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106 思雲

106 思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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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思雲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位跟我有著一模一樣容顏的少女,感覺,象是透過鏡子看自己。沒想到,真的是……跟我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要說我們不是雙胞胎,大家絕對不會相信。難怪大哥一開始的時候會認錯。

難怪大家都以為我是易容了混進宋府搞破壞的。

難怪……直到現在,連小綠都認為我就是她們的三小姐,從不改口。私底下知道我不是宋老爹的女兒的,也只有那幾只老狐狸,還有最近才清楚來龍去脈的小狐狸們。大概最厲害的幾名暗衛心裡也有底,比如李玉。

可是,溫如海為什麼不會認錯?那次我深夜潛逃,分明就是他起了疑心才半路攔截把我帶回去的。他憑什麼分辨出我跟思雲?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張熟悉的容顏,想找出些微不同的地方。可惜,這圓臉的五官膚色,跟我還真是沒有分別。別說胎記了,連顆小小的痣都沒有。就連眉毛,即便不修不畫,也是跟我的一樣,彎彎翹翹的,自然隨和。

思雲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懶懶地靠坐在車廂裡,無聊地折絹花。

那藍色的絲絹……是如海的。

我一把扯過,把絲絹小心翼翼地綁在手腕上,然後抬頭,與她四目相視。

她露齒一笑,道:“姐姐好興致,青山綠水的,跟姐夫纏綿許久。又有幾位哥哥守候著,這人靈地傑的,姐姐真可謂是在吸取天地精華呢!將來我的小外甥,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我大窘。這都說的什麼跟什麼!都說古人矜持,我看矜持個鬼,一個兩個見怪不怪,覺得這是多麼稀鬆平常的事一樣。難道是這裡的人太早熟?書上說男子15,6歲就可以納侍妾了,看來身邊這一群,皆是過來人。但是……我的隱私權啊!

一把掀開亙在車頭的竹簾,我探頭出去沒好氣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宋憶寒拿著個馬鞭,撓癢癢似的抽在馬屁股上,連頭也沒回,懶洋洋地說:“思雲說的沒錯,你叫那麼大聲,還弄出奇怪的聲音,想讓人不聽見都難。”

我又羞又惱地一拳捶在他後背上,嗔罵道:“誰問你這個了!我問的是——”伸手指指後面,“這個女孩是怎麼回事!”

“飄雲,那是你親妹妹。思雲。”三哥騎馬跟在一旁,好心地為我解答。“你們不要吵架,親姐妹這麼多年沒見,更應該好好相處,敘敘舊。還有,孃親說要把你們安全帶到京城交給大姐照顧,這一路上少給我們添亂。”

啊——我要崩潰了!我跟你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還有,既然思雲回來了,那我——“停車!”

馬車並不象以往那樣停下,車輪繼續轆轆地往前滾動。

“我說停車!沒聽到嗎!”我扯了扯宋憶寒身旁那個車伕的衣服袖子。

他回眸一笑,遞了半個葫蘆給我,輕聲道:“為了趕路,這一路上就不停歇了。只好委屈姑娘在車上自行解決。”

我沒有接那葫蘆,只是張口結舌地瞪著身穿藍色衣服的車伕,嘴脣囁囁了半天才吐出幾個字:“溫……溫……溫如海……”

他頂著個大叔的臉皮笑眯眯地說道:“姑娘記錯了。在下玄羽,是小姐前不久剛買下的家奴。”

我翻翻白眼,咬牙切齒地接過葫蘆瓢,趁勢摸了他一把。那白皙的玉手一抖,立時縮了回去。

我嘖嘖出聲,搖搖頭,嘆道:“黑色的鳥毛,這手細皮嫩肉的,怎麼看都跟大叔扯不上關係嘛!還是你來當你的貴公子,我做個粗使丫鬟好了!”‘玄羽大叔’暗自咬牙,扭過頭去,不看我。

我再接再厲。“要不,到了晚上我兼職當你的通房大丫鬟,給您端茶倒水疊被侍寢清倒夜香什麼的?”

“住嘴!”啊——他生氣了!耳朵紅了!

我剛想得意地笑,那溫潤的手掌突然捂上我的臉,輕輕一推,把我整個人塞進車廂裡,摔了個四仰八叉,然後,突然動彈不了了,就這麼挺屍般地躺在木板上。再接著,眼淚嘩啦啦地往下歡暢地流著。

思雲頗同情地看了我一眼,搖搖頭,低嘆:“什麼人該惹什麼人惹不起,你也不先弄清楚。罪過啊罪過。”說著,拿起她的軟鞭,輕輕擦拭著,翻弄出不同的花樣來,自個兒解悶去了。她那雲淡風輕的模樣,優雅,瀟灑自如,倒是養眼得很,典型的大家閨秀,跟我果然不是一個型別的。但是——我難受啊!

馬車一路顛簸著前行,而且有愈來愈坎坷的趨勢,直顛得我的腰肢都要散架了。

“玄羽……這條路……”二哥的語氣頗為擔心。

“別折騰那丫頭了。你也不怕她在車上吐個七葷八素的。”秦風也好心地勸阻。

“哼。午膳過後也有一段時間了,吐不出什麼了。”某人冷冷地哼了一聲,一甩鞭子,“駕!”車速突然快了起來,直把我的胃顛了個翻江倒海。

溫、如、海!你絕對是故意的!

我咬咬牙,忍住欲翻滾上來的嘔吐慾望,顛了個頭暈腦脹。

正難受得想哭,一陣香風拂過,只看到我的臉在眼前一晃,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中,身體如漂浮在水面,輕輕晃動著。思雲,算你心腸好……醒來的時候已是日薄西山,只看到一輪火紅的太陽逐漸西沉。

遠遠望去,青色的城牆依舊是那麼安詳靜謐地臥著。

明明是炊煙隱隱,翠色遙遙,但映入眼中,卻似在金紅的暮色裡多了一分莫名的沈重。紅日每往下一分,那暮色的金紅越發的厚重,心中那絲生命的蒼涼,與古老城樓的滄桑厚重交映在一起,竟是那般撼人心魄的美。

舉目望著壯觀的景象,似乎一切塵世的隱痛和哀傷,都已被歷史的蒼茫所撫慰,心中忽然變得平靜而又虛無。

奇怪,城池近在眼前,為何不入城渡夜,而在郊野逗留?

我疑惑地回頭看去。

身後篝火晃動,照得一個個的臉紅撲撲的,脣畔掛著淺淺的笑意,臉上有著淡淡的滿足感。偶有輕聲笑語和拌嘴的吵雜聲傳來,也是在用著自己的方言交談。

我這才驚覺,平時用官言跟大家交流,說的都是類似於普通話的語言,並不覺得彆扭,倒忽略了杭州的地方語言與官言的不同。雖然對這裡的文化發展有些詫異,因為有著太多我習慣的東西,比如官方語言,比如阿拉伯數字,比如度量方式,反而忽略了那些不適,讓我很快就習慣了這裡的生活。

現在回想起來,他們,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我是不同的。

那麼,這次去京城,對我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只是純粹想去看看皇宮的建築風格,以及見識古代皇帝的威儀。而且我還是頂著宋府小姐的身份去的。不管是借了小姐的名還是表小姐的名,都是思雲跟她的雙胞胎姐姐的身份。如今思雲找到了,我是不是該考慮抽身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