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二十三章 回宮

第一百二十三章 回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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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回宮

再次回到皇宮,容昭頗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雖然她離開的時間並不長,可是發生的事情,卻足以將她的人生分割成兩個階段,皇宮裡的時光還停留在過去,而她,已經走出了很遠很遠。

南巡隊伍,在宮門口被排列整齊的百官迎接了進去。

隊伍和當初避暑時一樣,在乾清門前分成兩列,秦瑄率領百官去了乾清宮,容昭領著趙雲袖,由梁松護送著前往永壽宮。

電視上演的那種妃嬪們打扮得花枝招展直接迎接到宮門外還當眾爭風吃醋的事情壓根就不可能發生!

女人進了皇宮,除非有皇上陪同和允許,否則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摸著宮門的邊兒了!

況且,如今後宮中位分最高的皇貴妃臥病在床,手掌宮權的賢妃也比容昭位分高,沒有高位迎接低位的道理,容昭得以一路安安靜靜地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永壽宮。

他們中斷南巡迴來的訊息一傳回宮,後宮一下子就從一潭差不多的死水變成了暗潮洶湧的活水!

無論秦瑄寵不寵幸她們,有秦瑄在宮中,就彷彿有了主心骨,偌大的宮殿也不顯得空曠寂寞了,這座巍峨雄偉的皇宮,有男主人和沒有男主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雖然永壽宮的下人們從來沒有懈怠過,但永壽宮在主人不在時,還是顯出一種被塵埃覆蓋的感覺,但容昭回來的訊息一傳開,永壽宮裡的下人們都是精神一震,原本安靜得都感覺不到人氣,如今卻彷彿所有的精氣神都回來了,連廊簷下的花草都抖擻起了精神!

永壽宮上下煥然一新,喜氣洋洋,就等著容昭重新入住。

容昭攜著趙雲袖進來以後,包括安嬤嬤在內的人都呆滯了一瞬,落在趙雲袖身上的目光雖然不敢放肆,卻有志一同地充滿了疑慮。

看這身婦人打扮,這是,新娘娘?

容昭目光一掃,便明白了他們的想法,也不解釋,徑自走了進去。

又是一番忙碌,大盆大盆從昨夜就沒斷過的熱水傾入了大大的浴桶中,上面撒上了鮮花瓣。

文城領著太監們去搬運容昭帶回來的行禮,玲瓏指揮夏荷等人將它們分門別類地收拾進庫房,紫竹招呼人去御膳房領吃食,一時間,大家都忙得腳底生風,偏偏臉上都掛著喜氣洋洋的笑容,安靜的永壽宮,一下子便熱鬧了起來。

滿宮只有趙雲袖一個人無所事事,她雖然有眼色,可實在插不進去,容昭攜她進來後便讓四喜帶她去了偏殿,自己徑直進了內間沐浴。

四喜盡職盡責地給趙雲袖安排了沐浴淨身,但趙雲袖心中裝了事,又不敢理所當然地差遣容昭的人,又怕她動作比容昭慢,倒要容昭等她,於是匆匆洗了一遍,便出來等候。

容昭倒不是那麼在意,這麼些天相處下來,她對這姑娘的性情還算了解,有頭腦但足夠正派,不會輕易動那些魑魅魍魎的念頭,這大約也是她明明看起來比她那妹妹聰明卻還是被人逼得只能選擇進宮這條路的原因,容昭覺得她人品不錯,難得的是冷靜通透,對於秦瑄的冷落雖然失落,卻也看得開,知道自己最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秦瑄進宮前把趙雲袖交給她,讓她安排衣食住處,他並不想專門為了趙雲袖去見賢妃,免得太給趙雲袖抬身份,養大了對方的心。

容昭畢竟分位擺在那裡,且並不管事,自是要將趙雲袖帶去見賢妃,她可不願意蓬頭垢面地去見賢妃——自從和秦瑄敞開心扉後,對這些和秦瑄生育過子女的嬪妃,容昭的心中終於生出了些刺刺的不舒服,更是不願意在她們面前露出不完美的一面。

而容昭帶回了一名新人的訊息,自然是瞞不住宮裡女人,一時間,引起了軒然大波,這些女人第一反應竟然是露出了開心的笑容——女人的嫉妒心,在此時此刻,居然還抵不過對容昭的幸災樂禍!

所有人在腦中不約而同地升起一個想法——璟淑儀的獨寵時期,結束了。

說實話,宮裡資歷稍微老點的女人,對秦瑄出宮後往回帶女人的風流逸事早就麻木了,沒看見群芳院有一院子嘛,反正對她們這些正經的嬪妃也造不成威脅,權當是養了幾個玩物了,總比前朝那些喜好微服逛花街柳巷的皇帝檔次高多了。

可這個不一樣,這是在皇上寵得只肯帶璟淑儀一人出門的情況下,被皇上帶了回來的,意義非凡!

璟淑儀的聖眷之隆,是個後宮女人都深有體會,她們在短短的一年裡被璟淑儀壓得喘不過來氣,有心報復或者奪寵卻全無還手之力,如今竟意外得知受寵的璟淑儀也被人截了寵,簡直打從心底生出了報仇雪恨的痛快感!

讓你張狂,讓你目中無人,也不過是受寵了一年就不行了!

不過,皇上的視線從璟淑儀身上移開了,是不是代表她們的機會也來了?

皇宮外南疆已經燃起的戰火絲毫沒有影響到這些後宮女人,她們的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就是,趁機邀寵!

賢妃自得知容昭領了一名新人進宮後,雖然面上依然溫婉和悅,心中卻也不免泛起了幾絲暢快——被位分比她低的女人踩到頭頂上,是個人也會覺得不舒服是不是?

聽到容昭領著那名新人求見時,賢妃嘴角逸出一縷自得的笑意,拿手絹按了按嘴角,遮掩了過去,卻曼聲搖頭道,“到底還是年輕,出身一般,缺了點底蘊,在宮裡過日子的,哪能光憑著一張好臉就能肆無忌憚的?不過她也算是有本事了,光憑一張臉,也能將閱美無數的皇上新鮮一年,升到了淑儀位分上,想來等她以後有了孩子,還能往上提一提,多少女人一輩子也到不了她的位置,她運氣還不錯。”

她的大宮女邊給她遞上一朵新制的絨花,邊笑道,“雖說那烈火烹油的熱鬧看著怪讓人心動的,可到底不如娘娘這般穩當,如今皇貴妃那裡也倒下了,娘娘可不就是宮裡的第一人了?娘娘為皇上打理宮務,付出了多少心血,皇上看在眼裡,說不得還要為娘娘升位份呢!”

賢妃抿嘴一笑,“貧嘴,皇上的心思也是你能胡亂揣測的?”

那大宮女聽她口氣就知道她不生氣,笑嘻嘻道,“奴婢說得可都是心裡話,娘娘可不就是後宮第一人?那位縱然榮寵,可到了宮裡,還不是要率先來向您請安?”

這話簡直說到賢妃心裡去了,兩主僕磨蹭了一番,直接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起身慢悠悠往外走。

容昭正坐在前廳,漫不經心地轉著手中的茶碗,神色漠然,濃密的眼睫低垂,明明是在平常不過的姿勢,卻宛若神座上的俯視蒼生的神祗,給人以高不可攀的距離感。

她已經換了一身豔紫宮裝,鑲了巴掌寬一道花邊的寬大擺袖,上面是明暗兩層銀絲紋路的纏枝桃花,同樣巴掌寬的綴滿指蓋大圓潤潔白明珠的腰帶,將腰身束得纖細柔韌,十分誘人,衣襬長長地垂到腳面上,如同陽光下的水波般流光溢彩。

她的妝容也有別於南巡前素面朝天,秀長的眉染得細長斜飛,透出一股凌厲迫人的氣勢,眼眸上方勾出了粗重的黑色眼線,在眼角微微往上,襯得黑漆漆的瞳孔格外深邃,挺鼻紅脣,只這妝容一出,她整個人的氣質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南巡前還殘留的些許青春稚嫩的氣息一掃而空,代之而起的是華妍端貴得令人不敢逼視的威儀!

美人依然風華絕代,無人能及,再添上這般凌然雲端的尊貴氣度,使得精心打扮得分外溫柔婉約的美人賢妃,甫一出來,便被壓制得半點氣勢皆無,簡直就像是一副蒼白老舊完全沒有一絲色彩光芒的單薄仕女圖。

賢妃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原本紅潤的臉色頓時發白了,還隱隱透出了青色。

本想給這個女人一個下馬威,讓她認清後宮現在的主人是誰,卻沒想到被人喧賓奪主,先給了個結結實實的下馬威!

這一場兩個女人都心知肚明的無聲較量,只一個照面,賢妃便棋差一著,一敗塗地。

她先前那種悠閒看戲的心態再也保持不住,本想和顏悅色對待的新人,也一個眼神都不想遞過去了。

從頭到尾宛若背景布一般的趙雲袖,卻是打心底長鬆了一口氣,絲毫沒有因為眼前這兩個女人忽視她而感到不悅,她滿心都只有慶幸而已!

在她的心底,對容昭的敬畏又增添了三分——原來她在路途中見過的和氣講理大方的娘娘只是那麼一小面罷了,這一出手便將目前的後宮之主削得灰頭土臉的霸氣,才是淑儀娘娘的真面目!

她不由得慶幸自己這一路上對淑儀娘娘足夠恭敬,足夠坦誠,若是有動一點兒小心思,她可能都無法這麼全須全尾地進皇宮了!

她全無野心,又擅長藏鋒,如今一心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簡直化作了百寶閣上的一件珍玩,賢妃連一個眼神都欠奉,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容昭吸引了過去。

容昭用眼角餘光瞟了她一眼,見她著實藏得辛苦,便收回了目光,淡然地對上了賢妃。

“多日不見,賢妃姐姐氣色紅潤,想來過得不錯。”

賢妃勉強一笑,皇帝都被你拉走了,宮裡哪個女人還能過得不錯?簡直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她也不甘示弱,婉約一笑,“我看妹妹的氣色倒是極好,原先妹妹就跟那枝頭的花骨朵一樣,如今卻是張開了,美得讓姐姐我看了都不忍移開眼睛,想來皇上是更疼愛妹妹了!”

她也不待容昭回話,轉眸看向趙雲袖,故作驚訝道,“喲,這位就是皇上在路上收的妹妹吧?皇上有妹妹一個伺候還不夠,怎麼還有閒暇獵豔?看這位妹妹氣度嫻雅,想來也是大家出身,倒與淑儀妹妹是兩種風采,也難怪能讓皇上入眼!”

趙雲袖在心裡哀嘆一聲,她都恨不得縮到桌子底下了,還是沒能躲過,賢妃娘娘這話聽著沒什麼,可實實在在是戳人心肺——

璟淑儀出身不高,天下誰人不知?

一邊說皇上對淑儀的美移不開眼,一邊又把她抬出來,什麼意思?

偏偏拿她作筏子,也不知道淑儀娘娘會不會遷怒?

她下意識地看了容昭一眼,卻發現容昭面帶微笑,漫不經心,彷彿壓根就沒聽出來賢妃的諷刺之意,

“倒不是入了皇上的眼,”容昭終於開口,慢悠悠地道,“是妹妹覺得趙氏性情嫻雅大方,真正一派世家貴女的風範,特意留下來陪妹妹的,賢妃姐姐瞅瞅,妹妹的眼光如何?”

趙雲袖這樣不言不語心性平和才擔得上一聲世家貴女,你一個動不動就酸話連篇的,半點風度皆無,就別拿出身說事了!

容昭的表情和話語明晃晃地表達了這層意思,賢妃這些常年耍嘴皮子的如何聽不出來?

她當場臉就青了,想要發火,想要指責容昭以下犯上,想要大聲痛罵——偏偏她不敢。

如果容昭是真的失勢了還好,她在背後踩兩腳也沒什麼,但表面上,卻不能有一絲失禮之處。

畢竟,她是“賢”妃,賢之一字,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晉封的,皇上給她一個“賢”字,那麼她的一言一行就要對得住它,否則,皇上想收回去縱然麻煩,也不是不可能,當今皇上可不是那種會看朝臣臉色會顧忌身後名聲的人。

可如果容昭並沒有失勢呢?就如同她自己說的,這個新人只是因為入了她的眼,才被皇上召進宮的,那麼,可以想象得到,容昭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何等重要,她不管不顧地去得罪她,最終,得罪的還是皇上!

被容昭帶了新人進宮的訊息矇蔽了思緒的賢妃,想到這裡,深吸了口氣,終於恢復了往日的理智。

她提起手絹按了按嘴角,借勢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再抬頭時,面色已經恢復到往日的溫柔和氣,絲毫看不出違和的地方。

“到底妹妹是皇上心尖上的人,皇上當真是予取予求,讓姐姐都有些醋了。既然妹妹看好趙氏,莫若讓她住進永壽宮,日常也好和妹妹說說話?”

你說你看好的,乾脆就把她放你的宮中,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趙雲袖心中十分不願,偏偏此處卻沒有她說話的地方——她不是傻,當然明白賢妃提出這個提議的深意,根本不可能是為她好,但卻是一個光明正大的陽謀,誰都知道住進永壽宮好處多多,如果她是皇上正常的嬪妃,想邀寵,想往上爬,這樣的話住進永壽宮,時時能遇到皇上,哪怕為此會得罪璟淑儀,也的確稱得上利大於弊。

可她不是真正的嬪妃,只是掛個名頭罷了,她是下定決心要抱緊璟淑儀大腿,而同時皇上也明白了這點,才暗示酬她一個嬪位,否則她不過是裝病一場,以皇上對分位的吝嗇程度,得個貴人就已經很了不起了!

此刻她若是改了念頭,不說得罪了原本已經靠近的璟淑儀,就是皇上那裡,她也是吃不了兜著走,只會給皇上留下反覆無常,滿口謊言,心機深沉等等負面印象。

種種分析下來,住進永壽宮對她而言絕對是一個坑死她的主意!

她眼巴巴地看向容昭,生怕容昭被擠兌得答應下來,轉而又想,憑娘娘的本事,怎麼會被這個小小刁難難倒?

可惜,這次容昭並沒有直言拒絕,而是轉眸看向她,絕美的面孔上掛著懶散雍容的微笑,“既是讓趙妹妹住的,自然要她喜歡才對,我們不妨聽聽她自己個兒的意見。”

賢妃倒是不反對,在她想來,除非是傻子,否則當然是想去永壽宮住,好歹能日日見到皇上,哪怕從璟淑儀的指縫裡漏個一天兩天,運氣好點,懷上個孩子,也夠她受用的了。

趙雲袖聞言先是詫異,緊跟著便反應過來,娘娘這是要看她的態度,再考驗她一次?還是說,要她親自開口,當著賢妃的面,確定自己的立場?

如果她選擇進永壽宮,無論她有多少理由,娘娘自然是不會再對她另眼相看,甚至有可能不會讓她住進去;如果她選擇不進永壽宮,那麼,就等於生生扇了賢妃一巴掌,她跟賢妃固然是徹底對立,淑儀娘娘的威儀卻會被高高地豎起,再也沒有人敢於掠其鋒芒!

是進,還是不進?

這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趙雲袖腦中轉過紛繁的念頭,看似龐大複雜,現實裡卻不過他彈指一瞬,她當機立斷地跪了下來。

“多謝賢妃娘娘的美意,嬪妾不敢入住永壽宮,佔了淑儀娘娘的地方,嬪妾只需隨便一個小院子便可安置。”

趙雲袖這一拒絕可謂是乾脆利落,讓賢妃始料未及,尤其是那什麼——佔了淑儀娘娘的地方?

這整個後宮都是皇上的,什麼時候輪到她一個淑儀霸佔整整一宮了?

就是她這裡,還住了徐貴人等人,她一個淑儀,倒是比自己還金貴了?

賢妃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她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得滿臉火辣辣的,然而出於後宮女人天生的**,她沒有忽略了趙雲袖的自稱——

嬪妾?

這稱呼可只有嬪位以上的有資格自稱啊?

她不由得轉眼看向容昭,卻見容昭滿意地一笑,抬頭看向她,“皇上吩咐臣妾了,趙妹妹路上伺候有功,先晉嬪位,賜‘康’字,著日去宗人府制碟。妹妹想著,長春宮離我那裡也不甚遠,長春宮寧嬪如今深居簡出,也不是個多事的人,倒是可以讓趙妹妹與寧嬪做個伴。”

賢妃勉強一笑,你都安排好了,還來我這裡作甚,難道是為了炫耀?

還有那長春宮,如今與冷宮無疑,寧嬪已經失寵,欣寶林全無動靜,虧你還口口聲聲喊人妹妹,也不過是佛口蛇心!

真不知道皇上到底為什麼被這個陰險的女人給迷住了!

走出了賢妃的翊坤宮,容昭眯眼看了看頭頂的陽光,七彩的光線在她眼簾裡跳躍,她側頭一笑,看向身邊安靜的趙雲袖。

“你是個聰明的姑娘,只要始終如一,將來我定會實現你的心願。”

趙雲袖微微一笑,低聲道,“多謝娘娘提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