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十四章+祕約仙山飄渺處,青冥萬里戰端生

第十四章+祕約仙山飄渺處,青冥萬里戰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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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祕約仙山飄渺處,青冥萬里戰端生

就在歐冶子籌備鑄劍的同時,西崑崙也在悄然發生一些變化。五佐神門下五大宗派仍不得離開西崑崙,在九殿十八域裡住著,像是被軟禁一般。犁天以“天枝”發令,誰若擅離,必以天枝誅之。此是無奈之舉,只為禁錮巨陽,令他不可出外尋事生非,導致犁天與永豐子談判產生波折。

山中的日子過的極快,重羽口中的“下個月十五”,在晝夜交替中,轉眼就變成這個月的十五,轉眼又變成明天,竟到了出發的時候了。

素清與犁天漫步在飄渺的西崑崙山脈中,從九殿十八域,走到劍廬,再從劍廬走到接天泉,又由接天泉徜徉至一線天。也便在這個時候,素清乘機給鷹正求情,犁天才予以赦免,但冰魄劍卻仍封在萬年冰壁中,暫時不取。

素清挽著這位千古奇人,號稱修真第一的西崑崙掌教,既甜蜜,又酸澀,緊緊地拽著,生怕一鬆手,犁天便離她而去了。

犁天輕輕拍了一下素清的肩,將她攏在肩頭上,低聲道:“素清仍是在為我擔心嗎?”

素清嘆道:“三清教下,向來視你為頭號心腹大患。素清怎能不擔心?”

犁天微笑道:“三清教下,多為冢中枯骨,又或尸居餘氣,不足為慮。只永豐子一人了得,但此人是誠實君子,必不害我。”

素清幽幽道:“若是他們講究光明正大,即便是永豐子要害你,我也不怕。我只怕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又是這般驕傲的人,不喜歡算計……”

犁天感動,知道這位被自己所救的女子,心中實已把自己視作唯一。他雖是修真奇人,偏偏也是個講情講意的人。對自己身邊的女子,女兒,徒弟,乃至任何一名門人,都呵護備至。只聽他輕輕的道:“我答應素清,明日會面之後,一定安然無恙回來看你。好不好?”

素清秀臉埋在他寬厚的懷裡,再也不言語,良久,才幽幽而歌道:“風雨悽悽,雞鳴喈喈。既見君子,雲胡不夷。風雨蕭蕭,雞鳴膠膠。既見君子,雲胡不瘳。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這歌聲悽迷而又撩人心魄,哀怨卻又不令人頹廢。歡欣之中帶點惆悵,惆悵之中帶點滿足,滿足之中又不乏缺憾。將素清的心情,曲折縈迴地唱了出來。一唱三嘆,反覆吟詠。端的令人揪心和憐惜。

犁天是個飽學之人,怎聽不懂這番情意,饒是鎮定如他,一時也聽的痴痴呆呆,摟緊懷中素清,難以言語。

良久,歌聲止歇,餘韻漸散,犁天才柔聲道:“等我補天成功,天地之間再無法勾通,長生根不能再續,你我皆成了凡人,那時長相廝守,終此一生。我必然一時半刻也不會離開素清的身邊。”

素清聽到這等柔情的承諾,心中喜悅無限,一時再難言語……

犁天仍是文士打扮,出發在即,竟然連天枝也未隨身攜帶。這不免引起素清的抗議。

“我此行要見的是永豐子真人,帶上天枝的話,反顯不出相互誠意。”

素清怎都說不過他,只得幽幽嘆道:“你莫忘了昨天答應我的事,那便好了。”

犁天微微一笑,飄然而去。

崆峒山離西崑崙並沒有多遠。此山早前相傳是廣成子在此山修煉得道,因取名道空空同同、清靜自然之意。還有了黃帝問道處的遺蹟在此為證。既有北國山勢之雄。又有南方山色之秀,陽剛之中帶著秀美。

然而時過境遷,到了這個時候,道家修真界人士卻棄之如敝屣,竟沒有人盤踞,開宗立派,卻成一座“空山”,是以永豐子約以見面,實有很大用意,暗示此乃兩人會晤,旁人不得參與。於空山見面,不需分主客之禮,談判起來,也更容易上手。

崆峒山峰巒雄峙,危崖聳立,似鬼斧神工;林海浩瀚,煙籠霧鎖,如縹緲仙境;高峽平湖,山水一色,有灕江神韻。既有北國山勢之雄;又有南疆山色之秀,陽剛之中帶著秀美。著實是一個好的去處。

犁天多遊名山仙山,乍臨此地,還是不免讚歎。到了山間,他徒步而行,在雲霧當中穿梭行走,踏在青草碧樹之間,心情十分舒適寫意。

這時他來到一處碎石山路,仰望上山的路,石崖夾道,高入雲天。在修真人士眼中,這些山脈的險峻,實不足以阻前路,他過走過窄窄的石道,不斷向上,到了“黃帝問道處”,過天梯,再一路上去,又過朝天門,到了一處高涯之上。

高涯對面,就是他與永豐子約好的會面處——望駕山。

相傳崆峒山北倚山關,南望太統,揹負笄頭,面臨涇水。前後峽的水流,在望駕山東麓下匯流成一個狀似船頭的夾角地帶,望駕山猶如站在船頭的巨人,遠望八百里秦川。傳說望駕山,是因黃帝駕臨崆峒而得名。

犁天巍然站在高涯上,伸手劃出一道弧線,呈七彩之色,綿延到對面的望駕山上。在兩處聳入雲天的高峰之間,架起一座優美的彩橋。但見這橋臨空而畫,有若長虹,散發出各種璀璨的光輝,使得崆峒山立時被仙家之氣浸染,一片祥瑞和氣。

只是太過奇幻虛無,只怕不是仙家人物,誰也不敢大著膽子往上面踏上一步半步。

他在自己畫出的橋上走著,遠遠看著一個身穿道袍,鬚髮皆白的老修真,一幅道骨仙風的氣派,立在望駕山的一塊大岩石上,正凝目遠眺,看著遠處的八百里秦川,絲毫不沾染半點俗家之氣,如同三清親臨一般,飄渺在雲霧之間,似有似無。

東西崑崙的的兩位掌教,當世修真界最強的兩個人物,終於在這崆峒山會聚在一處了。

兩人目光未接,犁天心念微微一動,似乎在這祥瑞平和之中,嗅出了一點別的意味。

“道是什麼?”永豐子在犁天未到橋頭時,突然發難。

“過橋。”

“何以要過橋?”老頭子追問道。

“自然。”

永豐子點了點頭,不再言語,眼光還是飄渺的看著遠方,似乎遠方才是他的唯一興趣所在。與犁天短短的對答期間,眼光也沒有側過一側。

犁天飄然到了望駕山涯,也看著八百里秦川,悠然問道:“真人看些什麼?”

永豐子淡淡道:“山巒起伏,秦川洶湧。”

犁天喟然道:“看山河便是山河,看鳥獸只有鳥獸,聽蟲吟但聞蟲吟,此為自然道,為天道。芸芸眾生,各復歸其根;萬物並作,各復歸其命。”

言下之意是,你看山巒只見起伏,看秦川只知洶湧,那就偏離自然道了。

永豐子目光閃爍,竟隱隱閃出一線殺機,一閃而斂。但這無名妄火,一旦生出,哪怕細微到不可察覺,又怎躲的開犁天的超凡感覺?

“真人想些什麼?”

永豐子淡淡掃了犁天一眼,沉吟道:“思考尊者所謂的天道。”

犁天微微一笑,搖頭嘆道:“真人在說誑語。”

永豐子臉色一變,原本保持的冷靜無為狀態,瞬間驚疑不定,不知道犁天說這句話的意思,冷冷問道:“尊者來這崆峒山,為的就是說這麼些閒話?”

犁天灑然道:“本來是想請教一個問題。”

永豐子道:“現在呢?”

犁天緩緩搖頭道:“現在不必問了。”

永豐子道:“為何不必再問了?”

犁天冷冷道:“只因道長不是解惑之人。”

永豐子突然哈哈一笑,聲動山崖,四方皆悚,問道:“不是解惑,那我來做什麼?”

犁天竟出奇不意的微笑起來,灑然道:“道長來殺我。”

永豐子點了點頭,突然非常認真地端詳起犁天來,好象從來都沒有一個人令他這麼好奇過,笑容中帶著一點自以為是的嘲弄,隨即又假惺惺嘆了一口氣,連連說道:“可惜啊!可惜。我知道尊者的疑惑是什麼,不就是那八個字麼?一切殺伐,緣於天裂。嘿嘿,讓貧道來告訴你,這八個字已經沒有人能解出來。解出來的人,就只有一個下場……”

犁天眼睛一亮,淡淡道:“三清教下,有誰如果敢解這八個字,原本是就等於是觸犯天條,惟有死路可走。但是,三位老人家真的心安理得躲在這塊遮羞布後面,永遠迷惑世人麼?真的能對過問此事的人趕盡殺絕麼?你們害怕我補天閣之人補天,原是出於一片私心。這等欺世盜名之舉,我沒有傳告於世,已算是十分尊敬了。當年盤古一氣化三清,全靠天地間的那道縫隙,才得以溝通。若將天之裂縫補上,三清之氣難繼,天地之間不復溝通,長生根自然毀去。那麼又有什麼三清,又有什麼五帝?都不過是過眼雲煙,難逃生死一劫罷了。”

永豐子嘿嘿一笑:“不錯,因此你名為補天,實為逆天。試問長生根摧毀之後,人人不能長生,你等又有什麼樂趣可言了?嘿嘿,只不過你們這些跳樑小醜,三位天尊根本不會放在眼裡,前有戮官風隱,後有犁天司幽,你們補天孿生,一代一代,真的是不會死心啊!”

犁天平靜如水,肅然道:“蒼天不補,殺伐不絕。神仙不死,大難不止。神仙的力量越大,破壞也便越大,殺伐也就越多。戮官與風隱,犁天與司幽都是秉承宿命而來,身系草根,心連蒼生,只以補天為大業,若有阻攔者,即便是三清尊神當道,那也是一樣的殺無赦!”

永豐子失笑道:“上一代的補天孿生之爭,是風隱勝了戮官吧?那麼你應是風隱的繼承人。而你的老對手司幽昔年與三清祖師為敵,狼狽逃竄;想來他回去之後,與你爭補天的資格,應該是輸給你了,因此補天的夢想一下子又交到了你的手裡。可你也不想想,戮官當年不敵黃帝老爺子,風隱被三清祖師降伏;而你的老對手司幽,也被三位祖師玩於股掌之間。補天兩代四人當中,三個都已是我三清教下的敗將,你還有什麼臉面出來廝混?你能煽動五佐神手下那批嘍羅,自封個西崑崙掌教,就真的以為自己是仙界第一了麼?”

犁天冷然看了老道一眼,緩緩道:“司幽乃是風隱的傳人,他們的成敗,與我犁天何干?戮官是我一代祖師,當年若非因為那段孽緣,又怎至於心灰意冷,先敗給黃帝軒轅,後輸給風隱,又怎至於不得不讓出補天大業?”

永豐子哈哈大笑:“原來你是戮官的傳人,那就更不要丟人現眼了……我永豐子好歹是黃帝祖師的嫡傳首徒。你的師尊當年敗在我師尊的手下,你今日也難逃宿命。”

犁天嘿然冷笑:“你真是永豐子道長麼?素聞東崑崙永豐子道行深湛,通情達理,是個有道之士。但有個師弟,卻是奸詐不堪,脾氣暴躁,殺氣騰騰,一點出家人的樣子都沒有。犁天想都不用想,那人一定是道長你了。”

“嘿嘿,也不怕你逞口舌之利,老道正是廣豐子。你想找俺師兄議和,那不是痴人說夢麼?告訴你,補天閣出來的人,我三清教下一向殺無赦,沒有人情好講。”

犁天嘆道:“看來永豐子道長也必是受你這小人排擠,陷於彀中了。”

他目光一瞪,射出深湛如電的光芒,喝道:“還有四個小人,都一快滾出來吧?讓我犁天會一會你們五帝五宗的當家人,到底有多少本領。”

話音綿綿滾滾,如同奔雷,直衝雲霄,把天地之間的氣色也壓的暗淡了些。

下一刻,整個天際產生異變……

東方一片青色的雲彩,緩緩飄來,如同攜帶著滿天春色,有一名道者在一朵青雲中立定,眉毛頭髮,都是青色,手中搖著一物,在空中不住畫著圈圈,這畫出來的圈兒,化為青色光暈,一環環往下扣,十分優美,又復青翠奪眼。

南方同樣有一片雲彩,卻是通紅一片,如同火燒雲,又似如血夕陽染紅的晚霞。一名長相奇特,臉型如龍似馬的道者,鬚髮皆紅。手裡也平拖一物,如同一個天平一般穩重,兩頭都不傾斜,一邊是一個毛髮皆張的龍頭,一邊是一個咬牙切齒的馬面。兩隻獸靈的嘴巴都張開著,吞吐著紅彤彤的火光,妖豔迷離。

西方的道者披堅執銳,一身白袍,踏的卻是白雲,還有仙鶴伴飛,麒麟跟隨。在白雲的襯托下,雲天才顯得是那麼蔚藍逼真。白袍道者手裡拿著一物,卻是一個無首銅人,銅人沒有腦袋,卻有一個方的巨矩,與東方道者一方一圓,相映成趣。

北方卻是烏雲密佈,如同隨時要下瓢潑大雨一樣,墨雲滾滾捲來,壓迫在崆峒山的北空之上。仍是有一名道者坐鎮北邊,道者手仍有一物,似乎頗為沉重的樣子,卻是雙手執定,這器物一似乎有司風司雨的功能。

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各個佔據,廣豐子站在中間,手裡卻是拿著一根黃光閃閃的繩子,飄然騰到半空,與那四名道者回合一處,將犁天包圍在崆峒山望駕山頂,四周是綿延山脈,遠方是八百里秦川。

若要一戰,的確沒有比這更適合作為戰場的地方了。

此刻的天際,再也分不清哪裡是朗朗乾坤,哪裡是修羅鬼蜮。青,白,赤,黑,黃,五種顏色,佔據了崆峒山整片天地,這本當是祥瑞的氣色,此刻卻點綴著這越來越盛的濃濃殺氣,不住瀰漫,瀰漫著……

奪目的光輝,竟然令所有山川草木,鳥魚蟲獸都戰戰兢兢,失去顏色,斂去生機,不敢與這漸漸瀰漫的殺意與抗,紛紛退讓。

一時間,山雨欲來風滿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