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親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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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親征
賢妃在宮中砸了一批瓷器茶碗,滿心怒火憋在胸口不得紓解,只恨容昭為什麼不在南巡途中病死,偏偏要回來添堵。
而皇貴妃的宮中,一片靜謐,眾人走路都是輕手輕腳的,生怕驚動了皇貴妃。
自從她病後,整個景仁宮都瀰漫著一股藥味,只是皇貴妃身體不好,經常生病,宮中眾人早就習慣了。
“皇上還沒有來景仁宮嗎?”
一天一夜過去了,皇貴妃苦等不來皇上,眼睛微微浮腫,眼眸也不再清澈,眸底佈滿了血絲,臉色更加蠟黃憔悴了。
其實皇貴妃是過於**了,秦瑄縱然不耐煩看到她那張總是充滿幽怨彷彿他是負心漢一樣的臉,但對於自己僅存的幾個子嗣,是不可能輕忽的。
只是他自接到南疆宣戰後,一路便沒有停歇過,加快速度回到了京都,自然是立刻投入到了備戰中,諸如領兵的元帥,將領,兵馬,糧草,戰馬、前進路線等等,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既然是南疆事先宣戰,他們大乾就沒有退縮的可能,省了朝臣們關於戰不戰的歷來爭論,然而這戰爭一起,非傾國之力,連秦瑄也不能保證會輕易得勝,故而整個兒朝廷都動了起來,他哪還有功夫去兒女情長?
再說了,秦瑄心中也很明白,皇貴妃對他是一片痴心,雖然也有些小心思小手腕,但著實談不上壞人,又是他的血親表妹,他也無需和對方弄得過僵,只是,若痴心與他的女子他都要回應,那他最開始迴應的就該是羅明鸞了,羅氏姐妹雖然不是好人,對他的心卻也稱得上一份真。
秦瑄的心中自有考量,考慮到以後他和容昭也不住在宮中,宮中只有一個賢妃,很容易造成一家獨大,因此,皇貴妃安然地坐在她的位置上就很有必要了。
因此,他雖然沒有去皇貴妃這裡,但也沒去任何人處,自然,容昭處除外。
這些私下裡的考量,就不是皇貴妃主僕能夠知道的了。
不過劉嬤嬤到底是老人,閱歷深些,多少還是能想到的,當下嘆道,“聽說外面開始打仗了,皇上定然忙得很,所以才沒有時間進後宮。娘娘且放心,並不止娘娘這一處,皇上哪裡都沒去。”
皇貴妃卻並不滿意,自顧自地哀怨自憐——
“便是為了五兒,他也不肯來景仁宮了嗎?”
劉嬤嬤不敢多嘴,主子已經魔怔了,她一個下人,又能怎麼辦呢?難道還能左右皇上的心思不成?
“是啊,聽說他還從宮外帶回來一名新人,縱是那傾國傾城的璟淑儀也拴不住他的心,我又算什麼呢?”
皇貴妃苦澀地自嘲。
劉嬤嬤實在忍不住了,哽咽著勸道,“娘娘既然知道有些事求而不得,何不珍惜手邊所擁有的?五公主病了這許多日,都沒有看到過孃親,多可憐啊!”
皇貴妃抿了抿蒼白的嘴脣,清秀消瘦的面龐上卻露出一抹倔強,然而轉瞬即逝,聽到“五公主病了”,神情頓時黯淡下來,充滿了愧疚。
“並不是我狠心,只是我如今也病著,萬一傳染了她,我可是哭都沒地方哭去,嬤嬤替我多關注,萬萬不能讓那些奴才慢待了五兒。”
這話還算像樣,頗有三分慈母之心,劉嬤嬤見主子有吩咐,分明振作了起來,哪有不應的?
皇貴妃怔怔良久,忽然回頭問道,
“聽說璟淑儀領了名新人進宮了?”
劉嬤嬤點頭應是。
皇貴妃思索了一番,吩咐道,“罷了,你去賢妃那裡走一趟,問問那新人是怎麼回事。”
劉嬤嬤這樣的人精,豈會等到主子吩咐再動,早就打聽得一清二楚了,“老奴已經打聽過了,這位新人姓趙,說是下面人獻上來的,生父是北地總督,她是家中嫡長女,身份也算高,難得的是在南巡途中入了……那位的眼,在那位生病期間照顧周到恭敬,所以皇上便破例晉了她嬪位,賜居長春宮偏殿,與那寧嬪正好一左一右,不分尊卑。”
皇貴妃聞言,眉色倦倦,輕嘲道,“當初皇上冊封新人位分是何等謹慎,縱是一部侍郎的嫡女,也只能從小貴人做起,這趙氏不過是討得了璟淑儀的歡心,便直接晉封成了嬪,也不知要惹得後宮如何側目了,這於她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卻也難說。”
劉嬤嬤道,“左右不過是個嬪,也不值當娘娘惦記,她縱然討了那位的歡心,然而在南巡途中分了那位的寵,分明是打了那位的臉,那位是真心喜歡她才怪,想想去了的羅昭儀和德妃,以後有她受的。”
劉嬤嬤的看法代表了宮中大部分女人的看法。
在後宮中的每一個角落,都在議論著容昭,議論著新晉的康嬪,然而康嬪實在是個聰明人,打從分進長春宮後,就貫徹了長春宮嬪妃們的準則——非必要堅決不出宮門,徹底深居簡出,輕易不見人影。
眾人有想探底的,有想示威的,有想拉攏的,正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卻是什麼手段都沒有施展開,人家就自動隱身了,如同一拳打進了棉花中,真是令人好生沒趣!
長春宮的寧嬪自從失寵後,為人便十分低調淡然,幾乎不和人結交,她背後的薛家,不知為何,也全然不見動靜。
倒是欣寶林,有容昭撐腰,有家世打底,雖然她不可能去做什麼仗勢欺人的事情,但活得倒是自在多了,喜歡趙雲袖的為人,便直接和她交往起來,難得地明快單純。
趙雲袖也早就做好了功課,知道這位欣寶林是容昭這邊的人,遂也曲意結交,又發現這欣寶林實在不是心思叵測之輩,心中倒是放下了戒心,兩人很快便成了不錯的朋友。
容昭安置好了趙雲袖,便整理自己帶回來的行裝,又從行裝中挑出一部分精巧稀奇的玩意兒。
“你將這些送去給欣寶林,就說是我給她帶的禮物。”
玲瓏應答了一聲,轉身去了。
張妙得了禮物,很是喜歡,倒不是說禮物有多貴重,但容昭一路車馬顛簸,還想著給她帶東西,這份心她是要領的。
自從發生了寧嬪下毒事件後,她多少也受到了影響,以前是她害怕靠近皇上,如今皇上更是不可能再召見她了,如果沒有容昭時時照拂她,光憑烏粟子一事,她便會跌落塵埃,甚至丟掉性命,皇宮中,真是不不不容錯。
烏粟子一事,讓她驟然間成熟起來,以往的單純一去不復返了,她只恨自己信錯了人,差點枉送了性命,也深深明白了皇宮生活的殘酷。
寧嬪知,她知,容昭知,秦瑄知,除此之外便沒有一個人知曉,她倒是理解皇上為什麼會瞞下這個訊息,身為世家女,就算不認識烏粟子,也影影綽綽地聽說過它的危害。只是,對於皇上他們居然放過了寧嬪,心中還存在著疑惑。
她得知是寧嬪下毒時,都恨不得報復回去,皇上怎麼也不可能放過危及他性命的人吧?
張妙是單純了點,但不是傻,想來想去想不通,她卻慢慢發現,這個寧嬪彷彿和以前不大一樣了。
以前的寧嬪,縱然是做出一份隨分從時的雍容淡然模樣,也掩不住她眼底的勃勃野心,而現在的寧嬪,外表還是那樣的外表,但眼底卻一絲兒野心都沒有了,看人的目光謹慎卻也和善,簡直判若兩人。
張妙的直覺告訴她,此事到此為止,她絕對不能再追究下去,否則,哪怕容姐姐願意幫她,也未必能保住她的命,她還不如每天糊糊塗塗快快活活地過著,最好把這件事徹底忘到腦後!
張妙隨後的日子過得十分平靜,因為她和容昭的交情,哪怕無寵,也能保證享受到寶林甚至稍微往上一點等級的份例,於她而言,已經是謝天謝地了!
容昭送了禮物的第二天,張妙和趙雲袖便攜手來了永壽宮。
而容昭回宮並由此引發的波瀾,在後宮兩大高位妃子的沉默中不聲不響地過去了。
容昭雖然身處後宮,但也不是一點都不知道前朝的事情,大乾朝一向以天朝上國自居,人人都十分自傲,那些大臣一聽說曾經還給他們送過質子的南疆居然對他們宣戰,一個個氣得不可開交,跟打了雞血似的,恨不能擼袖子上戰場,將小小彈丸之地南疆打得落花流水。
這種精神的支撐下,以至於朝堂上下,居然沒有一個人認為此戰不該打,今科狀元楊奕更是投筆從戎,當庭向皇上請命,要上戰場殺敵。
說起來,這一屆的一甲進士,因為出了個喬清池,雖然對外宣稱急病去世,但秦瑄依然遷怒起來,本來前途很好的楊奕和趙桐差點就被擱置了。
好在這兩人心理素質過硬,別人不知道喬清池怎麼回事,他們朝夕相處的兩人如何不知道他的去向,趙桐是典型的書生,半點兒身手都沒有,楊奕的武功卻頗高,當初在大船上,楊奕還出劍去攔喬清池,只是,楊奕功夫稱得上一流,放在文官武將中可以說是佼佼者了,可和身為宗師的喬清池一比,還是瞬間落了下風。
楊奕只攔住喬清池一瞬,便被擊飛,與此同時,容昭替秦瑄擋了這一劍偷襲,事後,喬清池受傷,抓人逃走,楊奕都看得清清楚楚。
知曉皇上盛寵的璟淑儀曾被人擄去過,尤其是皇上還對外宣稱淑儀娘娘“嚇病了”楊奕難免心塞無比,整日裡頗有些心驚膽戰,只覺得秦瑄看他的眼神都透著殺氣,這樣上不上下不下,實在是令人難受。
所以在朝堂上,楊奕乾脆豁出去了,他決定再也不過這種天子近臣的戰戰兢兢日子了,乾脆去戰場拼殺,就算最終逃不過一死,也死得光烈光榮!
秦瑄的目中泛出笑意,他當然知道這段時間楊奕的日子不好過,趙桐當時就被打昏了,除了楊奕,沒人知道昭昭失蹤過,所以這一路走來,就看到楊奕時時刻刻頂著隨時赴死的悲壯臉,對他壓抑的情緒倒也是種調節。
事實上,他壓根就沒打算拿楊奕怎麼樣,且不說他相信對方是個聰明人,不會隨便傳播所見所聞,他在點楊奕為狀元時,就是為了和南疆開戰的那一天。
楊奕雖然書讀得好,狀元名頭也是實至名歸,但秦瑄從他的策論中還是看出,這個人顯然更適合去打仗!
所以,他刻意設下懸念,就是要引得楊奕胡思亂想,最後自願出征,怎麼說,他也是個好皇帝,怎麼能做出逼迫人棄筆從戎的事兒?
兵貴神速,不過幾日,一道道命令便下到了邊境戰場,兩國之前只是小打小鬧地試探了幾場,自此後,對戰正式白熱化起來!
遠在皇宮的容昭並沒有因此受到影響,倒是又接到了好訊息。
秦瑄冊封趙雲袖的聖旨下來了,同時,又有將容昭的日常份例提至正二品四妃待遇上的口諭。
這就意味著,容昭住進永壽宮正殿,終於名正言順了。
秦瑄興許覺得這般做法委屈了容昭,特意百忙中抽出了一中午來到永壽宮,給容昭解釋。
“朕想著徐徐圖之,為免升得太快,讓人非議昭昭,朕原先打算暫時封你為惠妃,保留封號,這便與貴妃相當,只是如今南疆戰事一起,前朝一大堆事情,若是立即封了你,匆匆忙忙的,朕也沒法子給你大辦,實在太委屈你了,朕的意思是等南疆戰事結束,朕騰出空來,好好給昭昭慶賀一番。”
升位分自然是喜歡的,容昭也不矯情。
雖然這拿著惠妃的待遇頂著淑儀的名頭,到底有些不好聽,只是容昭也很明白秦瑄那種想要給她最好的心情,他既然不可能一步登天封她為皇后,那步步為營,想給她最完美最盛大的儀式,也是可以理解的。
罷了,隨他去吧,她也不覺得升不升位分對她現在的生活品質有什麼影響。
秦瑄多日沒有進後宮,甫一進後宮,就是去看璟淑儀,在後宮又引起了醋海生波,那些從未沾過皇上身的小主們不過是嫉妒羨慕,但面對已經是龐然大物的容昭,除非自己背景夠硬,否則還真不敢又任何冒犯的言語舉動。
高位嬪妃中,也只有幾個有孩子的酸了一下,然而名不正言不順的,她們也沒有立場去指責,皇上對璟淑儀的寵愛,過去的一年多里,她們再清楚不過了。
大約也只有同是四妃的賢妃,難免在心中忐忑了幾晚,生怕自己皇貴妃以下第一人的位置不保,那樣的話,她又有什麼面目去執掌宮權?
哦,對了,人家現在已經是板上釘釘的四妃之一了,也不知道皇上要給她哪個封號,若是“惠”,那可就有好戲瞧了。
只是少了真正心狠手辣的人,憑後宮現在這些手段不夠高明,心思不夠狠辣的人,打底沒曾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後宮還算平靜,然後容昭聽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朕打算御駕親征!”
秦瑄在她這裡用晚膳,用完後,兩人正喝著茶,他突然拋下了這麼個晴天霹靂的訊息!
容昭簡直是驚呆了,古往今來御駕親征的皇帝不少,但那多半都是開國皇帝,秦瑄一個盛世之主湊什麼熱鬧?
她不由得冷靜開口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御駕親征實在是太冒險了!”
秦瑄自然想到了容昭的反應,當下微微一笑,“昭昭,朕可不是尋常的皇帝,憑朕的宗師功力,即使出了問題,全身而退定然是可以保證的,你不用擔心。”
容昭抿了抿嘴,“我不想潑皇上冷水,但是,御駕親征是不是太危險了,皇上您再考慮考慮吧。”
秦瑄笑著搖頭道,“不行啊,朕已經接到密報,南疆紅公主似乎再邊疆接到了一個人,然後紅公主便宣戰了,朕有理由猜測,那人是那緹。那緹跌落汾河,但不可能一點沒受傷,我和他勢均力敵,且南疆境內都未見喬清池父子的身影,想來是躲起來療傷了——此時正是除去那緹的好時機,錯過此次,朕不知道往後還有沒有機會了。”
這算什麼?就因為聽到了一則不知真假的關於那緹的訊息,皇上就要御駕親征,這簡直是相愛相殺的節奏啊!
容昭用詭異的目光掃視了秦瑄一遍,幸虧秦瑄不知道她此刻心裡在想什麼,否則非得狠狠揍她一頓不可——有這樣埋汰自己愛人的嗎?
看出了秦瑄的堅決之意,容昭嘆了口氣。
“看樣子我是沒辦法說服皇上改變主意了?”
秦瑄卻側頭問道,“昭昭想要我放棄?”
“廢話,戰場上都是真刀真槍的,您就算是宗師,可俗話說得好,雙拳難敵四手,在百人千人萬人的戰陣中,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渺小的,皇上可萬萬不能因為自己的宗師身份輕敵了。罷了,畢竟此戰不同於尋常,我給你操心也是白搭,讓我找找,有適合的藥物給你帶一點,希望皇上不要逞強,那緹那樣狡猾,令人防不勝防,皇上定要多多保重自身!”
秦瑄笑著摟住容昭的腰,“那是自然,朕還要回來給昭昭主持封妃大典,還要和昭昭白頭偕老呢,朕若是先去了,豈不是讓昭昭獨自一人受苦?”
容昭翻了個白眼,壓根不搭理他自我感覺良好的甜言蜜語——還孤身一人?!老孃保證,只要你不守信諾在戰場上翹了,老孃第一時間就翹宮,隱名埋姓去民間,好好收他十個八個英俊強健的男寵,難道你以為老孃還會替你守節?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