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20 駙馬

120 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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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 駙馬

剛到沈府第二日,我就耐不住無聊,央求了宋老爹和凌夫人一個早上,終於得到首肯,在藍月以及兩名侍衛大哥的監視下由後門偷偷溜出沈府。

藍月顯然不是第一次來京城,在她熟門熟路地帶領下,我終於如願以償地吃到了京城最有名的十大小吃,然後捧著烤鴨卷在大戲臺邊上看戲,擦乾淨油膩膩的手逛了全國最大的脂粉鋪,去了雲想衣裳視察宋府在京城的最大產業,差點沒被人擠死。

“口胡!”我很不淑女地發出感慨,質問道:“怎地這麼多人?不要錢?還是今天打折銷售?”

藍月使了個眼色,侍衛甲很識趣地擠了進去,立即遭到一大群美眉的黑眼白眼。

一刻鐘後,我們正無聊地在門外大樹底下納涼,侍衛甲衣衫不整地擠了出來,汗涔涔地向我報告:“三少爺在裡面……”

“沒易容?”我啪地一下,收了扇子。

侍衛甲喘著粗氣,抹著額上的汗珠,點點頭。

宋逸湘這個禍水!今天我是來看料子作新衣的啊!眼看著夏天就要結束了,我可沒帶秋衣!

藍月看看我的臉色,小聲問:“要作秋衣?”

“嗯。”

她白了我一眼。“叫裁縫上門幫你量身訂做。”

我撇撇嘴,“可是在鋪子裡可以看衣服款式。”有什麼不好的我還可以直接指出改改,比如新增點流行元素什麼的……“過幾天吧。這兩天鋪子裡比較忙,實在是騰不出人手給你折騰。”

我嘴角抽了抽,我怎麼就折騰人了?不就是作幾身衣裳麼……突然靈機一動,我湊到藍月跟前,悄悄跟她咬耳朵:“莫不是——現在換季了,要把涼薄的料子處理掉,好上新貨?”

藍月瞥了我一眼,滿臉笑意。“你還不算笨。”

“那怎麼不叫上二哥?”被他的丹鳳眼一瞥,桃花亂飛的,豈不是收效更大?是女人都會被他電死一片,估計半夜要爬他床的可以從這條街頭排到那條街尾。雖然有點對不起思雲……“明天才輪到他看店。”

呃——那個,不得不承認,宋老爹還真是有商業頭腦,連自己兒子的剩餘價值都不放過。我摸摸鼻子,轉身離開鋪子,嘀咕道:“真是物盡其用啊……”

“錯!”藍月一抬下巴,酷酷地糾正我的話語。“那叫人盡其才。”

我的腳步頓了頓,當作沒聽見,快步往隔壁店鋪走去。那裡好像是飾品店……“快!快出來!駙馬要打這條街上經過了!”

不知誰驚呼一聲,呼啦啦的一下,花花綠綠一大團粉蝶蜂擁而至,瞬間把我們幾個給衝散,拉開了距離。

天哪!這些——全是從我身後這個不到三百平的店鋪裡出來的?算算人頭,怎麼著也得有百八兩百的,那不是把鋪子裡的地板都站滿了?三哥這個禍水的威力不容小覷……而且,從飾品店裡奔出來的雌性生物也不在少數。

我眨眨眼,看著街上越湧越多的人潮,有些詫異這些大媽大嬸阿姨姐姐妹妹們打哪晃出來的。看情形不妙,人群有失控的危險,我不由得一路往後退,避免被人踩踏到新買的繡鞋。直退到牆角邊,才覺得周圍寬鬆了些。待回過神來,在街心兩旁已經築起兩道壯觀的人牆,只在中心留了一條道,僅供一輛馬車透過。

不多時,兩列提槍佩劍計程車兵整齊地小跑步過來,一邊吆喝著,一邊把靠得太近的人群往後推。前面的人牆突然混亂起來,鬧哄哄的。頓時,一個沒防備,我被後退的人潮踩了好幾腳,痛得我直罵娘。

十趾連心啊!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我抽著氣,想彎下腰揉揉腳趾,又怕被後退的人群踐踏,只好靠在牆上,縮起左腳晃晃,一會兒又換一隻腳,提起右腳轉轉,搖搖晃晃站不穩,苦不堪言。

他母親的!沒見過男人啊!不就是區區駙馬麼!國家領導人和美國總統我都見過(電視上看的……),有什麼稀罕的!

我暗自咒罵著,吸吸鼻子,周圍突然安靜下來。

街面上響起嘚嘚嘚的馬蹄聲,行進緩慢,步伐整齊,由南至北緩緩駛來。

我抬眸看去。

由四匹毛色雪亮的駿馬拉著的馬車在不甚寬闊的街道上行駛。由金絲和銀片裝嵌的華麗馬車,在太陽的照耀下似乎比太陽更加閃亮。

馬車不大,可是別有風味。

車廂是半開放式的,車壁只及車中人的腰線。四根雕刻精美的立柱手臂粗細,撐起同樣花色的頂棚。周圍垂下透明的紗幔,裡面的人影影綽綽,教人看不真切。

琉璃石雕成的車壁彩畫,綴上碩大的珠子,顯得晶瑩剔透。極品青碧石刻成的蘿蔓花紋在車壁上紋了一圈,很有異國情調。懸在車簷角的精巧的裝飾物美妙絕倫,不知是用什麼資材做的,反射著點點陽光,帶著夢幻般的色彩。

莫非駙馬是從西域來的?怎麼看,都很阿拉伯化!

我盯著那隨風飄揚的紗幔,暗自嘀咕著:吹吧吹吧,把那層礙事的紗簾吹開更好!這麼大陣仗,不讓這些不畏酷暑辛苦擠做一團的雌性生物們過把癮,不是很不人道麼!

邊想著,我深吸一口氣,再輕輕吐出,幻想著我有什麼內力,可以把紗簾吹開,一窺駙馬爺的異國情調。

沒想到,真的颳起一陣風,把紗簾向上吹起。藏在簾後的人影,立時展現在眼前。

圍在近處的眾人不由倒抽了一口氣。

可惜我靠得太后,只看到一半情形。

車中男子身著明藍色錦袍,裡面穿著潔淨的白衣,腰繫鑲嵌玉石的藍綢緞帶,腰間掛著五彩纓絡,將他的腰身修飾得更加纖細修長。白皙的雙手置於膝前,中規中矩地坐著。寬大袖口的紋飾精緻華麗,彰顯其身份地位的不凡。

待車子來到近前,風再度颳起,把阻隔視線的紗簾完全吹開。這下,駙馬爺完全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中。

一頭烏黑油亮的秀髮乾淨利落地梳挽在腦後,以深藍細長的髮帶繫上,那順滑的髮絲長長的,拖曳拽地,垂落在車廂裡,露出了光潔的額頭。映著車壁上琉璃畫和珠寶的亮光,我清楚的看見了少年的模樣。尖尖的下巴,白皙的面板,彎彎翹翹的秀眉,下垂的眼睫微微顫動著,挺直的鼻樑下,是緊緊抿成一條線的淡紫色薄脣。

淡紫色的……象是被電流猛烈擊過,我的頭腦一片空白。

長而濃密的睫宇微微顫動,他緩緩張開眼睛,迷茫地四處張望,看著喧囂的人群。一雙深藍色的眸子,纖塵不染般剔透,反射著琉璃的青光,如水秋波盪漾,晶瑩,清澈——卻也無神。

當他的視線緩緩掠過,對上我的,突然驚恐地定住。水光閃動在藍眸裡,瑩瑩的好象有無數水波在滑動。對視了數秒之後,突然潰堤般,滾落下一道晶瑩……“好俊的人兒!”

“是啊!若不是標識著駙馬爺的車駕,我還以為是哪家的大姑娘呢!”

“聽說這駙馬前幾日才到的京城,怎麼這就跟郡主定親了?”

“咳!你們不知道啊,據說——這親是自小訂下的!說是等郡主立為公主,封爵封疆了,再到年底等駙馬及冠了,就舉辦婚事!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咱們宇國的皇室,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這宮裡有兩位郡主,不知是許給了哪一位貴人?”

“自然是長公主了!”

“這駙馬是什麼身世?”

“那個……據說是西域某國的貴族。”

“難怪,一雙藍眸,長得跟妖孽似的!”

“噓,小聲點。被上面聽到了可是砍頭的大罪!”

…………金車玉輪,旌旗招展,這是浩浩蕩蕩的送親隊伍。

我冷眼看著華麗車駕在前方不遠處緩緩駛過。

車廂裡的少年埋在陰影中看不清模樣,只有那車頂的金環迎著陽光,照得人睜不開眼睛。

視線逐漸模糊,記憶裡的少年,在逐漸遠去。只是,誰人的蒼白麵孔,誰人的氤氳藍眸,一直透過人群遙望著我?

心堵得慌,鼻子梗塞得難受,周身如墜冰窟,即便在這烈日的焚烤下,也絲毫感受不到溫暖。

不知站了多久,也許很久,也許只是一小會兒,在人潮逐漸散去的時候,後背突然貼上一具溫暖的胸膛,一雙堅實的手臂緊緊地環住我。周圍人群發出驚歎,在一旁指指點點,大有再次圍上來的趨勢。

“回家吧。”他對我說。

家?

我模糊著眼睛,轉過頭去。

一襲紅衣,耀眼,奪目,蜜色肌膚滲著細小的汗珠,微熱的體溫透過輕衫傳來,頓時暖了我的身心。眨眨眼,蘊含多時的眼淚突然如斷線的珠子般落下,眼前明亮了許多。被淚水沖刷過的眸子突然看清了周圍的事物,只見一雙亮晶晶的琥珀色眼眸,憐惜地看著我。

我轉身伸手環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懷裡,哽咽道:“嗯。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