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一十五章 翻臉

第一百一十五章 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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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翻臉

再次避過一波搜查的人,一行五人才剛剛出了江南,進入了橫嶺山脈,綿延的大山險峻高聳,一眼望不到邊際,看著就讓人心生絕望。

“今天我們要翻過這座山,怎麼樣,撐得住嗎?”

那緹表面上是問所有人,但眼睛卻一直看著容昭,顯然他問的人有專門指定的物件。

這種似鬆實緊的看守,容昭心中有數,況且無論她撐不撐得住,那緹也不可能為了她改變行程!

“客隨主便。”容昭淡淡地道,她只是個俘虜,要有自知之明,之前那緹警告她的話,她可沒有忘記。

那緹扯了扯嘴角,覺得容昭淡然無主見的模樣十分有趣,心中有種把稜角分明的玉石摸得圓潤的成就感,只是,他卻沒想到,玉石再圓潤無鋒,骨子裡至堅至脆的本質也從不曾改變過。

他也沒有發現,他投注到容昭身上的目光越來越頻繁,頻繁得一直關注著他和容昭的喬清池心中都升起了莫名的危機感——喬清池雖然不認為自己的師兄會看上死對頭的女人,但潛意識裡,已經感到了屬於情敵的威脅。

雖然在李婉兒眼裡,尊主照顧那個女人照顧得都讓她快發狂了,但事實上,那緹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舉動,領先上了山路,容昭緊隨其後,她是失憶的人,自然是不會動用輕功的,只是憑著本能,提氣前縱罷了,比真正施展輕功累多了,連著幾日奔波,雙腳已經起了燎泡,但她卻一聲不吭,更不曾叫過一聲苦。

反而是李婉兒,氣喘吁吁,滿頭大汗,臉上滿是苦意,表現得更符合她一個‘嬌弱’女人的身份,只是眼見那緹和喬清池都對她置若罔聞,她咬了咬嘴脣,倍覺難堪之餘,只能把目光投向了他身邊的年輕人。

“雲六,我走不動了。”她蹙著眉頭,嬌嬌弱弱地道,充滿希冀地看著他。

年輕人——雲六,還能說什麼?他顯露的身份是這個女人的愛慕者,而他也知道自己已經引起了那緹的懷疑,可他卻不能立刻抽身離開,在他發現那位的蹤影之後,哪怕冒著生命危險他也必須要留在這支小隊伍中,所以只能不負李婉兒的期望,咬牙將她背了起來。

李婉兒可不知道雲六心裡想了什麼,在雲六俯身背起她的時候,她充滿恨意的心中如同注入了一道清泉,乾涸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雖然尊主看不上她,她也看不上雲六,但云六畢竟一心一意愛慕她,為了她,都願意離開生他養他的故鄉,生死追隨她,她心中不免為此沾沾自喜,重新樹立了自信心!

看,也不是沒有人愛慕她,一個不會武功的年輕人的愛慕不算什麼,但至少說明她也是有魅力的,只要她努力,尊主一定能夠看到她,進而愛上她——尊主的皇后寶座,怎麼可能被一個殘花敗柳的女人佔據?

李婉兒在忽喜忽恨地想著自己的心事,雲六表面上是不懂武功,但他畢竟在山林中長大,也堪堪跟上了前面人的步伐。

那緹看似走在最前面,但注意力卻放在了他身後的容昭身上,自然也察覺到了,那張平靜忍耐的面龐下,那細微的肌肉**,在她每落下一步時——他將視線轉向了那雙穿著鹿皮靴的小腳,眨了眨眼睛!

那雙腳看上去很小,甚至還不及他手掌長,裹著柔軟的鹿皮靴,顯得精緻小巧,非常完美,也不知脫下鹿皮靴後,那雙小腳又是怎樣的美麗風情,那緹有理由相信,這個無一處不完美的女孩兒,同樣有一雙完美的小腳!

但此時,這雙小腳,每次落下一步時,都輕輕一顫,小腳的主人,也從牙縫中輕“嘶”一聲!

若是到現在那緹都看不出來狀況,他也就不是那緹了。

拐過一道山路,撥開了茂密的灌木,眼前赫然出現了一條潺潺流淌的小溪,那緹停下了腳步,衝身後招招手!

“過來。”

容昭可不以為他是在叫別人,神態自然地走了過去。

“怎麼了?”

那緹指了指她的腳,“抬起來。”

容昭只覺得莫名其妙,不過也懶得在這種小事上計較,她順從地抬起了腳,便被那緹出手如電般握住了小腿,另一隻手一抹,靴子連同襪子便落在了地上!

那緹的動作太快,別說跟在後面的喬清池,就是容昭都沒有反應過來!

她腳下的水泡已經磨成了血泡又磨破了幾遭,破爛的皮肉早就和襪子黏在了一起,那緹的動作雖然快不可擋,但本質上依然是生生地將襪子撕下了她的腳底,一陣尖銳的劇痛瞬間傳入了容昭的大腦!

更別說,那緹的做法實在大大地違背了容昭的底線——在這個對女人尤其嚴苛的時代,女人的腳,又怎能被丈夫以外的男人看到?

那緹此舉,就跟在現代男人強那啥女人的性質類似,容昭縱然還能成功逃出去,也會因為清白不再而回不到秦瑄身邊!

此舉分明就是斷了容昭的後路甚至是大部分生路,換個純正的古代女人,怕也只有自盡一條路可走,哪怕那緹的本意只是檢視容昭的傷勢,也是不可原諒的!

——你是輕狂不羈也好,是不拘小節也罷,我自然管不著,你若是一刀殺了我,我也無話可說,但你不能侮辱我,踐踏我的尊嚴!

容昭雖然有著兩世記憶,說聲放得開也不為過,但處在什麼環境便要適應什麼規則,前世夏日穿涼鞋,美麗的玉足不知被多少人看過也無所謂,但今生,她卻絕不容許那緹如此輕賤她,當下勃然大怒,兜頭就是足足十成內力的一掌,“放肆!”

那緹沒有料到容昭會如此生氣,但他畢竟功夫遠遠高過容昭,側頭便躲過了這一掌,手中仍然牢牢地握著那段纖儂合度的柔滑小腿,而那隻從未在人前顯露的如羊脂白玉雕塑的柔軟小腳,也暴露在他眼前。

如果不是那淺淺的溫度,眼前的小腳便仿若是白玉質地的完美藝術品,十枚透出粉嫩水晶光澤的指甲覆蓋在纖細小巧的玉白腳趾上,腳面肉乎乎白嫩嫩,柔若無骨,唯有那粉色的腳底,本該同樣美麗,如今卻血肉模糊,與其餘部位的驚豔完美形成了強烈的反差,可非但沒有削減小腳的美麗,反而激發出了殘缺凌虐的另類美感,令那緹也忍不住心神馳動,很想立刻握住細細把玩。

這一瞬間,他已經想明白了容昭突然發火的原因,但他並不在乎,不但不在乎,反而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心中本就積累到七分的興趣,陡然激增,升到了十二分,他絲毫也沒有阻止自己心思轉變的意思,反而發出意味不明的低笑,邪肆地道,“別動了,若是被他們也看見了你的腳,可不是我的過錯!”

他打從骨子裡便透出了極致的霸道專橫,在準備脫容昭的靴子時,心中便下意識地做出了充滿佔有慾的選擇——身形故意側開一點,恰恰好遮住後面人的視線,所以容昭的裸足,便只有他一人能夠看到!

但是,後面的喬清池等人也不是傻瓜,察覺到了不對,便加快步伐跟了上來!

容昭被他毫不尊重的態度氣得心塞,她按捺著自己的脾氣不過是不想在被擄的過程中平添是非,可不是為了給自己添堵,縱然武功不及那緹,也不意味著她就束手無策了!

她眼眸一冷,指尖銀光一閃,就要揮出去,那緹卻‘恰好’伸手打斷了她的攻勢,將她攔腰一抱,提氣縱了出去,甩下一句不負責任的話——

“師弟,這女人受傷了,我帶她先走一步,咱們到山頂匯合!”

喬清池一聽容昭受傷,頓時大驚,一時也沒多想,只是加快腳步趕了上去,到兩人之前停留的地方,眼角卻瞥到了一件熟悉的東西,他驀然停住了腳步——

那枯黃中夾雜著青色的草叢裡,躺著一隻磨得皮色發白的小巧鹿皮靴!

還是右腳的!

——容昭受傷的地方不言而喻!

可是,沒了靴子,容昭的腳怎麼辦?他們一路匆忙,不過留了幾件換洗衣服,根本就沒有換洗的鞋子!

喬清池頓時心亂如麻,只能茫然發呆。

這時候,雲六也揹著李婉兒趕了上來,他好奇地順著喬清池的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那隻小鹿皮靴,頓時臉色大變!

那位的鞋子落在了這裡,那人呢?還有,那緹哪去了?

還不等他開口,他背上的李婉兒已經尖叫,“快,追上去,一定要追上去,尊主怎麼可能會看上一個殘花敗柳的賤人?一定是她迷惑了尊主,一定是,我一定要拆穿她的真面目,快,快——”

她語無倫次,說到最後,語調簡直尖銳得刺耳,嫉妒得都快要發狂了,雲六深吸一口氣,忍住將她從背上甩出去的衝動,焦急地看向喬清池!

他已經不敢去想,君上若是知道,有他跟著,那位還是出了事,他會有什麼悽慘的下場!

被那緹抱著往山頂疾馳的容昭快要瘋了,就是一直心思比海深的秦瑄都沒讓她覺得這麼難搞過,簡直不可理喻!

她現在能切實體會道秦瑄說起那緹時,那微妙的停頓是什麼意思了!

這簡直就不是一個正常人,哪怕她以“無比超越時代的現代人的目光”去判斷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簡直就是個異類!

喜怒不定,劍走偏鋒,有悖常理,變幻莫測……每一個形容詞都可以套用到他身上!

狂風在身邊呼嘯,容昭被卷在那緹的披風裡,並沒有感覺到寒冷,但鼻息間充斥的都是那緹身上強烈的男性氣息,滿滿的彷彿包圍了她,形成一種夢幻般的契合——可關鍵是,她和那緹之間,本不該發生這樣的親密。

容昭對這種情況十分不滿,她不顧一切地想要掙扎抗拒,擺脫眼下的處境,但顯然,那緹不會給她這個機會。

她掙扎的力道固然驚人,然而那緹堅硬強壯的雙臂猶如鐵鉗一般,將她牢牢地鉗在自己懷中,而他的速度也絲毫沒有因此而減慢,風聲依舊呼嘯,容昭的余光中,那緹似乎不是在沿著山路飛奔,而是縱橫跳躍在高大的樹冠間,矯健得令人驚歎!

山峰固然高聳,但對於武功已臻於宗師境界的那緹而言,便如同爬過一座小小的山包,實在不值一提,轉瞬間,他們便來到了山頂,那緹在放下容昭前,順手撕了一塊自己的前襟,往那隻**的玉足上一裹,然後才把容昭放了下來。

容昭的腳甫一接觸地面,因為她之前掙扎得厲害,而沒有把握住平衡,受傷嚴重的腳底板率先和地面接觸,疼得嘶嘶吸氣。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容昭“呼”地一掌便拍了過去,她徹底爆發了!

她是一直忍耐著沒錯,但如果忍耐並不能換來應得的尊重,她也絕對不會再委屈自己!

那緹彷彿早已看穿了她的心情,身形微微一動,便躲過了容昭的掌風,面上的笑容中充滿掌控一切的強大自信,“我以為你不會發脾氣,但是現在你先開口了,那麼,你輸了。”

容昭氣勢絲毫不墜,挺直了腰桿冷笑道,“難道你以為我在跟你玩貓捉老鼠的遊戲?很遺憾,我沒法和你抱有相同的觀念,對於我而言,此次遭遇攸關生死,你們抓了我,我是一個失憶的俘虜,我的確沒有提出過多要求的身份和資格,但至少,我不應該受到這種羞辱,無論你是什麼身份!”

那緹挑起了斜飛的濃眉,神情中帶了一抹不可思議,訝然道,“你把這個看做是羞辱?那你可真是個古板的女孩,本座十分懷疑秦瑄怎麼會看上你,他一向喜歡的都是知情識趣的美人。而本座遇到的美人中,也沒有這麼無趣的!”

容昭徹底冷下了臉,毫不客氣地道,“知廉恥在你們眼中只是無趣,那隻能說明,你們都遇到了一群**的婊。子!”

容昭的耐心已經告罄,她也終於撕開了身上圓滑、隱忍、平和的偽裝,顯現出根植於骨子裡的鋒利扎手的尖刺,展露出性格上的桀驁不屈。

她的話實在難聽,不僅僅把秦瑄罵進去了,把那緹也給結結實實嘲諷了一頓——他後宮那些得寵且有生育的女子,也無不是他嘴中“知情識趣”的美人,他不由得臉色一沉,一身冷酷強大的氣勢剎那間外放了出來!

容昭也許內力不及他們,但氣勢上卻絕對不輸人,她昂著頭,雙目筆直地對上那緹的視線,嘴角譏誚地勾了勾,在這個只有那緹的山頂,她也將一身刻意收斂的強橫氣場完全放開,在與那緹的對峙中,絲毫不因纖柔的外形而落下風。

這山頂並不平坦,一面是密林,一面是他們來時的路,另兩面卻都是懸崖峭壁,分外險峻。

沒有比此處撕破臉更合適的地方了!

“你在盤算什麼?”

那緹忽然問道,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終於按捺不住了!

這一路他都在等著這個女人露出破綻,他不相信一個失憶的女人頭腦會那麼好,手段會那麼隱蔽,在他們日夜監視的眼皮底下,悄無聲息地就送出了求救信,但不可否認,這個女人,確實與他曾經遇到過的女人都大不相同,光是這份自救的勇氣和智謀,就令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難怪秦瑄把她捧在手掌心裡,她的確有這份被另眼相待的價值!

而失憶,顯然也是這個女人一開始就計劃好的手段,她是在用失憶試探他的心思,確定自己的安危。

“你其實並沒有失憶,對不對?”

“這不重要,但失憶顯然能讓我的處境更安全一些,如果我不失憶,喬公子又怎麼會愧疚不已,而你洪詔國主又怎麼會放鬆警惕?”

容昭輕描淡寫地道,無需承認或者否認,走到了這一步,她說什麼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已經達成了自己的目的!

“咱們一起逃命了這麼久,確切地說,是我在你們的裹脅下被迫逃亡,也是時候分開了!”

“你以為你能逃離我身邊?”那緹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臉上露出了充滿懷疑色彩的興味笑容。

容昭挑釁地一笑,“試試不就知道了?”

如果不是身懷金手指,她還真沒打算這麼早就暴露,但顯然那緹對她的態度改變之怪,令她感覺到了莫名的危險,直覺告訴她,還是早點逃走比較安全!

“出來!”那緹忽然衝著密林那邊低喝一聲。

容昭立即看了過去。

密林邊,忽然傳來一道冷靜鎮定的聲音,一條頎長挺拔的身影慢慢顯現,銀灰的大氅宛若一輪冷月,將整個人映襯得清冷而貴氣,看向容昭的目光,卻與清冷的月光迥然相反,散發著堪比烈陽的熱度。

“昭昭,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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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又晚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