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四十二章 虛偽難辨

第四十二章 虛偽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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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虛偽難辨

時間慢慢過之午後,早春和煦陽光照射在胥府,卻不能一掃胥府的陰霾。

胥秋鳳依舊跪在地上,還因霍丞相的凌厲告誡,顯得萬分委屈,她咬著脣,靜靜的跪著,她的手有意無意的移向膝蓋,胥府的長小姐,哪受過這樣長時間跪地的罪。

胥夫人的忐忑不安,她知秋鳳今日踏出這一步不成功便成仁,她也願意暗中相助,不然也不會先前那一語,只是她始終覺得今日的氣氛不太對,心中的不安也由方才霍丞相斥責秋鳳而變得越發濃烈。

只是現在就連老爺都沒發話的權利,更何況她一介婦人。胥夫人只能懷著忐忑的情緒看後事如何發展。

霍辛將瓷杯舉高,道:“你的意思是,這瓷杯在你收到後存放直至今日,上面的圖案花紋產生了變化,由一朵雪蓮變成了一對鴛鴦和這詩?”

浮夢慎重的點了點頭。

霍辛一挑眉後淡淡一笑,目光轉向司空櫺,“王爺,您對此說法,如何看?”

接著浮夢就看到司空櫺似笑非笑的死人表情,外加冷漠淡然的一句,“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確有聽聞,只是本王從未見過。”

浮夢對於這話很鄙夷,聽前半句還以為司空櫺轉了性,竟然會幫她說法,後半句她才頓悟自己的愚蠢。

霍辛明白司空櫺的意思,又轉頭看向胥學昂,“胥大人,你怎麼看?”

“這……這……”胥學昂眼神閃爍,看了看霍辛又看了看站在前方的浮夢,他不明白向來聰慧的詩如怎麼會說出這樣的無稽的話語,別說三皇子和霍丞相,連他都不相信。

他能做的,只是再次拭去額頭上的汗水,順著司空櫺的話回答:“下官也未見識過這種事。”

話是這樣說,可任誰都聽得出他這是無奈之言。

跪著的胥秋鳳,低著頭看不到表情,但若有人注意,便會發現她的嘴角揚起了一抹詭譎的弧度。

忙著偷樂的胥秋鳳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從霍辛出現後,跪在她身邊的墨離,神情產生了微妙的變化。

霍辛詢問過兩位同審的意見後,才開口道:“也許本官原也會覺得胥詩如所言無稽,但正如櫺王所言,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瓷器上的圖案紋路變化,本官曾有幸見過。”

胥秋鳳臉色一變,霍丞相見過?怎麼可能,最初就連她也不知道墨離還有這樣的技藝,是她把全計劃告訴墨離後,墨離自己提出他有辦法讓增加一件物證,後來她才知道墨離竟然還有這麼一手。

這技藝讓胥秋鳳驚歎,她擔心這樣讓人過目不忘的技藝總會有旁人知道,是墨離再三保證,這本事從未在外人前露過手。

當時胥秋鳳覺得自己撿到個寶。

浮夢聽霍辛說見過,也十分訝異,要知道就連身在皇族的司空櫺都沒見過的稀奇物,甚至她執行逐夢令至今,什麼怪事都沒少接觸,可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到杯上花紋變化,若她不是鬼,只是凡人,只怕也會驚訝到不能自已。

當時之所以能保持冷淡,只是因為浮夢覺得,這世上最離奇的就是她的身份,其他稀奇事都不是事兒。

霍辛的聲音再次響起,“胥詩如,此人送你瓷杯時,可有說過此物出處?”

浮夢從神遊中驚醒,答道:“他說是他親制。”

“如此?”霍辛從座位上起立,慢慢踱步到墨離身邊,溫雅一笑後說出的話卻令人震驚,“聽聞前朝帝王在成為國君之前,甚愛燒瓷,傾其心血終研究出一種燒瓷之法,可讓瓷上圖案產生變化。

就算最後他登上帝位,依舊對燒瓷一技念念不忘,所以前朝上到文武百官下到市井百姓,燒瓷曾一度盛行不衰。只是後期戰事連連,這差點被前朝封為國粹的燒瓷就此沒落。

只是,能讓瓷器的圖案產生變化的技藝,只掌握在前朝皇族中……”

前朝皇族的祕技……

霍辛一言激起千成浪,若真事關前朝,就不是胥詩如和一個男人苟且,而是勾結前朝餘孽,前者最多是胥詩如一人倒黴,後者必定連累整個胥府。

胥學昂心知不好,匆忙起立,噔噔噔的跑到跪著的一排人身邊,雙膝著地,俯下身子,“王爺,霍丞相明鑑,下官為安東鞠躬盡瘁,忠心為主,怎可能勾結前朝餘孽。”

胥夫人也沒想到事情竟然鬧得那麼大,如此一來,這墨離是她帶回府的,她豈不是罪該萬死,她跪在胥學昂身邊,“當初妾身只是看這人模樣可憐,才動惻隱把他買回做個家丁,實在不知他與前朝有關,不然給妾身一百個膽子,妾身也不敢啊!請王爺,霍丞相明鑑!”

胥秋鳳已經驚嚇到沒有表情,她只是想胥詩如死,怎麼繞啊繞,這案子要變成胥府勾結前朝餘孽了?

司空櫺無聲品茶,對於面前多跪的這兩人看也不看。

霍辛似笑非笑,這才慢悠悠道:“胥大人、胥夫人何必那麼緊張,本官話還未說完——只是前朝走向末路後,這技藝還是流出,但因為帶著濃烈的前朝色彩,就算身懷此技,那些人也不敢隨意顯露,久而久之,這技藝便無人知曉。

本官所見之時,是在安東邊境處一村落外的市集上,一個約莫十二、三歲的燒瓷少年,他所造之物明明形態欠缺美感,卻很受歡迎。打聽之下才知,這少年所燒之物,圖案會在短期內發生神奇變化。

在本官細訪之下才知,這少年的大伯曾在前朝宮中當過近侍宦官,因此偷學得前朝帝王所擅長的燒瓷技藝,前朝覆滅後,曾想過全家靠此技藝營生,可怕此技藝會暴露他曾輔佐前朝,從而引來殺身之禍,所以禁令家中其他人顯露此技。

最初這少年尚年幼,燒瓷技藝也只學了一星半點,也不知為何大伯突然就不教了,也不許家中人燒瓷,待他有能力自己燒瓷後,想給常年貧困的家中帶來些許補貼,所以偷偷在深山中製作變紋瓷器,拿到集市來賣,想以此補貼家用。

這才有了本官的偶然見聞。”

胥學昂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抹自己額頭上的冷汗,汗淋淋的他由胥夫人扶起,坐回原來的座位。

今天這一案究竟會有怎樣的結果?

胥學昂已經不敢多想,櫺王和霍丞相都在此,他們自會定奪。

不想屁股剛搭上座位,就聽到一陣輕狂的笑聲,回過頭看,竟是一直跪在秋風身邊不做聲的墨離。

“霍大人這一段話說的精彩,草民等從未聽聞過此事的,也要感謝大人為我等低等平民開闊視野,原以為詩如只是狗急跳牆,不惜編造此等匪夷所思的故事妄想脫罪,結果還真有這種事。”

墨離臉上的笑絲毫沒有收起的意思,“只是,霍大人,有一個重要前提,瓷器上的圖案變化,您見過,草民也願意相信大人絕非刻意編造混淆視聽,只是——憑什麼說草民所造瓷器上的圖案就真的變過?草民自知身份低賤,但也不想任由別人隨意誣陷。”

從方才霍辛提到前朝,還有那個燒瓷少年的事,這些讓胥秋鳳手腳冰涼,明明陽光明媚她卻覺得天昏地暗,她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墨離依舊可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振振有詞。

她用餘光看向墨離,心中對這個小倌刮目相看。

的確,就算霍丞相見過又如何,現在能拿出什麼來證明這個杯子發生過變化?

她還沒有輸。

再說,這杯子只是證明胥詩如與人苟且中的一節,她還有其他證據,只是她還未提的證據是殺手鐗,也是雙刃劍,不到萬不得已,她並不想提及。

霍辛被墨離指桑罵槐也不動怒,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儒雅笑容,此刻還多了一點睿智的光芒,“既然本官見過同類瓷器,自然知道該如何鑑別,花紋產生變化的原理其實並不難,只要在燒製時掌握火候,每隔一段時間再外層加鍍膜,讓不同花紋一層層覆蓋,而這鍍膜中,陶土的含鐵量和施釉的比例也有精確的講究,好讓這件瓷器完成後,鍍膜在肉眼察覺不到的情況下慢慢脫落,便會讓人產生圖案變化的錯覺。

這技藝雖在暗中流傳出來,但創造出此等技藝的前朝帝王已離世,旁人即使偷師也無法掌握其中真正的精髓,故而所製陶器都只能以清雅之色繪圖,不然很難保證鍍膜徹底遮擋內層的圖案。

這瓷杯上所繪的是鴛鴦,用色卻如此淡雅,可想而知。”

墨離依舊不甘示弱,“霍大人這番話,讓草民耳目一新,改日一定回去悉心研究如此高深的燒瓷之法,只是大人依舊無法證明,這個瓷杯上的花紋有過變化。”

霍辛搖了搖頭,“到了此時,你為何還要狡辯?本官已經說得很清楚,鍍膜是在燒製過程中進行,而為了使圖案能發生變化,陶土內的含鐵量和施釉比例都與正常燒瓷不同。現在能製出這種陶器之人,在技藝上根本打不到前朝帝王的水準,故此,鍍膜上的繪圖稍不留意就會在最初的陶體上留下痕跡,只要請精通瓷器的工匠一驗,便可知道這陶體上是否曾有過其他花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