形勢,不得不揣摩了一回上意,待三殿下一回宮表明意圖,皇上便能明白是老夫洩了他的心思,而後皇上不但不處罰老夫,反而讓老夫給三殿下講課,表面看來,老夫是格外風光,但實際上卻並非如此。”

臨泉若有所思,慢慢道,“老師的意思是,皇上已經把您排除在了心腹之外?幫您確定了立場?”

嚴大人點了點頭,苦笑地道,“皇上是摸準了我的心思,知曉我不會拒絕給三殿下講課——是啊,皇上要掃清儲君路上的障礙,最好莫過於將二殿下三殿下都送去學武,如今三殿下違背了他的意願,他定然是不喜殿下的,如果我再不出力保護三殿下,只怕三殿下會行差踏錯。事到如今,老夫是不選也選了。”

臨泉卻道,“聖人兒子那麼少,二殿下如今又失去了繼承權,只剩下三殿下,就算一時不喜,只要三殿下始終表現優秀,皇上總會改變主意的。”

嚴大人搖頭道,“你不明白,就算皇上兒子再少,只要宮裡那位生了兒子,三殿下只怕從此連立錐之地都將失去……”

臨泉卻疑惑地道,“那就讓三殿下成為唯一的兒子不就行了?那位尚未出生,誰知是男是女,就算是男孩,能不能比三殿下優秀也是兩說。”

也不知道是哪句話觸動了嚴大人,他徹底愣住了。

嚴家如何不提,劉家夫人收到了宮中劉嬤嬤的傳訊,心中也同樣著急。

她雖然勸說女兒穩住,但自己心中何嘗不憂心忡忡?只擔心女兒胡亂找茬,消磨掉皇上對她僅剩的情意。

他還在煩惱女兒不聽話,三兒子又來添亂,“娘,外滿都說宮裡那位這次若是生了兒子,皇上就要讓她當皇貴妃,還要貶了姐姐!是不是真的?”

劉夫人回過神,就被三兒子的問話給哽住了,“胡說,哪有皇貴妃說貶就貶的?皇上再寵愛淑儀娘娘,位分也越不過你姐姐,你別聽風就是雨,一不小心就釀成大禍事。外面那些人,幹嘛巴巴地和你說這個?說不定就是故意說給你聽,好激你鬧事,引你上鉤的!你若是中計了,別說給你姐姐出氣了,只怕還會連累你姐姐甚至咱們整個家族,你可要知道輕重!”

劉銘坦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他一個紈絝子弟,誰好好地給他設局啊?辛辛苦苦地圖什麼?不過想到了宮裡的姐姐,想著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還是心不甘情不願地答應了下來。

轉而又想起狐朋狗友在他耳邊嘀咕的,他眼睛一亮,道,“娘,你知道那個淑儀娘娘的孃家吧?聽說他家沒有女長輩,幾個姐妹的婚事都只能由容大人出面,容大人便託了朋友家內眷幫忙留意,就是我一個朋友的爹,我這個朋友偷聽到他爹孃說話,就仗義地告訴了我,娘,你說那璟娘娘傳說中可是比天仙都美哪,那她的姐妹是不是也很美?”

這越說越不像話了,劉夫人乾淨利落地在他虎腦勺拍了一巴掌,罵道,“你瞧瞧你整天都在幹什麼?人家女眷的婚事容貌也是你能打聽的?仔細點皮,再這麼胡言亂語,我就要告訴你爹了!”

劉銘坦嘻嘻笑,“娘啊,放心吧,我也就是和你說說,在外面可是一個字都沒說,萬一壞了人家姑娘的名聲,被宮裡那位知道了,對咱們家心存怨恨故意害人就不好了。我就是想吧,要是咱們家有人娶了她家姑娘,那不是就和宮裡那位連成一家了嗎?和寵妃身為盟友,對宮裡的姐姐也是好事吧?她要生的是女兒也就算了,要是生的是男孩,憑她容家的地位,也只有往外尋找援手的,到時候,咱們劉家奇貨可居……”

劉夫人倒沒想到兒子居然想得這麼深,不免驚訝地看了看這個印象中還紈絝得一無是處的兒子,心中也為兒子長大了而欣慰,殊不知劉銘坦正擦著額上的冷汗,心道總算意思都表達全了,沒有一個疏忽,還是臨泉有本事。

劉夫人想了半晌,嘆了口氣,搖搖頭,“你說得何嘗沒有道理,只是你姐姐只怕是不願意和那位娘娘扯上關係的。換成任何一個女人,都只怕不願意,你們這些男人啊,哪裡知曉女子的心思。罷了,讓我好好想想,你出去吧,別亂跑了,在家等你爹,你爹說要找你。”

至晚間,劉老爺回家了,劉夫人伺候他用了飯,期間把劉銘坦的話告訴了劉老爺,一邊感嘆道,“坦兒到底是大了,知曉為家族考慮了。”

劉老爺卻不像劉夫人一片慈母心腸那般盲目,他是知道自家兒子德行的,這樣寓意深遠的話根本不可能是他想出來的,定然有人在背後教他,可牽扯進爭儲奪嫡,卻是他們劉家從來不願意攙和的,當年劉後是他親妹妹,他都沒拿舉族的資源去支援劉後和太子,如今他女兒沒兒子,讓他平白去支援他人,更是想都別想,這人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對劉家是善意還是惡意。

想到這裡,劉老爺坐不住了,站起來道,“你讓那孽子去書房見我!”

劉夫人見他臉色不對,也不好再問,忙答應下來。

等到劉銘坦去了書房,說明了前因後果,被他爹狠揍了一頓,鬼哭狼嚎的,卻並不服氣,只道他爹小看他,暗戳戳想要做些什麼,好讓他爹刮目相看。

前朝相關的人家都在為皇上的旨意而費盡心思揣摩,後宮中卻顯得十分平靜。

秦瑄從容昭身邊調走了安嬤嬤,作為公主所的總管事嬤嬤。

容昭有些不解,秦瑄當年讓安嬤嬤來她身邊,定然是打算將人給她一輩子的,現在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

秦瑄笑著摸了摸她圓滾滾的肚子,“這事兒是安嬤嬤自己提出的,本來公主所那裡我自然是要放一個自己人,安嬤嬤自己提出了也好,她太死心眼了,心裡沒法平衡兩個主子的地位,做事時便有些失卻分寸,她自己也明白,所以才提出了離去,免得你為難,還有一層意思,將來咱倆的孩子,如若要住進公主所,她也能接應一番。”

容昭一聽就明白了安嬤嬤的意思,只是——“安嬤嬤認定了我這胎是公主,也不知道等孩子出來後,她該有什麼表情。”

滿宮裡現在都祈禱容昭生的是女孩,偏只有秦瑄和容昭知曉真相,卻故意不說,只等著看眾人笑話。

秦瑄說在皇宮只待十天,所以各項事務安排得十分緊湊,第九日上,皇子公主們就各自搬進了自己的新家,身邊浩浩蕩蕩地跟著一大串嬤嬤宮女他們將要在這裡住到成年或出宮開府,或嫁人建府,所幸宮中孩子少,能生孩子並養大的都是手段不俗的,也不會委屈自己唯一的孩子,因此他們也不過當是換了個住處,白日裡還是膩在自己母親那裡,由各自母親安排她們學習各種技能。

三皇子雖然沒有得到皇上的格外庇護,但皇上給他指的老師正是他嫡親的外公,這本身就是為了讓他得到比較好的照顧,

待這一切安排妥當,只等明天便回北宸園。

容昭這段時間幾乎都是和秦瑄一起用膳一起休息的,今晚也不例外,只是都過了尋常用膳時間半個多時辰了,還不見皇上過來,容昭只道皇上是被什麼突如其來的急事絆住了,也不著急,誰知玲瓏卻從外面進來,臉上帶著一抹猶疑之色。

容昭見了,問道,“怎麼了?”

玲瓏看了看主子那碩大的肚子,並不想將自己聽到的告訴容昭,只恐驚了她,但容昭是什麼人,根本不許她隱瞞,“到底是什麼事?有什麼說不得的?”

玲瓏舔了舔嘴脣,掙扎了一下,半晌還是開口了,“主子,只怕是有人要算計什麼。方才一個小太監突然撞到奴婢身邊,悄悄跟我說了個訊息就跑了,奴婢乍一聽到,心裡十分氣憤,就想要回來告訴您,可是看到您的肚子,又忽然覺得不不對勁。”

容昭一聽這話,挑了挑眉,玲瓏跟在她身邊這麼久,光是看見她算計人的時候就很多,看清楚別人的算計也不足為怪,只是為什麼是看到肚子才發現不對勁的?

“那小太監和你說了什麼?”

玲瓏這次沒再遲疑,輕聲道,“那小太監告訴奴婢,皇上在養心殿召見了寧嬪。”

容昭聽了便明白了,低嘲一聲,“這是要亂我心神,讓我動胎氣?僅僅是動胎氣可未必能除掉我們娘倆,事情不會這麼簡單。明嬤嬤,你帶人去檢查一下外面,臺階,甬道,花園,全部不能放過,”

明嬤嬤方才就站在一邊,聽了玲瓏的話,還擔心容昭能不能接受,埋怨玲瓏不夠機靈,什麼都敢和主子說,誰知卻見主子面不改色,若無其事,彷彿壓根就沒聽到皇上召見了別人一般,端的是冷靜鎮定,更別提什麼激動得動到胎氣了。

明嬤嬤心道,這是相信皇上不會轉移聖眷呢,還是壓根沒把皇上放在心上,所以才不在乎?她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隱約覺得自己還是什麼都不知道更好。

所以聽了容昭的吩咐,她什麼話都沒說,就點了人出去了,她是個老道人,一點兒也沒驚動,帶了夏荷四喜這樣的心腹找了一圈。

半晌,明嬤嬤帶著一點驚訝的神氣走了進來,悄聲道,“回主子,老奴在直接通往宮外的甬道上發現了一處地面潑了油,在臺階上發現了兩粒鵝卵石!”

玲瓏頓時臉色大變。

容昭微微翹了翹脣角,眼中卻是半分笑意都沒有,宛若萬年寒冰潭,深幽不見底,冰冷刺骨,“很好,居然動到我孩兒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