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十七降.--陽血降(下)

第二十七降.--陽血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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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降.**陽血降(下)

就在我手起刀要落的時候,曾曉慧突然打了個噴嚏。她一動,我手中的刀便砍了個空。我本來就將全身的力量用在了這一砍之下,再加極度緊張,這一刀沒砍中曾曉慧,倒讓我一個重心不穩,向前跌了去,刀“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

這一聲,讓曾曉慧猛地睜開了眼睛。看見我狼狽的模樣和掉在地上的瑞士軍刀,曾曉慧先是愣了一頭,然後便反應極快地從沙發上躍了起來,跳到了桌子的另一側。

“李飛,你要幹什麼?”曾曉慧隔著一張桌子對我大喊。

事情敗lou,我也不想再裝了,迅速地撿起地上的瑞士軍刀,刀尖對著曾曉慧,喊道:“學姐,別裝了!你對我做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我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賜!”

聽見我的話,曾曉慧的臉上lou出了一絲不可置信的表情。但那樣的表情,在她臉上僅僅如流星劃過天際一般,只存在了一瞬間。很快曾曉慧又換上一貫的擔心我的臉嘴,柔聲地對我說道:“李飛,別衝動!有話好好說!你究竟怎麼了?”

我冷冷地看著曾曉慧,心都涼到了谷底,“曾曉慧,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在演戲?寶翁教授將一切都告訴我了!劉麗是你指示南建國殺的!我身上的喚術是你親手下的!而我還像個憨賊一樣,屁顛屁顛地圍著你,對你千恩萬謝,等著你給我解術!”

“寶翁教授?”曾曉慧臉上的笑容在聽見這四個字的時候,剎那凝固了,“李飛,你是不是產生什麼幻覺了?寶翁教授早就死了!”

“人算不如天算!寶翁教授不但沒死,還將事實的真相都告訴我了!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你——曾曉慧!是你!是你策劃了一切!現在你頂著‘解術’這個冠冕堂皇的藉口,不過是想完成你邪惡的‘五降’儀式!”話說到這裡,我已聲嘶力竭,仿似藉著這一聲奮力的吼叫將發生異變以來的所有怨恨都發洩了出來。

聽見我的話,曾曉慧沉默了,我看見她臉上的表情由訝異轉為了冷肅,然後是冷肅過後的鬼魅,最後,曾曉慧默默地笑了——她的笑森冷而詭異,沒有聲音,卻好像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讓人忍不住陣陣發寒。

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我的心突然震顫了一下,方才那一鼓作氣想致她於死地的勇氣,瞬間洩去了許多,握著刀的手竟然開始不住地顫抖了起來。

我和曾曉慧就這樣僵持了幾秒,曾曉慧臉上的笑容陡然收了。然後,她忽然抬起了頭,目光冷然地看著我,淡淡地說:“既然你已經知道了一切,我便不再說什麼了!”

曾曉慧說這段話的時候,我一直看著她的表情。從她的臉上,除了冷漠和殘忍,我沒有讀出任何的情緒。真的是她,一切真的是她乾的!儘管在這之前,我已經知道了一切,但是當我親耳聽到一些事實的時候,哪怕提前已經有了一萬個心理準備,內心還是忍不住揪了起來。我怎麼都不願意相信幾天前還和我說說笑笑的學姐,我千恩萬謝覺得想要好好回報她的大恩人竟然真的只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甚至連狼都不是,只是一隻浴血的妖魔。

就在我為了所有的一切而感到傷感和不可置信的時候,曾曉慧突然像一條惡犬一樣朝我撲了過來,並死死地拽住了我的右手,作勢便要奪下我的刀。還好我反應及時,右手一轉,反而緊緊地扣住了曾曉慧的手腕,讓她搶刀不成,手上反而被鋒利的刀刃劃開了一條長長的血口子,讓她的鮮血像一條誘發罪惡的小溪一樣,順著她的手臂一滴一滴落到了地上。

“不!”見到鮮血,曾曉慧狂叫了一聲,死命地想掙拖了我的雙手,那股力道大得我拉她不住,只得放手。失去了相持的巨大力量,我和曾曉慧都是重心不穩,各朝一邊倒了下去。

我倒在了地上,而曾曉慧剛好倒在了桌子上,她放著的那一對乾草旁。而她手上殘留的血液,剛好滴落到了桌上,那對乾草之上。

然後,我今生見到的最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染上曾曉慧的鮮血後,那兩根盤根錯節的乾草竟然像漸漸站了起來,並開始像蠕蟲一樣向著對方不可思議的蠕動了起來。很快,那兩根乾草,便碰到了一起。然後,兩根草就像著了魔一樣,從頭到尾,盤根錯節地相互捆綁起來!就像一對久別的戀人,急於尋到對方的懷抱。到了最後,兩根草竟然像麻繩一樣自動擰在了一起,而完全變成了一根草。

這一切完成後,那合二為一的乾草,竟然像活了一樣,循著曾曉慧滴落在桌上的血液,速度極快地攀上了曾曉輝的手臂,並從她手臂上的血口子,很快地鑽入了曾曉慧的手臂。

“不!”曾曉慧狂叫著,倒在地上,左手死死地拉住那根乾草,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往外扯拉,可那兩根神奇的乾草竟然像有千斤巨力一樣,任由曾曉慧如何拉扯,依然“草行草素”地,執拗地向著曾曉慧的體內鑽去。

“李飛,救救我……救救我……”曾曉慧一邊奮力地拉扯著鑽入她身體的乾草,一邊哀求我,眼神已近絕望。

我呆立在原地,並沒有思考該不該就她這個問題——因為我的內心已被驚懼深深地套牢了。眼前發生的一幕太離奇,太不可思議,我已不知道該怎樣去處理眼前的一切。只能呆楞在原地,腦袋亂如線團。

就在這時候,房間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用蠻力踢開了。紫紫從門外衝了進來,狂奔到我身邊,一把拽住了我的衣袖,猛烈地搖晃著我的手臂,氣喘吁吁地對著我喊道“李飛……老公,快,快走,我看見窗外有一雙眼睛……”

我被嚇了一跳,本能地順著紫紫驚魂不定的眼神,在房間的窗外看見了一雙血瞳,隔著一層玻璃狠狠地瞪看著我們——在那雙血瞳的眼白處,星星點點地佈滿了黑色的斑點,驚悚瘮人。

“李飛老公,我們快走啊!”紫紫狠命的拽著我的衣袖,不由分說地拽著我,便朝著曾曉慧家的大門狂奔了過去。

夜色像被謀殺了一樣沉寂。

在跨過曾曉慧的身體以前,我下意識地朝她看了一眼。就在紫紫破門而入的這一小段時間裡那種不可思議的乾草已經完全掌控了曾曉慧的身體。它們以一種驚人的速度不斷衍生著,並透出了曾曉慧的身體,將她嚴嚴實實地包裹在了裡面。

此刻的曾曉慧嘴裡除了“依依呀呀”的死後聲,已經說不出什麼話了。她就像一個稻草人一樣躺在地上,除了雙手還在奮力的蠕動以外,她的胸部以下已經像一片肥沃的土地一樣,瞬間長滿了方才那種詭異的乾草。

有那麼幾秒鐘的時間,我呆住了,心裡像打翻了調味盒一樣,百味交集。一方面,曾曉慧對她自己做過的一切供認不諱。她確實是個作惡多端的人,落得這樣的下場,不過應了那句話“人賤自有天收”。但另一方面,即使是曾曉慧這樣一個十惡不赦的人,落下這樣的結局,也不免讓人覺得太過殘忍……

不過,我來不及感傷和思考了。窗外的血瞳就像一個沒完沒了的噩夢一樣定在那裡,即使暫時關上的房門,暫時隔絕了它對我的盯視,但我相信,我的命運,還沒有得到最終的宣判。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有種預感,在逃亡的出口,等待我的,不是宣判,而是另一段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