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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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黃泉
第七十一章 黃泉
這少男和少女自然是莊風和青艾二人。
自從在赤霞島上逃出昇天,又在無名小河的入湖口稀裡糊塗地放倒了那一眾長春宮的弟子,莊風和青艾的運氣便好了起來。一路上順水順風,在第二天上午便到達了玄水湖的西岸。
棄舟登岸之後,莊風才發現這裡的氣象果然與東岸不同。玄水湖的東岸有附近最大的城市玄水城,四周也有大大小小的城鎮村落,碼頭上生意興盛,老百姓安居樂業。可是這邊,就算談不上是不『毛』之地,也算得上是十分的偏僻荒蕪。畢竟,從這裡往西三十里,便是人間險境碧落山脈了。
好在離湖不遠,還有一個孤零零的小鎮,鎮子裡還有不少做生意的人家。由於每年都有大量的人來碧落山脈探險,尤其是這裡有靈寶、仙人的新聞傳出去之後,更多對未來充滿幻夢的人來到了這裡,期盼著能一步登天,撞到大運。所以,小小的漁村便藉機興盛成了小鎮。借碧落山脈的光,改名為碧落鎮。
只是,每年探險的人多選在夏天,現在雖然已經過完了年,但是距離溫暖的天氣還遠了些,碧落山脈的景『色』還遠遠不如盛夏『迷』人,各『色』值得探尋的動植物在積雪中也難覓蹤影,所以小鎮上的人並不是很多,生意也很清淡。
莊風找了家客棧,讓老闆娘燒了一大鍋熱水,又讓她幫青艾洗了個澡。一開始,看到青艾一身血腥,這老闆娘是不願意幫忙的。可是,當莊風拿出了足夠的銀子,她便喜出望外了。至於青艾身上的血從哪裡來,這不是她願意考慮的問題。身為這個鎮子上的老闆娘,她見到過許許多多因為打鬥或者遇險而身殘命喪的人,自然不會感到驚訝,更不會多事去詢問打聽什麼,以免影響自己的生意,並且惹禍上身。
莊風在客棧裡簡單地休整了一個時辰,吃了午飯,還讓老闆娘餵了青艾一些稀粥,便開始找尋交通工具。
莊風打聽到,鎮上倒是有一個馬車鋪,可是當聽說莊風要去萬骨山,人家便堅決地搖了搖頭,表示不願意去。一方面天寒路險,實在不方便前行,而且馬車根本到不了萬骨山,因為往碧落山脈裡面前行幾十裡便是山谷,沒有大路了;另一方面,鎮上的馬車鋪主要是負責南北運輸,對往碧落山脈去,沒有多大興趣。不過,在莊風的懇求下,馬車鋪的老闆賣給了莊風一架破爛不堪的驢車。
莊風趁機打聽了萬骨山的訊息,知道萬骨山座落在由這裡進入碧落山脈的第一個山谷黃泉谷中,離這裡並不算太遠。萬骨山之所以有這個名字,是因為一百多年前前朝土崩瓦解,天下風起雲湧之時,玄水湖上曾經有過一場大的戰爭,死了十多萬人,都埋在了這座山上,因此才被稱為“萬骨山”。它之所以為人所知,是因為這山裡曾經常年出產一種礦。至於到底是什麼礦,馬車鋪的老闆卻說不明白,只是說不是鐵礦也不是銅礦,更不是煤礦。這礦被發現之後,便有一群遠方來的陌生人將礦上把持了,挖礦、運輸等全套環節都是他們自己『操』辦,還有很多人在四周守著。一開始,玄水湖上的幫派還想來收點保護費,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第二天就客客氣氣地將收到的錢送了回來,還倒貼了許多賠情的禮物。於是,大家都傳言那礦裡出產的是金礦,但是挖礦的人本事很大,和玄水湖七十二路總瓢把子許仙老爺子關係密切,一般的小幫派根本動不了他們。明面上動不了手,於是,便有人想私下裡一探究竟,可是,這群陌生人將礦圍得嚴實,誰也不知道里面的具體情形。後來,大概是礦挖完了,這群陌生人就走了,附近的居民一擁而入,但是什麼一粒金沙子也沒發現,倒是有幾個進了礦洞深處的人被什麼殭屍鬼怪給嚇到了。於是,整個萬骨山便再次冷清下來。
對於莊風問起的裡面住著的人,馬車鋪的老闆幾乎都將腦袋搖掉了,說裡面陰氣襲人,根本不可能有人居住。
此時,莊風對張三瘋的話是寧可信其有,不能信其無,又花錢買了床被褥和一些吃食,打聽了萬骨山的方向,匆匆上路。
黃昏降臨,斜日寒林點暮鴉,莊風的驢車已經無路可走了。
莊風卻是一喜,如果方向沒有錯的話,應該是到黃泉谷了。一路上,青艾一直昏『迷』不醒,但是臉『色』卻越來越差,呼吸也越來越微弱,顯然她的身體情況越來越糟糕。莊風恨不得一步就跨進白骨洞中,找到張三瘋所提到的那個人,趕緊將青艾治好。
將驢車停下,拴在一株歪脖子樹上,莊風小心地為青艾掖好被子,開始尋找入谷的路。
整條大路就此截斷,前方是一堵山崖,赭紅『色』的崖壁如同『裸』『露』著的黑紅面板坦『露』在天地之間。幾株散落的野花,在春天還沒有完全到來時,便倔強地開放了,小小如釦子般的黃『色』花朵,點綴在這片巨大的赭紅『色』之間。懸崖下方翻湧著淡藍『色』的霧氣。隨著暮『色』一點點加深,霧氣漸濃,彷彿要離開懸崖直衝到天際。
懸崖下面就是一個巨大的山谷,被人稱為黃泉谷。整個山谷十分地寬闊,卻只有在一座不大的,想對於黃泉谷而言十分微小的山——萬骨山。可是莊風卻根本看不到萬骨山,哪怕是一絲一毫也看不到。懸崖太高,霧氣太重。
莊風撿起一顆小石子投了進去,過了一會,大概是帶動起了其它的巨石,引起了雷鳴般的震動,旋即漸漸消失,最終歸於無聲。這山谷可是夠深的!
在附近轉了很久,莊風才找到了碧落鎮居民所說的入谷之路。那是一條棧道,被硬生生地從懸崖一個坡度最緩和的地方鑿了出來,為了當年那群人挖礦而用。由於長時間不用,已經顯得十分古舊,長滿了草木,若不是細心搜尋很難找到。在這種情況下,要從這條路下去便更加艱難了。哪怕如此,回想當初,在高高的懸崖上開鑿出這樣一條路,仍能稱得上是一條壯舉。莊風猜想他們當年挖的礦一定是十分珍貴的,光看他們花這麼大的本錢修一條棧道便能夠看出來。
莊風來到驢車前,將驢子解開讓它自由。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這頭驢拴在這裡很快便會餓死、渴死的。那頭驢興奮地叫了一聲,跑到一邊吃草去了。莊風再次將青艾系在了自己的身上,以便自己攀爬。
從前生到今世,莊風的心境由苦難而生悲憫,由狹小而漸至複雜的深刻之境。曾經,哪怕是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莊風總覺得自已猶如一隻玻璃杯,時時擔心被人打碎,把水也弄撒了。可如今,在僅能夠存得下一隻腳的棧道上揹著一個人往下攀爬,時刻都有送命的危險下,莊風卻生出了另一番感慨,人能屹立於天地之間本身便是一種壯舉,率『性』而為甚至為所欲為皆可,何必苛責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