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八降.熟悉面孔

第二十八降.熟悉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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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降.熟悉面孔

天空,陰黑得彷彿要滴出墨來,空氣中帶著濃濃的溼氣,似隨時會降下大雨。

烏雲移過,漏下一縷慘淡的月光於曾曉慧家狹窄的樓道,一級級的階梯上地上照映出搖曳的樹影,活像一個個張牙舞爪地魔鬼。

世界,像死了一樣。如墨怒潑的黑暗中唯獨我和紫紫兩個人。隱約中,我們時而聽見有人熱切地呼喚我們,時而又陷入無邊無際的幽暗之中,什麼都聽不見。但是我們不敢為此停下腳步來確認,我們像兩頭髮狂的獸一樣,一刻不停地奔跑著,要跑到哪兒也不知道。

在奔跑的過程中,我的眼前不斷浮現的是曾曉慧被那詭異的乾草包裹吞噬的場景,恐怖的畫面,如一層血色的薄紗,漸漸矇住了我的雙眼,使得我無所依kao的飄蕩心幾乎就要停止跳動了。恐懼帶著倦意,不斷地傳來,我木然地邁著步子,心已經石化了。

我不知道前路在哪,不知道自己要走多久,將要去向何方。我只是木然地邁著步子,機械地走著每一步,直到寥落的月影,移過那棟讓我感到有些熟悉的房子,我才如夢初醒地停下了腳步。

不知道為什麼,或許真的存在某種冥冥中的指引,我和紫紫奔跑了大半夜,竟然跑到了附醫院的後門。此刻的附醫院一片死寂,只有遠處隱隱亮著的急診室的燈光,像一座未知的燈塔,遙遠地佇立著。

或許出於本能,也或許因為大半夜的狂奔,我和紫紫都感到筋疲力盡了。商量了一下,我們決定走到有光亮的地方去歇息一陣。

有光的地方雖然離我們有一段距離,但尚在視線範圍內,本來不應該走太久便可以到達。然而,事實卻不像我們預測的那樣。我們走了很久很久,久到我的腿都麻木了,還是沒有走到那個房間。無論我們用什麼樣的速度向前趕路,但是那個有光的房間始終不遠不近地離著我們有一段距離。仿似在我們走向它的同時,它也有腳,正在一步步的遠離我們一樣。

終於,兩個小時候,紫紫終於走不動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氣喘吁吁地對我抱怨道:“李飛老公,我們別去了,我看那個房間邪門得很!”

我也走不動了,挨著紫紫頹然地坐了下來。然而,我的屁股剛一落地,那個有光的房間的燈閃了幾下,忽然就這樣滅了。四周即刻陷入了一片死亡一樣的黑暗中。

有一分鐘左右的時間,我和紫紫因為不能適應光線突然的變化而暫時失去了視力。等我們再次能看見的東西的時候,我們驚訝地發現,我們根本不是走在附醫院後門通往急診室的路上,實際上,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來到了一處垃圾成堆的死衚衕裡。

紫紫挨著衚衕東面的牆壁坐著,在她的身後,有一閃鏽掉的鐵門,在冷月的照拂下,反射著詭異而森冷的銀光;紫紫的對面,是衚衕的另一頭,那裡通著的無止盡的黑暗,讓人不禁有種錯覺——在那黑暗的盡頭,或許真的連著地獄。

看清了此刻的處境,我和紫紫都是一愣。

“李飛老公,這是哪裡?我們怎麼會走到這裡了?我記得剛才……”紫紫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見一隻巨大的黑色狼狗,像一團罪惡的黑雲一樣,忽然從天而降,將紫紫撲倒到了地上,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作勢就要朝著紫紫咬下去。

“老婆!”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有又慌又亂。我大叫著,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右腿蹬地,“蹭——”地一下就從地上跳了起來,騎到了大狗的背上,朝著它的後腦就是一記悶拳。

大狗吃痛,一把放開了紫紫,狂吠著,扭動它巨大身體,霍地一下便將我從它背上摔在了地上。然後猛地一個轉身,從空中躍起,又落下,四隻大爪,牢牢地將我按在了地上。巨大的力道讓我動彈不得。

出於求生的本能,我拼命地扭動著身體,將畢生所學的武術全都用了出來,可惜,那大狗的力量實在太大,無論我怎麼掙扎,依然牢牢地被那大狗鉗制在地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大狗對著我張開了它的血盆大口,溫熱的哈喇子帶著熱氣滴落到了我臉頰邊的地上,立刻散發出了一股帶著血腥的腐臭味。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我看見紫紫身後的鐵門忽然鬼魅般地狹開了一條縫,並從那裡面響起了某種類似於金屬碰撞金屬所發出的尖利刺耳的轟鳴聲。然後那門縫越開越大,越開越大,隨之而來的那股奇怪的聲音也越來越響,到了最後,那扇鐵門完全打開了,而那聲音也變成了一陣刺耳的轟鳴,振聾發聵。

那隻大狗受到了那個聲音的蠱惑,忽然像發了瘋一樣,霍地放開了我,跳到了一邊的地上,追著自己的尾巴一邊亂咬,一邊狂吠了起來。

得到自由後,我不敢遲疑,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拉起了已經嚇呆了的紫紫,狠命地逃進了那扇敞開的鐵門——雖然那裡面也是無盡的黑暗,但是,我總有種預感,那黑暗後面似乎隱藏著久違的光明。

黑暗中,我和紫紫浮浮沉沈,一路輕飄,要飄去哪兒也不知道。直到一束刺眼的光亮迎面打在我們臉上,我們才如夢初醒地停下了腳步。

發出光亮的是一個軍用手電筒,而握著手電的似乎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由於光線的忽然變化造成的短暫失明,我沒有看清他的容貌,只聽見他在黑暗中對著我們喊了一句:“跟我來!”便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向更深地黑暗中走了進去。

我沒有遲疑,跟在男人身後,走進了黑暗。不知道為什麼,男人身上散發的氣味,讓我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們三人在黑暗中走了一陣,身後隱隱出來了一陣狗吠的聲音,似乎是追來了。

“李飛老公,怎麼辦?”聽見那陣狗吠,紫紫瑟瑟地縮進了我的懷中,渾身都在顫抖。

我知道她最怕狗了。於是我緊緊地抱住了紫紫,剛想出聲安慰她,前面的男人忽然停了下來,關掉了手電。有那麼一秒鐘的時間,四周又陷入了一片黑暗。然後下一秒,四周霍然亮起,我才現我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到了一間廢棄的倉庫。

此刻,男人正背對著我們,狠狠地拽著倉庫的門。我看得出來,男人想要關緊倉庫的門,但是由於年久潮溼,倉庫的門已經鏽得不行了,男人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終於關上了那道鐵門,並cha上了門拴。做完這一切後,男人轉過身,背緊緊地kao著鐵門,緩緩地抬起了頭。

看見男人的容貌時,我和紫紫皆是一驚,異口同聲地驚叫道:“是你!”

男人似乎早料到了我們看見他時會有的表情,他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便再度低下了頭,不住地用手揩拭著額際的汗水。

我將紫紫扶到倉庫的一角,讓她kao著牆坐了下來,自己則緊緊地挨著紫紫坐了下來,一雙眼卻一刻也沒有離開門邊救我們的男人。

這個男人,我和紫紫是見過的,而且就在不久以前。沒錯,他就是我們昨天早上吃米線時遇見的那個頗有風度的中年男人。那天早上初見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男人看我們的眼神有些古怪,沒想到在這樣的時候,他竟然如天兵天將一般突然出現,救了我和紫紫。

此刻,他沒有穿著筆挺的西裝,而是換上了一套白大褂,左胸上還彆著一個小小的名牌:“木子戈主任醫師”。

“木子戈主任醫師……木醫生……”紫紫小聲地在我耳邊咕噥了一陣,口氣忽然轉為了驚喜,“李飛老公,難道他就是寶翁教授口中的木醫生?一直在暗中幫你的木醫生?”

紫紫的話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剎那間焚盡了我心中叢生的雜草。真的是他嗎?那個一直在暗中幫我的大恩人,真的就在我眼前嗎?在聽到寶翁教授的錄音之後,木醫生這三個字便深深地烙在了我的心中。我曾經想過,如果這次奇遇之後我能活下來,我一定要千方百計地找到這個木醫生。一方面,我要見一見這個在暗中對我有救命之恩的人,我要當面謝謝他,並竭盡所能來報答他為我做的一切;另一方面,我也很想當面問問他,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他不顧一切地幫我。

然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的事情還沒有解決,這個大恩人木醫生竟然自動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並且又救了我一命。這樣的恩情讓我如何回報呢?

“你就是寶翁教授所說的木醫生?”我怯怯地問道,聲音小到只有自己才能聽見。

木醫生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許久,他才抬起頭,迎上我的目光,輕輕地點了點頭。

“你……”

“你……”

幾乎是同時,我和木醫生同時開口,又同時住口,聲音也是相似的哽咽。

“你為什麼要救我?”最後,還是我先開口問出了已經在心中憋了很久的問題。

聽見我的問話,木醫生又沉默了。我激動不已地看著木醫生,發現他的眼睛裡一直有精光在閃爍——即使我們相距有一段距離,但我能肯定,那樣的精光不是別的東西,而是眼淚。我不明白木醫生為何見到我會流淚,但我能感覺到木醫生看我的眼神充滿了真摯的關切,那種眼神,絕不像是一個陌生人看另一個陌生人的眼光,倒像是一位疼愛你的長輩對你投來的慈愛的眼光。

短暫的沉默過後,木醫生終於開口了,不過,他並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反而顧左右而言它的給我講了一個故事,而這個故事就像一把鑰匙,直接解開了所有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