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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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雨夜
第18章
雨夜()
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麥麥慌『亂』的低下頭，“擎王，這裡是念惜宮。”
眉梢輕挑，眼『露』譏諷，“又怎樣？”念惜宮？哼，他還從未放在眼裡。
“你放開我！”近距離的接觸令麥麥一時間失了方寸，這個男人太邪惡，他就像是個惡魔，會將身邊的人一同拉向地獄。
傲然睥睨，嘴角上揚，“怕了？”如果說之前欺騙他的藍璇筠，會讓他想要不折手段的報復，那麼現在，他則想要不顧一切的讓她乖乖臣服於他！
“咳咳咳……”
聽到熟悉的輕咳聲，麥麥的雙眸瞬間染亮，看到万俟擎身後的孱弱身影時，所有的不安慌『亂』一掃而空。
莫名的，他令她安心。
注意到麥麥細小入微的變化，万俟擎危險的咪起寒眸，手臂漸漸鬆開。沒了束縛的麥麥趕緊跑過去，站定在他身旁。
危險瞬間轉化成暴戾，扭過頭對上那對平靜無波的幽眸，“七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一直以來，因為他的體弱多病，他從未將他看作是自己的敵人。現今，這位七弟可是令他刮目相看了！
白衣飄拂，長髮舞動，蒼白俊美的容顏，在陽光泛出了耀眼的光澤。只有麥麥可以感覺到，來自他身上若有似無的、活著的氣息。
與強勢到如君臨天下的万俟擎想比，他脆弱到不堪一擊。可是，就是這樣的他，卻令人無法漠視，是骨子裡彰顯的與生俱來的王者霸氣嗎？
万俟狁虛弱的站在園門口，眸光微側，“你進去。”低沉的聲音雖輕，卻不似以往那樣空靈，似乎多了抹堅定。
深吸一口氣，朝他輕輕點點頭，“嗯。”
麥麥看都沒看對面的男人，扭身出了花園。
雙拳緊握，指節泛白。陰鷲冷眸死死盯住她消失的方向，爾後慢慢轉過，冰冷的『射』向万俟狁，慢條斯理的開口道，“七弟，你是在與四哥為敵嗎？”
“四哥，你多慮了。”万俟狁淡然以對，不急不躁。
“哼哼，”万俟擎勾起一側冷笑，伸出手拆下一株嬌羞垂首的鈴蘭，瞧見万俟狁眸底一閃而過的疼惜後，笑意增添一絲殘忍。
“你和六弟，似乎沒有把我這四哥放眼裡吧。”居然帶走他的廢妃，堂而皇之的安置在唸惜宮。
“四哥莫不是想反悔，想要再立廢妃？”万俟狁靜靜凝視他，絲毫沒有畏懼那股懾人戾氣。
“老七，”万俟擎撫弄著手裡的殘花，“聽說，你對四哥的廢妃好像心存妄想？”
望著那隻早已沒了生氣的嬌花，万俟狁慢慢垂下視線，淡漠的聲音如風傾訴，“有何不可？”
“啪”清脆的折枝聲，令万俟狁再次抬起眼眸，有些悲哀有些……解脫。
“哈哈，”万俟擎驟然狂笑，“老七啊老七，要四哥說些什麼好呢？”笑聲倏然止住，面無表情的望向他，“先醫好你的病再作妄想吧！”
說罷，將那隻殘花擲到地上，狂傲的步出花園。他的廢妃好像很受歡迎，竟然連七弟這樣重病纏身的人都動了凡心，哼哼，他要拿她如何是好呢！
拾起折斷的花身，動作輕柔的掩埋進泥土中。突然，虛弱的身子搖晃兩下，朝著旁邊裁去……
送走御醫後，小余就一直坐在床前，拿著帕子拭掉榻上男子額上的冷汗，不時輕喚幾聲，“狁王，狁王……”
面『色』已然慘白的万俟狁雙眸緊閉，額頭上不時滲出細密的汗，雙脣乾裂。小余將帕子浸溼，輕柔的塗抹他的薄脣。
麥麥的雙手不住絞著衣角，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他怎麼會暈倒呢？是不是万俟擎說了什麼重話？哪裡有這樣的四哥啊，恨她也就罷了，為什麼還要跟自己的弟弟過不去呢！
心底湧上深深的自責，他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要不是因為她，他也不必趟這渾水了。
“狁王如果有個三長兩短，都是你害的！”小余的話，似刀一般捅進她的心。
麥麥始終望著他，一刻都沒有調開視線。
小余氣不過的冷哼一聲，“哼，明明是擎王的廢妃，幹嘛要住進狁王的宮中！你不知道這樣會給他蒙羞嗎？”小余越說越氣，將擔憂化作怒氣一股腦的宣洩出，“狁王身子不好，還要處理你帶來的這些麻煩，你就沒有一點羞恥心嗎？”
下脣緊咬，偏轉過頭。她不是氣，也不覺得委曲。反倒認為小余說得一點錯都沒有，他現在需要的是安靜，可她都給他帶來些什麼？毫無休止的流言，兄弟的仇視……
“小余……”低啞的喚聲令兩人登時回神。
“狁王，您醒了？”小余興奮的笑靨宛如燦花。
麥麥驚喜過望，想要邁前的雙腳卻頓在原地。
淡眸瞟過，將她的一切盡收眼底，轉而微微闔上，仍舊空靈的聲音溢位喉間，“與你無關。”
淚水，悄無聲息的順著眼角淌下，劃過一道崎嶇淚痕。
手中的信慢慢擱到桌上，清眸望向窗外，烏雲滾動，風聲低『吟』。
好像要下雨了……
“狁王……”小余怯怯的望著他，“奴婢，奴婢只是一時氣憤，才說了那些話。”沒想到，那個藍小姐竟然真的離開了念惜宮。怎麼說，她都曾經救過自己，當時，她也是因為擔心狁王才會說了重話。
“備轎。”清冷的聲音，不含一絲溫度。
常年跟在狁王身邊，小余清楚的很，他生氣了。
“是。”委曲的嚥下淚水，欠欠身退了下去。
“咳咳咳……”一陣猛咳，又急又凶，手下意識的捂住嘴巴。氣息平順後，慢慢攤開手掌，那上面，一抹紅異常刺眼。
眼神『迷』離而悠遠，漸漸泛起霧氣的花園中，好像又出現了那抹清『色』……
“主人，她在城西破廟。”房中突兀的響起一道男聲，有些詭異。
“嗯。”万俟狁淡漠的應下，紋絲沒動，仍是靜靜站在窗前。
就像從未出現過異樣似的，一切又恢復平靜。房頂、地面濺起的雨滴聲，代替了令人窒息的孤寂。
望著不停翻滾的雲層，嗅著空氣中傳來的混著泥土腥香的『潮』溼氣息。麥麥朝牆角縮了縮身子，雙腿曲起緊緊抱進懷中，尋求一絲溫暖。
雖說穿越到這裡，災難不斷。但是，起碼還有個容身之所。望著四周透風，屋頂漏雨的破廟。現在可好，就快要天為被地為席了。
離開了皇宮，她就要面對一個極為嚴峻的問題，生存。
連活下去都困難，她要如何救出清兒呢？哎，此時此刻，麥麥才對自己的衝動有絲悔意，就算是要離開，起碼也得向狁王借些銀子啊。身上沒錢，不管在現代還是古代，都無法生存。
懊惱的捶下腦袋，怎麼就這麼笨呢？講究骨氣的同時也要面對現實啊！
“好大的雨啊，”
“這有破廟，大哥，快進來避避！”
說話間，兩名男子急忙奔進破廟，不時撣撣粗布衫子。其中身材較矮小的男子，捅捅旁邊人，朝麥麥所在的牆角呶呶嘴，“大哥，那邊有個小姑娘。”
麥麥早在兩人進來時，就儘量屏住氣息，把身子掩低。不想卻還是被兩人發現了。
被喚大哥的魁梧男子扭過頭，看到麥麥時雙眼迅速蒙上一層緋『色』。衝矮小男子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即心領神會的揚起邪笑。
兩人默契的扭身走到廟內，朝著牆角慢慢『逼』近。
麥麥眉頭擰緊，背部已經緊緊抵在冰冷的牆壁上，面上故作鎮定，冷聲道，“二位有什麼事嗎？”
矮小男子“嘿嘿”一笑，蹲下身，“沒什麼事，只是看姑娘一人在這裡太悶了，想過來陪你解解悶。”
“姑娘，我兄弟二人可是最會疼人的。”魁梧男子隨即擠身向前。
“你們最好離我遠點！”麥麥低聲喝道，心裡卻狂『亂』不已。手悄悄『摸』到旁邊的碎石，緊緊攥在手中。
“哎喲，姑娘的脾氣還很大嘛。”兩人肆意猥笑，似乎越是這樣越能引起他們的興趣。
猝不及防，矮小男子的額頭被石頭狠狠砸中，鮮血頓時湧出。
“啊！”一聲慘呼貫穿破廟。
趁另一人呆楞之際，麥麥倏地推開兩人朝外跑去。顧不得傾盆大雨，隻身衝進雨中狂奔。
突然，一隻大手攔腰抱起她，“想跑？哼！不把老子伺候爽了，我兄弟的帳就沒完！”
“啊！救命！救命！”麥麥捶打著腰間的粗臂，尖銳的喊叫掩蓋在瓢潑聲中。她拼命的掙扎，劇烈喘息著，鼻間驟然吸入的雨水令她猛咳。
“救……咳咳……”
“哈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還奢望有人來救你？！”男人大聲恥笑著，“你就乖乖的讓爺爽個夠，興許還會放你條生路，否則，”他獰笑幾聲，惡狠狠道，“就把你賣到『妓』院去！”
“不要……咳……”麥麥嗆得眼淚肆虐。
男人將麥麥扛在肩上，走進破廟，扔到地上，“兄弟，你先來。”
“呸！”矮小男子捂著頭上的傷，朝她啐了一口，罵道，“該死的賤貨，老子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說罷，就朝麥麥撲去。
“滾開！”麥麥雙腳『亂』蹬，手上拼命狠抓。
“哎喲！”身上的人捂著臉，一道血印立現，登時暴怒的甩手掌摑，“啪！啪！”
麥麥頓覺眼前泛花，耳朵嗡嗡作響，臉頰上更是火燒般灼痛。
“媽的，不教訓教訓你，真當爺爺吃素的！”大手伸向麥麥的衣襟，“嘶！”衣服發出刺耳的撕裂聲。旁邊男子急忙上前，幫忙按住麥麥的手腳，任她如何掙扎都動彈不得。
見到她細嫩白膩的冰肌時，兩個男子雙眼暴突，嚥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