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抉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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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抉擇（下）
“它不過是一頭小獸，我不過是對它好像有種似曾相識之感罷了！正如鬼谷老前輩所說，這一切都是虛無縹緲之物而已。如果它的命能間接換來世間眾生的和平，那我又何必惺惺而不決，婦人之仁而不快呢？”狠狠一咬牙，賀良總算是做出了決定：殺小伊，煉靈晶！
“好！孩子，隨我來！”鬼谷天縱子枯手一招，便引著賀良朝洞外走去。
“前輩，雖然我有意要煉化那雙尾銀貂的靈晶，可它聰慧不凡，絕不可能讓一個對其抱有噁心之人接近它。如此，奈何？”賀良說著這話，心裡頭卻不知道是該懊惱擔憂還是慶幸欣喜。
“這一點你放心，據我所察，那頭小畜生對你別有一番情愫，我能感覺得到它對你不一般的信賴之心和依賴之情。只要你別將殺意表現的過於明顯，它斷然不會躲避你的！”鬼谷天縱子撫撫鬍鬚，淡然道。
賀良聞言，略有些木然道：“這樣啊……那，晚生需如何做？”
“呵呵，你只需回到木屋去，靜靜它找上門來等待便可。”鬼谷天縱子說完，從袖中取出一張五角星狀的紙符，遞於賀良後再道：“現在只需取你幾滴血液，將這‘抑靈符’的符文染紅。”
賀良接過紙符，細細端詳，發現上刻著個“抑”字凹槽，周邊還有九顆奧玄咒文圍繞其旁。他心中一橫，按照鬼谷天縱子的吩咐咬破拇指放了些鮮血，引到“抑靈符”上，等鮮血將符上的“抑”字和周邊的咒文全部染紅時，突然一縷紅光乍現，直衝賀良百匯穴而進。
“噗”地一聲輕響後，紅光諳滅，賀良手中的紙符也恢復了原貌。
“這是？”賀良疑惑道。
“剛剛那是抑靈符和你達成‘靈魂共階’的現象，如此，你便可以透過這張符去抑制那雙尾銀貂的靈力神通了。在這華夏位面中，想要封印靈獸的靈力神通也甚是簡單，只要有這含有你靈力印記的符便可。到時候它神通被抑，你再殺它，取它靈晶都是易如反掌了。”
賀良沉默無語，看不出是喜是悲。良久才道：“我在屋內等它，它便會出現？”
“如我先前所說，那雙尾銀貂對你已經有了莫名的情愫，只要我不出現，它定會向早前一樣再去木屋找你玩耍。屆時你只要假裝和它親近，等其戒心全無之時，就突然取出這抑靈符，單指發力將其頂在那小畜生的眉心處，不斷髮送靈力壓制住它自身的力量，叫其無神力可用，如此一來，它就如尋常貓狗一般毫無還手之力，任你宰割！”
賀良聽見老者將小伊喚做“小畜生”，不由眉頭一緊，但他也沒說什麼，緩緩嘆了口氣道：“明白了。”旋即將紙符收入囊中，邁著不太自然的步伐，機械地往回走去。
“小子，殺了它以後記得大聲喚老夫幾聲啊，我會在較遠的地方候著，你一喊我就趕回木屋，指導你如何煉化其靈晶！記得，要快！你沒多少時間可活了，好自為之罷！”望著賀良的背影，鬼谷天縱子補充道。
賀良聞言，腳步一頓，緊緊捏著的雙拳，筋骨暴起。駐足幾息後，他長舒了一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朝著洞外走去。
出了洞，賀良看看天色，已是傍晚。“小伊啊小伊，我已經決定要殺了你！你可知道？如若知道，你便千萬別來找我，躲的遠遠的，我也不會去尋你。就當我們之間那段緣從未發生過，叫我靜靜的死去，離開這紛紛擾擾的塵世罷！”賀良一面自語，一面緩步走向木屋的所在……
“咿呀~”剛一推開房門，賀良便聽見一聲叫其親切無比的話語！透過照進屋內的幽幽暮色，賀良抬眼瞧去，雪白小獸此刻正端臥炕上，歪著個肉嘟嘟的小腦袋衝自己笑呢。
見此情形，賀良內心悸動難安，莫名地絞痛讓他不禁身體一顫。
“你個笨蛋！怎會在此等我回來？唉！難道真是天意麼？”賀良自言自語。
“咿呀呀呀”聽著賀良的話，看到他夾雜了無奈和不捨的神情，小獸一時間有些不知所以，叫嚷了一番後，一個縱身向賀良懷裡躍來。
賀良還沒回過神，就見白光一閃，小伊已經對準自己撲過來了。他下意識伸出雙手去接，可就在小獸距離他的手臂不到半米的距離時，賀良突然眉頭一皺，嘴脣狠狠一抿，要抱住小獸的雙臂卻突然收了回來。
雪白小獸就這麼迎頭撞上了賀良堅實的胸膛，旋即兩隻小爪子巴拉了幾下，便無力地滑落下來。
“咿呀、咿咿呀呀！”落地後的小獸很人性化地揉了揉毛茸茸的腦袋，而後像是在責怪賀良沒有好好抱住它一般，“咿咿呀呀”地一陣亂叫，還時不時伸出一隻爪子對著賀良指指點點。
見狀，賀良感覺自己的內心彷彿正在被數以萬計的鋼針一一穿刺，他不禁暗想：“小伊啊，你真是對我沒有絲毫的防範之心呢。可你又怎會知道，我是個多麼虛偽的人啊，可能下一刻我便要取你性命了，這一刻，我卻仍舊在欺騙你對我的感情，踐踏你對我的信任……但，不論如何，我今天都要狠下心得到你的靈晶呀！小伊，對不起了。”
想到此處，賀良勉強自己對小獸擠出一個很不自然的笑容後，再次伸出雙臂道：“呵呵，小、小伊，對不起，剛我被你嚇著了，一時糊塗竟沒能接住你。來，我現在抱你去炕上玩吧？”
“咿呀呀”小伊聞言，一面點點腦袋，一面意味深長地伸出前爪按了按賀良的手掌心，好像在說：“嗯嗯，你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對此，賀良只得乾笑兩聲，一把將雪白小獸抱起，一步步朝炕頭走去。
雙尾銀貂就蜷縮在賀良懷著，舒舒服服的左蹭蹭右蹭蹭，像是在訴說著自己的思念之情。賀良看看它，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小傢伙見狀，樂呵呵“咿咿呀呀”叫喚個不停，甚是欣喜的樣子。可賀良又怎能注意到，小獸眼眸深處，藏著的那一縷惆悵，一絲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