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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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二十六
光陰匆匆如箭走,人生易老功難就。不知不覺的高二我已經風平浪靜地過了一個多月,但我的文化課成績依然沒有任何進展,總是處在中下游。我似乎對這種現狀已經麻木,樂於安於現狀。好的,淡然一笑;壞的,坦然處之,沒有一點慚愧之情。對於老師佈置的作業總是應付完成,有時拿同學的抄襲了事;對於班級的事情也沒有多大的興趣,信奉“事不關己莫開口,遇到矛盾繞著走”這樣的至理名言。有空就看秦文中給我買的《擒拿絕技》以輔助我練習。武術是厚重河南文化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在華夏大地乃致世界各地也有很大的影響力。其主要用於強身健體,保衛祖國。學好武術也是熱愛祖國的一種方式。秦文中勸我對此事要慎重考慮,不可以憑一時的衝動砸了一生的飯碗。有時我也發誓要好好學習,放棄跟秦文中學習武術,可總是夜壺裡裝開水——三分鐘的熱度,決心保持不了幾天。也許是學習武術比學習文化課容易,不需要動太大的腦筋,只要把招勢煉熟就行了,全憑肌肉記憶,不比學習靠的是腦力記憶。在武術上,高難度的動作只要多練習幾遍就行了,而在學習上遇到難題多思考一會不一定能夠得出正確答案,說不定還會摔書扔筆砸桌子,心中竄起一股無名的怒火,這種怒火有時還能燒焦一個人對書本知識的渴望**。
最近幾天我無意中發現我班的女生少的可憐,況且質量也不高,長相非矮就胖,屬於豬不叼狗不啃那一層次的,而有的班級卻美女如雲,真是旱澇不一。就是在那樣的班級門口走過也有種脂粉香撲鼻感,而一進入我們班級卻是有股臭汗味。昨天我在宿舍才知道原來分了文理科。劉濤長嘆一聲說:“媽的,要知道這樣我就報文科了,你看咱們班的女生有能看的嗎?都跟荒山上的野花似的,缺乏光亮與鮮豔,只有溫雅莉這小女孩還差不多,名字聽起來像美女,長相看起來像處女。我他媽的到現在連女孩的手都沒有摸過那!看來我要守身如玉到畢業了。”
宋磊接著劉濤的話說:“別把自己說的那麼可憐,好像天底下就你一個人素似的,過兩天我擇機給你介紹介紹咱們班的王**,你們準成。你沒有注意到人家王**看你的那眼神,絕對溫柔,溫柔中還帶著慾火,似要燒光你的衣服……”
宋磊的話沒說完就被劉濤打斷。那王**是我們班最醜的女生,腰圍跟個高差不多。劉濤說:“去你大爺的,那兒涼快那待著去!”
錢超傑說:“你們一到宿舍就談論女的,能不能換個話題,談論談論學習也行。”
宋磊說:“你怎麼還這麼老土,都二十一世紀了,還談什麼學習。你不願意參加,該幹嗎幹嗎去,哪來的這麼多廢話?”
錢超傑說:“我不是反對,我是說你們一談論女的,我晚上到半夜都睡不著,第二天沒有精神不說,有時還要換內褲,你們也知道我這人最不愛洗衣服。”
錢超傑的話剛說完大家就笑做一團,錢超傑不好意思地向下揮揮手以期把大家的笑聲給壓下去,說:“開玩笑,開玩笑,別當真,我這人平時連母豬都不敢多看一眼。咱哥們哪有那個心思。”
錢超傑拍拍他那瘦弱的胸膛接著說:“咱胸懷祖國,憂國憂民,本人的志向是救民於水深火熱之中,消滅貪官汙吏,掃除一切牛鬼蛇神,為民請命,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錢超傑一向確實是憂國憂民的,對一些貪官汙吏咬牙切齒;對買官賣官跑官要官的不良社會風氣恨之入骨;對搜民脂刮民膏的官員橫眉冷對;對拖欠工人工資的現象痛心疾首。立志要到中南海工作為國家掃除蛀蟲做貢獻,其志向之巨集大我輩望塵莫及。為此,我們稱錢超傑是“國家的未來,人民的希望”。不知錢超傑那瘦弱的肩膀能否擔起治國重任。一開始錢超傑為選擇了理科而深感惋惜,不能像文科那樣學好政治醫國救民。後來發生變化,認為學習理科將來的政治舞臺更為開闊。龍非池中之物,鳳非籠中之鳥。頓覺自己選擇理科才是明智之舉,選擇文科則有點龍游潛水,自己的偉大抱負就不會得到充分的展示有點屈才,認為只有上理科才配上大學繼續深造。每當見了文科的同學頭抑制不住的向上昂了昂,對人家表示一種輕慢,為此錢超傑沒少挨文科女生的罵。有一次人家的口水就差一點吐到錢超傑的褲子上,從此錢超傑再見了文科女生則低頭不視。
任子明慢條斯里地說:“錢超傑,像你這樣有憂國憂民志向的人千萬不要對女人持視態度。如果這樣長此以往你對女人就有了種厭惡感,其結果是你不找女朋友,你不找女朋友那,像你這樣具有憂國憂民意識的優良基因就得不到遺傳,這將直接導致關係國計民生問題的革命事業後繼無人,這是個非常可怕的後果。”
劉濤一臉嚴肅,很關心錢超傑似的問任子明道:“子明,那像錢超傑這樣還有救嗎?咱們同學一場,你可千萬要想辦法在懸崖上拉超傑一把,我們哥幾個也對你感恩戴德,莫齒難忘。”
任子明若有所思地在宿舍踱來踱去,一會撓撓頭,一會摸摸脖子。就在我們對他有失望之情時,任子明突然停下來面露喜色地說:“我有了!”
秦文中打趣地驚叫道:“你有了!幾個月了?你怎麼不給我們說一聲,誰的?哥幾個給你買雞蛋紅塘!”
秦文中說完引來一陣大笑,程萬里笑得雙手拍床,落劉濤一頭灰塵。程萬里爬起來罵劉濤不為下鋪著想,明天要用程萬里的“海飛絲”洗頭。任子明無故被秦文中捉弄,一口氣上不來臉憋得跟紫茄子似的,對秦文中是橫眉冷對,而又無可奈何,只能怪自己說話不嚴密,留下空子讓人鑽。
任子明給自己找臺階似的說:“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們這一群俗人。我是說幫助錢超傑的辦法我有了,錢超傑不是平時連母豬都不敢多看一眼嗎?在心理學上這叫‘異性恐懼綜合症’,懂嗎?你們肯定不懂的,這麼給你們說吧,一看到異性就臉紅脖子粗,心跳加速,口乾舌燥,渾身燥熱,有種特想和她接近而又不敢和她接近的感覺;渴望見到異性,但又怕見到異性表現出自己的窘態,這時如果有異效能夠主動和你說話或甜甜的一笑,你就會忘乎所以,喜形於色,對於超傑首先就是要解決這個症狀,要消除這個症狀就得從他所不敢的開始,就是從母豬開始……”
錢超傑打斷任子明的話說:“去你大爺的,淨哪我開涮,我揍你大爺的。”
任子明討饒似的說:“兄弟,咱哥們不是在救你嗎?你怎麼能好壞不分!”
大夥一齊說:“讓他說完,哥幾個還沒有聽完那!”
錢超傑屬於那種很不男人的那種男人,只是偶爾表現一下男人的雄偉發發脾氣,但語氣也是很輕,和顏悅色的,只不過是向人宣告他的存在而已。任子明不負眾望地接著說:“看母豬有利於培養超傑的心理素質,關鍵是咱們學校沒有母豬,所以我建議超傑每天和**對視一分鐘,這樣不出一月準對她有好感。”
秦文中說:“**是你小姨子,人家超傑可是正人君子。”
任子明說:“沒關係,大家都是自家兄弟,誰跟誰呀!是不是,超傑?”
“502,別說話了,睡覺!也不看看幾點了,還說話?!”執勤老大爺帶著怒腔說。
“哦,知道了!”
我躺在**,大腦裡的景物漸漸模糊,思維也漸漸不清晰,感覺外界沒有任何東西存在,最終我自己也感覺不到自己的存在。
第二天中午放學,我剛走出樓道就聽見月宇在雕塑前揮舞著雙手叫我。我和月宇有幾個月沒見面了,心中一陣歡喜,急忙跑過去。月宇高興地很友好地照我胸部一拳,笑道:“好傢伙,我以為你不來上學了那!開學時在‘公告欄裡找了一下,也不敢確信是不是你,也沒有在意。複習忙啊!每天都是做不完的習題,試卷,真他孃的書山題海!關鍵是還不會做。”
我驚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
月宇說他昨天晚上見到我了,當時已經快上課了,沒有時間和我打招呼,所以今天一大早就來找我了。我聽後一陣感激,笑道:“好兄弟,夠意思!江帆姐怎麼沒來,她有事麼?”
我看見月宇臉上掃過一絲暗淡,繼爾恢復常態,很輕鬆似的說:“我們分手了,她轉到三高去了。哎,這是遲早的事。高三了,複習緊張也沒有那個時間了。長時間不在一起,彼此一生疏,感情一暗淡,其結果還不是一樣?長痛不如短痛!”
我繼續問月宇道:“你也找過她嗎?也得表示表示對她的依依不捨之情,哪怕是假的。”
月宇淡淡的說:“我找過她兩次,不冷不熱的幾句話——”到此月宇有些生氣,嚷到:“去他媽的,我求著她了。沒有她,我的日子也不是暗淡無光!”
我附和著說:“就是的,劉備不是說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衣服破了可以補嗎?舊了就扔,換新的。”
月宇為了稀釋心中的痛苦,轉移話題說:“走,咱吃飯去吧,我找你還有事。”
我和月宇在附近的一家餐館要了兩份雲南“過橋米線”和兩個天津“狗不理包子”作為午餐。飯後我們倆邊走邊聊,聊了很多,海闊天空的,比中國人還多。月宇說他要去當兵,以他現在的成績在河南參加高考是沒有什麼希望的,連考個專科的把握都不大。當兵對他來說是個捷徑。他老子透過關係可以在部隊給他弄個指標參加高考,即使參加不了高考在部隊服役幾年回來也不至於淪為無業青年。月宇想到他就要離開學校,離開親人及同學到部隊去接受那折磨人的訓練,寧靜的臉上一陣茫然的痛苦。眼睛平視著前方似乎是展望未來。我想這也許觸痛了月宇心裡的痛苦,這是人的一種習性。你擁有時不知道珍惜,只有在面臨著即將失去或已經失去時才知道彌足珍貴,越發痛苦與珍惜。這種痛苦與珍惜將直接導致對事物的不滿。月宇的眼睛有種凝視,目光中充滿了仇恨,臉上也佈滿了殺機,咬牙切齒的說:“媽的,在這個鬼地方上學是看不到什麼希望的,錄取分全國最高,而且還用全國一卷,最難的卷子。這對河南考生太不公平了,這不知害了多少考生,埋沒了多少人才!在河南連個專科都考不上的,按分數,在其它一些低分省份都能考上二本。這是什麼狗屁高考?這不是剝奪別人受教育的權利嗎?說什麼教育面前人人平等,平等在哪?”
月宇眼中有種水狀物在閃爍。人類在面臨痛苦時,往往有種不穩定的情緒和糟糕的心情。一旦遇到成熟的條件將會像山洪一樣爆發,以釋放胸中的憤悶,減少心中的痛苦,藉以用平常的心態去重新面對現實。
月宇稍作停頓繼續說:“這都是命啊!這都是怨咱省上學的人太多,參加高考的人數也在逐年增加而高校錄取人數卻沒有大的變化,所以錄取分數也在逐年提高。真不知道升到多少,總不能比‘神州五號’還高!你知道嗎,玉成?今年咱校又擴招了。高一新生比去年多招400多人,這還不算‘後門生’。這些後門生大多長的細皮嫩肉,一看就知道是富貴人家的孩子,這下學校又收了不少錢!不夠錄取線的想上本校,可以。錄取線下每低一分加收一百,跟做生意似的。”
我聽得驚訝地看著月宇,沒有想到河南考生面臨這麼大的高考競爭與壓力。不禁毛骨悚然。我用同情的口氣說:“哎,可憐的河南考生!高考是通向輝煌人生的理想途徑,但是人多了就不理想了,就出現了刀光劍影,甚至釀成悲劇。在假期我就聽說咱省某個縣的考生因高考落榜而跳樓自殺,最終搶救無效死亡。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都為這個同學感到惋惜。你還是幸運的,你爸給你找了個捷徑,這樣一來高考對你來說就容易的多了。我聽說在部隊參加高考考題特簡單,就像課本的例題似的。你一定能考好的。祝你順利考上理想的大學。”
月宇笑道:“謝了,到部隊咱也不想好,能弄個團長、營長的當當就知足了。我真怕到部隊再弄出個什麼事來,那不比咱校。放暑假時和別人打架,我要不是跑的快非出事不可!政教處的,辦公室的,還有保安,好傢伙,十幾口人對我們幾個圍追堵截——”
我插話問道:“這麼多老師,是不是有人提前報信了?”
月宇接著說:“放假了,學校比較亂,這時候比較容易出事。學校每到這時候就會搭建臨時辦公室,組織一些老師專門在夜間巡邏,防止學生偷盜學校公物和學生課本到廢品收購站去賣,當然碰到打架鬧事的他們也不袖手旁觀。那次也太大膽了,在教學區就動手了。我們五個打一個,真過癮。”
我驚問道:“五個打一個,虧你們下得出手,為什麼?”
月宇毫無愧色,很輕鬆的說:“那小子是刺頭兒,和我同學爭女朋友。我們警告過他,得,誰知他媽的跟本不把我們哥幾個放在眼裡,這不是欠揍嗎!”
李月宇屬於那種不學無術的學生,除了學習外什麼都會。我們聊了近一個小時才各自回班。一月後,月宇就踏上了北上的列車到北京豐臺區當兵去了。從此,我們天各一方。
三
這學期已經過了一半多了,自從上次侯老師找我擺事實講道理苦口婆心地給我講了一下午大道理後,我在心裡上有了昇華,回想起高一動不動就往飯店跑以為很瀟灑的那種做法現在臉上有種火辣辣的發燒感,那時真不知天高地厚以為自己很了不起,有經天韋地之才,而又富甲一方似的。其實是傻逼,一個名副其實的傻逼。不但浪費了父母的血汗錢,還把一寸光陰一寸金的用於求學的大好青春時光給搭進去了。那種不把父母的喋喋不休和老師的勸導放在心上,目空一切的生活已成為陳跡。現在清醒的回過頭來是聽憑於心靈的召喚,而不是像以前那樣受控於肉體,認為我行我素夜郎自大才是一種潮流。為了追求一種潮流而變的沒有理智,失去自我。所有的時尚和潮流都是一元的價值取向,也就是目的都是單一的,不能夠引導大眾走向主流,這種潮流必將隨著歷史走向消亡,被那些能夠引導人們走向成功和富裕的符合人民根本利益並推動社會前進的主流所替代。就像“古惑仔”的海報不能代替愛因斯坦、貝多芬、牛頓,愛迪生的畫像貼在教室的牆上一樣。歷史所賦予我們的不是挖社會主義的牆腳,而是推動社會的發展,向符合人民的根本利益推動人類文明向前發展的方向發展。所以學校貼愛因斯坦、牛頓、貝多芬的畫像就是明白無誤的告訴我們要像他們這樣,從現在起就得好好學習當乖孩子,不能有半點偏差,要按照他們設計好的路線走。否則就是不尊不敬。所以我在侯老師的挽救下在教室裡好好學習了近一個月,心靈得到淨化,頭腦得到武裝。我的心靈被淨化的格外明朗一塵不染,跟純淨水似的。我還清醒地認識到侯老師這是一種變相的帶有一種功利色彩的投資行為,目的很明確,動機很單一,就是取得良好的教學成果,在學校及在教師中的威望更高,名聲更大,年終取得獎金更多。就像父母養兒育女為養老,農民種莊稼為收穫一樣,為的是將來的回報。如果不是為了這個目的,那父母為何不把兒子當狗養或把狗當兒子養?農民幹嗎不種草?這種具有功利色彩的投資行為直接導致的惡果是讓我看東西越來越模糊,跟看在蒸氣四起的浴池裡洗澡的美女似的,心裡是十二分的努力去看清楚,結果卻是徒勞。尤其是在吃食堂吃米飯的時候,心裡總是戰戰兢兢的,恐怕一不小心吃了沙子石子。
我校食堂的伙食自“非典”之後,質量跟患脫髮病的禿子頭上的頭髮似的,一天不如一天。而價格卻居高不下,一路走好。買來得菜是白菜發青,青菜發白,土豆跟登陸幾天的海軍陸戰隊似的,而黃瓜卻又像是浮在水中不出頭的潛水艇,只有冬瓜南瓜這些就近就能購買的滕果蔬菜還保持著青春色澤,沒有容顏盡褪。這樣的菜看了都有種後怕,何況還要在模糊的視線裡稀裡糊塗的吃到肚子裡。對於學校裡的米飯我是親身領教過的,以前聽說學生和炊事班的師傅調侃讓師傅幫忙把米飯裡的石子抬出來壓住大米了,否則沒法吃飯。我聽後有點近似神話傳說。
一天,我專門到食堂要了一份米飯,食堂師傅還贈送一勺子青菜。雪白的米飯在青菜的映襯下是那樣的誘人,綠色的菜汁透過大米滲到碗底,把大米染成淡綠色,承接了青與白的自然過度,菜的青淡和著米的甜香使我饞涎欲滴。我抄起勺子就吃,吃到第二口時,“咯——吱”一聲,頓時感覺我那牙跟電流擊中似的一陣痠麻,繼爾是刻骨銘心的疼痛。我吐出來一看,原來是一塊被打碎的黃豆粒大小的螺絲帽。現在,對食堂的飯更是聞之喪膽。
我突然感覺我不是那種每天對著書本不松不離老老實實在那讀書的料,而是文革期間那種“可以教育好的孩子”。
我現在清楚的是一個人要想在這個充滿競爭而且競爭日益激烈的社會中生活,就必須找到適合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否則在這個人生遊戲中就要被淘汰出局。而尋找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的這個過程則是漫長的,甚至是永無止境的。有的人到臨死還不知道什麼樣的生活方式適合他自己。因為人生是由一連串的遊戲串聯而成的,不同的年齡階段有不同的遊戲,不同的遊戲又有不同的遊戲規則。我們小時侯可以玩捉迷藏,老鷹抓小雞等兒童遊戲,如果到成年還在玩捉迷藏就有些不倫不類,讓人難以理解,至少給人的感覺是這個人腦子有問題,八成是小時侯被驢給踢了。
環境造人,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每天看著別的同學大說大笑,我感覺我的生活缺少了什麼東西。自從開學到現在我只打聽到夢婷的班級卻從未和她見過面。感情這東西是需要維繫的,就像燒鍋爐似的,要想讓水保持在一定的溫度就必須不停的加燃料,否則就會冷卻下來。我認為要想和夢婷保持著關係,很有必要找她。週六下午,放學鈴聲剛響我就像見了狗的兔子似的飛一般的竄出教室,待鈴聲響完時,我已到了樓下。我在夢婷所在教室門前的不遠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地注視著過往的每一個學生。待走出教室的人漸少時,夢婷和一個長相一般,但打扮的妖里妖氣的女生有說有笑地走出教室。我跑過去很親切地叫道:“夢婷!”
夢婷和其一起的女生一起驚愕的回頭。夢婷一臉驚恐之情,而和她一起的女生則一臉的壞笑,很知趣的說:“你男朋友呀?好帥噢!那你們聊吧,我先走了!”
夢婷說道:“好吧,再見!”
那個女生做了一個頗可愛的表情,在面前晃了晃潔白的小手,走了。
夢婷恢復嚴肅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說:“你找我有事嗎?”
這是我始料不及的。我原以為她會興奮的滿臉紅光,嬌羞的說:“你怎麼才來,我以為你把人家給忘了。”
我說:“沒事就不能找你嗎?咱們至少還是同學吧!你那語氣說得就像咱們之間有什麼不可化解的深仇大恨似的。不要那麼嚴肅,女孩子如果太嚴肅就不可愛了。”
夢婷發恨道:“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你千方百計的追求我,把我追到手後又甩了我,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我是人,不是商品!我有自尊。你今天來想要說什麼?高家大少爺的口才我是領教過的,對自己的所作所為一定有一個很滿意中聽的解釋,大不了高家大少爺只要說:‘我沒有藉口,我無法解釋。’我們這些不知世事的女孩子準會原諒你,對不對?”
夢婷的語調雖然不高,但我感覺這幾句惡毒的話幾乎被全校的人都聽到,有無數隻眼睛在盯著我。身上像針扎似的,有種痛麻感,臉上的溫度可以用來孵化小雞。我幾乎哀求的對夢婷說:“別說了,被人聽見,以為什麼事那!都是我的錯,你聽我解釋。”
夢婷故意瞪大眼睛說:“喲,你有法解釋啊!高家大少爺很少有法解釋,今天有法解釋,倒是件希奇的事,我倒要看看高家大少爺有什麼滿意中聽的解釋!”
我剛要張口,夢婷繼續說:“解釋啊,你不是有法解釋嗎?怎麼不解釋啦?又無法解釋了!”
我頓足發狠道:“你有完沒完。”
夢婷感覺自己的話有些過火,心軟下來了,低聲說:“好吧,咱們到涼亭去吧,看你給我什麼樣的解釋。”
我就像是抓住根救命的稻草,緊緊的握住不放,皮笑肉不笑的說:“謝謝,我就知道你不會拋棄我的,只不過是一時的氣話而已。”
夢婷恢復常態說:“你一點都沒變,還是老樣子。佔了便宜便賣乖,我是看在咱們還是同學的份上給你個機會。”
我嘆了口氣說:“夢婷你變了,變得心裡成熟了,挖苦人來也滴水不漏,令我始料不及。說實在的,我感覺對你,我有點自私,有點以自我為中心,希望別人都聽從我的。這我得改,請你給我時間。過去我對你的傷害既成事實無法挽回,我們必須面對。我一定找機會彌補。”
夢婷有點得意地說:“我們這些工薪子女和你們這些高幹子弟共事敢不留個心眼嗎?說不定哪天你把我給賣了,我還要幫你講價錢。現在你能承認曾經傷害過我,這對你來說也難能可貴。不要彌補了,都過去了。再說,我也承受不起你那高貴的彌補!”
我發恨道:“你不要老是冷言風語好不好?我……我在離校時對你說的那些話並不是我心所願的,我也是經過反覆推敲,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向你那樣說的。當時,我認為我會永遠失去上學的機會,未來會一塌糊塗,說不定還會淪落在街頭賣青菜,而你的將來定是一片光明。如果我按正常的思維很高尚地向你提出分手,理由是咱們倆將來的地位可能太懸殊,美好的愛情不一定能夠天長地久。同時我還不想耽誤你光明的前途,這恐怕顯得太虛偽,肯定會招你罵。你都不嫌棄我,我自己就不要裝孫子!與其這樣,不如反其道而行之,不過,這樣一來性質便發生了變化,不是怕我耽誤了你的光明前途,而是怕你耽誤了我的美好未來,等於我給你提供了一個表現高尚情操的機會,你會哭著鬧著吵著叫著不顧一切的嫁給我,這樣一來你就會認為我無情無意。電燈點火——其實不然(燃),我對你那是日月可鑑的,至於我之所以今天才來找你,才和你說這些,那是因為我怕你不肯見我,不相信我!”
夢婷對我的這種極富人性化的解釋很是滿意,她眼中充滿了同情,還有溫柔。我感覺我們之間渙然冰釋,達到了預期效果。但夢婷嘴上依然說:“聽著跟真的似的,不會是在哪本書上學來的吧?”
我裝著很生氣的樣子說:“你什麼時候見過我低三下四的求過哪位女生?你還得理不饒人了!什麼跟真的似的,那就是真的。假的能裝這麼像嗎?你沒看見我一臉的真誠!”
夢婷作出讓步,眼中盡顯溫柔與嫵媚,柔聲說:“看把你給急的,我信你還不成嗎?憑心而論,你這人也不太招人煩,就是有點紈絝作風,你要改改,男孩子應該實在些。”
我釋然地說:“你原諒我了,我能拉拉你的手嗎?”
夢婷瞪了我一眼道:“你還順著竿往上爬了,不要得寸進尺。你聽說過一句話嗎?”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什麼話?”
夢婷表情平靜,一字一頓地說:“曾經滄海難為水!”
我心中頓時有種失落感:“我說了這麼多都白說了,看來你早就有心裡準備,城府果然不淺!”
夢婷依然很平靜地說:“也沒有白說要看你以後的表現了,不過現在咱們倆的關係只能發展到這樣的高度:稍微高於同學關係,但又低於那種關係,也就是隻能處於‘亞感情’狀態。”
我說:“多好聽的詞‘亞感情’,好吧,在你身上我學了不少!”
現在,我對“姑娘的心,天上的雲——不好捉弄”這句話有了感性認識。夢婷說要看我以後的表現,這其實是在給我臺階下。就像“不再坐一會嗎”這種盛情挽留,其實是在攆人走。聰明的人說話是滴水不漏的,一切逢場作戲,就是罵人也會變著法拐著彎的罵,被罵的人還要讚美罵得好。完全不像那些一張嘴就能看見肛腸的實在人,他們嘴裡說的全是心裡想的,不會因其所走的路程曲折而變得語義複雜,內容豐富!
夢婷謙虛似的笑著說:“別淨揀好聽的說,我能有什麼好值得你向我學習,我倒要向你學習。”繼爾,夢婷又嚴肅地說:“我們這種實心眼的笨蛋,把別人開的玩笑都會當真,要不怎麼老是被那些精明人當猴子耍著玩呢!”
夢婷所說的“我們”不知是否把我也包含在內。兩個人在一起說話不比多人在一起說話,多人在一起說話用“我們”一詞顯得親切,大家都是炎黃子孫,龍的傳人,不分你我。兩個人就不同了,好比有一圓圈,如果兩人都在圓內,那語義自然是大家都是一家;如果兩人一內一外,那自然是指他們那一類了。如果夢婷能將“我們”一詞換成“咱們”那語義則就明瞭了。
我看著夢婷的眼睛說:“咱們吃飯去吧,我請你,權當向你賠罪!”
夢婷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全身放鬆,如釋負重似的說:“哎——好吧,不去吧,也太不給你面子了,你會說我這人不近人意。”
我急忙接著說:“去吧,又不是十分願意。是這樣的吧?”
夢婷不語,白了我一眼。