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一章 冬雪之末

第十一章 冬雪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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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冬雪之末

大唐雙龍傳

第十一章冬雪之末——

寇仲忽地從最深沉的睡眠中驚醒而起,從臥變坐,睜眼瞧去。百度"新文學"

一張如花裡胡哨臉正向他盈盈淺笑。

寇仲差點不相信自己眼睛,想揉限時,香氣襲來,本在椅上安坐的美女移坐床沿,

小嘴湊到他耳旁道:“不要吵!子陵仍在尋他的好夢,跋鋒寒剛離房往前堂去了。”

寇仲倒抽一口涼氣道:“我的娘!婠美人你怎會忽然出現的?”

竟然是人已不知所蹤的婠婠,她移動的動作自有種無聲無息的姿態,像鬼魅般使人

疑幻似真。

婠婠俏臉泛著聖潔無瑕、今人難辨正邪、使她的美麗更異乎尋常的光澤,顯示她的

天魔**更有精進突破。

婚姑的香脣自然地往他**的耳珠輕吻一口,還充滿挑逗意味的先吹一口氣到他其

內,柔聲的道:“這句話該由我問你們才對,少帥到長安來,又要幹什麼見不得光的

事?”

寇仲駭然道:“原來你仍一直躲在長安。”心中叫苦,婠婠的破壞力會比石之軒更

大更徹底,因為她曉得楊公寶庫的祕密。

婠婠微笑道:“什麼躲躲藏藏的,說得真難聽。長安是婠兒的家嘛!嘻!人家旱猜

到你們會扮鬼扮馬的回來,只是沒想過仍是扮福榮爺這老掉牙的陳年舊計,不怕石之軒

揭破你們嗎?”

寇仲頹然道:“此事一言難盡,容後再從詳稟上,先告訴我,你打算拿我們怎樣

呢?”

婠婠道:“人家能拿你們如何?唔!待人家好好想想,遲些告訴你。你的身體真誘

人。”

寇仲頭皮發麻的俯首瞧著婠婠約右手採進他衣襟內,溫柔多情地經撫他寬闊的胸膛,

愕然道:“你在幹什麼?剛睡醒的男人最危險,再搞下去,弄起我的火,包你貞操不

保。”

婠婠閉上美目,螓首枕往他肩上,赤足移往**,大半邊身子緊挨著他,左手搭上

他男一眉膊,夢囈般道:“你歡喜便為婠兒**!人家絕不介意。”

寇仲盡力抵受著她充滿妖異的誘人魅力,但她纖手輕撫處,有種直舒服至心底的迷

人感覺,今他心中矛盾得要命,既想她停止,又想她繼續下去。

苦笑道:“婠美人似乎找錯物件,你的心上人是在隔憐而非這裡呢。”

時近黃昏,天色漸暗。

婠婠柔聲道:“少帥和子陵均是令婠兒傾心的男性,少帥不想人家把對子陵的愛,

全轉移到你身上嗎?”

寇仲到此刻仍不明白為何婠婠甫露面,竟對自己熱情如火,主動挑引,嘆道:“既

然你忽然移情別戀愛上我,那就更不要耍我。不要忘記貴派的女子,只能跟不歡喜和沒

有感情的人歡好,難道你要重蹈令師覆轍?”

婠婠往他耳珠輕嘴一口,嬌柔地道:“少帥啊!請你先弄清楚一件事,敝派這禁忌

只適用於尚未練成天魔**的人身上,婚見天魔**已成,再沒有任何顧忌,要找男人

當然不願委屈自己。”

寇伸大訝道:“那你更該到憐房才對,現在你肯定是摸錯新房。”

婠婠微嗔道:“你真的那麼想人家到另一張**去嗎?”

寇仲忙賠笑道:“只是忍不住問個清楚明白,陵少比找更沒有定力,受不起刺激。

唉!你不是為找男人才到這裡來?”

婠婠坐直嬌軀,睜大美麗的眸子,收回令他心馳神蕩的玉手,香肩微聳,白他一眼

道:“為什麼不可以哩?現在是先培養感情,讓你有充足的心理準備,人家的要求很少,

只是一夜恩情,事後不用你負擔任何責任,亦不會告訴任何人。”

寇仲細審她國色天香的玉容,駭然道:“不要唬我!你在耍我,對嗎?”

棺婚無可無不可的道:“遲些你會知道答案。少帥大軍是否正分批潛來關中,其中

最精銳的會躲到寶庫去呢?”

寇仲把心一橫,無可奈何的道:“你只猜對一半,我們今趟來不是要裡應外合的攻

下長安,而是要發動一場政變,助李世民登上皇座。現在什麼都告訴你哩!任由大姐發

落。”

婠婠神色不變,淡淡道:“算你老實。若我不是為弄清楚你們到長安搞什麼鬼?早

現身與你們相會。沈落雁去見秀寧公主,接著秀寧公主往訪沈落雁,只要不是蠢材,當

知她要見的人是你。秀寧公主離開時又像哭過的樣兒,接舊的兩天都是鬱鬱寡歡。唉!

我的少師爺,你憑什麼敢去見李秀寧?李秀寧因何不揭發你?明眼人一看便知大有問

題。”

寇仲愕然道:“你對宮內發生的事確瞭若指掌。”婠婠湊前經吻他嘴脣,又挪開少

許,露出迷人的甜笑,道:“李唐宮內

這麼關鍵的重地,怎會缺少我們的人,這眼線是由先師親手佈下,只對婠兒忠心。”

寇仲沉聲道:“你對李世民做皇帝,似乎沒有任何反感?”

婠婠採手撫摸寇仲臉頰,道:“誰當皇帝有什麼打緊?將來的帝國愈強大,婠兒愈

歡喜。我不但不會出賣你,還會全力助你。唉!人家怎捨得害你們,怕你們不夠討厭婠

婠嗎?”

寇仲聽得目瞪口呆,完全掌握不到她真正的心意,只曉得事情成敗,完全操縱在她

的手裡。

婠婠收回玉手,輕輕道:“代我向子陵問好,遲些人家回來找你。”

徐子陵來到床沿坐下,寇仲仍在發呆。

寇仲哭笑難分的道:“婠大姐剛來過。”

徐子陵神情凝重的道:“你驚覺坐起來的聲音,當時也把我驚醒過來。”

寇仲道:“你聽到我們的對話嗎?”

徐子陵道:“只聽到她故意說給我聽的最後兩句,你的說話則一字不漏。”

寇仲道:“這是什麼孃的功法,她並沒有束聚聲音。”

徐子陵道:“她不但已代替祝玉研成為魔門獨當一面的人物,且在天魔**上青出

於藍。若我沒有猜錯,她的語聲被侷限在天魔場內,故不會外洩。”

寇仲不解道:“她像是要蓄意來調戲逗玩我的樣兒,照道理她應找陵少而非是我。”

徐子陵皺眉道:“婠婠變得似石之軒般難測和可怕,以前又說過她自有一套振興魔

門的方法。唉!我真怕她挑戰妃暄,進行一場魔門和靜齋間的決戰。”

寇仲駭然道:“那怎辦才好?以她們目前的功力,沒有人能逆料戰果。”

徐子陵道:“你告訴她我們支援李世民做皇帝,她如何反應?”

寇仲沉吟道:“她不但沒有動氣,還說將來的帝國愈強大,她愈高興。令人完全摸

不透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徐子陵苦笑道:“終有一天我們會明白,出去再說!”

跋鋒寒在花園半廊截住他們,道:“有客人到,我們到亭子說話。”

三人來到像處於雪白冰封世界內的方亭,環石桌坐下。

寇仲先把婠婠姑出現的突變告訴他,跋鋒寒道:“她當是在遠處窺伺,否則我定能

生出感應。”

徐子陵道:“很難說,天魔**詭變莫測,寇仲要到她入房坐下始醒覺,兼且她對

我們沒有敵意,令我們更難生出感應。”

寇仲道:“外面發生什麼事,何故把我們截住?”

跋鋒寒微笑道:“新夥伴來行見面禮嘛!”

寇仲和徐子陵面面相覷,不明所以。

跋鋒寒道:“這一招很絕,虧他們想出來。今早裴寂來見我們福榮爺,說李淵認為

錢莊須擴大本金至一百二十萬兩黃金,故要加入沙天南和獨孤峰兩位協作夥伴,每人各

出十萬兩,還頒令種種規矩,把貞觀錢莊變成行杜式的一盤生意,每年由合夥者依投入

資金比例選出社頭。那隻要池生春得其他人支援,可一舉把控制權奪過去,我們的福榮

爺別無他法下只好答應。”

寇仲笑道:“真有趣,不過恐怕池生春不但事與願違,還要把他香家累積的財富硬

嘔出來。若我所料不差,獨孤峰那一份該是由池生春拿錢出來的。獨孤峰如非銀根短缺,

就不用把《寒林清遠》賣給池生春。”

跋鋒寒油然道:“這方面的事暫不用我們去管。難得是小俊應付人的手法愈趨圓熟,

頭頭是道,可獨當一面,何況有宋二哥在旁協助。”

寇仲笑道:“我們的事如何?”

跋鋒寒道:“小杰幸不辱命,查出春香閨房在上林苑內的位置,今晚就讓我以大刑

侍候爾文煥大人,保證他事後會以為因過歡好致虛脫。”

寇仲道:“事關重大,我今晚充當老跋你的小卒,在旁看頭瞧尾,為你照應。”

跋鋒寒欣然道:“子陵不去趁熱鬧嗎?”

徐子陵道:“我想去見石之軒,順道看看希白的情況。”

寇仲同意道:“我們分頭行事。”

徐子陵道:“應否告訴石之軒婠婠刻下在長安呢?”

寇仲道:“告訴他沒有相干,他絕捨不得害婠美人,還可告訴他伏騫是我們的人,

避免不必要的誤會。”

跋鋒寒道:“尚有一事告訴你們,元吉回來了,還在風雅閣定下一某酒席,今晚要

去風花雪月一番。”

寇仲想起他處死竇建德的情況,雙目殺機大盛,狠狠道:“看他能風流至何時?”

石之軒獨坐小廳內,內院隱隱傳來侯希白均勻細長的呼吸吐納聲。

對徐子陵來訪他沒有絲毫訝異,就像心如死灰,這世上再沒有任何事能令他心湖興

起波瀾。徐子陵踏足小廳,心中對他生出這種特異的感覺。

石之軒柔聲道:“子陵到我身旁坐下。”

徐子陵在他身旁隔幾坐下,問道:“邪王在想什麼?”

石之軒平靜的道:“自我出道以來,從沒有人問我在想什麼?更沒有人敢問我腦袋

裡轉的念頭。”

接著往他注視,若無其事的淡淡道:“為何子陵總是以邪王來稱呼我。是否下意識

地害怕跟我石之軒建立起密切的關係?說到底青璇仍是我石之軒的親女兒,這是包括天

地在內沒有人能改變的。”

徐子陵苦笑道:“我們的關係從未試過穩定下來,我從不曉得下一刻你會否動手殺

我?這是邪王你的本色,你來教我該怎樣處理我們問的關係!”

石之軒往前凝視,似在深思此一問題。

徐子陵忍不住道:“我剛才進來的一刻,直覺感到你孤獨的心境。”

石之軒淡淡道:“自我懂事以來,便感到自己的孤獨,那不是有多少人在你身旁的

問題,而是當你把這人間世看通看透,你會變成一個冷靜的旁觀者,他們對得得失失的

執迷不悟,在我眼中只是不值一哂的愚昧。要玩這生死之間的遊戲嗎?我石之軒比他們

任何一個更出色當行。我曾企盼宗教能提供我在這困籠般的人生一個出口,最後發覺那

只是另一種自我麻醉的沉迷。眾人皆醉我獨醒是無比孤獨的滋味,子陵明白嗎?”

他的俯肺之吉,像巨石般投進徐子陵心湖內,激起滔天波濤。石之軒的冷酷、他的

不近人情,非是因他天性好殺,或以破壞為樂,而是因他超乎常人的智慧,看透人生的

本質,從而自成一套別人難以動搖的處世方式。想以一般人的道德倫常的觀念去打動他,

只是椽木求魚,不起絲毫作用。

不過石之軒肯向他傾吐心事,代表他正處於一種異常的心境中。

徐子陵道:“邪王竟是因看破世情,故感到與世隔絕的孤獨,然而不論這人世是如

何不值一晒,我們也可在敵視或善待兩種截然不同的態間作出選擇。何況縱使人世有

千萬般不是,總有可令我們心迷神醉、忘情投入的美好事物,讓我們感到此生無憾。”

石之軒嘆道:“你忘掉我石之軒的出身哩!就像子陵你身為漢族,以中土為根,對

外族的壓迫,自然會奮起抗爭。不理你是多麼淡泊,因身在局中,故無可倖免。我曾有

一個在此無邊苦海超脫出來的機會,卻被我一手毀掉!到今天我已一無一攬子。如非問

我者是等若半子的你,我石之軒還不屑回答。”

徐子陵搖頭道:“邪王並非一無攬子。”

石之軒現出一絲苦澀的表情,道:“你是指青璇嗎?唉!你教我說什麼好呢?我根

本沒資格去見她。在秀心去世前,我誤以為自己能冷對人世間的生死榮辱、悲歡離合。

後來才知自己錯得多麼厲害!我自己是何等愚蠢?秀心是天下間唯一瞭解我的人,一直

默默忍耐,默默等待,唉!”

石之軒長身而起,負手走到右方窗子前,往外凝望。

飛雪適於此時從天灑下,倍添石之軒悔恨交集的荒寒心境。

石之軒平靜的道:“這或許是今冬最後的一場雪。”

徐子陵曉得他不願自己瞧見他眼泛的淚光,仍坐在椅內,沉聲道:“一直以來,你

老人家的一攬子作為,均是從自身的角出發,依自己的喜惡行事,今次可否破例一趟,

為青璇著想?”

石之軒搖頭道:“太遲哩!無論我作什麼,均無法改變青璇對我切齒的痛恨!包括

你徐子陵在內,誰都不能把她這根深蒂固的思想改變過來,所以我說石某人已一無一攬

子。人生不外一個優勝劣敗的殘忍遊戲,但我這場遊戲快接近尾聲,我會證明給一攬子

人看,沒有人可以擊敗石之軒。子陵回去!希白尚要在這裡多留三天,我現在是站在

你們的一方,希望成王稱霸者是寇仲而非李世民。子陵勿要多作廢話,沒有人可以改變

我的思想,因為我比誰都清楚自己在幹什麼。”

徐子陵心中暗歎,長身而起,心忖若讓智慧通天的石之軒看穿他們正在支援李世民,

站在慈航靜齋的一方,後果確不堪想像。因為他可不費吹灰之力的搗毀一切。

只好道:“伏騫是我們的朋友,在刺殺趙德言時會是很大的助力。”

石之軒默然無語。

徐子陵又道:“婠婠剛來見過我們,她一直潛藏城內。”

石之軒終有反應,點頭道:“希望石某人沒看錯她,我石之軒未竟的心願,終有一

天於她手上完成。”

徐子陵心中劇震,心中生出難以理解的懼意。石之軒的想法和婠婠親口說的大同小

異,那究竟是什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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