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三十八章 府裡的男人

第三十八章 府裡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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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府裡的男人

無盡的光明密佈在小小的虛空中。

山海境主城的上空依舊是夜晚的天,雖然其間繁星點點,月光明媚,但黑色還是其中的主調。

夜晚,歷來就是黑暗的天下。

但此刻,沒有人去看什麼月光明媚,也沒有人再關注手底下的事。所有人都將目光看向了西方,在主城西部的城牆上,那裡忽然亮起了無盡的光明,如同一個從天而降的牢籠蓋下,又似一個光點從地上而起,隨後灑下無數的光芒。

不管真相如何,百姓們都忘不了這個夜晚發生的事了。他們好奇著,猜測著,想知道那光明籠罩的區域是怎麼回事,更想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然他們永遠也不可能知道。因為這個晚上之後,這件事在山海境裡將會被完全封鎖,在公共場合,如果有人談起,那麼等待他的將是無休止的折磨乃至死亡。因為下達封口令的正是山海境的真正主人,梁王。

此時,在主城中的南部,一座暗紅色的府邸裡,一箇中年男子正站在後院的花園中,遙望著那片光明。

男子氣度不凡,約莫四五十歲,鬢角有點點斑白,胸前垂著一條美髯,正在夜風中微微飄動著。

這裡便是山海主城的城主府邸。而那男子,自然是主城的城主,有名的美髯公,莫非凡。

在梁王來這裡之前,這個地方就是這座巨城裡的唯一中樞,權力中心,掌控著全境幾百萬人的生死,一舉一動,都能讓人猜測半天。而下面各座城池的官員更是無時無刻不想著來這裡巴結。每日清晨,當管家開門之時,往往就能發現門外已經等滿了人,提著各種各樣的禮物。

可當梁王來這裡之後,一切改變了。

沒有人再肯踏進那座暗紅色府邸的府門,以前經常被踏破的門檻也已經好久沒有換過了。城主府直供的木工商每天都在盼望著管家的出現,可是再也沒有等到。門庭若市到門可羅雀,就在一夜之間到來。梁王的來臨,架空了城主的所有權力。

就連那些個副城主,守衛隊隊長也捨棄了這個以前待他們如好友的城主,轉身投於梁王座下,受那些梁王府的管家指使,甚至還甘之如飴。

莫非凡看著那片光明,眼神中有著莫名的神色。自從被梁王架空之後,他便一直待在這個府邸中,就算是友人相邀,也是婉言拒絕,不出府門一步,

因為他知道,梁王一直對他有猜忌。身為古唐第一境的境主,又是主城的城主,可以說是中樞重臣,封疆大吏中的第一人,那是可以直接入長安面見唐皇的。

所以即使他將手中的權力都轉給了梁王,並且不出府邸一步,不接見其他任何人,還是要常常受到梁王的宴請。

以宴請為名,實質上還是為了試探他,如果一旦發現他有異心,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莫非凡想著這些年的這些事,突然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看著那片光明,瞳孔裡有著希冀,低聲說道:“梁王,你以為我這些年真的什麼都沒做嗎?”

“多美的光明啊,雖然不知道是什

麼,但我知道這一定跟相爺有關。這麼多年了,相爺你終於要出手了!”

莫非凡低低地笑著,臉龐被天際的光明照亮,有著怨恨,有著希望。

夜風很冷,月色很暗,星光璀璨中,這座巨城喧鬧而寂靜。

與城牆遙遙相對的主城東部,梁王的府邸裡,便是這座城最寂靜的地方。

沒有人敢喧譁吵鬧,侯管家跪在正堂上,緊緊低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站在他前面的是一箇中年男子,無法看到他的面孔。因為他戴著一個猙獰的面具,面具呈黯紅色,像是由鮮血浸染而成,只露出了一雙眼睛。

瞳孔中倒映出侯管家的身影,看不到男子的表情,只可以看到眼神中的無情與漠視。

能夠讓堂堂王府管家跪在地上不敢動彈的,除了梁王本人,還能有誰?

梁王冷冷看著侯管家,卻是久久沒有說話。

侯管家的背後一直在淌冷汗,他不敢抬頭,心中在微微地顫抖著。如果梁王狠狠地罵他一頓,他心裡還會安心些。現在一句話不說,才是最可怕的,因為你不知道他心裡想得是什麼,更不知道你會受到什麼處罰。

未知永遠是最可怕的。

梁王終於緩緩開口:“那個陳穀雨真的成為宗師了?”

“是的,王爺。”

梁王的聲音很沙啞,是那種吼破喉嚨之後特有的沙啞,讓人聽了很難受。而侯管家顯然早已習慣。

他低著頭回答,聲音微微顫抖。

梁王沉默了一會兒,卻是揮了揮手,示意讓侯管家退下。

侯管家低著頭沒有看到,直到梁王憤怒開口,讓他滾下去,他才驚訝地抬頭,隨後慌張退下。

這對他來說,還是太不可思議了。梁王竟然什麼也沒說,只是問了一個問題就讓他退下了,這在他看來是難以置信的。

沒有怒火,沒有處罰,有的只是平靜的問話。

梁王看著慌張退下的侯管家,眼神中閃過了一絲殺意。他不是沒有憤怒,只是隱藏了下去,因為他覺得沒必要了。

有些老人,用久了就會膩,他們會腐朽,會膨脹,會不順手,那時候,就該清理了,換一換新人。

今夜為了抓捕一個陳穀雨,從許多天前開始佈局,探聽學院的動向,直到他們進了主城,又好好演了一齣戲,好不容易將陳穀雨勾引到,最後卻是被他強行逃走,還知道了一個十分不好的訊息,陳穀雨,已成宗師。

當梁王第一時間收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氣得摔了那個御賜的高腰夜光杯。

之後侯管家又發動全城兵力進行追捕,鬧得人心惶惶,最後甚至還動用了兩名宗師,一名主宗,一名二宗,實力之強,足以擋住一個千人的正規軍隊。

可到了現在結果卻還未知,怎麼能不讓他憤怒?

梁王心裡已是起了殺意,低聲罵道:“這群廢物!”

隨後走出了正堂,來到院子裡,抬頭望去。

黯紅色的面具,那雙冷淡的瞳孔中,倒映出了那

片極為炫目的光明,天際已被染亮,越接近那片區域,越覺得宛如白晝。

好似接近了烈日,刺目得讓人不想睜開眼。

梁王忽然有點焦慮。

因為這片忽然出現在夜空中的光明。

他知道,那兩名宗師,一名是火宗,一名是槍宗,次宗是雷霆之道,無論怎麼組合都是不可能出現這大片光明的。

所以這光明的出現怕是與那陳穀雨有關。

光明耀世,驅散黑暗。

這是自古以來的正理!

想到這,梁王的眼神不禁又晦暗了許多,最後憤然揮袖,反身走回了屋中。

兩座身處不同府邸的男子,一個興奮,一個憤恨,本都是這片大陸最有權勢的幾個人之一,卻因為這片光明牽動了他們那**的心。

而此時,那片光明中。

陳穀雨漸漸走近槍宗。

槍宗面無血色,怔怔看著這無限的光明,整個人都是處於呆滯狀態的。

他怎麼也想不通這究竟是什麼東西?

於是他嘶啞著嗓子問道:“你晉升二宗之境了?這是你的次宗,光明之道?為什麼會這樣?”

無窮無盡的光明,佈滿了他的視線,光明照在他的身上,有著淡淡的灼熱感。

陳穀雨手指尖旋轉著潔白的光芒。他面無表情,宛如從天而降的神祗,漠視著世人,最後他淡淡開口。

“這是道法,有為萬物之法。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天地有道,故心神有力。力不竭而天地執行不止,性不滅而萬物週轉不息。修日月星辰,鳥獸蟲魚,皆有所控。我知法,故法有千秋,我懂法,故法知因果。”

陳穀雨的聲音似從天外傳來,虛無縹緲又空靈若神,說出的話仿若神語,每個字都似乎包涵著深意。

這是楊七夕當時授法時所說的話,可以說是論道法的總綱。雖說陳穀雨也沒弄懂,但現在說出來倒真有種法宗的風範。

槍宗輕輕唸叨著這句話,神情有些恍惚。

陳穀雨舉起手,心念一動,指尖的光明大放,隨後化作一片光幕向前方蓋去。

槍宗沒有抵抗,在之前他的槍芒與雷霆消失之時,他就放棄了任何想法,因為這已經是超越他認知的力量。

蚍蜉撼樹,真的說起來又談何容易?

光明漸漸降臨,槍宗緩緩閉上了眼,這個冷峻的中年人此刻也是放開了心,不再去想其他,一身黑衣在光明下顯得格外醒目。

光明照在他的身上,他感到了淡淡的灼熱感,隨後越來越燙,身體開始碳化,像是被放在烈火中一樣。這就是熾烈之光,有著灼燒一切的屬性。

不知不覺中,槍宗看到身體開始融化,卻是沒有疼痛感,就像是初雪暴晒在陽光時的融化一般,由雪化水,身體開始一部分一部分地瓦解,消逝在空氣中。

他咧開嘴,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問出了人生的最後一個問題。

“天地之法,這就是王者上面的境界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