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親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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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親與情
那座尊貴的畫舫之上,原本一直喧鬧的聲音在瞬間就靜了下來,隨著雷動的一聲慘叫之後,血腥味開始在空氣中瀰漫。
“啊!”
“有刺客!快來人,來人!”
“救命啊……”
一時間,響起的有百姓們慌亂引發的尖叫聲,也有海管事震驚到極點的怒吼,整個場面在經歷了學府重壓下的壓抑之後再一次恢復了之前的熱鬧與紛亂,只是這一次,卻是不帶任何喜慶味道了,有的只是瀰漫在人群中的恐懼,像是一種瘟疫般,越傳越遠,直到整個場面的崩潰。
百姓們如同是失去方向的螞蟻在依舊持續綻放著的煙火下橫衝直撞著,有的被踩到了腳,有的直接被推倒在地,哭喊聲中依舊互相推搡,想要……儘快逃離這個地方。
因為他們很清楚,就在剛才,畫舫上有個大人物死了,無論是怎麼死的,他們這些在現場的小人物肯定討不了好,或許是被抓去做一些詢問,當然這已是極好的了,最大的可能還是直接在某些勢力的憤怒下陪葬。
這就取決於畫舫上那位大人物究竟有多重要了,歷史上也不是沒出現過這種事情,幾十年前西川帝國一位王爺在王府中被刺殺,皇族抓不到刺客,便屠了那小半座城洩憤,那十萬百姓何其無辜,但結果呢,死了也是白死,天下人因此而對西川百般攻訐,但攻訐之後,那些下令屠殺之人依舊逍遙法外,幾十年後也就漸漸淡忘了,如今問這天下,又會有誰還記得那數十萬的無辜百姓呢,這就是小人物們的悲哀。
所以人們盡皆瘋狂地向場外衝去,不想因為此事連累到他們自己,那些青樓的管事與姑娘們倒是沒怎麼動,如那名叫蘭心心的姑娘與那唐雲袖姑娘雖然看起來還算鎮定與優雅,可是那略顯蒼白的臉色還是可以看出她們心中的不安,百姓們可以四散,未必真會有人去追查,但她們自然是不行的,青樓裡的一切盡皆登記在官府的簿子裡,走也走不掉。她們只能在這裡惴惴不安,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雷府的憤怒,無論怎麼說,雷動終究是死在花魁大賽上的。
陳穀雨與蘇笙兒也站在原地,沒怎麼動,直到周圍的百姓們都散盡,蘇笙兒才有些呆滯地抬起頭,吶吶張了張嘴,她的眼眶還是紅紅的,像只可愛的小狗,但是之前的果斷還停留在臉上,便又添上了幾分迷人的氣質。
海管事沒有去管他們,而是帶著官兵衝上了那畫舫,雖然以他的身份沒人敢追究他的責任,但學府與雷府這兩座府邸的名頭終究還是麻煩事,至於之前讓蘇笙兒去跳舞的事,對於這些大人物而言,其實都只是閒事,他們根本不會將雷動的死聯想過去,因為那根本就不可能。
他們擔心的是誰能夠如此悄無聲息地殺死雷動,以及為什麼要殺……尤其是在現在這般情勢有些緊急的時候,百姓們感受不出來,但任何一個官員都是神經**的,戰爭年代,什麼事都需要警惕。
蘇笙兒猶豫了下,終於對著陳穀雨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會死的啊……”
陳穀雨無所謂地笑笑:“我不會讓你去的。”
“我們反抗不了。”
“那也不行。”
蘇笙兒微微沉默,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想保護她,可這樣值嗎,她只是被逼著跳段舞而已啊,他有可能因此死去……蘇笙兒抿了抿嘴脣,有點憤怒,
想要拿出姐姐的派頭罵他幾句,可是又找不到理由,看著青年清澈的眼神,她的憤怒轉瞬便被溫暖所替代了。
其實以前也不是沒有被這種事煩惱過,孤獨地承受,乃至一個人哭泣,但這次陳穀雨的出現,她有了不一樣的結果,不是很傷心呢,雖然不知道後果怎麼樣,但終究是那麼過來了……蘇笙兒低低嘆了口氣,耳邊漸漸傳來周圍越來越嘈雜的喧鬧聲。
雷動死了,雖然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但大抵也沒人會認為雷動的死與他們這兩個尋常到極點的百姓有關,陳穀雨的衝動,誤打誤撞地碰到了雷動的意外死亡,算是因此消弭了一次劫難,儘管真的去跳一段舞也沒什麼,但能夠不跳還是不跳的好,一個少女終究還是有著自尊的,哪怕只是一個大人物眼裡微不足道的平民。
接下來要等的便是雷府到來後的結果了,若是雷府不顧輿論與法典要連累所有人,那大抵是逃不過的,不過等死而已,這也是蘇笙兒一直想要入那內城的緣故了,縱然心裡早有準備,可想得還是希望有一天能夠擺脫。
蘇笙兒在性格上其實還是很樂觀的,想了一陣子也就不管了,只是看著陳穀雨,再次低低嘆了口氣:“阿雨,謝謝。”
謝謝你在最後的關頭給我勇氣,在走上臺的前一刻拉住了我……
陳穀雨一直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眼前這個白裙的少女,他覺得自己是可以保護她的,所以義無反顧地拉住了她的手,他想起了之前少女回頭看他的那一眼,心中不禁顫了顫,那是一種痛苦,悲憤,決然的眼神啊,她怕自己會衝動,所以就這麼決然地又走了上去,不過是跳一段舞吧。
不過對不起啊,我不同意,我不想你去屈辱地跳這一段舞,無論是為什麼,無論是誰說的話。他從未把那什麼學府放在眼裡,理由不清楚,但大抵是因為以前的經歷吧,記不起來了,但他還是足夠的驕傲。
他叫她笙兒,他是真的將她當成親人的,任何要傷害他親人的,殺無赦!
當時的陳穀雨這般想著,然後看向了雷動,接下來便是那一聲響徹全場的慘叫。
他微微地沉默,忽然笑著說道:“笙兒,也謝謝你!”
“唔,為什麼謝我啊?”
“嗯,就是謝謝你……”
陳穀雨輕輕說道,理由自然是說不出來的,若是真要說,那就謝謝你的愛啊,嗯,作為親人的愛……因為在乎你所以才義無反顧地想要保護你,才會覺得任何要傷害你的人都應該去死,陳穀雨覺得自己好像想起了一些以前的事,說不清楚是什麼但肯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
眼見陳穀雨只是笑著,蘇笙兒撅著嘴輕輕打了他一下,然後也是笑了起來,她的性格本就是喜樂不喜悲,事情到了這一步,也已經不是他們能掌控,索性放開一些。
何況……真要說起來,今晚他們只是遭了無妄之災,明眼人都不會懷疑他們,哀嘆之後,蘇笙兒便直接與陳穀雨一起看起了天上依舊璀璨的煙火,今年上元佳節的本質已經徹底變了,但那過年的氣息尚在,算得上喜慶。他們靠著肩,一邊看著煙火,一邊等待著事態的發展。
海管事早已跑上了畫舫,可是雙目所及,盡是炸裂開的血肉與腦髓,完全看不出這灘血肉在之前尚是一個囂張跋扈的天才少年,而在那灘血肉的不遠處,是臉上沾著血汙的一群少年少女們,皆衣著
華麗,可是那眼神卻是呆滯的,似乎已經被嚇傻了。
海管事衝上去問了幾句,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讓他不禁暗罵了一聲,天賦是厲害,可全是溫室的花朵,一旦遇了事,就全成了廢物。
無奈之下,海管事只好率領著官兵捕快在周圍搜查了番,但既是忽如其來的殺戮,殺人者又怎麼可能還留在不遠處呢,搜查無果。海管事也只能寄希望於那些早已擴散開來的官兵們,只是這花魁大賽的舉辦地是在淮河,又是城外,簡單的封城已經完全沒用了,封鎖官道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所以海管事這番想法也只是煩躁之餘的自我安慰。
甚至於在這位問經修煉者的中年男人心裡,已經暗暗在猜測殺人者是不是也是如他一般的修煉者,而且比他更強,這才能夠悄無聲息地於萬人之中取人性命。若真是如此,那可就糟糕了……
想著最近時不時傳來的前線戰報,海管事心急如焚。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這凝重的氛圍下已經很難準確計算時辰了,但估計大約只過了幾盞茶的功夫,一陣如同雷鳴的馬蹄聲便由遠及近,衝入了這寥寥無人的會場中。
來的人很明顯,馬匹車輛上盡皆有著很清晰的雷字,為首的是一個狀若威嚴的中年人,臉上滿是悲憤,甫一到來,便下馬衝上了畫舫,緊接著便傳出憤怒而淒厲的吼聲,正是雷動的親生父親,也是雷府如今的代家主雷翼城。
雷家真正的管事人其實是雷老太爺,不過年歲已經大了,近年來漸漸將權力放給了大兒子,而雷翼城顯然也是一個大有手段的人,在區區幾年裡已經在寧海城的上流社會中深有威望。
但這些東西說起來其實都是虛的,至少在他兒子死的時候並沒有起任何作用,在憤怒地一聲大吼之後,雷翼城將目光放在了別處。
“海管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兩者其實是熟人,之前也有不小的交情,只見海管事嘆了口氣後便將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雷翼城靜靜聽著,身為一個大家族的掌權者,哪怕死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在此刻也要保證足夠的冷靜。
海管事講得很快,許多地方都只是點了點,他相信雷翼城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格,具體的不用多說,半盞茶後,海管事的聲音終於停了下來,而雷翼城在沉默了片刻後,終於有些沙啞地開口:“去看看。”
話音落下,身後一個黑影倏爾閃現,緊接著,向著不遠處的冰面而去。
無論怎麼樣,既然現在沒有任何線索,那麼在當時事發之時的那兩人自然成了最大的嫌犯,雖然在雷翼城心中,那絕對是不可能的,他兒子,怎麼可能會被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賤民殺死。
不久以後,黑影再次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搖頭輕聲道:“回家主,我仔細看了,不是他們,都只是普通人。”
雷翼城渾身一顫,嘆了口氣:“罷了,也是我多想了。”
他那沙啞的聲音在旁人聽來是愈加的辛酸,彷彿蘊含了一個老父親的悲傷,但是很快地,眾人便悚然想起,這絕不僅僅是一個無力的老父,更是一個站在寧海城生物鏈頂端可以一言定人生死的大人物。
只聽那沙啞的聲音猛地一轉,倒是變得越發冷酷與凌厲起來。
“無論與他們有沒有關係,既然冒犯了我兒,那麼就為我兒陪葬了,阿大,去殺了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