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降.祕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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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降.祕密電話
1
在一段悠美的《獻給愛麗絲》的彩鈴後,電話那頭傳來了一箇中年男音。那聲音渾厚而有磁性,聽起來就像播音員的嗓音。
“喂。”男音如是說。
我一時沒反應過來,只能傻愣愣地跟著“喂”了一聲,後面便不知道要接什麼話了。
還好,半秒的沉默後,對方主動接過了話頭,“不管你是誰,你能打這個電話,證明你就是他讓我見的人。”
“什麼?”我被對方說得丈二摸不著頭腦,一愣一愣的。
“明天晚上10點,大觀樓圓形轉盤。銀色賓士S280,車牌後四位1102。我等你。”對方一氣說完上述的話,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一直拿著電話,聽著電話裡“嘟——嘟——”的聲音,思維還停留在電話裡的人方才對我說的話上。
我沒聽錯吧?電話裡的人要約我見面?這也太突然了吧?一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繃帶怪人,救下了莫名其妙自殺的我,給了我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號碼,讓一個莫名其妙的人指名要見我——這事兒怎麼這麼莫名其妙?
信他?還是不信?去?還是不去?我第無數次陷入了兩難的掙扎。
神哪,可能不要逗我了?要我怎麼樣,您老給個準信吧。不要總是丟擲問題後一點兒提示也不給就讓我做出選擇。您拽,您能參透天機,但我是個凡人,我參不透啊!
我無奈地抱著頭,左思右想了N久,還是想不出什麼結果。罷了,折騰了半個晚上了,也該洗洗睡了,我累了。天大的事,明天再議吧!
將手機裝回褲包後,我拖著疲憊的步伐回到了病房。
病房裡,紫紫還趴在我的病床旁,沉沉地睡著——看來,她累壞了。不過也好,她並不知道我出去了一趟。
輕輕摸了摸她的臉,我心疼地找了件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徑自爬上了床。
我真的太累了。一沾枕頭,瞌睡蟲馬上就來咬我了。睡吧,睡吧,希望明天能消停點兒。
那天晚上,我做了很多個奇怪的夢,題材涉及玄幻、靈異、驚悚、科幻以及情色,云云總總,不勝列舉。
我沒有記住任何一個夢的內容,卻深深的記住了做夢時的感覺。
我長了二十幾歲了,做過的夢恐怕比吃過的飯都綽綽有餘,可是沒有一次做夢能讓我有如此深刻而奇特的感覺。
怎麼說呢?就像陪紫紫去上香薰瑜伽課一樣。房間很狹小,到處瀰漫著香味,我一個大男人,擺著讓人不舒服的詭異造型,漸漸就喘不過氣來了。所以,那課程,上了半節我就耐不住了,趕緊從房間裡逃了出來。
那天晚上我的夢也是如此。每一個夢都很奇怪,每一個夢都香甜異常,可是每一個夢又都讓我窒息。漸漸地,我在夢中會覺得自己缺氧了,然後我大口大口的呼吸,還是不行。氧氣越來越少,越來越少……
最後,當我覺得自己就要死於缺氧時,那個夢就會戛然而止,隨之止住的還有那窒息的感覺。之後一個突如其來的新夢會開始,伴隨著奇異的香味,再一次重複“有氧”到“無氧”的過程,直到“缺氧”的感覺出現後,又馬上跳轉一個新的夢境。
如此往復,週而復始,折騰了我一夜,直到我痛苦的從夢中醒來。
天,依然是黑的。床頭卻不見了紫紫的蹤影。
我睡了多久?帶著這個疑問,我抬手看了看我的卡西歐電子錶,然後紮實地嚇了一跳。
表上顯示的時間是2006年7月17日20:21分。
我愣看著錶盤,閉上了眼睛,甩甩頭,再睜開眼睛再看一次錶盤。
沒有錯,的確是2006年7月17日20:21分。
如果我沒有記錯,那個神祕電話的主人跟我約的時間好像是7月16號?
為了確定一下,我掏出了手機,查看了通話記錄。
我打那個神祕電話的時間是2006年7月15日晚上23:56分。
7月15日的明天是7月16日。那個神祕電話的主人在7月15號那天跟我約定明天10點見面,也就是說我們約定的確切時間應該是2006年7月16日晚上10點正無疑——該死的!我竟然睡了整整一天一夜!我睡過頭了!
想到這裡,我急匆匆地下了床,跑出了病房,來到了醫院的天台,確定四下無人後撥通了那個133開頭的神祕電話。
悠揚的《獻給愛麗絲》的音樂響畢之後,一個粗魯的女聲在電話那頭響起:“喂!你哪個?”
我愣了一頭,慌亂的結束通話了電話後,仔細地查看了通話記錄,又將儲存在腦海中的號碼調出來對了一遍,確定我沒有打錯後,又撥通了那個號碼。
“你哪個?打老孃電話幹啥?”電話那頭還是那個讓人鬱悶的女聲。
我再次掛了電話,心也掛了。
好不容易出現的轉機,就這樣沒了。
神啊神,我究竟做錯了什麼?真想問問你為什麼不能對我好點?
“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絃……”正怨天尤人,空曠黑暗的天台上,忽然鬼魅一般的響起了蔡琴的《被遺忘的時光》,伴隨著那陣歌聲,天台的一角似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亮。
我愣了一下,順著那光亮走了過去,在天台的一角找到了一部老舊的諾基亞3100手機。
此時,正有一個電話不停地打到那手機上。
我拾起了手機,按下了通話鍵。
“什麼都不要問。現在馬上出發,打一張車,上車以後我會再打電話來,告訴你見面的地點!”講完這句話,電話就斷了。
我聽著那“嘟——”的聲音,心像從懸崖上墜下,卻掉到了一潭水裡一樣,絕境逢生了。
沒有錯,是那個富有磁性的嗓音!是那個“天台恩人”的指定“代理人”!
我欣喜若狂,拿了手機,迅速奔下了天台。
2
從天台到醫院門口要經過一條暗巷。這條暗巷夾在兩棟病房之間,到處都是丟棄的醫藥和生活用品,顯得髒、亂、差。垃圾腐爛後發出的怪味,與消毒藥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氣味要多怪有多怪。
我捏住了鼻子,在暗巷中快速地行走,想要儘快透過這讓人不爽的地方。
這時候,鼻端莫名飄來一陣幽魅的香氣,讓我紮實地驚訝了一大組。
這臭氣熏天的地方怎麼會有香氣?即使真有,我明明捏住了鼻子,應該聞不見才是?莫非這巷子裡有什麼古怪?
想到這裡,我惶恐極了,開始沒命地在暗巷裡亂竄狂奔。
一片烏雲在這個時候作怪地遮住了月光,天空霎時黑了下來。
我氣喘吁吁地在暗巷裡奔逃,腳不知道踩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踉蹌了一下,然後只聽得“喵”一聲哀嚎,我的左邊忽然鬼火一樣地亮起了一雙綠色的眼睛,冷若寒潭。
我嚇了一跳,向後退了一步,然後又踩到了另一個柔軟的東西。
“喵”地一聲,又一雙綠眼在黑暗中亮起。
我慌了,不知道腳該放哪,只能到處亂踩。
然後我聽到了黑暗中無數的“喵”聲,接著是陸續在黑暗中亮起的雙雙綠眼。
完了。我暗忖。然後身側忽感小風一陣,綠光一閃,一股肅殺之氣便直逼我的面門而來。
我下意識地矮身,腿上卻忽然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抓了一下,火辣刺疼。
是野貓嗎?那些暗夜的幽靈?我在心底猜測,抬頭看見了前方的黑暗中隱隱的一縷光。
是出口嗎?我大喜過望,趕緊朝那光疾奔而去。
可是,那些綠眼睛的傢伙卻似乎跟我卯上了,擋道的擋道,拖後的拖後,上身的上身,想盡了各種辦法,用它們的鋼爪,組成了一張密不可織的網,阻住了我的去路。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宣告失敗,我只有臨時想出了第三十七計——拼了!
尋思至此,我一邊扭動著身軀,盡力甩拖攀附在我身上的貓貓,一邊在地上撿了一截廢鋼筋,當做武器,在空中亂舞。
只聽得“咚!”一聲,似有一隻野貓被我打中,倒地的聲音在空蕩的暗巷裡響了起來,並激起了陣陣迴音。
中了!中了!我高興萬分,鼻端卻忽然嗅到了一陣血腥味。
那味道,讓我有一瞬間的閃神,似有一股莫名的躁動從鼻端一直延伸到我的大腦,並隨著血液的迴圈流動運送到了我的全身。
可是我已經來不及去思考了。因為在我的前方,又一道寒氣直逼我而來了。我趕緊揮舞手中的廢鋼筋,憑直覺打去。又聽得“咚”的一聲,這次是什麼東西撞在牆上的聲音。
這一雙殺,頃刻之間便逗瘋了貓群,讓暗巷內頓時殺氣沸騰。
一時間,金屬與貓體互相碰撞的聲音夾雜著被我打中的貓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還有我自己被貓抓傷後發出的咒罵聲,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知名不知名的聲音雷鳴般地咆哮了起來,久久不絕於耳。而暗巷中的血腥味也隨著激烈的搏鬥,越來越濃。
然後,我感到了更大的異樣。
隨著血腥味的加濃,我鼻端那陣莫名而來的香味也在一點點的加濃,並佔據了我的整個鼻腔,讓我呼吸困難。
就像一個空間有限的房間,不斷地擠進人來,到最後,沒有一個人能呼吸,大家都會窒息。
太難受了!我揮舞著廢鋼筋,感覺身體裡的氧氣被那香味擠得無處立足,手上的動作也因為缺氧而慢了下來。
到最後,當貓群全部被我解決的時候,我真的感到我快要不能呼吸了,全身都失去了力氣,只能無力地用那截廢鋼筋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憑直覺向前方半走半爬地行去。
我要死了嗎?這樣想著,眼前突然出現了兩束黃光,緊接著是一個綠色的物體,正好停在了我的眼前。
我傻愣愣地看著那個東西,周圍各種亂七八糟的聲音漸漸停了下來。然後,我聽到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對我說:“要去哪?”
“去哪?”我木然地重複著這兩個字,左邊的褲包裡忽然傳來了蔡琴的歌聲。
我趕緊接起了手機。
“上車了嗎?半個小時後,11點,海埂大壩!咔!”
電話掛了。
我猛地一晃,發現自己正跌坐在醫院門口的花壇邊。一輛計程車正好停在我的眼前。戴著口罩的女司機不耐煩地對著我嚷道:“上車啊!”
我愣了一會兒神,拉開了後車門跳了上了車:“海埂大壩。謝謝。”
“把門關好!”女司機不耐煩地喊道,發動了引擎。
我沒有答話,疲憊地倒在了後座上,拉開了手袖,那上面一道道觸目驚心的抓痕,就是一個個血的事實,提醒著我方才發生的一切都是事實,不是幻覺。
我沉痛地閉上了眼睛,渾身上下的皮肉火燒一般疼,而我的思緒則彷彿遊魂一樣飄離了我的腦海,只剩下了無邊無際的黑暗漸漸包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